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瞧著一副花癡樣

“好。”慕淩睿笑著應道,抬步入了府。

秦葻跟在一側,側眸看了一眼他,隻覺得多日不見,倒是越發地俊朗不凡了,而且那骨子裏頭透著的儒雅與內斂,讓人瞧著隻能想到四個字,“溫文爾雅”。

軒轅青箐仰頭看了一眼,拽著秦葻的衣袖,嘀咕道,“該不是瞧上二少爺了吧?”

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慕淩睿聽到,秦葻連忙收回視線,當下便有些許窘迫,連忙嘀咕道,“不過許久不見,瞧著變樣了,有何不妥?”

軒轅青箐撇嘴道,“這樣盯著瞧著,未免太失禮了,倘若不是有心,為何瞧著那般的花癡?”

“花癡?”秦葻聽過這個詞,順勢便將目光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大姐,你這是教壞小公主。”

慕梓煙幹咳了幾聲,不以為然,“她如今不是孩子了。”

“還是嫂嫂懂我。”軒轅青箐笑嘻嘻地拍著馬屁,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慕淩睿的身上,見他隻是勾唇淺笑,並無太多的詫異。

秦葻挑釁地看著慕淩睿,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掩飾著內心的恐懼。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便也不說什麽,而是帶著慕淩睿入了東院,這處乃是祖父住過的院子。

慕淩睿對祖父的印象很深,雖然自幼祖父對他不太親近,可是也不會太冷淡,每常教習大哥的時候,也都會帶著他,故而在慕淩睿的心裏頭,對祖父的感情卻是深厚的,也極其尊敬。

“二哥,這是祖父住過的地方。”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恩。”慕淩睿點頭,抬眸仔細地看著,雖然這裏頭的陳設與老宅裏頭的不同,與慕侯府的也不同,可是他還是能夠尋到一絲的影子,抬手撫過一旁的金絲楠木的長案,還有放著的大屏障,那上頭雕刻著的乃是蒼鬆墨山,倒是讓他想起了幼時的時候瞧見祖父有一把扇子上便是這幅畫。

慕梓煙隻是站在一旁看著,而慕淩睿則是沿著這屋子走了一遍,雖然天色已暗,可是這夜風中卻總是彌漫著熟悉的氣息。

他轉眸看了一眼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倒是想住在這處了。”

“正巧秦家這處也需要二哥。”慕梓煙笑著開口。

“看來妹妹是打定了主意讓我待在秦家了?”慕淩睿的語氣透著和氣,還帶著幾分地狡黠。

慕梓煙是如此打算的,畢竟秦爵與秦敏年歲還小,需要曆練。

秦葻站在一側,莫名地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慕淩睿,便瞧見軒轅青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連忙扭過頭去,看著外頭,不去理會軒轅青箐。

軒轅青箐嘿嘿了一聲,神秘兮兮地鬆開秦葻的手,而後便站在了慕梓煙的身側,低笑道,“大姐,三姐這是怎麽了?”

慕梓煙垂眸看著她,“青箐,莫要打趣她。”

軒轅青箐挑了挑眉頭,便也不啃聲。

慕淩睿並不在意,許是如今的思緒還沉浸在過往,也許是刻意地回避罷了。

秦葻是知曉慕淩睿的心思的,隻是也不知怎得,突然便有了那個心思,她連忙壓下心裏頭的慌亂,而後轉身便向外走去。

軒轅青箐見狀,連忙跟了出去。

慕淩睿抬眸看著她,“妹妹,大伯父讓我前來,想來是擔心你這處會遇到大事,沒有個能幫襯的人。”

“二哥,你來的正好,我這處的確有要事。”慕梓煙笑著開口,而後便說道,“不過這兩日二哥還是好好歇息。”

“都聽你的。”慕淩睿笑著應道,便知曉他來的正是時候,她這處想必已經想到了如何對付太上皇。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兄妹二人便入了正堂,閑聊起來。

軒轅青箐追上軒轅青箐,拽著她的衣袖道,“當真生氣了?”

