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的寶物,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這幾天喬靈兒都沒有去外麵,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雪陌下令不準她離開,再次要將她囚禁,而且,負責看守的人是劍奴和藥奴。
劍奴雖然跟她關係不錯,但是在她和雪陌之間,他也是護主的下屬,藥奴就更不用說了,隻會將命令當成是命令,機械的運作。
喬靈兒也不想讓劍奴為難,她不離開這裏,但是不代表什麽也做不了。
無法離開這偌大的“宮殿”,但是卻還是能夠卻一些地方看一看,例如藏書閣。
雪陌就如同一個帝王一樣,他住的地方是皇帝的皇宮,享受絕對的權利,逍遙島的曆史也都載入了專門的史冊。
或許是因為歉疚,雪陌同意讓她翻閱曆來逍遙島的曆史,但是前提是不容許更改或者損壞,這一條他還是交給了劍奴。
對於雪陌用劍奴做擋箭牌喬靈兒心底也隻是冷冷一哼,她沒有必要拿這些書來出氣,她現在能夠做的不過是找出對自己有利的一些蛛絲馬跡而已。
根據記載,逍遙島是在五百年前形成的一個島嶼,外麵的人發現了這裏,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屬於它的王朝。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越發的被外人所遺忘了,這點,喬靈兒才想可能是板塊的移動,才讓這片島嶼遠離了大陸。
讓喬靈兒比較驚訝的是,隱族確實如她所猜測的,在逍遙島,並且隱族的族長與逍遙島的島主有著秘密的關係,甚至包括每一次的密談都會記載入裏麵。
密談的內容大多數是逍遙島給隱族一個棲身之地,而隱族負責保衛逍遙島。
換句話說,雪陌是認識隱族的族長了!
“咳咳……”從書架的最上麵拿出了一個盒子,刺鼻的灰塵味道讓她受不住的噴嚏直打。
“我的祖奶奶啊,你又找到什麽東西了?”劍奴無奈的接過了她手中滿是灰塵的東西,拿著離開了些許拍了拍,抖掉上麵的灰塵。
劍奴那才叫一個鬱悶,好不容易能夠跟藥奴有了這種“單獨相處”的機會,當然是忽略了喬靈兒和凝香兩個人的前提下。結果這位靈兒祖奶奶一會拿這個,一會要那個,又因為她有了身孕,隻好事事代勞,連跟藥奴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即使他說了,藥奴也不見得會理他。
“小姐,這東西好髒啊!”凝香從劍奴手中抱過了那厚重的箱子,看著那灰塵整個堆積了起來,不由十分的無語。
喬靈兒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髒呢,不過依照她做神偷的經驗,這種被塵封的東西,越是讓人有興奮的心情。因為她已經看到了箱子蓋子上那雕刻的特殊的花紋。
“凝香,找塊抹布過來擦一擦。”喬靈兒吩咐了一句。
劍奴翻了一個白眼,又隻好將箱子給抱在了手中,聽她的吩咐。
“這裏麵難道是黃金?怎麽這麽重?”劍奴也有些好奇了,一邊將這個“古董”給放在了她用來研究的桌上。
“可能是黃金,不過……或許是比單純的黃金更加誘人的東西。”喬靈兒神秘的道。
“你知道是什麽了?”劍奴驚訝道,方想將蓋子打開,結果卻發現上鎖了。
喬靈兒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神還是能夠透視啊,這樣密封的盒子,我能夠看到嗎……等等,別破壞!”眼見劍奴就要把那把小鎖給破壞了急忙喊道。
“做什麽?”劍奴不是很友好的問道。
“白癡,這把鎖是有機關的,不想自己死或者裏麵的東西被破壞了就給我乖乖的別動。”喬靈兒低聲“教育”道。
被喬靈兒這麽一罵,劍奴委屈了,轉向旁邊的藥奴,“藥兒,她欺負我……”那聲音,頓時讓喬靈兒全身雞皮疙瘩都蹦躂了出來。
回應他的是藥奴一個冰冷的眼刀,不過人家女俠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喬靈兒顫抖了抖,“劍大俠,現在還是冬天,要**過段時間再發!”
劍奴默默噴血了,這話哪是一個女子應該說的話啊?
