第2章 英雄
“天井叢雲，竹取荷是嗎？嗯……好的，我找到了。”
本部接待前台那邊，一名職員輕輕敲打著鍵盤，隨後笑著說道：“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謝謝。”
“沒什麽——歡迎加入CCG。”
那位職員欣慰地說道：“每年都有你們這樣的新血液加入，實在是讓人安心呢。”
“我們會努力的……對了，我聽說今天本部有什麽活動，您了解嗎？”
“哦哦哦，我知道呢！”
那位職員點了點頭，興致勃勃地說道：“是中國搜查隊歸來了呢，據說在那邊大獲全勝，今日便是有本部為他們準備的慶功會呢。”
“中國搜查隊？”
“對啊，據說是對抗一個叫‘赤舌連’的組織。”
那名職員聳聳肩，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慶功會的話，本部所有人都要去參加的，離現在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那樣的話就先等等吧——謝謝您！”
“嗯哼，一路順風。”
兩人和職員告別之後，便進入到了本部大樓之中。似乎真的是因為今日有重大事件的緣故，本部的人員活動非常活躍，天井叢雲和竹取荷兩人在四周逛了一陣，不由得嘖嘖驚歎道：
“喂，叢雲，以後咱們就要在這種地方上班啊？”
“恐怕是吧……也不對啊，說不定還是會被分派到其它區的。”
“不對，我記得應該是會安排我們和其他搜查官搭檔吧？”
兩人閑聊了一陣，總算是來到了本部中本屆學院畢業生的集合點，在這裏隻有一少部分同學抵達了。兩人找個位子坐下，不多時候，人越來越多，很快這裏便已經是人員滿堂了。而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一名搜查官走近會議室，來到主席台上，朗聲說道：
“諸位應屆畢業生，歡迎來到CCG。我是今日為大家擔任向導的一等搜查官，亞門鋼太郎。”
“是亞門前輩！是亞門鋼太郎前輩啊！”
亞門鋼太郎的出現立刻引爆了原本就不怎麽安靜的會場，不少畢業生都驚呼起來。
“哇，真的是亞門前輩呢。”
天井叢雲立刻正襟危坐起來，而竹取荷見他難得這副正經的樣子，也不由得莞爾一笑。
亞門鋼太郎先是例行公事地歡迎了畢業生們的加入，隨後便是對CCG的介紹。之後他便帶領著畢業生群體在本部大樓中逛了逛，介紹了一下各個機關。不過在此期間，有些奇怪的是，原本喧囂的大樓裏好像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四周都沒見到幾名搜查官，讓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而正當所有人都有些奇怪的時候，亞門鋼太郎看了看表，開口說道：
“嗯，大概是時候了；諸位，其實今日本部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那便是此次編組的中國搜查隊討伐喰種組織‘赤舌連’凱旋，本部已經為此次凱旋的搜查官們準備了慶功與晉升儀式，所以大多數搜查官都已經前往了；不過諸位請放心，今日局長先生特地邀請大家前去現場觀摩，之後也為大家提供一次難得的機會，與我們的現任搜查官進行交流。好的，那麽現在，請隨我來。”
亞門鋼太郎說著便朝著本部中最大的禮堂走去，一行人興奮地跟在他身後，很快便抵達了禮堂門口。
“哇！！！”
當進入禮堂的那一刻，天井叢雲忍不住輕聲驚呼；偌大的禮堂裏坐滿了正裝的搜查官們，所有人都按照各自的等級列席而坐，而在主席台上，CCG的現任局長，和修吉時已經站在那裏。在看到亞門帶著畢業生隊伍走進來之後，他便微微一笑，頷首示意。
“哇，實在是太壯觀了。”
竹取荷也有些驚訝得看著整禮堂的搜查官們，她和天井叢雲坐著的位置稍稍偏後，所以隻能在下三等搜查官邊上，至於上三等搜查官，則給她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那麽，晉升儀式，現在開始。”
和修吉時沉穩地念出一個有一個搜查官的名字，天井叢雲坐在後麵，看著一位又一位上台授勳的搜查官，心中不由得幻想著，自己將來也有一天也可以正當光明地走上去。
“喂喂，想什麽呢？”
竹取荷捅了捅他，小聲問道；天井叢雲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回答道：“我好羨慕那些搜查官前輩們啊。”
“那你就好好努力吧~~”
竹取荷笑了笑，隨後也專注地看著主席台前。
晉升儀式進行得不算很慢，有從晉升二等，一等，一直到上等的搜查官。而過了一陣，就聽到和修吉時朗聲說道：
“法寺項介，上等搜查官。”
這個時候，底下的搜查官們忽然熱烈鼓起掌來，隨後就看到一位麵目謙和卻又不失威嚴的搜查官走上前去，和修吉時等他走近過來，微笑著說道：
“現任命你為，準特等搜查官。”
“準特等！”
天井叢雲驚訝地看著主席台；而幾乎就是在同時，熱烈的掌聲再次從諸多搜查官中爆發了出來。
“準特等啊……好了不起。”
