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難惹 382 聽煙兒的

深夜,已經歇下的秦湘緩緩地睜開雙眸,側眸敲著床榻裏邊的牆壁,接著便見那牆壁移動開來,慕梓煙身形一閃,便輕巧地躺在了她的身側。

“大姐。”秦湘雙眸閃過亮光,笑吟吟地看著她。

慕梓煙壓低聲音,附耳道,“外頭有動靜。”

“哦。”秦湘連忙合起雙眸,便瞧見有人緩緩地入了裏間,立在床榻旁看了一眼,而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等離去之後,秦湘才猛地睜開雙眸,嘴角努了努,轉眸看著她說道,“這膽大包天的奴才。”

“稍安勿躁。”慕梓煙握著她的手腕,順勢把脈,而後在她的耳畔叮囑了幾句,接著便從一側的密道離去。

秦湘待慕梓煙離去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想起適才前來暗中查探她的人,眸光一冷,便緩緩地合起雙眸。

翌日一早,外頭守夜的丫頭瞧了一眼刻漏,便見一位嬤嬤入內,她微微福身。

“夫人怎還未起身?”那嬤嬤低聲問道。

“奴婢也覺得奇怪,正要去稟報嬤嬤呢。”那丫頭輕聲道。

“我進去瞧瞧。”嬤嬤看了一眼丫頭,接著便入了裏間。

等行至床榻旁,垂首立著,輕聲詢問道,“夫人,天亮了。”

話音落了半晌,也不見秦湘出聲,那嬤嬤便覺得奇怪,便又輕聲喚道,“夫人……”

過了一會,依舊聽不到聲音,她心下一沉,便小心地掀起帷幔,隻瞧著秦湘躺在床榻上,神色無恙,隻是如何都喚不醒。

她暗叫不妙,匆忙轉身便讓丫頭去傳大夫,而後讓人去老爺那處傳話。

一刻鍾之後,王澶便趕來了,那嬤嬤便跪在地上,“老爺,也不知夫人是怎得回事。”

“怎會突然昏迷不醒呢?”王澶不解地問道。

“老奴也不知。”那嬤嬤一臉驚恐地回道。

“老爺,大夫來了。”外頭丫頭垂眸回道。

“快請。”王澶冷聲道。

接著便見大夫入內,因著王家有專門給女子瞧病的大夫,又是女子,故而此刻甚是方便,隻等到王澶立在不遠處,那女大夫便走上前去,親自給秦湘把脈,待起身之後,朝著王澶微微福身道,“老爺,夫人乃是鬱結與心,故而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那情形如何?”王澶緊接著問道。

“倒是不妨事,開了方子,吃上幾日,待心頭的鬱結之氣散去,便好了。”女大夫如實回道,接著便出了裏間。

王澶看了一眼嬤嬤,接著便行至床榻旁坐著,垂眸看著秦湘,沉聲道,“還不趕緊讓人去煎藥?”

“是。”嬤嬤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裏間隻剩下王澶與秦湘,他傾身向前,打量著秦湘,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

秦湘微微地顫動著睫毛,並未開口。

接連幾日,秦湘都是昏迷不醒,王澶便也沒有了其他的心思。

直等到三日之後,王家的密室內,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小心地入內,瞧著那腳步,顯然對這處甚是熟悉,此刻正在四處尋找著。

“你要的東西,並不在這處。”一道清冷地聲音響起,便見王澶出現在那黑影的跟前。

那黑影見狀,當下便要逃離,正轉身,便瞧見另一個出口也站著一人,乃是慕梓煙。

“你想要找什麽?”慕梓煙冷聲道,“不論你找什麽,怕是今日也很難離開。”

“讓我瞧瞧你是誰。”王澶說著便走上前去。

那人身子一側,袖中的暗器便朝著王澶飛去,接著一個轉身,便朝著而慕梓煙這處打來。

慕梓煙嘴角一勾,不過是身形一閃,便見那人快速地越過她,朝著出口逃去。

“你沒事吧?”王澶大步走來,看著慕梓煙擔憂地問道。

“沒事。”慕梓煙笑著搖頭,接著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好。”王澶點頭,接著便與慕梓煙轉身,出了密室,便見那黑影已經被團團圍住,此刻自是逃不出去。

那黑影正要掙脫,突然從暗處卷起一陣強勁地冷風,王澶連忙走上前去,“抓活的。”