凝香很快就弄了一塊濕抹布過來,喬靈兒拿出了匕首,雪陌被她說教了一番之後倒是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歸還了。
對於一件古董,喬靈兒的認識雖然不及專業的考古人員,或者說是盜墓者,但是基本的操作她還是熟悉的。
厚厚的灰塵遮蓋住了盒子麵本的樣子,但是那微微透著金色的光澤的花邊卻是昭示著這盒子的不俗之處。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用匕首輕輕撩開了最上麵一層薄薄的垢,凝香在一邊給擦拭,確保在她清除出了垢物的同時已經被抹掉了。
劍奴和藥奴站在一邊,看著專心致誌的主仆二人,也不好打擾,但劍奴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這東西有這麽寶貴,島主怎麽還會放在那看不到的角落裏?”
“雪陌根本不知道這個東西在這裏。”喬靈兒有一心二用的功能,在回答劍奴話的時候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你怎麽知道?”劍奴好奇的問。
“這些灰塵堆積起來至少有四五十年了,他說在二十年前看完了基本的書就沒有再來過這裏了,如果他知道,絕對不可能看不到,甚至都不動一下。”喬靈兒一邊說著已經將黏在一起厚厚的一層拿到了劍奴的麵前給他展示了一下。
凝香盯著那厚厚的灰塵,佩服道:“小姐,你真厲害,這樣都能看出來。”
“廢話,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什麽人!”喬靈兒淺笑了一下,又專注的去把灰塵都挑開了。
每一個動作都不陌生,好像在那之前她已經演練過了無數次。至於為什麽她會找到這個被隱藏起來的盒子,大概也還是需要歸根於自己的敏銳之處。
這個盒子放在了書架的最頂端,無論從哪個角落去看都看不到那個盒子所在之處,而她比較喜歡探索觀察,所以才會爬上架子頂端,到處查看。
並且不出意外,這裏有人潛入過,除了打掃這裏的人之外,應該是翻動東西的痕跡,雖然被掩藏了起來,但是卻依舊逃不過她的眼睛。
難道潛入這裏的人就是為了尋找這個盒子?喬靈兒兀自的猜測,但是也沒有過於深思。
劍奴和藥奴站在一邊看喬靈兒和凝香,倒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盒子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上好的紫檀木盒,蓋子上雕刻的是龍鳳的圖案,極為精細,而更為讓人覺得亮眼的應該是龍鳳圖案邊緣用極細的金絲所勾勒出來的樣子,每一個條紋都用金色的絲線勾勒了出來,典雅而且高貴。金色的絲線有種光暈的感覺,仿佛就是龍鳳本身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看到如此的圖案,也委實不得不讓人歎一聲鬼斧神工!
至於之前劍奴要打開的鎖,是一把小巧的流雲形狀的鎖,在喬靈兒的緩慢的擦拭之下,也終於讓人看到了那背後的技藝。
一根根的細絲纏繞在了鎖上,每一根都銜接到了盒子的裏麵,作為神偷的敏感,喬靈兒斷然判斷出了這些細絲的作用之處。
“好亂!”凝香皺皺眉,看著那細如發絲的絲線,簡直比蜘蛛網還要更加複雜。
“弄斷一根就會讓裏麵的東西破壞嗎?”劍奴也微微蹙起了眉頭,之前他還覺得不過是一把小鎖沒什麽了不起的,但是現在,這些用肉眼所見的細絲都連到了裏麵,就絕對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了。
“即使機關製作的再天衣無縫,也都會有它的生門,如果找不到一絲縫隙的機關,那就隻能是由神仙來製作了。”喬靈兒一邊說著,一邊檢查盒子的周圍。
“叩叩……”喬靈兒輕輕扣了扣盒子的表麵,那動作,看起來就跟一個傻子二愣子一樣。
劍奴滿頭黑線,前一刻還說的那麽嚴肅,結果現在就做出了這麽愚蠢的動作了,不過想是這麽想,他暫時還不敢跟她較真。
喬靈兒耳朵貼近了盒子,做一個手勢讓他們都屏住了呼吸,伴隨著敲擊的聲音,極為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
良久,似乎是判斷出了某個特定的點,然後又重新端看了一下盒子的周圍,看到了那幾乎不存在間隙的縫隙,伸出手,在劍奴的頭發拔下了一根頭發。
“你……”劍奴一痛,就要出口,結果立刻就察覺到了細微的動靜。
伴隨著“砰砰”“喀嚓喀嚓”的聲音,藏書閣一麵牆上的窗戶都立刻被人破除而入。
劍奴立即站到了喬靈兒的身前,那把隱秘的劍在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藥奴站在喬靈兒的另一邊,做保護之姿。
“交出盒子!”低沉而且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錚亮光澤的刀橫在了一排白衣人的胳膊上,帶著妖冶的藍色,一看就帶有了劇毒。
“想要盒子,看你們有沒有命來拿!”劍奴冷笑著瞄了一眼身側喬靈兒手中所抱著的盒子,心中雖然詫異這盒子的來曆究竟是什麽,但是一邊卻更加在意這些人的出現。
仿佛他們就是一直隱藏在了這裏,為的就是等待有人能夠找出這一個盒子。
“大言不慚!”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樣的白衣人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更像是忍者的裝束,但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無比的危險。
劍奴神色一凜,稍稍退後了一步,道:“藥兒,帶靈兒先離開!”
