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君千皓的最終算計及解蠱毒之法

秦湘一聽,便也跟著擔心起來,倘若不是她,王澶也不會昏迷不醒,隻是想起這些時日二人的相處,這心裏頭反而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慕梓煙見秦湘正在出神,淺笑著問道,“二妹妹,你可是在擔心王大哥?”

“大姐,倒是不曾想到他這麽久都未醒。”秦湘看著她說道,“隻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是我連累了他。”

“妹妹莫要擔心,許是過幾日便會有消息了。”慕梓煙低聲道。

“恩。”秦湘衝著慕梓煙笑了笑,而後便緩緩地合起雙眸。

慕梓煙知曉她如今也沒有旁的心思,便起身讓她安心歇息,轉身看向秦葻,二人便一同出了屋子。

秦葻微微蹙著眉頭,彼此沉默了一會子,她才開口,“大姐,君千皓那處,我想去邊關幫忙。”

“三妹妹,那處倒是不著急,如今重要的是京城內。”慕梓煙低聲道。

“大姐的意思是?”秦葻沉默了片刻,便明白了她話裏頭的意思。

慕梓煙隨即笑道,“三妹妹,我有一事正巧要你相助。”

“大姐盡管說。”秦葻一聽,便笑著開口。

慕梓煙笑著湊上前去,傾身附耳罷,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後便一同出了院子。

兩日之後,秦湘歇息的差不多了,便將在秦家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慕淩軒這幾日除了入宮,閑暇時便是陪著蘇沁柔,看著眼前的慕梓煙,心中也多了幾分地感歎。

慕淩睿知曉慕淩軒對她的擔憂,隻是如今的情形,怕是無法勸得了她。

秦葻自那日之後便出了慕侯府,卻不知做什麽去了。

秦湘提及的時候,慕梓煙也隻是說她出去了,秦湘雖然不知出去做什麽,卻也知曉是有要事去辦,便也不多問。

金枝卻總是時不時地提醒著她如今的身子,隻因為這幾日她的身體又出現了狀況。

秦湘看在眼裏,有心相勸,卻每每被她將話岔開。

邊關那處每日都會傳來捷報,齊軒帶著人馬連攻破三座城池,倘若如此下去,不久便能夠直逼北焱的京城。

隻是奇怪的是,君千皓似乎並不驚訝,反而連一絲的驚慌都沒有。

北焱邊關,一處隱秘的莊子裏頭,鍾璿躺著一動不動,隻因受了極重的內傷,如今還沒有恢複過來,冷寒峰每日都會給她運功療傷,二人隱蔽在此,反倒像私奔的男女一般,鍾璿隻是每日看著他忙著為她煎藥療傷,而後又去鎮子裏頭買一些吃食回來,日子倒是過得甚是平淡,鍾璿有時候在想,倘若這樣一輩子也是極好的,隻是心裏的始終壓過了這最平實的想法,逼迫著她不得不去麵對現實。

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太上皇因為內心的私欲,籌謀了幾十年,甚至是不惜暗害自己最親的親人,而鍾璿與太上皇亦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有著野心與對權利的,所以他們才會步步算計,不敢有絲毫地退縮。

冷寒峰入內的時候,便見鍾璿正躺在木床上發呆,他絲毫不在意鍾璿去想什麽,隻是冷冷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徑自為她療傷,待收起內力之後,便又將熬好的湯藥喂她服下,隻是此次比起以往都不同,他將藥碗放在一旁,冷聲道,“再過幾日你便能自由走動,君千皓那處的情形你是知道的,倘若他敗了,你的計劃怕是也無法得逞,你自己想清楚。”

“恩。”鍾璿輕聲應道,難得如此的溫順。

冷寒峰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轉身向外走去。

鍾璿隻是安靜地躺著,她知曉如今自己要盡快地養好身子,她放不下對慕梓煙的嫉妒與殺她之心,放不下那蓄謀已久的權利,所以,她不能便這樣倒下,既然她還活著,那麽證明老天爺還是眷顧著她的,前世失敗了,未必這一世也會失敗,否則,她便又白活了一場。

如此想著,鍾璿咬緊牙關,隻覺得內心的暗湧又再翻動著,她側眸透過帷幔,看著立在院中的那道挺拔的背影,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便是沒有讓冷寒峰徹底地愛上他,而是利用他去接近慕梓煙。

