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被輕薄了
慕梓煙越發細想,越覺得這背後之人極有可能要浮出水麵。
慕梓煙想了許久之後,才說道,“總歸是要正麵交鋒的。”
“大姐,這正麵交鋒也要看是誰。”秦葻想著此人的算計怕是連太上皇都不及。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與其被迫承受,反倒不如主動出擊。”
“大姐,你放心便是了,不論你如何決定的,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秦葻笑著開口,到底是經曆過的,如今看著她,慌亂的心也便安穩下來了。
慕淩睿沉默了半晌,仔細地打量著慕梓煙的神色,接著開口道,“隻是此人這個時候下手,反倒讓我覺得有些不解。”
“不解?”慕梓煙微微點頭,“的確,太上皇那處想來是尋到了什麽,而這背後之人謀算的與太上皇是一樣的,否則也不會對太上皇下如此狠手。”
“想來太上皇也是早有算計,否則昨夜便著道了。”慕淩睿低聲道,“妹妹,萬事還是當心些,不知此人的來曆,更不知此人背後究竟圖謀的是什麽,單說他能夠讓冷寒峰與秦邧對他那般地死心塌地,便知曉此人著實地不簡單,而且運籌帷幄。”
“二哥說的是。”慕梓煙認同地應道。
秦葻轉眸看著慕淩睿,接著又看向慕梓煙,幹咳了幾聲,而後說道,“昨兒個也算是有驚無險,既然他動手了,遲早還會動手。”
“三妹妹,你且去歇息吧。”慕梓煙瞧著她的神色憔悴,低聲道。
“好。”秦葻也知曉如今的確不易太討論此事,故而便起身離去。
慕淩睿也隨即起身,“我也去歇息會。”
“好。”慕梓煙微微應道。
待慕淩睿離去之後,雲飛這才開口道,“冷寒峰那處想來是不會透露的。”
“總歸盯著他是沒有錯的。”慕梓煙看向雲飛說道,“你也去歇息吧。”
“你可想好了。”雲飛冷聲道,“冷寒峰對你的心思昭然若揭,你若因此被他拿捏住,倒是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慕梓煙微微點頭道,“我自會小心一些。”
“你想好便是。”雲飛說罷便起身離去。
慕梓煙輕揉著眉心,想著昨夜的情形,也不知太上皇藏匿在了何處,而如今這背後之人插手,是為了逼迫太上皇出手,還是要置太上皇於死地?
秦葻回了屋子,打了個哈欠,正要歇下,便見軒轅青箐溜了進來,抬眸打量了她一番,而後說道,“你這些時日與二少爺待在一處,這感情可是有進展了?”
秦葻徑自躺下,側著身子說道,“沒有
。”
“傻。”軒轅青箐接著便也跟著躺在床榻上,側眸看著她說道。
“我乏了。”秦葻想起昨夜慕淩睿救她的情形,此刻心還在亂跳著,索性便不去理會她,而是合眼睡了。
軒轅青箐也不多言,便緊挨著她一同睡去。
家廟後山發生如此大的動靜,慕容狄自然是知道的,他並未急匆匆地趕到秦家,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待在宮中。
如此便過了一整日,秦葻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便徑自去尋慕梓煙。
軒轅青箐靠在慕梓煙的身側坐下,正在吃著栗子,抬眸看了一眼秦葻,笑眯眯道,“怎得不再睡會?”
“已經歇息的足夠了。”秦葻笑著應道,待看向慕梓煙的時候,順帶著掃視了一眼,並未瞧見金枝的蹤影。
慕梓煙知曉秦葻的心思,也隻是淡淡一笑,“她還未回來。”
“哦。”秦葻微微點頭,接著說道,“大姐,你怎知曉我在找她?”