竹取荷敬佩地看著法寺項介，有些理解地說道：“他是唯一一個從上等晉升至準特等的搜查官，大概這次的搜查隊便是這位法寺項介搜查官領導的吧？”
“大概吧……咦，好像還有——”
天井叢雲看到主席台那邊，和修吉時拿出最後一份委任狀，朗聲說道：
“六月徽，三等搜查官。”
“什麽？”
天井叢雲和竹取荷幾乎是同時探出身子，驚愕地看著最後那位走到過道上的搜查官，異口同聲地說道：
“怎麽是六月（小徽）？”
而底下的搜查官卻和剛剛法寺項介晉升時反響熱烈不同，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位年輕的搜查官走到了主席台上。而和修吉時看到他後，欣慰地笑了起來：
“現任命你為，二等搜查官——恭喜你，六月君。”
“非常感謝，局長先生。”
那名搜查官接過委任狀，轉過身來；而在這個時候，底下坐在最前排的那位最年輕的特等搜查官，忽然鼓起掌來；隨後不少特等搜查官也跟著鼓起掌來，漸漸地，禮堂中的所有人，也都一一附和地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而在那一片掌聲之中，竹取荷張了張嘴，臉上閃過欣喜的表情，隨後，卻變成了一絲悲傷。
===
晉升儀式結束之後，眾人便離開禮堂前往慶功會的會場，那裏已經準備了豐盛的自助餐宴席，所有的搜查官都在此處談笑風生，部分搜查官還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提前離開，不過留下來的，人數也相當可觀了。
“那個，對不起，請問你們有看到六月徽——呃，六月二等嗎？”
一離開禮堂之後，天井叢雲便急吼吼地拉著不太情願的竹取荷四處找著六月徽的蹤影，一路上他甚至都沒時間和同學炫耀自己曾經和六月徽是朋友的事情。
“六月二等——哦，我估計他在那兒呢。”
一名搜查官指了指會場的邊緣地帶，天井叢雲抬頭看去，隻見一名搜查官正捧著一個堆了足有半個頭高食物的盤子在一旁大快朵頤，頓時肯定地說道：“不用說了，肯定就是他——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
他走到那位搜查官身後，屏息凝氣，問道：“那個，請問，是六月二等官嗎？”
“唔——嗯——嗯？”
搜查官詫異地轉過頭來——不用說，他正是六月徽。在看到天井叢雲之後，六月徽怔了怔，隨後趕緊咽下嘴裏的食物，驚訝地說道：“天井？是你嗎？”
“真的是你啊！啊哈哈哈哈哈~~~~~”
天井叢雲高興地把住六月徽的肩膀，開心地說道：“終於又見麵了啊！你這家夥，一直也不來個信呢。”
“啊，確實是啊……你，你是……”
六月徽注意到了一旁竹取荷，在看清她的臉之後，不禁呆住了；竹取荷咬著嘴唇，勉強地笑道：“又見麵了，小徽。”
“小……徽？”
天井叢雲愕然地看著竹取荷，有看看六月徽，發現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六月徽先開了口：“好久不見，荷。”
“啊，是呢。”
竹取荷出神地打量著六月徽，兩年未見，眼前的青梅竹馬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副隨和青澀的樣子，他已經成熟了許多，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尖刀，讓人不敢輕視。
“那個……你們兩個……”
“我和荷以前是中學的同學，也一直是鄰居。”
六月徽笑了笑，解釋說道：“簡而言之，就是青梅竹馬吧。”
“青梅……竹馬？”
天井叢雲一下子呆住了，他看著竹取荷那副難言的表情，一下子想到了她說過的，自己加入CCG的理由。
“六月……荷喜歡的青梅竹馬……就是他嗎……”
天井叢雲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六月徽看著兩人有些莫測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麽，稍稍向後一退，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卻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說，你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一名年輕美貌的女性搜查官走到六月徽身後，看到他麵前的天井叢雲和竹取荷，有些詫異地問道：“這是……”
“哦，他們是畢業生，以前我的朋友。”
六月徽解釋說道，而天井叢雲抬頭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忍不住驚訝地說道：“您是……真戶曉前輩？”
“咦，我很有名嗎？”
真戶曉嗬嗬一笑，親切地伸出手，說道：“歡迎加入CCG，兩位後輩。說起來，你們是怎麽認識六月的？”
“我是……以前在教育所認識六月的。”
“教育所？你叫什麽名字？”
“天井叢雲。”
“原來是天井前輩的兒子！”