“沒有。”秦葻搖頭道,“我不過是有些煩躁罷了。”

“難道被我說中了?”軒轅青箐仰頭道,“我反倒覺得嫂嫂對待感情甚是灑脫,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你性子灑脫,為何不直截了當呢?反正洛瑤與二少爺是不成的。”

“即便如此,可是他的心思我是不知的。”秦葻也不知為何突然便有了這樣的心思,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莫名其妙。

軒轅青箐湊上前去,“你瞧瞧我的皇兄,隻要功夫下的深,鐵杵也能磨成針啊。”

“你這小丫頭,聽著倒是你比我懂似的。”秦葻抬手捏著軒轅青箐的臉頰,彎腰道,“看來你也情竇初開了。”

“皇兄對嫂嫂是如何的感情,我是親眼所見的,即便不知旁人是如何的,可是我也能夠明白。”軒轅青箐雙手背在身後,一身豔紅的長裙,映襯在月色之下,透著明豔的光芒。

秦葻笑了笑,卻有些羨慕起軒轅青箐來,這樣的公主,不嬌氣,也不自視甚高,反而與她甚是投緣,更沒有旁的害人之心。

軒轅青箐湊了上去,見她在愣神,接著說道,“守得雲開見月明。”

秦葻咬了咬唇,“你瞧瞧二姐,我便有些膽怯。”

“你不是二姐,也不是大姐,二少爺不是我皇兄,也不是秦邧,如何能比?”軒轅青箐挑眉道,“我是聽說過二少爺早先是遇人不淑的,所遇的女子不是他利用了人,便是別人利用了她,這裏頭能又多少的感情,如今的二少爺,我瞧著倒是極好的,你倘若能夠把握住,我覺得日後你與他倒是極其相配的。”

秦葻低笑道,“他的心裏頭沒有我啊。”

“你何時慫過?”軒轅青箐低笑道,“怎得在這個事上退縮了?”

“我隻是……”秦葻猶豫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我希望你懂啊。”軒轅青箐笑得格外地狡黠,而後說道,“你放心吧,我瞧著嫂嫂也有這個意思的,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秦葻促狹道,“罷了,先進去吧,指不定大姐那處還有什麽事兒呢。”

“哦。”軒轅青箐點頭道,而後便笑吟吟地跟著她去了。

慕梓煙見她回來,便笑著說道,“三妹妹,我有事兒。”

“大姐盡管說。”秦葻笑著開口。

“這兩日你陪著二哥去一趟家廟。”慕梓煙低聲道。

“家廟?”秦葻有些不解。

慕梓煙低聲道,“太上皇在後山隱匿,你與二哥前去自當要小心一些。”

“好。”秦葻當下便明白了,自是答應道。

慕淩睿看著慕梓煙,也隻是淡淡一笑,想來這裏頭還有更熱鬧的事兒。

軒轅青箐走上前去,“那我呢?”

“你自然是陪著我。”慕梓煙捏著軒轅青箐的鼻子說道。

軒轅青箐揉了揉鼻子,笑嘻嘻地趴在慕梓煙的肩頭靠著,點頭應道。

翌日,秦葻便帶著慕淩睿去了家廟。

軒轅青箐便歇在了慕梓煙這處。

慕容狄那處正巧傳來了消息,慕梓煙看了一眼,轉眸看著軒轅青箐道,“可是隨我去瞧瞧西戎的皇宮?”

“不去。”軒轅青箐搖頭道,“沒什麽好瞧的。”

“那你便讓芸香與碧雲陪著你。”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並不驚訝。

馬車內,金枝猶豫了片刻才開口,“主子,眼下三小姐與二少爺前去家廟,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梓煙淡淡道,“太上皇那處不會對他們動手的,倘若真的動手了,那便證明二哥與三妹妹尋到了太上皇的隱蔽之處。”

“是。”金枝垂眸道,“奴婢可還是要去跟蹤冷寒峰?”