慕侯府內,慕梓煙見秦湘笑吟吟地入內,瞧著好了不少,隻要那蠱毒還沒有發作,她倒是與往常一樣。

“大姐。”秦湘走上前來,見禮之後便坐下。

慕梓煙見她瞧著與往常無異,便說道,“這身子才好了,便出來了。”

“整日躺著反而越發地懶怠了。”秦湘說著還不忘活動筋骨。

慕梓煙忍不住地又笑道,“明日隨我去一個地方。”

“何處?”秦湘端起芸香遞來的茶盞,抬眸看著她問道。

“你去了便知道了。”慕梓煙故作神秘地說道。

“好。”秦湘點頭道,便垂眸抿了一口茶,低聲應道。

慕淩睿前來,緩緩地坐下,接著說道,“妹妹,我這處剛得了一個消息。”

“看來是好消息。”慕梓煙瞧著慕淩睿的神色,低聲說道。

“不錯。”慕淩睿點頭道,“你可知曉裕水國那處出了事兒。”

“恩?”慕梓煙還未收到那處的消息,如今倒是不知。

“如吉並未死。”慕淩睿接著便將剛剛得到的密函遞給她,“妹妹讓我盯著那處,這是我剛得到的消息。”

“如吉沒死?”慕梓煙雙眸微眯,這下倒是有戲可看了。

“如吉沒死,隻是她的夫君為了救她被殺了,如吉自然會報仇。”慕淩睿繼續道,“妹妹,裕水國那處想必還會有一次內亂,倒是不用再擔心。”

“恩。”慕梓煙點頭道,“太上皇怕是知曉了。”

“知曉又如何?”慕淩睿接著說道,“如今裕水國那處,太上皇怕是得不到他想要的了。”

“怕是他已經得到了。”這是慕梓煙最為擔心的,即便如今如吉重新奪回了裕水國,怕是裕水國也不複從前。

慕梓煙如此想著,慕淩睿也有所擔心,二人沉思了片刻,他看著她說道,“我親自前去一趟如何?”

“也好。”慕梓煙點頭道。

“那我現在便動身。”慕淩睿說著便起身離去。

秦湘見慕淩睿轉身便走,轉眸看著慕梓煙道,“倒是個急性子。”

“如今的確要急。”慕梓煙低笑道。

“恩。”秦湘點頭道,“大姐,那我該做什麽?”

“二妹妹忘記了,我適才說的?”慕梓煙看著秦湘笑道。

秦湘隻顧著那裕水國的事兒,反倒忘記了她之前所言,明日帶她去個地方。

“倒是妹妹健忘了。”秦湘低笑道。

慕梓煙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二妹妹,你可有心事?”

“沒有。”秦湘搖頭道,隻是在那一刹那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慕梓煙卻覺得她這幾日偶爾會出神,接著說道,“二妹妹,我陪你走走?”

“好。”秦湘笑著應道,便也起身與慕梓煙一同出了屋子。

次日,慕梓煙便帶著秦湘離開了慕侯府,等二人坐在馬車上,秦湘掀起車簾看著外頭,瞧著馬車已經了京城,轉眸看著她,“大姐,這是要出城?”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待會你便知曉了。”

“大姐,你該不會帶我去溫泉莊園吧?”秦湘歪著頭笑問著她。

慕梓煙低笑道,“正是。”

“讓我猜猜,該不是王公子醒了?”秦湘沉吟了片刻問道。

“不錯。”慕梓煙笑著點頭。

“大姐,他何時到的?”秦湘當下便莫名地激動,連忙握著她的手問道。

“昨兒個剛到。”慕梓煙接著說道,“隻是身子不太爽利。”

“難不成他還中了其他的毒?”秦湘眉頭微蹙,接著問道。

“想來是。”慕梓煙點頭道,接著看著她說道,“二妹妹,你對王大哥倒是格外地關心。”

“隻是心存愧疚罷了。”秦湘歎了口氣說道。

“當真隻是愧疚?”慕梓煙見秦湘的眼神有些躲閃,她隨即反問道。

“這?”秦湘也覺得自己表現得與往常不同起來,之前也想不明白,如何反倒有了旁的心思。

“看來你是徹底地死了心。”慕梓煙感歎道,能夠從秦邧的陰影中擺脫出來是最好不過的,而且王澶與秦湘倒是極般配的。

秦湘點頭道,“大姐,我隻是不知他是何心思。”