真戶曉驚訝地看著天井叢雲，隨後欣慰地說道：“天井前輩地下有知，一定會為你自豪的。”
“謝謝……真戶前輩，好像和六月很熟？”
“對啊，畢竟我們是同事啊。”
真戶曉理所當然地說道，隨後她看向了竹取荷，問道：
“這位是？”
“我以前的中學同學，竹取荷。”
六月徽似乎不想多提，而是岔開話題問道：“真戶姐看到有馬特等了嗎？”
“沒有，估計是在另一邊吧；話說你不去見見他嗎，聽說你和法寺準特等勝利歸來後，他也是難得高興了一回呢。”
真戶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好了，我先走了；晚上有空的話，我們有馬班也為你慶慶功好了。”
真戶曉說著便離開了，六月徽看著她的背影，隨後聳了聳肩，對天井叢雲和竹取荷說道：“怎麽樣，習慣這裏嗎？”
“……”
天井叢雲感情複雜地看著六月徽，他忽然感覺昔日的朋友和自己之間一下子拉開了相當大的距離，隻能幹笑道：“那個，我畢竟才剛來。”
“嗯，我知道了。”
六月徽笑了笑，隨後看著竹取荷，想了想，說道：“伯父伯母還好嗎？”
“嗯，他們很好。”
竹取荷點了點頭，關心地問道：“你呢，怎麽樣？”
“我……唉，一言難盡，以後有時間再和你們說吧。”
六月徽點了點頭，說道：“不介意的話，我先離開了；就像真戶姐說的，我可能也得去和其他搜查官打一下招呼呢——對了，天井，什造應該也在這裏，跟在篠原特等身邊，有機會去和他打個招呼吧。”
“嗯，那回頭見？”
“回頭見。”
看著六月徽轉身離開，兩個人都露出了難以言表的情緒，即便在六月徽走遠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有些累了，叢雲。”
竹取荷舒出一口氣，笑著說道：“我可能去看看其他同學們吧……對了，你不是想去見一下亞門前輩嗎？”
“啊，是啊。”
天井叢雲機械地點點頭，隨後就看著竹取荷離開了；而他自己也隻能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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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六月徽捧著一大盤子食物，走了好長一段路，回頭看看，在看不見天井叢雲和竹取荷之後，才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你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六月。”
“呃，法寺先生。”
剛剛獲得晉升的法寺項介準特等搜查官拍了拍六月徽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剛剛看到了，那個女生，我有印象的。”
“您是說，荷——”
“你忘了嗎，那天晚上，是我和真戶先生一起去你那裏的。”
法寺項介歎了口氣，說道：“想不到那個女生也加入CCG了呢……似乎困擾到你了啊，是因為他身邊那個男生嗎？”
“……法寺先生，什麽時候你也這麽八卦了？”
“哈哈哈哈哈……”
法寺項介一下子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和藹地說道：“看你沒事就好了。這次恭喜你晉升了，六月。”
“您也是，法寺先生。”
“嗯——哦，是真戶先生。”
“喲喲，恭喜恭喜，法寺君。”
真戶吳緒這時走了過來，他難得露出發自內心的欣慰表情，對法寺項介說道：“出人頭地了啊，法寺君。”
“多虧了您的教導，真戶先生。”
“嗨，遲早你都會超過我的，這我早就說過了；哦嗬嗬，你也是啊，六月，這次聽說給法寺幫上不少忙了啊。”
“豈止如此。”
法寺項介說道：“這次討伐赤舌連，六月可以說是出力最多的了。”
“您過獎了，法寺先生。”
六月徽笑了笑，隨後說道：“那個，我先離開了，兩位保重。”
“嗯，走好。”
法寺項介點頭說道，而一旁的真戶吳緒看著六月徽離開的背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小子，如今也成為局裏一把好刀了呢……當初的擔心，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多餘了啊。”
“您是說，N’CES嗎？”
法寺項介搖頭說道：“我始終相信，六月是我們的戰友。”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哦，法寺，這次聽說你搞到了不錯的庫因克啊，說來聽聽唄。”
===
“恭喜你啊，六月君。”
“啊，是宇井前輩，還有平子上等。”
另一邊，走了不遠的六月徽又碰到了一對有趣的組合：準特等搜查官宇井郡和上等搜查官平子丈，這兩位和有馬貴將淵源頗深的搜查官見到六月徽後，也都紛紛打了個招呼。
“這次在中國吃了不少苦吧？”
宇井郡親切地說道，而一旁的平子丈則總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喜怒哀樂。