“罷了。”慕梓煙淡淡道,“即便你如今去了,也沒有用處了。”

“主子,眼下的情形怕是不好。”金枝皺了皺眉頭,而後說道,“奴婢算不出秦邧的命格。”

“昨兒個給你的並非是他的?”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那命格甚是古怪。”金枝接著說道,“奴婢反倒覺得他並非這世上的人。”

“這是何意?”慕梓煙到底是愣住了。

金枝低聲道,“超脫了這世上的命格。”

“倒是有趣的很。”慕梓煙嘴角勾起冷笑,而後說道,“那冷寒峰呢?”

“他本該死了,可是命格卻因為某種引力而改變了。”金枝低聲道,“想來是受到過什麽指引。”

“皇陵地下?”慕梓煙接著說道,“他見到過墨家祖先的棺木。”

“那便是了。”金枝沉默了半晌,“這二人並非尋常之人,奴婢的確是無法判斷。”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我也非尋常之人。”

“主子,您還是早做打算。”金枝垂眸道,“奴婢瞧著這二人的命數與你相生相克,比起您的夫君還凶險。”

慕梓煙雙眸微斂,隻因她不知曉前世她死去之後這些人的結局,故而如今經曆了這麽多,以為改變了,未料到反而是越發地複雜了,隻因前世並非摻和到後半段,算是徹底地打亂了他們本該有的命數,故而如今反倒不知曉到底未來會走到何種地步。

隻是她卻明白,不是她死便是他們亡的事兒,她隻要一步一步地將他們算計出去,那她便可以安生地過這一輩子了。

金枝見她沉默不語,也隻是安靜地候在一旁。

等入宮之後,慕容狄剛剛下了早朝,將身上繁瑣的龍袍褪去,換了一身清爽的常服,此刻正翹著二郎腿靠在軟榻上,神態愜意。

慕梓煙入內之後,便瞧見他隻是側眸看了她一眼,並未起身。

“這是怎麽回事?”慕容狄瞧著地上一灘血跡,還有兩顆頭顱,不知是誰的。

“死人。”慕容狄並未親自動手,不過瞧著那兩顆頭顱,反而笑得格外地鬼魅。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瞧了一眼,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我知道。”

“殺我的人。”慕容狄繼續說道,“太上皇的人。”

“哦。”慕梓煙便又瞧了過去,隻覺得這二人有些不同。

“宮裏頭的細作。”慕容狄順著說道。

慕梓煙便隻是擺手,便見趙順已經命人前來將那兩顆頭顱拿了下去,將地上的毯子換了。

“你喚我前來便是瞧這個的?”慕梓煙挑眉道。

“你放慕淩睿與秦葻前去家廟,你就不擔心這二人被太上皇借機要挾與你,還有便是冷寒峰與秦邧,這二人雖然受了傷,可是恢複的也極快,難道你不擔心?”慕容狄看著慕梓煙問道。

“我擔心什麽?”慕梓煙緩緩地坐下,“二哥與三妹妹自有主張。”

“看來是我白操心了。”慕容狄漫不經心地說道。

“太上皇那處對你動手,也不過是想要得到慕容家的命脈罷了。”慕梓煙走上前去,“西戎能夠擴大眼前的這個地步,也少不得他從中摻和,否則你父皇怎會如此忌憚他?”

慕容狄斜睨著她,“你說對了。”

慕梓煙低笑道,“你如今羽翼豐滿,自然能夠過河拆橋。”

“如此大的威脅,留著豈不是禍害?”慕容狄淡淡地說道,“臭丫頭,你如今反倒是越發地神秘了。”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我如何神秘了,我知道的,你一樣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我能知道什麽?”慕容狄嘴角一撇,“知道你本是我的人,最後卻被軒轅燁騙了去?還是我下手慢了?自作自受?”