“你是想知道到底能不能從冷寒峰那處探出什麽來。”慕梓煙地笑著便將剝好的栗子遞給她,淡淡地說道,“金枝還未回來,想來冷寒峰藏匿的很深。”
“那為何不從秦邧的身上著手呢?”秦葻想著秦邧想必比冷寒峰還更親近那背後之人。
慕梓煙搖頭道,“秦邧那處太過於狡猾,必定不會探出什麽來。”
“冷寒峰也很狡猾。”秦葻捏著栗子吃了,接著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比起秦邧來,我反倒更了解冷寒峰。”
“哦。”秦葻順著應道,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大姐與冷寒峰接觸也不多,為何會了解他呢?”
“你這丫頭,今兒個問題倒是很多。”慕梓煙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又遞了栗子給她。
秦葻也隻是嗬嗬一笑,便也不再多問,接過栗子咬了,接著便擠眉弄眼地看著軒轅青箐。
軒轅青箐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怎得不見二少爺?”
“二哥出府辦事去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哦。”軒轅青箐微微點頭,“我說呢。”
秦葻並未瞧見慕淩睿,而她卻也不好意思問,便給軒轅青箐遞了眼色,隻是如今反倒覺得越發地不好意思了。
慕梓煙見她如此,也隻是笑了笑,而後說道,“三妹妹,正巧你也來了,不若幫我跑一趟吧。”
“大姐盡管吩咐。”秦葻想著有事兒忙,便不用胡思亂想,自然是欣然答應了。
慕梓煙自懷中拿出一封密函,遞給她說道,“入宮去交給慕容狄。”
“是。”秦葻應道,雙手接過,便笑著起身離去。
軒轅青箐抬眸看著她,“嫂嫂,這等簡單的事兒,怎得勞煩她前去呢?”
慕梓煙低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密函
。”
“罷了,反正我什麽都不知道,權當沒有看見。”軒轅青箐擺手道,接著當真不管自己的事兒一般,靠在慕梓煙的懷裏頭,笑著格外地明媚。
慕梓煙看著她,隻覺得微風和煦,清風徐來,讓人緊張的情緒也漸漸地放鬆下來,這樣嬌俏的丫頭,日後也不知便宜了哪個小子?想起瑞兒來,慕梓煙難免掛心,可是如今卻也隻能等待消息。
大焱,皇宮內,慕淩晁站在君千洺的身側,瞧著躺在龍榻上的君千瑞,已經昏迷了十日,還不見清醒,著實讓人擔憂。
君千洺此刻也陰沉著臉,隻是看了一眼,接著便看向一側的太醫,見那些太醫也是於事無補,故而命太醫退下。
“洺世子,朝堂之上這些時日怕是要亂了。”慕淩晁顧慮道。
君千洺何嚐不知,隻是這病來得突然,他將自己手下最好的大夫都喚來了,可是依舊沒有絲毫的進展,好在消息已經傳到了慕梓煙那處,也隻能等她前去將金大夫請來了。
正在君千洺愁眉不展地時候,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君千洺轉眸便瞧見太監總管入內。
“太傅,外頭有一位姓金的神醫候著。”太監總管垂眸回道。
“快請!”君千洺連忙應道,知曉乃是金大夫來了。
過了一會,便見金大夫入內,待行至龍榻旁,君千洺拱手道,“金大夫。”
“我得了消息便趕了過來。”金大夫說著便緩緩地坐下。
慕淩晁立在一側瞧著金大夫,待看見他斷了的尾指,愧疚不已。
金大夫倒是不以為然,待把脈之後,雙眸微眯,跟著歎了口氣,“此病倒是古怪。”
“是啊,太過於突然。”君千洺低聲道,“不知金大夫可有法子?”
