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打贏就吃肉
總之火家軍炮陣地上給打得炮仰人翻，一開始就陷入了窘境。等到朱家軍以最高速度發射幾十輪、停下來給紅熱的炮筒降溫之時，對麵陣地上狼藉一片，寶貴的炮手死傷不少，炮也給打壞不少，戰鬥力一下子降低一半！
見朱家軍炮兵停射，如坐針氈的火燎天立即命令三千騎兵出擊！
騎兵可是火燎天的寶貝，可是花了老多銀子了！
“噠噠噠~”騎兵列隊馳出，起速後散亂的馬蹄聲漸漸匯成一片“轟隆”聲，雄健馬蹄猛烈敲擊大地，英勇的騎士揮舞騎弓和各式兵器、嗷嗷大叫，倒也頗有幾分氣勢。
養活一個騎兵的費用，足可以養活十個步卒，而且騎兵的訓練周期也長得多。考慮到費效比，老朱並未養活太多騎兵，也並不會輕易拿出來消耗。
實際上義軍大多沒多少騎兵，馬匹大多是用來拉車駝物的，少量步卒騎馬進行機動已經屬於先進戰術，這方麵火家軍好些。
火軍騎兵一起，朱家軍陣中軍鼓敲起特殊的鼓點，幾個步兵戰陣緩緩上前，更有兩個戰陣的將士小跑著上前護住炮陣地。奔跑之中隊列並沒有明顯的散亂。
同時有人上前緊急設置了一些障礙物。
“轟隆隆…”騎兵幾乎把速度提到最高，猛衝而來！最前麵的一些馬匹格外高大雄健、披著馬甲，上麵的騎士也身著鐵甲或雙層皮甲，算是簡版重騎兵了。
地麵在發抖！
朱家軍小兵們並不怯懦，待騎兵衝近，長矛手各自按照軍官命令，互相稍稍靠近，冷靜地把矛尾戳在地上，冷森森的矛頭對著前方。
“嗖嗖嗖嗖…”朱家軍陣中箭如飛蝗，騎兵前鋒不少人中箭，有的勉強支持，有的轟然倒地，甚至順便帶倒猝不及防的後來者。這種亂局下，誰也收不住腳，倒地就是死！
好在騎兵前鋒中著甲者多，損失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嗖嗖嗖…”進入八十步，有些性急的火家軍騎兵已經開始用騎弓射箭，朱家軍小兵們抬起左臂上臂盾護住頭麵，盡可能蜷縮一點減少中箭可能。
“嗯..吭…”偶有悶哼響起，那是有人中箭受傷了。輕傷一般連動都不動，偶有被射中要害重傷的，後排的小兵便上前一步替下他，輔兵把傷員拖走。
好在火家軍騎兵中擅長行進射箭的人不多，朱元璋的前衛軍配備了些簡陋甲胄，並未形成嚴重損失。
騎兵前鋒已衝到陣前，猙獰的麵目和雪亮的兵器清晰可見，長矛手們退出擋箭姿態，牢牢握住矛杆。
“轟！”騎陣箭頭撞上步陣！多名長矛手直接飛上了天，口吐鮮血；同時噗噗聲連連，許多馬匹或他們的騎士被戳穿！
穿透四排長矛手之後最前麵的騎兵衝勢已盡，這時候距離太近，已經不可能撥馬返身，未落馬的騎士們就一麵打馬突前在馬上居高臨下、揮舞手中武器向周圍狂砍猛刺！前麵的都是武功不錯之輩，施展起來那時人頭滾滾、血光衝天那！
未能衝入步陣的騎兵則在邊緣試探衝擊，射箭等等！長矛手在軍官的指令下保持隊列、頻頻出擊，讓對方不敢輕易接近！刀排手也在找機會頻頻出擊，砍一刀就跑。
不過騎兵的優勢就在於衝擊力，當他們陷入步兵的包圍…
馬匹左衝右突，卻難以突破密密麻麻的人群，無數的長矛攢刺、更有刀牌手伏低攻擊，騎士護得了自己護不了馬，很快陷入危局！
密密麻麻的箭支阻擋著後續的騎兵，讓他們難以接應，不久，陷入陣中的兩百多名精銳騎兵全部死亡！雖然他們殺傷的遠比這個數字更多。
火燎天看得也很是痛心，那可是他的心頭肉啊！不少就是他們家的武師！
這一波攻擊，火家軍就損失了近千騎兵，火燎天並沒有太多的騎兵來消耗，所以也就是一次性衝擊罷了。
騎兵在古代是先進兵種，當年蒙古人就是靠大量騎兵橫掃天下。可蒙古人的經驗卻無法被漢人複製，因為沒那麽多馬，也沒那麽多騎馬的經驗。
這種小規模騎兵參與的步騎對戰，麵對意誌堅定且訓練有素的步軍，騎兵往往占不到什麽便宜，雖然他們殺傷的步兵更多，甚至雙方損失可以達到五比一甚至更多（死五個步卒死一個騎兵），可對於缺少騎兵的中土來說，這個消耗是不可接受的。
既然打不開明顯的缺口，後麵跟來的步陣也就沒有太好的機會，隨著朱家軍炮隊恢複炮擊，此次攻勢已告破產！
…
當天的戰鬥隻持續了不長時間，火家軍將士雖然吃了敗仗，可並不氣餒，他們認為是“遭了暗算”，並不意味著自己不如對方—士氣尚可。
實際上朱元璋也了解這點，所以並沒有乘勝追擊。
雖然士氣還可以，火燎天還是頗為憂心，因為他的炮兵處於劣勢。“曉陽府真是莫名其妙，老子花銀子還拿不到足夠多大炮。”
好在統計上來，損壞的炮雖多，大多都是炮架等木質器件的損失，並不太難修複；真正無法修複的隻有少量左右。
而且剛剛一些投誠的蒙偽軍帶來了幾門老式小炮，也算一點補充。
隻是炮手的損失比較麻煩，因為那不是一天兩天能訓練出來的。
…
第三天火燎天率眾再次出征。出征前，火燎天令人牽來數百頭豬羊、各種家禽大群，聲稱：“打贏了回來吃肉！”
口水刺溜聲中士氣大漲。
朱元璋聽探馬回報，主動跟將士們說了這個消息，笑道：“打贏了仗，過去吃肉！”
同樣士氣大漲。
開戰！
這次火燎天有點急了，也是明知炮兵不及，上來還沒開幾炮，就迫不及待的把步軍戰陣投入！一邊炮聲隆隆，一邊腳步聲隆隆，望不到邊的步軍士卒小跑著撲將上來！
火燎天企圖用人數優勢壓倒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