結果藥奴根本不理會他的話,甚至比他動作還神速的上前,一把白色的粉末從她的手中飛散出來。
“愣著幹什麽,走!”喬靈兒真想罵劍奴是一個豬頭,在阻擋敵人這一方麵,藥奴的毒藥絕對比他的劍現在來的更有效果。
喬靈兒將盒子抱在手中,重量是有一定的重量的,但是還不足以讓她覺得吃力。
從窗戶中跳了出去,也不擔心孩子會如何,畢竟這幾日晚上雲中月都會來給她推毒,孩子現在有了雲中月內力的保護,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雲中月對她的心思她知道的並不清楚,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藥奴跟隨在喬靈兒他們身後而出,但是她的藥粉在那些白衣人之前效果卻是減少了一大半,隻是片刻的時間,那些人就已經追逐了過來。
藏書閣處位於比較偏遠的地方,即使現在在這裏打鬥怕是遠處的人也不會聽到,而且除了看守的人……看守的人已經被殺了,或者說,還有一些看守的人其實就是這些白衣人之中的少數。
眨眼間,將近十幾個白衣人就已經將喬靈兒四人給團團圍住了。
此時的凝香表情也微微有些冷然了,抓了抓喬靈兒的手。
喬靈兒會意,反握住了凝香的手。她知道,現在的凝香已經不再是當初那笨笨的遇到危險隻會哭的小姑娘了,不過具體凝香的能力如何她還不知道。
“交出盒子,饒你們一命。”身上鑲嵌著金色的絲線邊看似是首領的人首先開口,目光落在了喬靈兒手中懷抱的盒子上。
“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想要,就憑自己的本事來拿。”劍奴笑的十分無害,隻是眼中的危險卻是刻意的流露在外了。
“無知小兒!”首領男人冷哼一聲,刀子一揮,立刻就在空氣中劃開了一道口子,紫色的劍暈環繞,朦朧但是又覺得危險。
劍奴暗歎一聲不好,但是身子的移動卻不及刀氣落下的速度,在紫色的氣焰消失之時,他的臉上已經多出了一條暗紅色的血痕。
“這一次是你的臉,下一次,就是你的腦袋!”來人警告道。
劍奴冷了一張臉,這個人的功夫深不可測,如果搏一搏,也許還會有殺出去的可能性。
手腕上忽然有了一股力道,劍奴轉過頭,看到的就是藥奴那張冰冷的臉。
“找死。”藥奴冷不防的都出了兩個字,而且是對劍奴自信心極大的打擊。
劍奴黑了一張臉,他以為藥奴會主動的跟他接觸至少是要關心的提醒一兩句的,結果居然就跟他說著兩個字,讓他有些小鬱結,不過現在也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藥奴才轉過身去,一道差不到的劍氣再次襲來,這一次,傷的是她的手。
黑紅色的血順著那過於白皙的手滴落,頓時讓劍奴紅了眼。
藥奴卻在他要衝出去的時候用另外一隻手拉住了他,冷聲道:“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將她灑下的致命的毒藥解除,不得不說這些人確實恐怖。
“傷了你,必須死!”劍奴說的極為輕巧,可是卻掩飾不住他眼中的狠厲。
藥奴的身子不易察覺的僵硬了一瞬,但是又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了過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就在劍奴要動手之際,喬靈兒卻是看也不看就拽住了他的衣袖,輕巧的笑道:“劍奴,不用去送死,天地傳說的十二長老集體出動,就算是雪陌,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是你呢?”
