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偏不倚

“嗬嗬,我怎麽覺得像菜市場討價還價呢…我上次不是提過一些條件嗎?”

“那個我已經報上去了,不過…繼濤說句實話,要求太高了!恐怕…還有,曉陽府能給出什麽支持呢?”

“要求很高嗎?我沒覺得…至於我能提供什麽,比如說軍火、物資、運輸、情報、商業上的支持,盡可能的滿足你們的需要,難道還不夠嗎?你們不需要這些打天下嗎?”

李繼濤再次無語,他真的無法否認這些。“不過,彌勒教那邊…”

“看誰出的價高!”曉陽並不諱言自己的財迷和市儈。。

“陳老哥,人家明教已經達成了一致,看來挺有誠意。你那邊,教裏態度如何啊?別說我支持你,彌勒教再有人不滿意。”曉陽鄭重道。

陳友諒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雖然彌勒教暫時沒有其它選擇,可若是全麵支持我,卻還做不到。”

比明教的一定程度上放縱更嚴重,彌勒教教義並不禁內部互相爭殺,某種程度上還鼓勵這樣做,似乎是傳說中的“養蠱”:讓它們互相吞噬,然後造就一條至強的蠱蟲。

如此也就造成了彌勒教內矛盾極深,想要達成一個統一的意見幾乎不可能,特別是對於陳友諒這樣殺性較重、相當牛叉的,人家不給他拉後腿才奇怪了。

陳友諒在這裏想著,眉心的溝穀越來越深,成為一個糾結的“川”字。

曉陽倒也不急,拿著些公文在查看。

一個時辰後,陳友諒似乎下了什麽決心,掏出兩本皮麵書,一本碧綠色書皮、一本淡紫色書皮。“老弟,這是我教的《彌勒青蓮功》中級和高級版本,還有一些特殊圖形的解釋和去除其中弊病的方法,我這就寫下來。”說著要來筆墨,在紙上寫下一些東西。

本來《彌勒青蓮功》中含有洗腦的內容和一些陷阱,搞不好會讓人瘋狂,隻有“內部”的一些長老才有應付之道。

另外為了防備秘籍丟失,上麵的一些關鍵內容用符號代替,不是“內部人”拿著也不認識。

陳友諒通過一旁護衛呈上功法,拱手肅然道:“希望崔老板不要偏幫明教,友諒會盡量提供您需要的…這功法,算是老哥的一點誠意!”

曉陽心中大喜:這個誠意可真的不小!論功法的珍貴程度,《彌勒青蓮功》並不下於《自在真魔功》。拿起功法稍作查看,已經喜形於色:“陳老哥放心,老弟這裏先拖一拖,盡量做到不偏不倚!”

“隻是不偏不倚麽…”陳友諒心中一陣失望。不過他明知自己先前落了下風,能夠打平已經算是有所收獲。

接下來陳友諒就提出告辭,他需要回去盡快取得教中的全麵支持,才好討價還價。

李繼濤再來時,瞳孔突然一縮,一下就聚集在曉陽正在翻閱著的《彌勒青蓮功》上。彌勒教這功法是相當有名的,李繼濤自然知道它的外表形製,甚至在日月崖看過碧綠色的中級版本,隻許看有限的時間、不許帶走、不許複製;紫色的高級版本隻有殘本,而且長老才有資格看。

那次隻是十幾天,李繼濤把《自在真魔功》和《彌勒青蓮功》對照看來,感覺它們似乎有互補之意,互相印證之下收獲不小。

此時他的心中並不是在覬覦什麽功法,而是在想著一些重要的事:“估計是陳友諒給他的,彌勒教要下大力氣拉攏了…”

曉陽放下書本笑道:“繼濤來了!你沒看見陳友諒嗎?他急著回去說要布置什麽呢…”

李繼濤臉上掠過一絲苦澀,一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本頗厚的書,也是《自在真魔功》,卻是黑色的羊皮書皮。“崔老板,這是我教的一點心意,請收下。若是有什麽疑難,可以提出,繼濤盡量回答,或轉達教中。”

“這是…”曉陽親手接過書籍。

“《自在真魔功》保密的一部分,直到二十一層!最後的兩層,若日後您做到了明教的長老,自可獲得!”

“是嗎,那太珍貴了,怎麽好意思呢?”曉陽說著,一麵翻閱著功法,喜形於色。稍過一會他滿意地點點頭:“繼濤,我已經看到了明教的誠意,你放心,彌勒教怎麽拉攏我都是沒用的!曉陽一定不偏不倚!”

“隻是不偏不倚嗎…”李繼濤隨後直接返回閩省,他需要把一些事盡快報上去。

在碼頭,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麵孔。紅巾軍幾個勢力的人,包括明教、彌勒教和白蓮教的一些人和地方豪強,(大教的)和尚道士喇嘛走來走去,甚至還有張士誠的人和蒙古人。

他能看到,陳友諒自然也看到了。

…..

他們在這裏勾心鬥角,徐辛辛則去了基隆--看夠了賬本,也得看看現場。

基隆此時已經成為中土南方最重要的海運物資集散地和貿易中心,外來的人相當的多,可以說魚龍混雜,中土各路勢力都有人在這裏。

坐著馬車把基隆逛了個遍,徐辛辛頻頻掀起窗簾觀看,嘖嘖稱讚,有時也會親身走下馬車看看現場。

一處批發市場,人流湧動,徐辛辛帶人走了進去查看,卻沒發現人群中有個“癩瘡頭”麵露驚異之色。雖然辛辛罩了麵巾,卻擋不住有心人的窺探。

“癩瘡頭”和旁邊的人商量了一下,就走下通道向前擠去,可是擠了一段距離就擠不過去——有護衛擋路。

那人倒也不氣餒,站到角落,高聲唱著:“◎‰※$¥…”聽來似乎隻是湖北話招攬生意的吆喝,可是徐辛辛卻身上一震—那是彌勒教的聯絡切口!而且是不常用的。

護衛中的一人眼神一動,不著痕跡的看看徐辛辛,又看看那人,若有所思。

徐辛辛如避蛇蠍,快步走出了批發市場,其它的也不看了,直接返回了在基隆的居所。

“走了,怎麽辦?”“癩瘡頭”和同夥商量.

“上頭說,這女人很重要,務必要聯係上!若是不行,綁回去或者殺掉!不惜一切代價!”這同夥麵露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