“到時候瞧瞧。”慕梓煙低笑道。

“好。”秦湘連忙點頭,“大姐,我會不會太……”

“太什麽?”慕梓煙盯著她看著,接著說道,“你與三妹妹的終身大事也是我擔心的,如今我瞧著你既然有了這個心思,索性便莫要再猶豫了,感情的事兒,不進則退,隻是這一進一退,也是極需要分寸的,端看你是如何看的。”

“大姐,你如今是退還是進?”秦湘仔細地琢磨著,突然笑著問她。

慕梓煙輕笑了一聲,“我啊,不進不退。”

“那姐夫呢?”秦湘低聲問道。

“他?”慕梓煙每次提起軒轅燁的時候,總是會有諸多的感慨與感動,抬眸看著她說道,“他該退便退,該進便進,如今是在退。”

“哦。”秦湘了然地點頭,“那我如今是該進還是該退?”

“你?”慕梓煙盯著她看了半晌,這才開口道,“你如今該進。”

“大姐,當初是我太退了嗎?”秦湘不由地想起對於秦邧的感情,如今再看著慕梓煙的時候,不甚唏噓,秦邧對於她來說,太過於複雜,而且太難忘也被傷的太深。

慕梓煙知曉秦湘雖然漸漸地從秦邧的感情中走了出來,可是終究是留下了傷痛,那疤痕怕是會隨著她很久,隻是如今既然走出來了,那麽慕梓煙便不會讓她再走回頭路。

王澶的心思她如今還不知曉,可是她知曉,王澶倘若真的看中一個女子,必定也不會朝三暮四。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說道,“一切端看你如何做,也要看他是何心思。”

“我擔心的也是這個。”秦湘明白,她既然有了這個心思,那麽便要去試試,而不是一味地退讓,到最後隻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慕梓煙看著她,反握著她的手說道,“二妹妹放心便是,我會幫著你。”

“多謝大姐。”秦湘見慕梓煙如此說,這心裏頭既忐忑也有些安心,這種複雜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入了溫泉莊園,反而越發地強烈起來。

秦湘跟著慕梓煙入了院子,看著眼前的屋子,反而有些望而卻步。

慕梓煙知曉她既然有了這個心思,想來也不會退縮,隻是如今難免有些害羞起來。

早在這幾日秦湘提起在秦家的時候,王澶是如何幫襯著她,二人又是如何相處的時候,慕梓煙便知曉秦湘漸漸地開始了新的生活,而那個讓她走出感情陰霾的人便是王澶。

隻是不知王澶對她是如何的心思,慕梓煙牽著秦湘的手,低聲道,“走吧。”

“恩。”秦湘點頭道,雖是如此說,可是這心裏卻越發地忐忑不安。

待入了屋子,行至裏間的時候,便見王澶躺在軟榻上,顯然也是剛剛醒了,氣色帶著幾分地慘白,多了幾分地倦容。

待看見慕梓煙的時候,倒是勾起一貫和煦的笑容,低聲道,“煙兒來了。”

“王大哥,可是好些了?”慕梓煙走上前去,轉眸便見明淨入內。

明淨抬眸看著她,低聲道,“夫人放心,王公子隻是蠱毒發作罷了。”

“恩。”慕梓煙轉眸看著秦湘立在一旁,倒是抿唇不語。

王澶這才將目光從慕梓煙的身上落在了秦湘那處,見她站在原地不語,顯得有些拘謹,他也隻是淡淡一笑,低聲道,“秦二小姐這是怎麽了?”

“是我連累了王公子。”秦湘低聲道,心慌的厲害。

王澶見秦湘眼神有些閃爍,那臉頰也透著微微的紅,當下便明白了什麽,隻是他將目光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而後又收斂,隻是裝作不知的道,“秦二小姐莫要如此說,煙兒當初臨行之前讓我照拂秦二小姐一二,我自是要信守承諾的。”

慕梓煙見王澶如此說,暗叫不妙,徑自腹誹道,難不成二妹妹又表錯了意?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秦湘,接著又將目光落在王澶的身上,一時間反而有些鬱卒起來。

秦湘聽著王澶的口氣,便也明白了他言下之意,隻是露出無所謂的笑意,接著說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多謝王公子救命之恩。”

王澶也隻是笑了笑,接著便說道,“煙兒,我這處剛剛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王大哥,你剛醒,還是先好好歇息。”慕梓煙見王澶將話題岔開,便知曉他並未有如此的心思,反而有些不自在,接著轉眸看向秦湘,接著說道,“我先出去一會子,待會再過來。”