“天地傳說?”劍奴有些訝異的看向了她。
聽到這個名詞劍奴和藥奴都有些好奇,但是藥奴沒有表現在臉上,卻也改變不了她心底的詫異。
“小姑娘,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天地傳說?”為首的男人語氣中略略有些詫異。
“除了天地傳說,還有誰能夠如此了解這裏的地形?”喬靈兒暗諷。
“隱族對這裏不也是很了解?”為首的人收斂起了自己的姿勢,然後緩慢的解開了自己頭上用來蒙住臉的布塊,露出了麵巾下的臉。
一頭長長的白發,長長的眉毛胡子,都是一色的雪白,臉卻顯得很是紅潤,如果撇去他的身份,倒像是一個修行的仙人,渾身上下都是謫仙一般的氣息。
“隱族已經被滅族了,大長老應該很清楚才是。”喬靈兒不動聲色的笑著說道。
那白頭發的老頭子嘴角彎起了淺淺的笑容,“小姑娘,你是怎麽知道老朽身份的?”
喬靈兒淡笑,“之前幾日我看過了關於逍遙島的史冊,也記載了隱族不少的事情。隱族的仇敵,天地傳說,在隱族的發展過程中而形成,加入了來自外族之人,日漸發展成了一支強大的反對力量,與隱族本族之人形成了兩相對立的局麵。但是隱族的族長卻一直不是天地傳說,所以你們嫉恨,想要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喬靈兒的話描述的很是輕淡,可是卻成功的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變了臉色,包括連同那被稱作是大長老的老頭,神色也微微的有些僵硬了起來。
其餘的十一個白衣人也解開了他們的麵巾,露出了白色的頭發,眉毛和胡子不及大長老,但是也都是一些危險的人物。
“小姑娘,知道的越多,可是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大長老眯起了眼睛望著喬靈兒,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警告意味。
喬靈兒淺淺一笑,“沒辦法,我現在已經惹禍上身了。”
“小姑娘,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麽多,現在,把你手上的東西交給我,我可以饒你們一命,這是隱族的聖物。”大長老的目的直指喬靈兒的手中檀木盒。
“臭老頭,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是三歲小孩嗎?”劍奴提劍直指大長老,臉上的神色仿佛隨時都會要吃了他一般,如果不是喬靈兒不準他有任何動作。
大長老臉色微微一沉,卻沒有理會劍奴的話。
“小姑娘,盒子交給老夫,老夫可確保你等四人平安離去。”大長老道。
“老爺爺,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所以……壞爺爺說的話,我不能聽的。”喬靈兒笑的好生無害,手指在盒子的鎖得地方輕輕的撥弄著。
“小心一點!”大長老不由低吼了一聲,當然聲音中還帶著緊張。
“老爺爺,別擔心,這些金絲線似乎很牢固,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就斷了。”喬靈兒笑的很是無辜,但是眼中的嚴肅卻是不減分毫。
大長老的臉色一變再變,終究還是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劍奴和藥奴對視了一眼,因洞悉了喬靈兒的目的,以至於劍奴都忘記了藥奴竟然跟他對視一眼,這可是百年難得啊!
天地傳說這些人的目的是喬靈兒手中的這個盒子,雖然劍奴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東西,但是看他們那緊張的樣子,就知道絕對重要。
而且他們現在沒有攻擊他們的緣故,也是怕喬靈兒會不小心就將那些金絲線勾斷一根兩根。或者就如她之前所說,要是鎖一碰,裏麵的東西就會被損壞或者危害到人群,但是照現在來看,前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小姑娘,你想怎麽樣?”大長老露出了危險的表情,也不若之前的“和藹可親”了。
“老爺爺回答我幾個問題可好?”喬靈兒淺笑著問道。
大長老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你問。”
“在一百年前天地傳說已經被驅逐出了隱族,或者說是已經被殺光了,那麽現在老爺爺和各位爺爺以及那些沒有來的下屬們,是在這一百年之中緩慢發展起來的了?”喬靈兒首先問。
大長老身邊的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嗤笑一聲,“那幫老匹夫,想要滅我天地傳說,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
“有沒有那個能力你們最清楚才是,否則又怎麽會在世俗隱忍了一百年呢?”喬靈兒淡笑,不待他說話又問:“幾個月前隱族所有族人被殺,是各位下的手?”