“是。”圍困著那黑影的乃是王家的隱衛。

隻是那突然席來冷風卻將遮擋住了隱衛的視線,等到那冷風散去,便見那黑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卻是被那遠處飛來的冰錐所殺。

慕梓煙走上前去,盯著那黑影,接著將麵紗揭開,抬眸看著王澶,“高手。”

“的確是高手。”王澶冷聲道。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抬眸看著四周,隻是朝著遠處露出一抹詭異地笑容。

王澶垂眸看了一眼,“拖下去。”

“是。”隱衛應道,接著便將那死屍帶走。

慕梓煙轉眸看著王澶道,“我去看看二妹妹。”

“好。”王澶也隻是微微點頭,便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慕梓煙回了秦湘那處,待入了裏間,便見秦湘靠在床榻上,見她入內,便連忙問道,“那狗奴才呢?”

“死了。”慕梓煙直言道,接著又開口道,“他們早已經盯上了王家,二妹妹,你要當心。”

“大姐,你呢?”秦湘低聲問道。

“王家的秘密我還未有猜透,想必還需要些時日。”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正好這些時日你好好養身子,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大姐也要當心。”秦湘點頭道,接著便目送著慕梓煙離去。

王澶此刻入內,見她說要走,也隻是低聲道,“我送大姐。”

“二妹夫有勞了。”慕梓煙也客氣地回道,接著便轉身出了屋子。

秦湘躺在床榻上,目送著慕梓煙離去,接著便看著匆忙入內的嬤嬤。

她隻是微微合起雙眸,便徑自歇息了。

王澶送慕梓煙出了王家,二人並未多言,直等到慕梓煙策馬離去,他才轉身。

如此又過了幾日,慕梓煙回了慕侯府。

“主子。”金枝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前去。

慕梓煙微微點頭,便徑自入了裏間,換下身上的短裝,換上了舒適的衣裙,洗漱之後,才斜靠在軟榻上。

“如何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瀘州那處,如吉女王已經收到了消息。”金枝如實回道。

慕梓煙輕聲應道,“她可回信?”

“回了。”金枝說著便將剛剛收到地密函遞給她。

慕梓煙看過書信之後,嘴角勾起冷笑,“那處的人呢?”

“主子放心,太上皇那處想來也不會隱藏地太久。”金枝低聲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那便等消息吧。”

“慕梓兮呢?”金枝小心地問道。

“我歇息會,再過去。”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金枝應道,便退了下去。

直等到深夜,慕梓煙才醒來,外頭芸香與金枝都在守著,聽到裏頭的動靜,才一同入內。

慕梓煙已經下了軟榻,稍作整理,看著金枝道,“去見她。”

“是。”金枝應道,便跟著慕梓煙出了裏間。

慕梓兮被關在她原來住著的月溪院內,慕梓煙緩步入了這院子,因著不曾主人,後頭也被封住了,故而如今乃是雜草叢生,甚是荒涼。

她入了屋子,裏頭自是點著燭光,而慕梓兮則是用鐵鏈捆綁著。

“你終於來了。”慕梓兮看著緩步入內的慕梓煙,冷笑了一聲。

慕梓煙神色冷然,隻是站在她的麵前,沉聲道,“都退下吧。”

“是。”金枝與芸香應道,便退了下去。

屋內隻剩下慕梓煙與慕梓兮二人。

她緩緩地坐在一側,直視著她。

慕梓兮看著慕梓煙,那雙猩紅的眸子透著嗜血的冷意,她勾唇一笑,那嘴角溢滿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個廳堂內。

“你以為這樣便能夠置我於死地?”慕梓兮冷笑著問道。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轉眸,“今夜我會送你上路。”

“就憑你?”慕梓兮揚聲一笑,“前世你贏不了我,這一世也是如此。”

“是嗎?”慕梓煙挑眉道,“如今你才是階下囚。”

“那又如何?”慕梓兮冷笑了一聲,“你別忘記了,我可是知道你的過去,隻要你殺了我,你前世的事情便會被你所在意的人知道。”

“慕梓兮,你以為如此便能要挾我?”慕梓煙勾唇冷笑,“你以為我會在乎?”

慕梓兮得意地挑眉,“難道你不想知道軒轅燁是怎麽死的?”