“沒有。”金大夫搖頭道,“脈象平穩,而且並無任何疾病,倒像是沉睡一般。”
“倘若這樣睡下去?”君千洺看著君千瑞,忍不住地皺著眉頭。
“再等等。”金大夫瞧了一眼,而後說道,“過兩日許是能醒。”
“眼下也隻能如此。”君千洺想著連金大夫都無法,這病的確太過於古怪。
金大夫便住在了宮裏頭,如此便又過了兩日,君千瑞依舊沉睡著。
慕梓煙那處也擔心君千瑞的情況,待得了消息之後,神色變得凝重。
秦葻將密函親自交給慕容狄之後,便瞧見慕容狄神色淡然,並未多言,隻是讓她回去。
慕淩睿卻連著三日都不曾回來,直等到五日之後才匆忙回了秦家。
秦葻這幾日卻有些心神不寧起來,也不知怎得,隻覺得心空蕩蕩的,總是擔心著慕淩睿的安危。
這種心思讓她糾結不已,隻覺得自己當真是瘋了一般。
軒轅青箐自然瞧見了她的神色,也不言語,隻是拍著她的肩膀,跟著歎著氣,“你這種心情我也有。”
“你也有?”秦葻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是在擔心君千瑞吧?”
“恩
。”軒轅青箐抬眸看著前方,“聽嫂嫂說小不點還沒有醒。”
“他如今可是皇上,你如何還叫他小不點?”秦葻打趣道。
“在我心裏,他就是小不點。”軒轅青箐當下便沉著臉,而後起身向外走去。
秦葻忍不住的歎了口氣,正在思忖的時候,便聽到外頭傳來響動,說是慕淩睿回來了。
秦葻起身,踢著腳下的碧竹草,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正堂走去。
慕梓煙見慕淩睿如期回來,隨即便命人準備了他素日常吃的茶跟糕點。
慕淩睿下顎處長著細碎的胡茬,人瞧著一臉的風塵仆仆,想來這些時日必定沒有好好歇息。
秦葻看了一眼,莫名地有些心疼,當下轉身便從芸香手中接過銅盆走了過去。
慕淩睿剛放下披風,正要淨手,待瞧見是秦葻端著過來,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不言語,徑自淨手。
秦嵐見他如此,也隻是笑了笑,而後便將銅盆遞給芸香,從碧雲想手裏拿過方巾遞給他。
慕梓煙瞧著,眉眼間皆是笑意。
慕淩睿隨即坐下,秦葻連忙將茶盞遞上,慕淩睿並未看她,而是自然地接過,待輕呷了一口,便瞧見秦葻已經捏了糕點遞給他。
慕淩睿這才抬眸看著她,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糕點,猶豫了片刻,抬手接過,咬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
秦葻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坐在一旁,甚是坦然。
慕淩睿這才開口,“倒是瞧了一眼,並無不妥。”
“恩。”慕梓煙點頭道,“倘若沒有不妥,那便說明太上皇還沒有尋到。”
“妹妹,你是說那處藏著東西?”慕淩睿看著她問道。
“是。”慕梓煙點頭道,“是我特意派人埋在那處的。”
“你讓我特意前去,便是為了引蛇出洞?”慕淩睿這下明白了。
慕梓煙淺笑道,“願者上鉤。”
慕淩睿一聽,淡淡地挑眉,“如此倒是能釣出大魚來。”
“二哥一路辛苦。”慕梓煙笑著開口,接著說道,“先去歇息吧。”
“好。”慕淩睿點頭道,便起身向外走去。
秦葻想要跟著,隻是剛剛起身,卻隻能瞧著那背影離去,猶自歎氣。
軒轅青箐撐著下顎看著,揚聲笑道,“倒是不曾見過你這般矜持過。”
“矜持?”慕梓煙卻覺得秦葻適才的舉動太過於殷勤呢。
秦葻即刻紅了臉,連忙起身道,“我不過是瞧著他這般辛苦,這才上前幫忙的。”
“三妹妹這是要搶了芸香與碧雲的差事。”慕梓煙低笑道。
秦葻跺腳道,“我出去了。”
慕梓煙笑吟吟道,“去吧。”
秦葻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便出了屋子,接著拐進了自己的屋子,卻瞧見慕淩睿正斜靠在一側的花架下,身上穿著淺藍色的錦袍,墨發高高地束起,神色淡然,透過那斑駁的光點,瞧著倒是越發地俊美了
。
秦葻站在原地先是一愣,而後便緩步上前走去,“二哥。”
慕淩睿這才緩緩地抬眸看著她,“適才的事兒,並非是你做的。”
“我知道。”秦葻努了努嘴,心裏暗道,難不成他還是忘不了洛瑤,這是要跟她說明白?