“不錯。”大長老毫不猶豫的點頭。
“之所以留下賀蘭吟和賀蘭絕二人,是為了取得名正言順做隱族族長的權利,借用他二人為你們尋找這個東西?”喬靈兒輕輕地拍了拍盒子,問道。
“小姑娘,你知道的果然很多。”大長老的眼眸中隻有喬靈兒一個人,那雙被白色的眉毛遮擋住的眼睛,散發出了隻有與他對事之人才能夠看到的光芒。
“小姐!”凝香忽然喊了一聲,然後就站在了喬靈兒的身前,與大長老對視了起來。
大長老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卯足了勁與她對視了起來。
在彼此兩個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模糊的幻影,當然,在外人看來,隻有兩個人的對視。
片刻後,凝香與大長老兩個人同時後退了一步,凝香的額上也有了些許的汗珠。
“凝香?”喬靈兒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
凝香看著喬靈兒微微搖了搖頭,輕輕一笑道:“別擔心,小姐,我沒事。”
劍奴和藥奴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之人,方才的是移魂術的對決。在他們眼中那笨笨的丫頭,竟然有如此之高的移魂術,還真是讓他們看走了眼了。
“小姑娘,你身邊的人果然不錯。”大長老在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冷然的笑道,心底卻還是有些心悸,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但是移魂術竟然已經達到如此的境地。倘若方才不是他強行阻斷,怕是絕對會兩敗俱傷!
“老爺爺過獎了,老爺爺身邊的人也很厲害。”喬靈兒四兩撥千斤的道。
如此輕淡沒有任何起伏的話讓大長老心底不由憋了一口氣,於是道:“老夫再說一次,小姑娘,你知道的很多!”這句話可以理解為“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必須要殺了你滅口”!
喬靈兒嫣然一笑,似乎沒聽出話外之音,隻道:“看書看得多,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書中沒有詳細的記載那麽多,但是她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推論去判斷,現在,不也可以通過提問題的方式,知道她想知道的嗎?
“現在問題回答完了,把東西交出來。”大長老神色一冷,對喬靈兒的笑容很是不悅。
劍奴一聽就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因為這人身體周圍已經透露出了殺氣。他敢肯定,隻要喬靈兒交出了盒子,他們四個人都會死在這裏。
“我隻是讓老爺爺回答幾個問題,並沒有說過要將盒子交還不是麽?”喬靈兒笑的那叫一個淡然。
“臭丫頭,你找死……”另外有兩個長老忍不住了,可是二人方上前就見喬靈兒的手指已經鉤在了鎖前的細絲之上。
喬靈兒冷笑著看著周圍的人,“不管是百年前純隱族之人,還是外來去到隱族之人,對隱族的聖物都隻有尊敬,即使是各位長老,怕也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掌控隱族,才想將此聖物奪去吧?”
被說中了心裏話的大長老等人臉上個個無光,但是她說的又是事實,也沒人會反駁。
最終還是一個有著琥珀色瞳孔的長老站了出來說道:“賀蘭一族從一百年前就沒有聖物在手,卻欺騙眾多族人聖物在手中,理應當殺,那些不明是非黑白狼狽為殲之人,也該殺!”
“所以在隱族兩派派人出來之時,各位就用了逍遙島禁地之處的仙樂散引誘二人,引起隱族的內亂,各位趁虛而入是嗎?”喬靈兒目光如炬,不溫不火的描述,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在控訴。
聞言劍奴詫異了,之前她不是猜測是隱族那兩個被派出來的人擅闖了禁地,偷走了仙樂散的嗎?怎麽現在又是天地傳說了呢?