“如何死的?”慕梓煙的確想知道,她雙眸一沉,冷聲問道。

“他啊……”慕梓兮揚聲一笑,“是被你克死的,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禍害,慕梓煙,我要詛咒你,生生世世詛咒你,不得好死,永遠無法得到幸福。”

慕梓煙突然抬起手,掐住慕梓兮的頸項,壓低聲音道,“你若是說了,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你若是不說,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哈哈!”慕梓兮隻是無視著她眼眸中的怒意,放聲大笑著。

慕梓煙勾唇冷笑,知曉她是不會說的,接著緩緩地鬆開她的頸項,抽出袖中的錦帕,擦拭著自己沾染著的血跡。

慕梓兮的笑聲突然停止,冷視著慕梓煙說道,“你這種女人,為何要活著?”

“我為何不能活著?”慕梓煙盯著她說道,“既然你知道過往,你就應該清楚,你得罪了我,你以為我會輕易地放過你?”

慕梓兮恨恨地看著慕梓煙,倘若沒有她,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是慕梓兮的,而不是這個什麽都不是的慕梓煙。

慕梓煙直視著慕梓兮那雙充斥著仇恨的眸子,“你想如何死?是淩遲呢?還是讓你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在你的眼前腐蝕?”

“你這個惡魔!”慕梓兮聽著她的話,低吼道。

“比起你這般不人不鬼,我自是要讓你好好記住,下輩子莫要遇上我,否則,我會將你生生世世都掐死在娘胎裏。”慕梓煙沉聲道,“你有如今的下場,全是你咎由自取。”

“那你呢?”慕梓兮不肯死心地質問道,“你這一世又做了什麽?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前世你欠我的,也該還了。”慕梓煙走上前去,直視著她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做了什麽勾當?”

“章表哥明明是我的,可是你偏偏搶了他,倘若不是你,我已經是侯夫人,倘若不是你,我如何變成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慕梓兮低吼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那是你太貪心,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憑什麽你可以原諒二哥,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慕梓兮怒視著她問道。

“我為何要給你機會,你可給我過機會?”慕梓煙不知慕梓兮經曆了這麽多,怎得還如此地不上道?

慕梓兮雙眸微眯,“慕梓煙,你跟前的人都會因為你而一個個地死去,這本就是無法改變的,你以為你如今真的能改變什麽?”

慕梓煙盯著她說道,“這便不用你操心。”

“好,好。”慕梓兮放聲大笑,“我自是不用操心,因為我巴不得你們都死絕了。”

慕梓煙不想再與她廢話,便轉身出了屋子。

“主子。”金枝福身道。

“挫骨揚灰。”慕梓煙冷聲道。

“是。”金枝應道。

慕梓煙緩步出了這院子,接著看向身後的芸香道,“這地方也該消失了。”

“是,大小姐。”芸香低聲道。

慕梓煙隻是聽到了那院子裏頭傳來的慕梓兮蒼涼地笑聲,她隻是看著空中的玄月,跟著冷笑。

抬眸看著那屋簷上站著的人,她停下了腳步,二人彼此相望,卻也是相對無言。

她不知軒轅燁有沒有聽到,不過她此刻也不想多做解釋,隻是輕聲道,“站在那處做什麽?”

“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自是不會去追尋答案。”軒轅燁翩然落下,緩步行至她的麵前淡淡地說道。

“我沒有什麽不能讓你知道的。”慕梓煙坦然道,“我隻是不想讓你因為我而變成現在這番模樣,回北青去吧。”

“你想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軒轅燁低聲道,“隻要你能消氣。”

慕梓煙低笑道,“到了今日,我哪裏還有氣?”

“可是你對我的心卻變了。”軒轅燁幽幽地說道,這些時日,他徹夜難眠,隻想著無時無刻地配在她的身邊,可是他清楚她的脾氣,也知曉如今的她,早已經不需要他。

慕梓煙神色淡然,向後退了一步,接著便轉身離去。

軒轅燁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黯然轉身飛身離開。

慕梓煙回了院子,直等到兩個時辰之後,金枝垂眸入內。

“主子,那灰?”金枝小心地問道。

“何處來何處去。”慕梓煙意有所指。

金枝聽著便知曉她話中深意,接著垂眸道,“是。”

芸香走上前來,“大小姐,您是要將二小姐的骨灰灑在二夫人的身邊?”

