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8
在監聽胡桃夾子的行動失敗之後，鈴屋什造倒是沒有責備琲世他們，不過即便如此，琲世還是覺得非常內疚。與此同時13區支部也立刻調整了戰略。根據搜查官們從胡桃夾子家中搜到的某張名單，胡桃夾子拐賣人口的企圖也基本浮出了水麵。在那之後決心彌補之前失誤的琲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庫因克斯全員女裝接近胡桃夾子，搜集情報。
“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嗎？”
喧囂的俱樂部中，不知吟士無比別扭地站在靠牆邊上的位置，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這你叫我怎麽混進去啊，阿佐。”
“要叫佐佐子才行。”
女裝中的琲世非常認真地回答道，而秋織則斜眼看著兩個男生女裝後的形象，最後隻能歎了口氣，重重地拍了拍不知的肩膀。
“我靠，秋織你這是什麽意思，別露出這種憐憫的表情好嗎？”
“哈哈……”
透在一旁幹笑了幾聲，同時有些畏縮地躲在陰影裏麵。她的女裝倒是蠻好看的，比起前兩個來更有種女人的味道——當然，因為她本來就是女生。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四處走走，胡桃夾子就在附近，試試看能不能吸引到她——呃，不知，實在不行你就先站邊上吧。”
“所以我穿成這樣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啥呢？”
不知無奈地吐了個大槽，而才子已經一溜煙不見了。秋織此時也走進了人群裏麵。和才子還有透不一樣，她的穿著更中性化，白襯衫牛仔褲和清爽的馬尾倒也別有魅力。
“話說這能成功嗎？”
秋織瞅了瞅遠處不知和琲世兩人，心中總覺得不太靠譜；但是轉念一想，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吧。
“嗯，那麽我也放開點好了。”
秋織順手從一名侍應手裏拿過一杯雞尾酒，剛準備喝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胡桃夾子正朝著吧台那裏走了過去。
“哦呀，發現目標了。”
秋織這麽想著，便悄悄走了過去，接近了胡桃夾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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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外圍的地方，琲世安靜的站在牆邊上，漫無目的地看著俱樂部內的情形，心中卻在回憶著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
——你對自己的記憶，究竟懷有怎樣的看法，隻有你自己才清楚
“這樣啊……”
琲世想起了在奎庫利亞喰種監獄和“神父”多納特交談的過程，而一旁的不知聽到了琲世的話，下意識地答道：“你說什麽，阿佐？”
“哦，沒事。”
“沒事嗎？對了，昨天在13區開完會後你究竟去哪裏了？”
“……我去了一趟奎庫利亞，把大蛇和九頭蛇的事情告訴了多納特。”
“多納特——啊，那個喰種是吧，透和我說過一次。有什麽新發現嗎？”
“沒有，不過和我們現在的任務應該也沒有關係吧。”
琲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隨口說道：“我還問了問六月特等的事情。”
“六月特等……哦，那個家夥。”
不知點了點頭，皺眉說道：：“我覺得那家夥有點……神經兮兮的。”
“別這麽說，不知，人家畢竟是特等搜查官，不要總是那家夥那家夥的。”
“可是秋織好像和他有過節吧？”
“呃，可能是的……”
“話說回來，阿佐你到現在也沒和我們說過秋織的來曆啊。”
“呃……這個……”
琲世不禁覺得有些為難，他思考了半天，才小聲說道：“其實秋織她，和我的經曆很相似。過去的事情，也已經找不到什麽消息了。”
“和你——啊啊啊，我想我知道了。”
不知理解地點點頭，笑著說道：“但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啊，平時裏那麽有活力，看起來，她應該已經適應過來了吧？”
“是啊……”
琲世忍不住望向俱樂部裏麵，卻已經找不到秋織的身影了；而不知注視著琲世的側臉，猶豫了片刻，心中卻想起了當初對戰大蛇的時候，聽到的那些破碎的隻言片語。
“過去的記憶……阿佐他自己，恐怕還沒有適應過來吧。”
不知這麽想著，忽然看到一邊上才子正在人群裏活蹦亂跳，渾然不顧這次的任務，心中立刻就是火冒三丈。
“才子這家夥……不行，我要忍住。”
“怎麽了——啊，沒關係，讓她放鬆放鬆吧。”
“放鬆……阿佐你還真是放縱她啊。”
“這個啊，其實小才子她，自己也有自己的苦處呢。”
琲世便和不知講起了才子的身世經曆，而與此同時，他和不知的身影，也被有心人落在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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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尼克大姐，那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傳說中的——”
“安靜點，羅瑪。”