許是知曉了劍奴的想法,喬靈兒笑著解釋道:“我對雪陌有戒心,自然不會明說我在懷疑什麽。”
劍奴沉默了,他忘了這個女子的恐怖之處,而他們島主非常不幸的得罪了她,恐怕日後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藥奴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著一張臉,喬靈兒也不怕她事後會去跟雪陌告密。像藥奴這樣性格的人,絕對是惜字如金,除非雪陌主動問,否則她不會多說一個字。
天地傳說十二長老那一邊,以大長老為首,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們計劃的十分的周詳,並且可以說是完美,隱族、逍遙島的人都沒有察覺到是他們在背後做了手腳。而現在,在一個中原女子的眼中,他們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也著實讓人覺得危險。
“老夫再問一遍,交是不交出聖物?”大長老冷聲問道,若非聖物的處境太過危險,他們又豈會在這裏坐以待斃,並且還如此“心平氣和”的這名女子說話?
“老爺爺,你的本性出來了。”喬靈兒冷笑,在有一個長老要上前之時手中的力道微微加深了一些,“各位老爺爺,看來你們是想讓我抱著貴族的聖物同歸於盡了是嗎?”
這話一說出口,十二個人齊齊變了臉色。
聖物的原理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隻能保存在最上乘的紫檀木的盒子裏,並且裏麵有著千萬的金色絲線,斷錯一個絲線,交錯的痕跡絕對會讓裏麵的聖物化作碎片。
聖物,是隱族的族物,它在,隱族在,它消失,隱族也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天地傳說雖然是由不少外人而組成的團體,但是於他們來說,從小被灌輸的聖物是一切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甚至比他們的性命更為重要。
現在比他們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在喬靈兒的手中,他們誰又敢輕舉妄動,隻要喬靈兒碰到了些許,都可能將聖物給毀了,他們怎麽能夠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小姑娘,你想怎麽樣?”大長老終究還是沉得住氣的人,沒有被一時的情勢給衝昏了頭腦。
喬靈兒淡淡的笑著,紅唇微啟,“我想……蹲下!”前麵兩個字是笑著對大長老等人說的,後麵的兩個字則是對劍奴他們說的。
劍奴、藥奴和凝香三人並未做過多的猶豫,在喬靈兒開口之時就已經蹲了下來。
旋即從他們的身後處,無數的萬字飛鏢直射上前,以大長老為目標,其餘十一個長老也成為了攻擊的目標,鏢鏢直逼那十二個人。
“撤!”大長老被這突然的攻勢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雖然這些攻擊的力度不大,但是對他們來說,他們的刀氣所能夠延續的地方並非那般之長,對上這遠距離的攻擊,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密集的暗器射向那十二個人,除了大長老之外其他都一邊抵擋一邊後退。而大長老卻是在那一個瞬間快速的飛向了喬靈兒處,無論如何,他也要拿到聖物。
隻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喬靈兒。
在他還未到達喬靈兒身前之時,喬靈兒手臂上緊貼著的三枚狹窄的暗器已經射了出去。大長老的速度極快,卻還是未料到喬靈兒竟然會對他有防備,甚至在那一瞬間就對他出了手。
“臭丫頭,老夫不會放過你!”大長老負了傷,不是什麽重傷,但是卻不利於他繼續戰鬥。
當下衣袍揮揮,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日空之下。
看到一行十二個人消失了,喬靈兒這才緩緩地探出了一口氣,這十二個人的武功絕對不弱,若不是她手中有這所謂的聖物,怕是已經成為死屍一具了。
“怎麽樣?”雪陌走了過來,將喬靈兒給扶了起來。
“死不了。”喬靈兒抱著那有些重的盒子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好在今天抱了這個東西在手上,不然真的就去閻王了。
“真的沒事?”雪陌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看到她留在了椅子上的字他就立刻召集人趕了過來,幸好來得及時!
“有事我還會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嗎?”喬靈兒對雪陌說話的語氣並不好,因為他有前科,不過倒是對他的觀察能力和領導能力挺讚賞的。
她在察覺到了外麵的異樣的時候就已經在桌上留下了字樣,簡單的說了“天地傳說、備人”幾個字,在一邊拖延時間,另一邊等待救援。
當然,她更清楚手中東西的重要性,就算雪陌沒有來,她也能夠想辦法逃脫,這件東西,絕對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至於她為什麽會在特定的時間喊出了“蹲下”二字,其實也是因為雪陌在之前通知了她,通知的方式是石子,一顆小石子。
抱著盒子手也有些累了,但是這些金絲線太過危險,沒有了灰塵的保護,也隻有讓她自己拿著。
“現在你知道真相是什麽了?”喬靈兒轉向雪陌問道,在他要開口之前又道:“別跟我說賀蘭吟還不知道就不能放過我的話,你去跟她說,如果她連這點都無法相信你,那我也勸解你早日放棄她罷了,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去愛!”