慕梓煙見他如此說著,便也笑了笑,“我與你到底是同病相憐的。”

“如何同病相憐了?”慕容狄緩緩地起身,盯著她看著,“你如今是為了軒轅燁而要疏遠我了?”

“我倘若真的疏遠你,便不會親自來了西戎。”慕梓煙低聲道,“我將你當知己。”

“這還差不多。”慕容狄這才展露了笑顏,而後說道,“鍾璿的蹤跡我還是沒有尋到,不過眼瞧著她如今的身子可是越發地重了,萬一到時候真的生了出來,君千皓留下的東西可都是她的了,依著她的能耐,不論與誰合作,對你都是極大的威脅。”

慕梓煙當然知曉,即便知曉又能如何?她也隻是淡淡一笑,而後說道,“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對她與冷寒峰似乎有一種難言的仇恨。”慕容狄接著說道,“怪不得老怪會說你的命數奇特呢。”

慕梓煙端正地坐著,抬眸看著前方,嘴角一勾,接著便笑道,“他還未出現過?”

“沒有。”慕容狄跟著歎了口氣,“也不知去何處逍遙去了。”

“該出現的時候總歸是會出現的。”慕梓煙卻不著急他這個時候出現,隻是有種直覺,倘若他出現了,也許一切的謎底也便解開了。

慕容狄反倒覺得她太過於平靜,越是表現得這般淡定,想來她心裏頭已經有了算計。

慕梓煙見他狐疑地看著自己,也隻是低笑道,“你不是一早便看出來了?”

“我看出什麽來了?”慕容狄故意裝傻道。

慕梓煙但笑不語,而後起身便轉身離去。

慕容狄看著她的背影,也隻是勾唇冷笑。

待慕梓煙回了秦家,秦葻與慕淩睿也到了家廟。

保叔瞧著慕淩睿,上前恭敬道,“老奴見過二少爺。”

“這是保叔。”秦葻低聲道。

“保叔認識我?”慕淩睿看著眼前的保叔,低聲問道。

“老爺拿過二少爺的畫像給老奴瞧過。”保叔如實回道,接著便引著二人入內。

慕淩睿心裏頭卻湧現出了無限地感慨,原本以為祖父對待他與大哥終究是不同的,原來在祖父的心裏頭,自己與大哥是一樣的。

等入了屋子,他抬眸看著眼前的陳設,簡陋卻幹淨,轉眸看著秦葻正與報數說著什麽,接著便退了下去。

秦葻看著慕淩睿說道,“二哥,你先歇息會吧。”

“好。”慕淩睿點頭道,便見秦葻似乎忘記了昨夜的事兒,若無其事地,依舊如同從前那般笑著轉身離去。

慕淩睿便也坐下歇息起來,而秦葻則去了他隔壁的屋子。

按理說二人是要隔開住著的,這家廟裏頭也是四進的院子,二進是族中男子歇息之處,四進才是女眷所住,隻是如今情況特殊,故而秦葻便住在了二進裏頭。

待二人歇息之後,便一同用過晚飯,接著便又各自回了屋子。

秦葻躺在床榻上有些輾轉反側,慕淩睿卻也隻是靜心地躺下,卻在想著這後山的事兒。

過了一會,便聽到外頭的叩門聲,慕淩睿緩緩地起身,行至門口,待打開之後便見秦葻笑著入內,手中端著棋盤,“睡不著,不若與二哥對弈一番。”

“也好。”慕淩睿欣然應道,二人便又坐在一處對弈起來。

家廟後山,君驁得知秦葻與慕淩睿來了家廟,心中思忖著難不成慕梓煙並未得到家廟裏頭暗藏著的東西,故而讓這二人前來守著?還是別有用意呢?