想到這處,秦葻便沒有來由的一陣煩躁,抬眸看著慕淩睿,雙眸微紅,溢滿了水氣,這還是她頭一次露出這般委屈的神色,低聲道,“我也不想如此,隻是身不由己。”
她說著便越過他的身旁向前走去,隻是剛擦肩而過,踏出一步,手腕卻被抓住,她停下腳步,轉眸對上他的雙眸,低聲道,“日後我不會了。”
“你當真要對我好?”慕淩睿看著她問道。
“為何不能對你好?”秦葻反問道,當下便來了脾氣。
慕淩睿見她說的如此直白,想著這丫頭倒是有趣的很,這些時日待在一處,隻覺得她性子直爽,卻也透著一股機靈,而且還有著自己的執著與聰慧。
其實很早之前,他便清楚自己與洛瑤是不同的,當初之所以對洛瑤動情,是因著她不同與其他的女子,而且太過於特別了,隻是長久地相處下來,讓他明白,在洛瑤的心裏頭,即便有他,卻也越不過她根深蒂固的殺手的身份,對軒轅燁與慕梓煙的忠心。
漸漸地他便沒有了那個心思,這些時日,自己也想明白了,如今瞧著秦葻,也不知怎得,反倒有些不想讓她便這樣離開的念頭。
秦葻站在原地,隻是看著他,嘟著嘴頗為委屈。
慕淩睿盯著她看著,嘴角噙著笑意,過了許久之後,秦葻才意識到二人站在這處太過於顯眼,而且這樣的對視也太過於尷尬,一時間心慌不已,連忙轉眸躲開了他的目光。
慕淩睿見她如此,愉悅地輕笑著,越發地覺得這個丫頭甚是有趣的很。
秦葻見他突然發出笑聲,垂眸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一直被他抓著,當下便紅了臉,幹咳了兩聲,“這是何意?”
“你可知那些事兒乃是我未來的夫人所為?”慕淩睿直言道,這語氣中包含著的意思顯而易見。
秦葻一聽,明顯怔愣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知道了,日後我不做便是了,留給未來的嫂嫂就是。”
慕淩睿見她到了這個時候又犯傻,也隻是鬆開她的手腕,笑著搖頭轉身離去。
秦葻一臉傻兮兮地樣子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瞧著,有些莫名其妙地轉身,越發地覺得慕淩睿這是要與她劃清界限呢,當下便心塞不已,入了屋子,躺在床榻上,將錦被扯起,蒙著頭來回翻滾著。
軒轅青箐一直在一旁瞧著好戲,等慕淩睿離去之後,她便悄悄地溜進了秦葻的屋子裏頭,瞧著她懊惱地在床榻上打滾,她低笑了一聲,接著走上前去,“這是怎麽了?”
“被拒絕了。”秦葻是第一次對一個男子動情,如今卻被拒絕了,她如何能不傷心?
軒轅青箐嘖嘖了兩聲,“你還真是不開竅。”
“哎。”秦葻接著便又將頭蒙在錦被裏頭,低聲道,“你莫要管我,讓我自個待會。”
“那好。”軒轅青箐單純地想要看笑話,即便知道慕淩睿那句話明顯是接受了秦葻,卻被這不開竅的秦葻給誤以為是被拒絕了,她滴溜溜地轉著眸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
而後便將適才瞧見的情形繪聲繪色地說與慕梓煙聽,而後便與慕梓煙一同看著好戲。
等過了許久之後,秦葻才恢複了一絲元氣,不過神色卻透著幾分地萎靡,當下便慢吞吞地去了慕梓煙的屋子。
慕淩睿已經歇息好,此刻已經與慕梓煙閑聊著,側眸瞧見秦葻入內,耷拉著頭,卻不看他,慕淩睿端起一旁的茶盞,勾唇淺笑。
慕梓煙瞧見她如此,也隻是笑了笑,而後說道,“三妹妹,這是怎的了?”