“也好。”王澶點頭道,他是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尤其是當初娶了六公主之後,他便明白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得的。

待慕梓煙離去之後,秦湘便也不拘泥,而是坐在了一旁,抬眸看著他,許是經曆過秦邧之事之後,秦湘對於感情之事便顯得有些直接,卻也不喜歡那種若即若離的朦朧感,那種抓心撓肺的讓人琢磨不透的感情。

王澶知曉她有話說,故而便等著她開口。

秦湘看著他,幹咳了幾聲,“王公子可有意中人了?”

“有。”王澶直言道。

秦湘似是意識到了什麽,接著說道,“你的意中人莫非是?”

“秦二小姐,你對我也許並非是你所想的感情。”王澶直視著她說道,“在你心中,其實你真正在乎的還是那個人。”

秦湘斂眸,她的心思被王澶看破了,即便適才她入內的時候有些忐忑與不安,更甚至緊張,可是當得知他心中沒有她的時候,有的隻是失望,還有一絲類似於稍微鬆了口氣感覺,即便她知道與秦邧不會再發生什麽,可是那種心疼,每每想起依舊會很強烈。

她之所以想要嚐試,而是不想看著自己身邊的人為她擔心,更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有所寄托。

她眸低的渾濁漸漸地散去,變得甚是坦然,“我們日後還是朋友。”

“自然。”王澶笑道,“你會尋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隻是你這樣的愛,怕是沒有結果的。”秦湘低聲道,“你當真願意?”

“倘若你沒有尋到愛你的人,你可以來找我。”王澶低笑了一聲。

“你這又是為了什麽?”秦湘反而不明白了。

“隻要她一句,我會好好照顧你。”王澶直言道。

秦湘忍不住地笑了,“她的確值得,我該是高興的。”

“我知曉我沒有機會,可是我也不會讓她憂心,愛上的方式不同,此事,也請秦二小姐莫要說出去。”王澶說的甚是坦然。

秦湘低笑道,“倘若我尋不到,我們便湊合湊合。”

“好。”王澶點頭道,二人似是回到了過去,反而帶著比起往日,越發地親近了,隻是這種親近,卻不摻雜任何的男女之情。

慕梓煙站在院子外頭,明淨立在她的身側,低聲道,“夫人,這蠱毒怕是不能耽擱。”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知道,過幾日便能尋到解藥。”

“夫人,這是公子派人送來的。”明淨說著便將一個盒子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即便不去看,也知曉送的是什麽,打開之後,裏頭果然放著一本孤本,她笑著說道,“倒是被他尋到了。”

“這東西尋起來甚是麻煩,公子那處怕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且公子親自看罷之後,做了批注。”明淨如實回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人無完人,這世上本就沒有完美之人,而她也不是萬能的,這世間萬物本就奇妙,也千奇百怪,她不可能什麽都會,也不過是稍有涉獵罷了,的確沒有特別精通的。

但看這孤本,慕梓煙便知曉這裏頭摻雜了軒轅燁多少的心血,她雙手捧著,接著轉身便入了一旁的書房,待坐下之後便專心致誌地看了起來。

的確這孤本軒轅燁反複地看過,而且還做了批注與詳解,更是列出了自己的獨到見解,慕梓煙仔細地看著,夜深的時候才看罷,隻是在最後一頁的時候,有一張紙條,打開之後,上頭寫著解這蠱毒的法子,她笑著起身,將那孤本放下,隻拿著那紙條出去。

秦湘知曉她去了書房,並未打擾,而是去了另一個屋子歇息。

慕梓煙匆忙入了王澶的屋子,王澶並未歇息,而是正坐在明間,拿了一旁剛剛送來的族中的密函瞧著,待看到她入內,便放下密函,低聲道,“看你這般高興,想來是尋到解蠱毒的法子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過這法子倒是有些……”

“瞧著煙兒的神色,看來這解毒的法子有些怪異。”王澶緩緩地軟榻上起身,身上披著外袍,剛走了兩步,便覺得心口泛著疼。

慕梓煙雙眸微動,當得知這蠱毒乃是情毒,慕梓煙想起秦湘適才說對王澶動了心,可是並未有任何的反應,她不免覺得奇怪,難道她鍾情的並非是王澶。

她雙眸閃過一抹疑惑,便見秦湘此刻走了進來

“大姐。”秦湘笑吟吟地上前。

“二妹妹,你跟王大哥?”慕梓煙此刻不由地問道。

“沒什麽。”秦湘低聲道,“大姐莫要誤會。”

“這?”慕梓煙抬眸看向王澶,而後笑了笑,“倒是我多想了。”

王澶見她如此說,心中也明白了,隻是上前道,“煙兒,這法子?”