“主子,這二人倒是清閑的很,如今還在一處下棋。”手下垂眸回道。

“盯著。”君驁冷聲道,隻覺得這裏頭有古怪。

如此便待了兩日,慕淩睿與秦葻白日都會在家廟裏頭閑逛,而後入了後山遊蕩,夜晚便各自歇息,並無異常。

慕梓煙這處,卻得知了一個消息,當下便入了宮。

慕容狄見她匆忙趕來,涼涼地說道,“出事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出大事了。”

“何事?”慕容狄見慕梓煙如此地緊張,想來並非是西戎這處。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子說道,“此事倒是有些蹊蹺。”

“你盡管說來。”慕容狄見她並未坐下,而是站在大殿內,便也緩緩地起身,緩步行至她的麵前。

慕梓煙抿了抿唇,接著說道,“瑞兒突然昏迷不醒。”

“原來是大焱出事了。”慕容狄見她擔憂的神色,接著說道,“到底是如何?”

“我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反倒有些緊張起來。

慕容狄沉默了片刻,“對了,君千勍如今在做什麽?”

“他回了封地,便閉門不出。”慕梓煙看向慕容狄,而後說道,“他既然讓位了,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前去的。”

“你對他倒是信任的很。”慕容狄冷哼了一聲,“我反倒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古怪?”慕梓煙皺著眉頭,君千瑞突然昏迷不醒,大焱剛剛安穩下來,倘若他一直昏迷不醒的話,那朝堂必定又會大亂,那些暗中不安分之人,必定會有所動作。

慕梓煙想及此,便覺得憂心忡忡,隻好傳了書信前去神醫門,讓金大夫入宮去瞧瞧了。

慕容狄接著說道,“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出事?”

“是啊,為何是這個時候?”慕梓煙眉頭緊蹙,仔細地回想著。

“你如今可是要趕回去?”慕容狄看著她問道。

“不成。”慕梓煙擺手道,“也許這是調虎離山呢?”

“倘若當真如此的話,那不論誰坐了大焱的皇帝,這大焱都掌握在太上皇的手裏。”慕容狄接著說道。

“君千皓兵敗之後,章侯爺與崔侯爺便沒了消息。”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看來一早便被安排下去了,這二人並非是君千皓的心腹。”

“既然如此,此事必定是太上皇所為。”慕容狄冷聲道。

“我反倒覺得此事與太上皇無關。”慕梓煙淡淡道,“倘若真的是太上皇,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加害瑞兒。”

“那是何人?”慕容狄雙眸眯起,冷聲道,“莫非是那背後之人?”

“並無不可。”慕梓煙沉默了良久,歎了口氣說道,“罷了,你這處當心些,我先回去。”

“你也當心。”慕容狄不放心地說道。

慕梓煙轉身離去,隻覺得入宮一趟,反而疑惑越發地多了,隻是如今反倒有些理不清楚了。

她回了秦家,軒轅青箐得知君千瑞突然昏迷不醒,擔憂不已,見她回來,連忙衝了過去。

“嫂嫂,小不點當真病了?”軒轅青箐紅著眼眶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青箐莫要擔心,瑞兒吉人自有天相。”

“嫂嫂。”軒轅青箐想到君千瑞如今靜靜地躺著,便忍不住地落了淚。

慕梓煙見她如此,上前摟著她,“莫要擔心。”

“恩。”軒轅青箐哭著點頭,反而越發地難過起來。

家廟裏頭,秦葻正與慕淩睿用過午飯,二人便打算前去後山,瞧見保叔匆忙趕來,便疑惑地看著。

“二少爺,三小姐,這後山裏頭發生了怪事。”保叔垂眸回道。

“發生了何事?”秦葻想著這幾日前去後山,並未發現異樣。

“從山裏頭流下的河水都是血水。”保叔皺著眉頭說道。

“血水?”秦葻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帶我過去瞧瞧。”

“是。”保叔應道,便連忙領著她前去。

慕淩睿便也跟著,與秦葻一同行至後山腳下,便瞧見山間處流淌著血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秦葻皺了皺眉頭,而後上前用手指沾了血水,湊近聞了聞,雙眸一沉,“人血。”