“沒什麽。”秦葻擺手道,而後便坐下,自始至終都不曾再去看慕淩睿一眼。
軒轅青箐強忍著笑意瞧著秦葻那副模樣,接著便歪倒在慕梓煙的懷裏頭。
慕梓煙打算看好戲,便也不去開導秦葻,而是瞧著她一臉鬱卒的模樣,暗暗打趣。
秦葻自然是沒有心思的,隻是與慕梓煙一同用過晚飯,便悶悶不樂地出去了。
慕淩睿瞧著她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也覺得有趣,倒是沒有發現這世上還有如此有趣的人兒。
抬眸瞧見慕梓煙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他幹咳了幾聲,而後說道,“原先不是妹妹撮合著的?”
“二哥如今能夠想開,我自是高興的。”慕梓煙接著說道,“三妹妹不拘小節,是個性情中人。”
“是了。”慕淩睿點頭道,接著說道,“如今瞧著倒是有趣。”
“倘若二哥與三妹妹事成了,倒是可喜可賀的,這秦家日後便有勞二哥與三妹妹了,而我也能樂得清閑了。”慕梓煙笑眯眯地說道,顯然將往後的事情都算計好了。
慕淩睿低笑了一聲,“怪不得妹妹如此積極地撮合呢。”
“隻是覺得二哥與三妹妹甚是相配。”慕梓煙低笑了一聲,“錦上添花豈不是更好?”
“妹妹說的是。”慕淩睿笑著應道,而後說道,“不過,這外頭的事兒妹妹也是要仔細一些。”
“二哥還是擔心那背後之人來一個出其不意?”慕梓煙知曉慕淩睿的擔憂。
“著實是後山發生之事,如今我還是心有餘悸。”慕淩睿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二哥放心便是,此事妹妹必定會小心。”
“大焱那處可傳來消息?”慕淩睿繼續問道。
“瑞兒還未醒。”慕梓煙卻覺得此事透著古怪,“師父也查不出病因來,隻說是脈象平穩,倒像是沉睡了一般。”
“倒是如此沉睡下去,卻是不成的。”慕淩睿繼續道,“太上皇的人一直盤踞在內,雖然清除了不少,可是誰又能料到是徹底地清除了?”
“是啊,好在如今世家都安穩,還是能夠撐上些時日的。”慕梓煙雙眸微凝,“如今是要盡快地解決了太上皇。”
“也不知太上皇如今隱匿在了何處,也隻能將計就計了。”慕淩睿低聲說著,而後起身道,“我先出去了。”
“三妹妹對待男女之事,心思單純,倒是不能逗的太過了。”慕梓煙知曉慕淩睿是按捺不住要去尋秦葻了。
慕淩睿微微點頭,輕咳了幾聲,便出去了
。
軒轅青箐連忙起身便要尾隨而去,慕梓煙拽著她,“還是讓他們二人自己解決吧。”
“哦。”軒轅青箐抬眸看著她,“嫂嫂,這感情的事兒還真是奇妙的,怎得好端端的便突然對上眼了呢?”
“是啊。”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對於這感情之事自是也猜不透的。
軒轅青箐見她也隻是淡淡應了,便知曉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隻能重新坐下,歎了口氣道,“也不知小不點何時能醒。”
“應當很快。”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
慕淩睿出了慕梓煙的屋子,便行至偏房,那處乃是秦葻素日煉毒的地方,他入內之後,便瞧見秦葻正站在桌前發呆,抬眸瞧見是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慕淩睿站在門口,並未上前,隻是看著她有些局促不安地躲在角落處,垂眸不看他,“你來做什麽?”