她不是有心想要拆散一對愛的人,但是如果兩個相愛的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愛與不愛又有什麽區別?
“若是你愛的人不相信你呢?”雪陌在沉默了之後問道。
原本往前走去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一句堅定的話從口中飄出:“如果他不信任我,我也沒有必要跟他在一起。”
這是在她心底愛一個人基本要滿足的條件,如果宗政熠對她連最基本得信任都沒有,那麽他就不再值得她去愛了!然而,很快,就給了她一個考驗宗政熠的機會……
哪怕之後會很傷心很傷心,她也不會再回頭!
雪陌望著喬靈兒的側臉,似乎想要將她看穿,卻發現根本就看不透她。
喬靈兒側過頭,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盒子,道:“隱族的真相我已經給你了,作為回報,這個盒子歸我。”
“好!”雪陌渾渾噩噩的答應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喬靈兒心底有些樂嗬,這裏麵的東西絕對不簡單,光是從密度上來看便是如此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偷兒,這樣的寶物豈能落入他人之手?
當得知了逍遙島主就是雪陌之後,風輕立刻就有了想法,許久之前的那一次生意他在場,也知道雪陌與喬靈兒化身的所謂的藍颯之間的“交情”,可是具體的原因,難道真的就隻是因為要喬靈兒的血來開啟賀蘭吟的記憶嗎?
風輕不得不承認,盡管喬靈兒當初是女扮男裝,但是魅力卻是不少分毫,倘若雪陌還存了其他的心思……
賀蘭絕不知道喬靈兒以前就跟雪陌認識,現在聽到風輕他們一說,看到他們緊張的樣子,立刻就知道又有了些許的麻煩了。
青葉和嵐風是繼風輕之後了解情形的人,從一開始他們對雪陌的印象就不是很好,現在聽到他就是抓走了喬靈兒的人,更是恨不得片刻都不做停留就去雪陌的“宮殿”。
他們在這裏多待一刻的時間,喬靈兒就越發危險。
“你們留在這裏,我去。”最後宗政熠的一句話讓幾個人都閉了嘴,他們也想跟著去,但是沒有相應的能力。
賀蘭絕將靈玉交給了宗政熠,因為靈玉對喬靈兒有相應的感覺,拿著靈玉,就能夠準確的找到喬靈兒。
風輕原本是想一起去的,但是他的輕功不及宗政熠,此去,怕是會拖累到他。
自然,宗政熠不是在打探出了情況的當日就采取了行動的,風輕已經探入過了一次雪陌的地方,如果他在同一天裏再次前去,絕對會打草驚蛇,另外就是時間也不早了。
是夜。
習慣了黑夜的人從屋內消失無蹤,一行人再次兵分幾路,分頭行動。
疼痛,貫穿了身體的每一寸,不僅僅是身體的血肉,更是深入了骨髓的疼痛。
隻著一件單衣的喬靈兒,汗濕了,僅僅貼著她的身子,後麵,雲中月赤著上身,為她推毒。
唇破了,但是卻遠遠不及身體每一寸的痛楚,想要尖叫,但是卻又不想惹來他人。為了孩子,她必須承受住這種正常人所不能夠承受住的痛苦。
雲中月在內裏在她體內遊走一周天之後,終於緩緩地收了氣,而喬靈兒此時方才無力的軟倒了下去,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靠在了雲中月的懷裏,喬靈兒本身沒有多少的意識,臉色、嘴唇都隻是蒼白的一片。
雲中月很是詫異這弱小的女子能夠承受住如此的痛苦,她的手掌心已經一片血肉模糊,可是卻不能昏迷,昏迷了,推毒的效率將大打折扣。
喬靈兒喘息著,緊咬牙關,想到自己想要見的人,想到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她必須要堅持。
迷蒙著眼睛,一陣寒風吹過,一黑色的身影立於床前,熟悉的麵孔,卻讓她隻是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她又在夢裏見到他了……
“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