“這血水怎會在山澗流出來?”慕淩睿上前盯著,不解道。

秦葻仰頭看了一眼,而後將手指用絲帕擦幹淨,放在唇邊吹著口哨,便瞧見山上突然跑下來兩隻銀狐,當下便立在了她的麵前。

秦葻半蹲著,摸著兩隻銀狐的頭,便瞧見那兩隻銀狐的額頭竟然也是紅色的,隨即皺著眉頭,而後便又吹著口哨,那兩隻銀狐便消失在了後山之中。

慕淩睿看著她,“這銀狐可甚是罕見。”

“是我特意養在山中的。”秦葻看著他說道,“隻是尋常不會出現,倘若山裏頭發生怪事的時候便會出現。”

“那你是一早便能夠尋到太上皇的巢穴?”慕淩睿緊接著問道。

“不能。”秦葻搖頭道,“不過可以判斷出方位來。”

“哦。”慕淩睿微微點頭,過了半晌,便瞧見銀狐叼著血糊糊的東西跑了下來,而後便放在了秦葻的腳下。

秦葻垂眸一瞧,乃是血肉模糊的人,她皺了皺眉頭,接著看向銀狐,便見銀狐抬著爪子,蹭著她的衣擺,而後便飛奔而去。

秦葻轉眸看著慕淩睿,“二哥,隨我來。”

“好。”慕淩睿點頭,便跟著秦葻入山。

跟著兩隻銀狐快速地向前奔跑著,到了後山腰處的懸崖旁,銀狐便用爪子拋著,便瞧見那懸崖邊沿竟然有一處機關。

銀狐並未進去,而是看了一眼秦葻,接著消失了。

秦葻盯著那機關,瞧著上麵還有血跡,接著便打開,當下一瞧,即便她見過了無數的死屍,也殺過人,可是瞧著眼下的情形,也難免一陣惡心,轉身便嘔吐起來。

慕淩睿進去一瞧,便也皺著眉頭,“看來要給妹妹傳消息過去了。”

秦葻勉強看過去,接著說道,“這些不是前些時日入秦家刺殺大姐的刺客嗎?”

“刺客?”慕淩睿盯著看了一眼,接著便又合了起來,“難不成這便是太上皇的巢穴,隻是如今被圍剿了?而且還是悄無聲息的?”

“我瞧著是。”秦葻聽著慕淩睿的分析,暗叫不妙,“看了還有一撥人暗中尋找著太上皇,而且比我們先動手了。”

“恩。”慕淩睿認同地點頭,當下便見雲飛落下。

“我這便去傳消息。”雲飛沉聲道,接著便飛身離去。

隨後,秦葻便垂眸看著眼下的腳印,沿著懸崖一旁瞧著,便瞧見那血順著懸崖峭壁順著山澗的溪水流淌下去,可不就是血水?

秦葻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腳下一滑,腳下失去了重心便要掉下懸崖。

“當心。”慕淩睿站在一旁正在思索著,瞧見秦葻探出身子,正欲上前,便見她突然向懸崖那處向下掉,便抬手拽住她的手臂用力向他這處一拽。

秦葻明顯一愣,還未掉下,便被拽了過去,而後撞在了一道結實的胸膛上,她抬眸對上慕淩睿的雙眸,呆愣住了,隻覺得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

慕淩睿也隻是擔心罷了,低頭看著她並無損傷,也便鬆了口氣,“你怎得這麽不小心?”

“啊?”秦葻這才反應過來,當即紅了臉,有些訕訕地向後退了兩步,後腳跟跟著打滑。

慕淩睿再次地抓住她,接著向後退了幾步,眼看著離開了懸崖邊這才將她鬆開。

秦葻幹咳了幾聲,而後說道,“我沒事,隻是想瞧瞧罷了。”

“在這處等等吧。”慕淩睿瞧著這處的痕跡被徹底地銷毀了,而且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了人,便覺得這暗中盯著太上皇的人不可小覷。

秦葻斂眸道,“哦。”

慕淩睿便也不再多言,隻是與秦葻一同站著,二人便各自看著不同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