“沒什麽，我倒覺得那裏夥食很好呢。”
“哈哈哈哈，六月君還是這麽能吃呢。”
宇井郡笑了起來，平子丈看了她一眼，問道：“宇井和六月看起來很熟啊。”
“呃，我這個人自來熟嘛——咳咳，以前‘薔薇’事件的時候，六月來過4區支部這邊，那時候，他還是在大陵五郎上等手下呢。”
“哦，原來如此。”
平子丈點了點頭，看向六月徽，眼裏也多了些親切：“這次跟著法寺先生，感覺如何？”
“嗯，不錯吧；法寺先生經驗豐富，跟在他手下總覺得很放心呢。”
“那就好，不過這次回到有馬特等身邊，可不要驕傲啊。”
平子丈有些悻悻地說道：“在那家夥眼裏，估計你幹的活大概就和殺雞類似吧。”
“丈哥你這麽說未免……不過我覺得你倒是沒說錯。”
宇井郡幹笑了兩聲，隨後抬頭一瞧，欣喜地說道：“是有馬先生！”
有馬貴將此時也走到了這邊，看到他們三個之後，點了點頭，隨後特別看向六月徽，微笑著說道：“歡迎回來，六月。”
“謝謝，有馬特等。”
“平子和宇井也在啊，這兩位可是你的前輩，要多多向他們學習呢——現在有什麽計劃嗎，六月？”
“難得有假期，我想先休息一下吧。”
六月徽答道：“我和地行博士約好了，麻煩他幫我修一下庫因克。”
“嗯，那樣也好，在開始下一份工作之前，還是先整理好裝備吧。”
有馬貴將點了點頭，而另一邊，一個人看到六月徽後也走了過來，聽到兩人的對話，笑著說道：“話雖如此，搜查官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素質，依賴庫因克的話，遲早你也會變成真戶那樣的——恭喜啊，六月。”
“丸手特等。”
六月徽低頭行禮道，丸手齋擺了擺手，對有馬貴將說道：“你最近倒是蠻清閑啊，有馬。”
“算是吧。怎麽，丸手先生，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噢，還不是畢業生們的事情，局長希望將一部分新入局的年輕人們編進24區搜查隊曆練一下；當然老規矩，還是跟在你的隊伍後麵。”
“原來如此，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話，請隨時找我就可以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了，回見。”
“回見。”
看著丸手齋離開後，宇井郡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麽快嗎……和以往比不太一樣啊。”
“不過最近各區的喰種活動是有些過於平靜了啊。”
平子丈沉聲說道：“平靜得讓人不安呢。”
“……”
六月徽沒有搭話，隻是思考著自己的事情。很快有馬貴將三人便各自離開了，六月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不在焉地吃著那一大盤食物，連篠原幸紀和鈴屋什造走到自己跟前了都沒有發現。
“徽哥，你在發什麽呆呢？”
“嗯，什造——哦，不好意思，篠原特等，我有些走神了。”
“啊哈哈，沒關係的。”
篠原幸紀開朗地笑了笑，說道：“本來想早點和你打個招呼的，接過看到有馬也在這邊，就沒有先打擾了——怎麽樣，這次在中國那邊，沒受什麽傷吧？”
“我沒事，雖說贏得有些艱難，但是勝利最後還是我們的。話說，什造現在也算是轉正了吧？”
“啊，沒錯，要是這小子能好好安分下來的話，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切~~~~”
鈴屋什造撇了撇嘴，隨後嘻嘻笑道：“徽哥，歡迎回來。”
“嗯，對了，什造，我剛才看到天井了，你還記得他嗎？”
“誰啊？”
鈴屋什造不假思索地問道，六月徽怔了怔，隻能無奈地答道：
“……沒事，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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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篠原幸紀還有鈴屋什造聊了一會兒之後，六月徽也自行離開了。此時已經是比較晚的時間了，六月徽又和局裏為數不多的熟人打了招呼，隨後便自己回去了。
而另一邊，畢業生們今日的參觀也結束了，回去的路上，他們都忍不住熱烈地討論著今日的所見所聞。
“哇，果真是亞門前輩啊，現在都已經是一等搜查官了，真讓人羨慕。”
“那位法寺準特等就是中國搜查隊的一員啊，真是不容易呢。”
“說起來，你們看到那個叫六月徽的二等搜查官沒有，他還真是年輕啊。”
“哎，我聽天井說，他和那位六月二等是朋友呢。”
“怎麽可能啊……我聽說他也是中國搜查隊的一員，這次也是立下了大功，而且他可是有馬貴將特等搜查官的部下，怎麽會和天井扯上關係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六月前輩和天井都是教育所出身的，兩年前天井和我們一樣進入了學院，但是六月前輩卻是直接被提拔為了三等搜查官。”