俱樂部二樓的貴賓區裏，一個打扮妖豔的男人拍了拍身旁女生的腦袋，自己卻也是忍不住朝著樓下看去，輕笑道：“金木君——啊，現在該叫琲世了啊，嘖嘖，女裝的樣子倒是蠻不錯的啊。”
“……”
兩人對麵，一個外國人容貌的少女瞥了下麵一眼，低聲對身旁的同伴說了幾句話。
“啊，這也要匯報啊？”
一旁正玩著手機玩得不亦樂乎的某個家夥無奈從陰影中露出臉來，嘟囔道：“我估計我又要被那家夥罵了，我的小小姐。”
“他不會的，諾布爾。”
“嗬嗬。”
諾布爾手指輕動，飛速地發出一條信息；而克麗絲則收回目光，隨後又說了幾句話。諾布爾聽到後，立刻翻譯道：
“我們想知道拍賣會的具體時間，地點，還有人員配置。”
“哇哇哇，這也太直接了吧——話說回來，跟這位小姐過來的為什麽不是西尾君啊？”
羅瑪嘻嘻哈哈地說道，而諾布爾倒是很有耐心地說道：“第一，他的英語沒有我好；第二，他要是看到你在這裏，一定會殺了你的。”
“哦哦，好可怕的說~~”
“夠了，羅瑪。”
尼克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便看向克麗絲，輕笑道：“怎麽，莫非九頭蛇也想來逛一逛我們的拍賣會嗎？”
諾布爾迅速將話翻譯給了克麗絲，而克麗絲卻沒說什麽，隻是指了指諾爾布。諾布爾會意地點點頭，說道：“我們老大的確很想前去拍賣會長長見識，然而隻可惜我們老大名聲不顯，而且最近也囊中羞澀，正大光明地進入恐怕是有些難度了，因此隻能另辟蹊徑，尋求一些折中手段了。”
“是嗎？”
尼克頗為意外地看了諾布爾一眼，他原以為克麗絲會再說一大堆話的，結果沒想到她卻任由諾爾布處理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才是主事人？他們和九頭蛇的關係又究竟如何呢？哎呀，還是讓伊鳥自己去頭疼吧”
尼克想到這裏，便繼續問道：“您說的另辟蹊徑，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還用問嗎？我們老大沒錢沒地位，所以隻能找幾個富有的讚助商嘍。”
諾布爾陰險地笑道：“拍賣會上有的是闊佬，我想讓他們稍微出點血，支援一下我們這些24區的貧苦大眾，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這還真是夠直接的啊。”
尼克咯咯笑道：“不介意的話，這塊蛋糕能不能讓我們小醜也分一點啊？”
“當然沒有問題，我們老大一向信奉的信條就是多個朋友多條路。”
“那還真是慷慨呢……不過啊，有錢人可都是很貪婪的，其中鐵公雞的比例，也未必很小哦。”
“那真是遺憾，如果他們不願意慷慨解囊的話，我們就隻好動手搶了。”
“哦？哈哈哈哈……”
尼克忍不住笑了起來，而諾爾布就這麽含笑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尼克喝了一口紅酒，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緩緩說道：
“你們這樣做，可是隻會成為眾矢之的的喲。”
“嗯哼，我不明白。”
“我覺得啊，即便是鼎鼎大名的九頭蛇先生，也不能小覷拍賣會上的那群大人物的能量呢。”
“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如果大人物們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的話，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
諾布爾哼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倒要看看，在‘烏鴉’麵前，究竟還能有幾個活下來的。”
“‘烏鴉’？”
尼克臉色一變，皺眉說道：“他知道了，拍賣會的事情？”
“‘烏鴉’的嗅覺有多靈敏，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諾布爾冷笑道：“3區那個‘安定區’的傳聞，難道你們就沒聽說過？”
“哦，這個我是知道的哦。”
羅瑪這時候抬起頭來，插嘴說道：“我當年還在20區的古董幹過呢，想不到還有人能繼承芳村店長的意誌，真是可喜可賀呢。”
“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根據我們的調查，有不少拖家帶口的喰種都已經為自己的家人尋求了那個‘安定區’的庇護，而‘安定區’則以那些喰種的家人為人質，要求他們為自己這邊工作——我們認定，‘安定區’的後台，就是‘烏鴉’！”
“是嗎？”
尼克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而諾布爾一臉痛恨地說道：“‘烏鴉’在CCG上位的這三年裏，20區，13區和3區的喰種都遭到毀滅性的打擊。20區和13區元氣大傷，現在說不定還能恢複一些；至於3區，那地方簡直就像是鐵桶一樣密不透風，恐怕那些不服從‘安定區’的喰種都已經被‘烏鴉’殺光了吧？”
“就算這麽說，無憑無據……唉，實話實說好了，‘烏鴉’實在是我們惹不起的家夥，要知道就連青銅樹碰到他都退避三舍，更何況我們？”
“‘青銅樹’……要我說他們就是一群懦夫，那個獨眼的王和我們老大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諾布爾驕傲地說道：“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隨時都願意與‘烏鴉’決一死戰。”
“那可真是勇氣可嘉……不過即便如此，拍賣會的事情，我一個人可是沒法做主，總得要我們小醜仔細商量商量。”
尼克岔開話題，微笑著說道：“不過無論如何，小醜既然有幸能得到九頭蛇的垂青，我們沒有什麽表示也是不行的。”