慕梓煙剛哄著軒轅青箐歇下,便見雲飛突然落下。

“怎麽了?”慕梓煙見雲飛陰沉著一張臉,低聲問道。

“太上皇的巢穴找到了,不過早先便有人動手了。”雲飛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雙眸微眯,似是料到會如此,並無太多的驚訝,而是垂眸看著軒轅青箐,抬眸看著金枝,“你好好守著。”

“是。”金枝應道,便見慕梓煙起身隨著雲飛離去。

芸香入內,看向金枝說道,“小公主可是歇息了?”

“我守著便是。”金枝看著她說道,“怕是主子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好。”芸香應道,便轉身退下。

等慕梓煙趕到家廟,也已經是深夜,待入了後山懸崖處,便見慕淩睿與秦葻背對著站著,二人並無言語交流,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慕梓煙走上前去,慕淩睿與秦葻這才一同上前。

“我瞧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姐,這人死的太慘。”秦葻接著說道,“也不知那些人的武功是如何的,竟然能夠將人這般殺了。”

“看來這些人能耐不小。”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便上前。

秦葻彎腰將機關打開,慕梓煙垂眸一瞧,倒也是閃過了一抹驚訝,而後甚是冷靜。

秦葻走上前去,“大姐,這死的當真是……比淩遲還恐怖。”

慕梓煙淡淡道,“的確,可見這些人的武功是特殊訓練過的。”

“恩。”秦葻點頭。

雲飛已經領著人將這些血肉模糊早已經辨不清的死屍抬了出來,如此便又費了一個時辰,可見這裏頭堆滿了屍體,少說也有兩千人。

待全部清理之後,慕梓煙便讓雲飛一把火都燒了,熊熊的大火燃燒在懸崖上,轉瞬間便照亮了夜空。

慕梓煙入了密道,裏頭還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地反胃。

秦葻連忙含了藥丸,否則此刻怕是要被熏出去了。

等入內之後,尋了一圈,除了血流成河,並未發現太上皇的蹤影,想來太上皇已經逃走了。

慕淩睿皺著眉頭,站在慕梓煙的身側,隻覺得胃裏翻攪的厲害。

秦葻連忙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他,“將這個服下。”

慕淩睿抬起手接過,連忙吞下,這才好了許多。

慕梓煙仔細地瞧著,想要尋到蛛絲馬跡,可惜這處已經被破壞了。

當她瞧見不遠處放置著一個奇怪的東西,耳畔想起了古怪的聲音,卻極有節奏,她皺了皺眉頭,暗叫不妙,“趕緊離開這裏。”

“大姐。”秦葻不解地看著她。

“這處安置了炸彈,早在打開機關,將人都搬走之後,這炸彈便啟動了。”慕梓煙想著能夠做出定時炸彈的想來並非是鍾璿,她如今躲藏還來不及,怎會暴露自己,那麽著定時炸彈究竟是何人所為?

慕梓煙一麵思忖著,一麵拽著秦葻與慕淩睿向外頭跑,隻聽到後麵想起轟隆隆地響聲,在慕梓煙拽著二人出了密道之後,便聽到下麵發出劇烈地響聲,緊接著整座山發出轟鳴的巨響,似是要坍塌一般。

腳下也有若塌陷一般,一陣陣地搖晃著,腳下的地麵也裂開了許多,而懸崖峭壁旁跟著滾落下無數地石頭,直接砸向了山下,而山下正好是家廟的一頭,如今也遭殃了。

秦葻有些驚魂未定,隻覺得這東西太過於霸道,待冷靜下來,直等到地麵不要搖晃了,忍不住地唏噓起來。

慕梓煙看著她,“此人比鍾璿還厲害,究竟是誰?”

慕淩睿也跟著皺著眉頭,“此人比鍾璿還有本事,這東西倒是第一次見,這威力巨大,倘若不是妹妹警醒,我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慕梓煙雙眸一沉,“這是一早便安排好的,算好了時間,不過是告訴我,這背後之人出手了。”

“那他這是等不及了?”慕淩睿沉聲道,“還是算計好了?”