“恩。”慕梓煙淡淡道,“人死如燈滅,她欠我的也都還了。”

“隻是二小姐,怕是……”芸香想著,依著慕梓煙的性子,怕是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一笑,“倘若她有本事,我便等著她卷土重來。”

芸香見她說的這般地雲淡風輕,便也不再多言,過了許久之後,便見蘇沁柔前來。

“嫂嫂。”慕梓煙瞧著蘇沁柔的神色,倒是不錯的,故而便笑吟吟地相迎道。

蘇沁柔微微福身,“妹妹,你這是剛回來?”

“嫂嫂,可有事?”慕梓煙低聲問道。

“倒不是什麽重要的。”蘇沁柔說著便從身後嬤嬤的手裏抱過慕其姝,看著她說道,“隻是這丫頭這幾日哭鬧的厲害,我不知是怎麽回事。”

慕梓煙見慕其姝眼眶紅腫,便上前將慕其姝抱了過來,見她衝著自己眨眼,而後便靠在她的懷裏。

她不免覺得奇怪,接著看向蘇沁柔,“嫂嫂,瞧著倒是沒有什麽不妥。”

“我才覺得奇怪。”蘇沁柔歎了口氣說道。

慕梓煙盯著慕其姝,“這是怎麽了?”

慕其姝一臉哀怨地看著蘇沁柔,接著便用肉呼呼的手抱著她,慕梓煙見狀,接著便看向蘇沁柔,“嫂嫂,你這幾日是不是一直抱著她?”

“恩。”蘇沁柔點頭道,“她哭得厲害。”

“嫂嫂,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她不喜歡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蘇沁柔搖著頭,“我不知道。”

慕梓煙走上前去,盯著蘇沁柔上下打量了起來,而後便聞到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氣息,接著又看向慕其姝說道,“看來是你身上用的香米分。”

“香米分?”蘇沁柔不解道,“這香米分是我一直用過的。”

“怕是姝兒還記著之前掉包的事兒。”慕梓煙直言道。

“我知道了。”蘇沁柔這才明白過來,連忙歎了口氣說道,“這丫頭,是越發地鬼精靈了。”

慕梓煙看著慕其姝摟著自己,自是不願意聞到那股氣息,蘇沁柔搖了搖頭,便轉身回了院子,將慕其姝暫時留在了慕梓煙這處。

慕梓煙笑吟吟地看著慕其姝,低笑了一聲說道,“可是困了?”

“恩。”慕其姝發出一聲鼻音,接著便打了個哈欠,安心地靠在慕梓煙的懷裏睡了。

慕梓煙自是抱著慕其姝,過了一會,便見蘇沁柔重新換了衣裳前來,身上自然也沒有了那股氣息,隻是透著淡淡地奶香。

慕梓煙知曉蘇沁柔的心思,隨即便將睡熟的慕其姝遞給了蘇沁柔,果然,慕其姝聞到了奶香還有蘇沁柔身上獨特的氣息,乖順地如同貓兒一般靠在她的懷裏。

蘇沁柔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便抱著慕其姝回了自己的院子。

“主子,瀘州傳來了消息。”金枝連忙入內,“太上皇反擊了。”

“恩。”慕梓煙似是早有預料,故而如今也隻是淡淡一笑,“那便耐心地等。”

“是。”金枝低聲應道,便立在了一側。

慕梓煙正要去歇息,卻見姬安突然落下,抬步行至她的身側,便堂而皇之地坐下。

“你不是待在那處嗎?”慕梓煙淡然地問道。

“瞧膩了,便回來了。”姬安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慕梓煙淡淡地點頭,“那現在呢?”

“現在?”姬安歪著頭看著她,“我正有事問你。”

“何事?”慕梓煙見姬安顯得一本正經的,便低聲道。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姬安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冷聲道。

“我怎麽了?”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你打算與軒轅燁合離?”姬安繼續問道。

“你為何會如此問?”慕梓煙不解道。

“否則,你為何會改了稱呼,而且還對他那般地冷淡。”姬安繼續問道。

“冷淡嗎?”慕梓煙卻不覺得,隻是覺得現在的情形,的確不是去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

姬安卻覺得她如今是越發地怪異了,不近人情,心思縝密。

慕梓煙卻覺得如今正是時候,軒轅燁之所以留在她的身邊,也隻是顧全大局,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她卻不能再這樣的坐以待斃,必須盡早地尋到背後之人,而後一網打盡。

她淡淡地說道,“我自有主張,你若是閑的無趣,便出去為我辦一件事。”

“何事?”姬安慢悠悠地問道。

“你王家。”慕梓煙看著他說道,“那處想必會出事。”

“好。”姬安欣然地應道。

慕梓煙見姬安起身離去,轉眸看著金枝,“陌殤那處傳來消息了嗎?”