“不知三妹妹能否研製出我需要的毒藥來?”慕淩睿看著秦葻問道。
“你要毒藥做什麽?”秦葻聽見慕淩睿前來是為了毒藥,一時間便忘記了複雜的心思,抬眸看著他,一雙眸子散發著亮光。
慕淩睿不動聲色地上前,轉眸看著那長案上擺放著的東西,接著說道,“自然是備著。”
“你說來聽聽。”秦葻看著他說道。
“服下之後,隻鍾情與一人,至死不渝。”慕淩睿抬眸看著她說道。
“啊?”秦葻聽著,先是點頭,接著便一臉茫然。
慕淩睿見她傻愣愣地看著自己,他笑著上前行至她的麵前,秦葻向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在了牆壁上,慕淩睿緩緩地上前,二人此刻近在咫尺,他俯視著她,低聲道,“有嗎?”
“沒有。”秦葻隻覺得麵色發燙的厲害,整個人也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慕淩睿低笑了一聲,指尖撫過她的臉頰,而後落在她的下顎處,瞧著那半張著的唇,低頭輕聲道,“我有。”
接著在秦葻愣神的時候,吻上了她的唇。
秦葻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僵硬地厲害,根本沒有絲毫的直覺,隻是一順不順地盯著他,完全無法思考。
慕淩睿也隻是淺吻著,當下便放開了她,隻瞧著她依舊愣愣地不動,他忍不住地笑了。
秦葻聽到慕淩睿的笑聲,這才漸漸地回過神來,當下便知曉自己被他輕薄了,騰地臉頰像火燒般,連忙縮在了角落裏頭,低聲道,“你……”
“我適才已經將藥喂你服下。”慕淩睿並非是無情之人,算來他也是情場高手,否則當初也不會讓明安郡主對他那般地死心塌地,隻是當初的自己終究是太過於年少輕狂了,經過了後來的章怡青,再到洛瑤,如今才發現,其實最適合自己的是像秦葻這般單純活潑的女子。
秦葻從未聽過如此的情話,隻覺得這個時候整個人輕飄飄的,不知該如何自處,隻是抬眸盯著他看著,莫名地哭了起來。
慕淩睿見她突然落淚,當下愣住了,隨後卻又笑了起來。
秦葻嘟著嘴,沒好氣道,“我哭了,你怎還笑呢?”
“還真是個傻丫頭。”慕淩睿笑著上前將她抱入懷裏,在她耳畔輕聲道,“如此可還想哭?”
“我……”秦葻靠在他的懷裏,這是第二次被他這樣抱著,隻是上一次是情況緊急,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她不自覺地抬起雙手,環著他的腰際,將紅的發燙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喃喃道,“你算是答應我了?”
“我都喂你服下了毒藥,日後你隻能對我至死不渝,隻能愛我一人
。”慕淩睿循循善誘道。
秦葻點頭道,“那你看著我。”
慕淩睿輕笑著垂眸看著她,秦葻小心地盯著他看著,而後便湊上前去,在他的唇上也落下一個吻,低聲道,“那毒我也喂你了,日後你也隻能對我至死不渝,隻能愛我一人。”
“這個時候倒機靈了。”慕淩睿未料到她會有如此單純的心思,忍不住地笑了。
秦葻笑嘻嘻地靠在他的懷裏,這幾日懸著的心在此刻也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
慕淩睿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慕梓煙再次看見二人的時候,乃是用晚飯的時候,慕淩睿牽著她的手前來,秦葻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不過還帶著微微的羞赧。
“看來二哥與三妹妹好事將近了。”慕梓煙笑著說道。
“大姐。”秦葻羞紅了臉,鬆開慕淩睿的手,朝著她走了過去。
軒轅青箐嘿嘿一笑,接著說道,“你不是說被拒絕了嗎?”