“倘若真的如此,那便是算計好了。”慕梓煙反倒覺得這背後之人是不會等不及,在太上皇謀算的時候,他便已經暗暗地籌謀,如何能等不及呢?

直等到山不搖晃了,慕梓煙轉身下山,心裏頭越發地不安起來。

秦葻一臉的擔憂,“大姐,你說這背後之人到底是何來曆,怎得連這種東西都會呢?”

這是慕梓煙百思不得其解的,可是如今卻也是無風得知,隻覺得此人甚是詭怪。

既然他已經動手了,那便說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接下來他該做什麽呢?今日是他在向自己示威還是警告?

她隱藏與袖中的手緊了緊,從未有這種不安地感覺,一時間反倒覺得這個人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如此一想,她猛地抬眸看著夜空,接著環顧著四周,雙眸一凝,恨不得即刻看到那人。

待回了家廟,保叔顫顫巍巍地前來,“大小姐,這後頭坍塌了,連帶著老爺的棺木也埋了。”

“看來這是算計好的。”慕梓煙雙眸一凝,接著說道,“罷了,便這樣吧,那處便鎖起來,不許任何人入內。”

“是。”保叔應道,便去辦了。

慕梓煙看著慕淩睿與秦葻,“二哥,三妹妹,我們回去吧。”

“大姐,這後山?”秦葻轉眸看著,還是能感覺到地動山搖的崩裂之感。

慕梓煙沉聲道,“既然那人出現了,想來也會繼續動手,太上皇短時間也不會再出現,我們等著便是。”

“妹妹,此事可是要傳去大焱?”慕淩睿不放心地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自然要傳去的。”

“那我們先回去吧。”慕淩睿低聲道,而後便隨著慕梓煙一同離開了家廟。

等三人趕回去已經天亮,軒轅青箐夜晚便醒了,知曉慕梓煙去了家廟,便越發地擔心起來,此刻正在院子裏頭來回踱步,還不時地唉聲歎氣著。

金枝立在一側,瞧著軒轅青箐如此,上前說道,“小公主不必擔心。”

“小不點突然昏迷不醒,嫂嫂又突然去了家廟,我如何能不擔心?”軒轅青箐嘟著嘴,來回地瞧著。

等慕梓煙出現之後,她才徹底地放鬆下來,連忙迎上前去,抱著慕梓煙不鬆手。

“嫂嫂,你總算回來了。”軒轅青箐淚盈盈地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我身上有血腥味,我先去換身幹淨的衣裳。”

“好。”軒轅青箐知曉慕梓煙安然無恙地回來,便點頭應道。

慕梓煙隻是笑了笑,而後便入了屋子。

慕淩睿與秦葻也各自去洗漱了,一個時辰之後,便一同聚在了正堂內。

想起昨夜的驚險,秦葻還心有餘悸,抬眸看著慕梓煙,皺著眉頭說道,“大姐,這定時炸彈倘若真的有,那麽日後會不會更危險?”

“我也擔心。”慕梓煙對於那種暴力武器是極不喜歡的,可是偏偏有人仗著那點能耐要製造出來,想起鍾璿,又想起這背後之人,慕梓煙便覺得這才是真正地開始。

她轉眸看向金枝,“冷寒峰現在何處?”

“奴婢這便去查。”金枝說罷便退了下去。

雲飛此刻正坐在一旁,接著說道,“你是想通過冷寒峰尋到他背後的主子?”

“我是想知道冷寒峰現在在做什麽?”慕梓煙覺得此事冷寒峰必定是摻和了,而他既然能夠知道麟兒的下落,想來也知曉這背後主子究竟是何人,也不知能不能透露一些蛛絲馬跡來,想及此,突然覺得前世的自己死的太早了,卻不知曉最後到底是何結局,又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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