“好厲害！不過他到現在才是二等啊……總覺得很奇怪的說。”
“誰知道……話說有人看到天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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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井叢雲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慶功會後他也沒有再見到竹取荷，回家之後他也隻是一下子躺倒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的全是今天見到六月徽的事情。
“……原來荷過去的刺，就是六月啊……”
天井叢雲喃喃自語道，他心中有些難受，一邊是喜歡的女生，一邊是過去的兄弟，總覺得夾在兩人中間很難受；更令他不是滋味的是，短短兩年時光，雖說自己在學院裏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六月徽的成長卻更讓他望洋興歎。看到一位又一位在局內聲名遠揚的搜查官都用夥伴和朋友的態度和六月徽交流的時候，天井叢雲更覺得自己和六月徽之間，不知不覺已經有了一道隔閡了。
“……嗨！我可不能認輸啊！”
天井叢雲坐了起來，走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暗暗下定決心道：
“六月能做的話，我也可以的——好了，六月，今天開始，我們可就是競爭對手了，你看著吧，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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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竹取荷在家中，把自己鎖在屋裏。竹取媽媽站在門外，有些憂慮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女兒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屋裏，讓竹取媽媽忍不住擔心，是不是女兒今天上班犯了什麽錯誤，被批評了；或是說，是受那裏的前輩們欺負了。
正當竹取媽媽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忽然開了；竹取荷走了出來，她的臉色有些黯淡，看上去，好像剛剛哭過一樣。
“小荷……到底怎麽了？”
“……媽媽，我沒事。”
竹取荷笑了笑，搖頭說道：“隻是……心裏難受。”
“怎麽了？”
“我今天……見到小徽了。”
竹取荷輕聲說道：“他……現在很好，已經是一位受人讚揚的前輩了呢。”
“……那是好事啊，孩子。”
竹取媽媽舒出一口氣，她知道女兒心中這兩年的芥蒂，將女兒輕輕摟在懷裏，安慰道：“小徽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不會責怪你的。”
“我知道……我隻是覺得，我和他……越來越遠，已經像是陌生人一樣了。”
竹取荷將頭埋在母親懷裏，低聲說道；竹取媽媽怔了怔，隨後歎了口氣：她知道女兒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原本就不能強求的；或許，這就是女兒成長的路上，所必須忍受的痛苦吧。
===
這個晚上，天井叢雲和竹取荷，各自因為不同卻又相同的心事，無法安眠；而他們煩惱的根源，新鮮出爐的六月徽二等搜查官，也在因為自己的煩心事，頭痛地站在自己家中。
“歡迎回來~~~~徽醬！！！”
偌大的客廳亂成一團，遍地都是各式女士服裝還有雜誌，書籍，DVD，漫畫，罐裝咖啡……總之臨走時還整潔無比的家如今已經變得一團糟。六月徽怔了半晌，才長歎一聲，看著躺在沙發上，僅穿著內衣還衣衫不整，拿著一罐咖啡對著自己傻笑的那個女子，無奈地說道：
“我說，你在美國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啦，人家在總裁大人麵前可乖了——咯，嗯，不過嘛，在這邊就放鬆一下好了。”
朱雀——或者說，“四方朱雀”，滿不在乎地喝光了手裏那罐咖啡，隨後興奮地坐起來，對六月徽說道：“東京真是好有趣的地方啊！嘻嘻嘻嘻，想不到被流放到這邊也有好處啊~~~~”
“……”
六月徽再次長歎一聲，走到自己的房間前；還算朱雀有良心，他自己的房間倒是沒有來動過。不過即便如此，六月徽也知道，自己明天的休息時光，也算是徹底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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