“我怎知道?”秦葻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是自己當時太過於緊張了,竟然連他言下之意都未聽明白。
慕淩睿也隻是笑著坐下,待四人用罷晚飯之後,便見金枝垂眸入內。
“他在何處?”慕梓煙冷聲道。
“大焱。”金枝抬眸看著她,“皇宮。”
“看來瑞兒昏迷不醒與他有關。”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道。
“主子,奴婢入宮去瞧了一眼,皇上昏迷不醒,似是被改了命數。”金枝接著說道,“而且皇上的命數在出生滿月之時便被改過。”
“滿月?”慕梓煙雙眸微眯,那正是她剛重生之後,君千瑞差點被淹死,難道他那時候的命數與她有關?
“你且說說。”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按理說,他活不過三歲。”金枝抬眸看著她,接著說道,“主子,奴婢也隻能算到這些。”
慕梓煙雙眸微凝,隻覺得事情似乎都圍繞著她,自己的命數被改,而瑞兒的也改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沉默了良久,而後說道,“秦邧呢?”
“他再未出現過,不過冷寒峰那處一直在皇宮裏頭,並未離去。”金枝看著她說道,“他發現了奴婢,隻是讓奴婢將此物交給您。”
慕梓煙見金枝遞上來,那是上次冷寒峰要挾他的簪子,如今瞧著那簪子,慕梓煙雙眸一沉,緊緊地握著那簪子,隻是覺得有些詭異。
過了許久之後,慕梓煙才回過神來,而後說道,“他還說什麽了?”
“說您瞧見這簪子便知曉了。”金枝低聲道,“讓您切莫輕舉妄動,否則你掛心的人命不久矣。”
慕梓煙緊緊地握著簪子,冷笑了一聲,“他這是要威脅我?”
“主子,奴婢覺得皇上的命數被改與冷寒峰有關?”金枝看著她說道
。
慕梓煙明顯一愣,低頭看著那簪子,突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想法,隨即便又否定了,這怎麽可能呢?
她一陣心慌,而後說道,“的確有關。”
“主子,這西戎這處,太上皇也不知隱藏在了何處,您可還是要待著?”金枝瞧著她的神色,擔憂道,“您的身子怕是不能撐太久。”
慕梓煙收起簪子說道,“我倒要瞧瞧他還有何能耐,派人盯著。”
“是。”金枝應道,便退了下去。
慕淩睿瞧著慕梓煙的神色不好,擔憂道,“妹妹,依著金枝所言,想來皇上的病是因他而起。”
“眼下隻能等。”慕梓煙的心越發地慌亂起來,卻也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測,隻覺得太不可思議。
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接著說道,“二哥,我先去歇息了。”
“好。”慕淩睿也瞧出了她精神不濟,便點頭應道。
待慕梓煙離去之後,秦葻麵露擔憂,接著看向慕淩睿,“二哥,大姐這是怎麽了?”
“看來冷寒峰抓住了她致命的把柄。”慕淩睿從未見過慕梓煙這般慌亂過,便知曉冷寒峰送來的那簪子大有來頭,隻是不知這裏頭究竟隱藏著什麽?