“剛收到消息。”金枝回道。

“說來聽聽。”慕梓煙淡淡道。

“隻說早先老前輩失蹤過一陣子,不知去了何處。”金枝看著她說道。

“看來與那些殺手有關。”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去問問。”

“是。”金枝抬眸看著她說道,“主子,眼下秦邧那處並未得了什麽好處,不過西戎如今反倒陷入了混亂之中。”

“混亂?”慕梓煙淡淡地挑眉,“慕容狄自會有法子。”

“是。”金枝而後說道,“奴婢這便去吩咐。”

慕淩軒此刻前來,見她神色冷然,走上前去說道,“妹妹,太上皇的事情可是你所為?”

“恩。”慕梓煙坦然地應道,“哥哥,太上皇出手了,這事情也便能夠盡快地解決了。”

“不過你要當心才是。”慕淩軒冷靜地說道,“可知樹大招風。”

“太上皇必須盡快地解決,否則那背後之人永遠無法出來。”慕梓煙知曉太上皇手中還握著什麽關鍵的線索,不過她如今反倒不想再與太上皇周旋,幹脆一不做不休,先將太上皇給鏟除了,專心地對付那背後之人。

“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我便不多言了。”慕淩軒見他如此說,淡淡地開口。

“哥哥放心便是。”慕梓煙笑著開口,“大焱這處想來不會出事。”

“好。”慕淩軒點頭,接著說道,“你表哥傳來了消息。”

“他那處可是遇到麻煩了?”慕梓煙繼續問道。

“說是尋到了一些線索,乃是君千皓留下的。”慕淩軒說著便將那密函還有手中的錦盒一並給她。

慕梓煙接過,看罷密函,接著便將那錦盒打開,裏頭乃是那八張地圖的拓本,她雙眸微眯,接著說道,“這東西很重要。”

“這是什麽?”慕淩軒湊上前來,待仔細看罷之後,看向慕梓煙,“這不是那八張地圖的拓本嗎?”

“恩。”慕梓煙點頭道,“看來他暗中與太上皇做了交易。”

“倘若如此,那麽鍾璿現在難道跟太上皇?”慕淩軒看著她問道。

“應當不是。”慕梓煙搖頭道,“鍾璿不會自找麻煩,想來也不會尋求太上皇幫忙。”

“那這東西?”慕淩軒不解地問道。

“我瞧著也很奇怪。”慕梓煙盯著那拓本,待看了一會,才開口道,“這地圖想來還是有用的。”

“妹妹,你可是想到了什麽?”慕淩軒接著問道。

“我隻是還有一些疑惑沒有解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接著便將那錦盒合起,緩緩地坐下。

慕淩軒也跟著坐下,兄妹二人沉默不語,各懷心事。

“主子,出事了。”金枝匆忙趕來,福身道。

“出了何事?”慕梓煙冷聲問道。

“裕水國被滅了,如吉女王當場戰死。”金枝低聲道。

“什麽?”慕梓煙抬眸看著金枝,“如吉那處可是有人暗算?”

“這具體的還不知道。”金枝接著說道,“像是出現了一批厲害的死士,與前去西戎的一樣。”

“一樣?”慕梓煙雙眸一沉,“我們的人呢?”

“太上皇趁機逃離了,派去的人如今已經將瀘州那處控製住了。”金枝斂眸道。

“大魚終於上鉤了。”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繼續派人找。”

“是。”芸香點頭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慕淩軒看著她說道,“妹妹,那如吉女王聽說也是個厲害的,怎會這般地不堪一擊,而且還累及整個裕水國?”

“背後之人出現了。”慕梓煙看著慕淩軒說道。

“妹妹是說,那背後之人動手了?”慕淩軒雙眸一亮,接著說道,“看來越發地精彩了。”

“正是。”慕梓煙點頭道,“哥哥,倘若那背後之人出手了,那麽暗中他們隱藏在大焱的勢力也會漸漸地浮出水麵。”

“妹妹,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慕淩軒看著她問道。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隱藏地太深。”

慕淩軒沉吟了半晌說道,“既然已經動手,那必定會出現。”

“恩。”慕梓煙點頭,“哥哥,我還有事先入宮一趟。”

“你去吧。”慕淩軒知曉她入宮,想來也是因為太上皇之事,故而便現行告辭。

慕梓煙也不耽擱,隨即便入了宮,自是將太上皇的事情告訴了君千洺,還有背後之人終於出手之事也一並告訴了君千洺。

君千瑞在一旁聽著,接著看著慕梓煙說道,“姐姐,那太上皇接下來會如何?”