他湊近了諾爾布，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諾布爾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答道：“多謝……那麽請仔細考慮一下吧，我們的誠意，想必你們也是清楚的——告辭。”
“請便。”
尼克目送著克麗絲和諾布爾從樓梯那邊離開，隨後眨了眨眼，長歎了一聲。
“我說尼克大姐，那個九頭蛇真準備和‘烏鴉’……‘決一死戰’？”
“誰知道呢……不過你別看他們表麵上說得那麽大義凜然，據說九頭蛇私下裏，可是和CCG也關係匪淺呢；他真正的目標，恐怕還是青銅樹吧？”
尼克聳了聳肩，也笑了起來：“不過倒是蠻有趣的啊，如果九頭蛇，青銅樹，還有CCG……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嘿嘿嘿嘿，笑到最後的，一定還是我們小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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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和你說了什麽？”
從二樓下來的時候，克麗絲突然問道；諾布爾怔了怔，隨後便答道：“是青銅樹，和招財貓還有鯉魚頭說的一樣，他們會到拍賣會現場。”
“果然不出他所料。恐怕這次會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吧？”
“到最後笑到合不攏嘴，漁翁得利的又是他，對吧？”
諾布爾忍不住發牢騷道：“他幹嘛非要我們兩個過來和小醜談判？他不是已經把小醜搞定了嗎？”
“以防萬一。小醜是群狡猾的家夥，這幫人早就習慣腳踩多隻船了，所以不能完全信任他們。”
“就算是這樣，這次的拍賣會，他究竟打得什麽算盤？”
“恐怕和你說的一樣，想借此機會撈一筆吧。畢竟那地方多得是有錢人，隻要逮住一兩個，也足夠讓他揮霍幾年有餘了。”
“嗬嗬，估計分部那群家夥會很高興吧，這樣就再也不用繼續平白增添不必要的支出了。”
“如果你這麽想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克麗絲沉聲說道：“他做了那麽多事情，但是分部的人幾乎全不知情，連劍銘開煌也不清楚他究竟控製了東京多少喰種。如果他真的能夠洗劫拍賣會裏那群富翁的話，他就沒必要再依靠公司的財力；而那時候，公司在東京的影響力，也會完全被他個人的威望所替代吧。”
“……你是說，他沒安好心？”
“我想他隻是想攫取更多權力罷了……無論如何，總裁大人很看重他，公司對於畢舍遮的控製，也完全依賴於他一個人的能力上。”
“但是他真的忠誠於總裁大人嗎？”
諾布爾低聲說道：“要知道，他的父母可以說就是死於總裁大人手下啊。”
“‘不能因為刀會傷到自己，就不去使用它’，總裁大人是這麽說的……我相信總裁大人。”
“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小小姐，你確定你還要繼續待在東京嗎？”
“如果你想回去的話就回去好了，我想他是不會阻攔的。”
“……算了，我還是繼續留在這裏陪你吧。”
兩人走到樓下，克麗絲忽然想到了什麽，在會場中掃了一眼，便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怎麽了？”
“那邊那個女孩兒，現在叫秋織是嗎？她身邊的那個我記得是CCG的搜查官……看上去是成功接近了胡桃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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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也可以去嗎？太棒了！”
秋織親密地摟著透，誇張地喊道；而胡桃夾子點了點頭，指著透說道：“具體的聯絡方式還有計劃安排，我已經和你朋友說過了。”
“太好了！”
秋織繼續揪著胡桃夾子不放，問了一大堆問題；而透則悄悄溜出去了，直接跑向了琲世那裏。
“老師！我成功讓胡桃夾子邀請我去打工了！聯絡方式和時間地點也都問到了！”
“啊？”
琲世目瞪口呆地看著透，他這才發現透的嘴裏撒發著一股酒氣，再看看一向內向，此時卻顯得精神抖擻的透，琲世基本已經認定，透是喝醉了。
“真是大功一件……不過透你以後可不能再喝酒了。”
“我知道了！”
透下意識地立正說道，隨後一個轉身便跑進了舞池裏麵：“那麽現在就慶祝一下吧——喲嗬！”
“我也去！”
剛回來的才子也跟著衝了進去，不知終於無法忍受，怒吼道：“你們快回來——我靠，阿佐你稍微等會兒。”
“哈哈……”
琲世無奈地看著他們三個，而不多時分後，秋織也跑回來了。
“搞定了，佐佐木一等——嘿嘿，想不到透還真是大膽呢。”
“那個，秋織你也喝醉了？”
“我沒喝酒。”
秋織嗬嗬笑道：“我隻是用酒漱了漱口罷了。”
“那就好。”
琲世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裏麵那三人吵鬧的情景，不禁莞爾一笑，對秋織說道：“看起來，等會兒回家後，是需要好好慶祝一下呢。”
“好的，那麽我就親自下廚吧！”
“呃，別做太多啊——”
“沒關係，我會全部把它們吃掉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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