秦葻抿了抿唇,“當真是沒完沒了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慕淩睿起身,便牽著秦葻的手出去了。
秦葻安靜地跟著,等二人出了院子,秦葻看著眼前的景色,想著曾經熱鬧卻複雜的秦家,如今簡單安寧的秦家,接著說道,“倘若沒有大姐,秦家也不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倒是想聽聽她當初在秦家的事兒。”慕淩睿看著秦葻說道。
秦葻笑了笑,二人便行至一處涼亭內,一同坐下之後,秦葻抬眸看著前方,也不過是緊挨著慕淩睿靠著,便慢悠悠地說了起來。
慕淩睿在一旁聽著,見秦葻時而大笑,時而蹙著眉頭,時而狡黠地笑著,時而又變得感傷,他也隻是耐心地聽著,不厭其煩地看著她。
秦葻眉飛色舞地說著,直等到過了許久之後,隻覺得口幹舌燥,正欲倒茶,便見慕淩睿已經倒了茶遞給她,她笑著接過,仰頭喝下,而後便又大大咧咧地說了起來。
慕淩睿眉眼含笑地聽著,如此便到了三更。
秦葻這才停下來,笑著道,“不知不覺,便說了這麽久。”
“往日也不見你如此過。”慕淩睿知曉她心裏頭也存著事兒,並不似表麵上那般地明朗。
秦葻笑了笑,接著說道,“倘若我與你當真是有血親的,怕是也不會有今日了。”
慕淩睿點頭道,“這都是緣分。”
“那你對洛瑤呢?”秦葻還是忍不住地問道,虧得當初她還極力撮合著慕淩睿與洛瑤呢。
慕淩睿握著她的手,好笑地看著她,“如今我既然與你在一起了,自然是將過去的都放下了。”
“那倒是,倒是我糊塗了。”秦葻傻傻一笑,隻覺得自己幹嘛要揪著過去不放呢?最重要的是眼下與王後。
慕淩睿見她便這樣放下,不去計較他的過往,越發地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是最通透的
。
慕梓煙回了裏間,斜靠在軟榻上,想著過往的種種,低頭看著那簪子,越發地心神不寧。
雲飛此刻落下,盯著她看著,“難不成冷寒峰那處當真抓住了你的短處?”
“不是。”慕梓煙抬眸看著雲飛,低頭摩挲著那簪子,苦笑道,“不過是他想要讓我看清楚一些。”
“你心裏頭的秘密到底是不能說出來的,即便連我都不能說,也應當說給軒轅燁吧。”雲飛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雲飛,“倘若真的能說,我為何不說呢?隻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她不可能告訴軒轅燁,自己是如何活著的,過去太痛苦,也太無知,她如何能說出來,隻盼望著這一世,能夠盡快地解決這些紛擾,好好地陪著軒轅燁走一世。
雲飛徑自地歎息搖頭,卻也是無奈,而後便轉身離去。
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腦海中浮現出的便是麟兒喚著娘親,朝著她歡快地撲過來的畫麵,這樣的畫麵即便過了千年,如今想來卻也是曆曆在目。
她隻覺得一陣頭痛欲裂,連忙捂著胸口,忍不住地幹嘔起來。
芸香聽到響動,連忙入內,見她慘白著一張臉,當下便緊張不已,“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慕梓煙擺手道,接過芸香遞來的熱水,抿了一口,這才鬆了口氣。
芸香扶著她躺下,小心地看著她。
慕梓煙雙眸一沉,緩緩地閉上眸子,低聲道,“此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是。”芸香應道,便退了下去。
北青,軒轅燁剛剛收到密函,待看罷之後,雙眸微冷,轉眸看著軒轅複,“到底是出手了。”
“皇兄,這背後之人弄了如此大的動靜,接著便又消失了,究竟有何用意?”軒轅複不解地看著軒轅燁問道。
軒轅燁隻是撫過手中的密函,淡淡地說道,“我反倒覺得他如此做,是為了引起煙兒的注意。”
“臣弟不明白。”軒轅複看著他說道,“倘若真的要引起注意,何不一早便動手,偏偏在這個時候?”
“可尋到太上皇的下落?”軒轅燁卻也不知該如何皆是,隻是如此認為而已。
軒轅複見他故意岔開話題,便垂眸回道,“還沒有。”
“到底是太上皇。”軒轅燁冷笑了一聲,“想來他如今已經重新回了大焱。”
“此時回大焱?”軒轅複當下愣住了,接著說道,“這不是找死?”
“西戎那處已經沒有了他立足之地。”軒轅燁想著那背後之人之所以用那般殘忍的手段鏟除了太上皇在西戎的巢穴,便是為了逼太上皇回大焱,而且斷了太上皇在西戎的命脈。
軒轅複想了想,當下便也想明白了,不免有些擔憂起來,“如今大焱的小皇帝突然昏迷不醒,而嫂嫂那處派人前去尋找冷寒峰,得知他在大焱皇宮,皇兄,這裏頭必定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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