“要麽重新奪下大焱,要麽便去尋那背後之人報仇。”慕梓煙看著他說道,“不管是哪一個選擇,他必死無疑。”

“看來這下當真是窮途末路了。”君千瑞慢悠悠道。

“我如今是在擔心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慕梓煙雙眸微眯,她知曉這人一直都在她的周圍,可是到底是誰呢?

君千洺看著她眉頭緊蹙,低聲開口道,“你可還有其他的疑惑?”

“恩。”慕梓煙點頭道,“眼下是要盡快地尋到太上皇,隻要大焱不亂,不論是誰,都翻不出天來。”

“這是何意?”君千洺不解地問道。

“他們想要的東西,一定在大焱,而且這東西想來還是隱藏在一個我們一直忽略的地方。”慕梓煙直言道,“故而如今我們要主動出擊,盡快地尋到答案才是。”

“看來我們要盡快才是。”君千洺看著她說道,“你可有法子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過如今還是要緩一緩。”

“煙兒,你到底是怎麽了?”君千洺看著這次從姬家回來的慕梓煙,反而越發地看不透了。

慕梓煙不知該如何與他解釋,隻因她如今時日無多,故而要加快腳步,故而許多事情,也都要她親自解決。

“洺大哥,你以為我會如何?”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不過是想要盡快地解決此事罷了。”

“我隻是擔心你有些操之過急了。”君千洺盯著她說道。

“如今不能再等了。”她等了這麽久,為的便是尋到真正的仇人,如今勝利在望,她自然要一鼓作氣。

“罷了,一切便按照你說的去辦吧。”君千洺微微點頭,自然知曉如今的確不易在等。

慕梓煙出了宮,回到煙落院,便見冷寒峰突然落下。

她淡淡地挑眉,“找到了?”

“沒有。”冷寒峰如實地回道,“我是來提醒你,鍾璿不是從前的鍾璿,你也不是從前的你。”

“不管她上天入地,我都會將她找出來。”慕梓煙看著冷寒峰說道,“我會成全你們。”

“成全?”冷寒峰深邃的眸低溢滿了冷意,“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

慕梓煙不知曉冷寒峰如今究竟在執著什麽,隻是她清楚,前世自己死,冷寒峰是故意的,而且,他也是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冷寒峰,我等著你亮出自己的底牌。”

“底牌?”冷寒峰重重地吐了口氣,接著轉身離去。

金枝此刻垂眸入內,“主子,秦邧那處出事了。”

“出事?”慕梓煙挑眉道,“出了何事?”

“他重傷了慕容狄。”金枝斂眸道,“如今慕容狄昏迷不醒,朝堂大亂。”

“昏迷不醒?”慕梓煙皺著眉頭,想著慕容狄與秦邧的武功不分伯仲,如何能夠被秦邧這般輕易地重傷呢?難不成這是慕容狄苦肉計?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接著看著金枝道,“當真是昏迷不醒?”

“是。”金枝應道,“這消息是五日之前的。”

“我知道了。”慕梓煙擺手道,“等。”

“是。”金枝沉默了片刻,“主子,您可想起奴婢早先說過的,他有一大劫。”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莫非是這次?”

“正是。”金枝應道,“主子,此事怕是要慎重。”

慕梓煙猶豫了片刻,接著說道,“等。”

“主子,奴婢還有一事。”金枝看著她說道,“楚公子那處的命盤也變了。”

“變了?”慕梓煙起身,接著便朝著裏間走去,而後拿出命盤來,因著她接受了姬家的水印,故而如今也能夠預測。

金枝並未跟著入內,而慕梓煙掌心凝聚著一道白光,接著便瞧見那命盤旋轉著,她雙眸微眯,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

“主子?”金枝在外頭低聲喚道。

慕梓煙收斂起心神來,想起了姬太老夫人的話來,隨即收起命盤,出了屋子,看著金枝說道,“隨我去一趟溫泉莊園。”

“是。”金枝垂眸應道,便跟著慕梓煙一同去了溫泉莊園。

軒轅燁也不知怎得,這幾日顯得甚是疲憊,整個人似是回到了從前中毒的時候,掩唇輕聲咳嗽著,明淨垂眸上前,端著湯藥放下,低聲道,“門主,您還是回北青吧。”

“我如今回去有何意義?”軒轅燁盯著那棋局,接著又看向明淨說道,“北青那處如今掀不起大風浪來。”

“先皇後一直在黎王府,雲飛入了黎王府,卻並未尋到先皇後。”明淨如實回道。

“並未尋到?”軒轅燁慢悠悠道,“倘若如此,想來黎王已經將她藏起來了。”

“門主,您的身子這幾日都不好。”明淨擔憂道,“先吃藥吧。”

軒轅燁抬起手接過藥碗,垂眸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出神了片刻,這才仰頭一口喝了下去,隻覺得一股苦澀順著喉嚨入了心田,渾身都透著苦。

他輕聲地歎了口氣,“可有線索了?”

“已經將人都派出去了,隻是如今還是未尋到那背後之人的線索。”明淨如實地回道,“門主,您都尋了十幾年了。”

“一定要尋到。”軒轅燁沉聲道,接著便又咳嗽起來。

慕梓煙此刻剛剛落下,大步流星地入內,便瞧見軒轅燁正在咳嗽,她微微蹙著眉頭,接著走上前去。

軒轅燁抬眸看著她,未料到此刻她會前來,略顯驚訝,接著便強壓下那股腥甜,低聲道,“你怎麽來了?”

“明淨,你先出去。”慕梓煙冷聲道。

“是。”明淨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端坐在他的麵前,“隨我回我一趟神醫門。”

“你想與我比試?”軒轅燁看著她輕聲問道,那聲音比起往日帶著幾分地顫抖,顯然是因著要咳嗽,卻又硬生生地壓著,而發出來的不同與往的淡淡清冷。

慕梓煙微微點頭,“可是要去?”

“好。”軒轅燁欣然應道,“何時去?”

“現在。”慕梓煙說著便起身,接著轉身向外走去。

軒轅燁看著她率先離去的背影,也隻是淺淺一笑,接著便起身,便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慕梓煙轉眸看著金枝,“在這處等我。”

“是,主子。”金枝應道,便立在原地。

慕梓煙與軒轅燁二人便出了溫泉莊園,二人並未騎馬,也並未用輕功,隻是自然地走著,等入了山之後,天色已暗。

軒轅燁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臉色有些泛白。

慕梓煙側眸看著他,臉色不悅,任由著他咳嗽著,繼續向前趕路。

軒轅燁安靜地跟著,過了一會,他才順了口氣,卻也不知這咳嗽是從何而來,不過好在她雖然冷淡,卻也並未離她而去。

慕梓煙緩步向前走著,等過了懸崖,二人繼續向前。

許久不曾來神醫門,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門匾,接著轉眸看著軒轅燁,而後說道,“你當時入神醫門,是為了自己?”

“恩。”軒轅燁點頭道,“不過如今卻是為了你。”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看著,不發一言,二人一同入了門,金大夫領著眾弟子前來相迎。

“師弟,你怎得來了?”金大夫不解地問道。

“我與煙兒一直還未比試。”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難不成要在這個時候比?”金大夫看著他問道。

“全看煙兒。”軒轅燁側眸看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又看向金大夫,“師父,這比試是否一旦開始,任誰都不能反悔?中途也不能中斷?”

“是。”金大夫點頭道,看著慕梓煙說道,“煙兒,你何時比試?”

“趕了一夜的路,歇息兩日。”慕梓煙直言道,“後日正式比試。”

“那好。”金大夫看著軒轅燁,“師弟如何?”

“聽煙兒的。”軒轅燁依舊是那句話。

金大夫卻瞧見二人如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卻也不便多問,隨即便去準備了。

慕梓煙此刻待在軒轅燁的屋子裏頭,她看著他,低聲道,“不打擾師叔歇息。”

“好。”軒轅燁見她突然改了稱呼,並不意外,反而淡然地應道。

慕梓煙出了軒轅燁的屋子,便見明青笑吟吟地走來。

她走上前去,看著明青道,“明青,可否幫我一個忙?”

“夫人盡管說。”明青知曉她已經嫁給了門主,故而便也改了稱呼,爽快地答應道。

------題外話------

啦啦啦,煙兒是要真正的比試嗎?軒轅燁的命盤是怎麽回事?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