“哦。”慕梓煙接著便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

王澶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蹙,抬眸看著她,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秦湘的身上。

慕梓煙幹咳了兩聲,接著便轉身出了屋子。

秦湘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明顯一愣,“這?”

“如嬤嬤這是有意的?”王澶不免覺得有些天意弄人,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秦湘盯著那紙條,接著緊緊地攥著,接著又看向王澶,“那該如何?”

“不若你我試試?”王澶低聲道,“死我不怕,隻是我卻不願意這樣死了。”

秦湘也不想死,而且這樣死了,未免太冤枉,她還沒有看見秦邧最後的下場,如何能夠死。

慕梓煙站在院子裏頭,抬眸看著天色,轉眸看著身後的金枝,“這情毒還真是……”

“主子,我覺得此事並非不是壞事。”金枝低聲道,“也許如此便成就了一段姻緣呢?”

“我看得出,二妹妹並未動心。”慕梓煙歎了口氣。

金枝斂眸道,“王公子與秦二小姐中了情毒,這蠱毒隻有二人圓房才能解開,想來如嬤嬤是看出了什麽端倪,隻是如嬤嬤說她也中了,奴婢反倒有些不解了。”

“如嬤嬤的確中了,隻是如嬤嬤所中的怕是與另一個人有關。”慕梓煙雙眸一暗,“有些事情總歸是要了結的,想來如嬤嬤已經有了算計。”

“主子,您的意思是如嬤嬤是故意的?”金枝明白了慕梓煙話中的意思。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反倒沒有其他的法子了,這是唯一解蠱毒之法。”

“倒是為難了。”金枝也覺得此事太過於為難。

“難道如嬤嬤知曉王大哥與二妹妹心有所屬,卻都不是彼此,故而才會下的毒,又料定二人必定不會相互解毒,這無疑是送死。”慕梓煙不免疑惑道。

“倘若如此的話,那豈不是?”金枝想了想,覺得這二人倘若不圓房,那便會被情毒所折磨,到最後中毒而亡。

此時,王澶與秦湘反而顯得甚是坦然,早在他們看到那解毒之法的時候便已經想明白了,沒有太多的掙紮,隻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活著比死更重要。

慕梓煙見二人一同出來,她明顯一怔,接著走上前去,“可是想好了?”

“大姐,我與王公子已經想好了。”秦湘看著她說道,“隻是如今倒不是大婚的時候。”

“大婚?”慕梓煙愣住了,抬眸看著王澶,接著又看向秦湘,“可是想好了?”

“大姐,想好了。”秦湘笑道,轉眸看著王澶。

王澶也笑著應道,“自然是想明白了,煙兒,難不成你想看著我們一命嗚呼了?”

“自然不是。”慕梓煙搖頭道,接著說道,“隻要你二人願意,我自是要道聲恭喜。”

“王家已經沒有了長輩,隻有族中的人,而秦家你是家主,這合婚庚帖,我會選個黃道吉日送去。”王澶看著她說道,“至於這大婚,我自是不想太過於隨便,隻是瞧著如今的局勢,怕是也不易打死操辦,便在溫泉莊園舉行如何?”

“自是最好不過的。”慕梓煙低聲道,“我請父親當二位的主婚人。”

“大姐。”秦湘走上前去,握著她的手,秦湘反倒覺得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最起碼,有個與她同病相憐的人陪著,往後的路也會太難走,日子久了,也便慢慢地變成了親人。

慕梓煙雖然不知二人如何達成的共識,可是她很想讓他們活著。

秦湘索性便留在了溫泉莊園,而慕梓煙次日便回了慕侯府。

至於王澶是選在何日前往慕侯府送了合婚庚帖,而後又商定了大婚之日且不言表,單說鍾璿的傷勢恢複了八成,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冷寒峰並未隨著她前去,而是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離開了莊子。

鍾璿也不去多想,帶著人連夜入了北焱,直奔君千皓那處。

此時的君千皓,已經接連敗了三座城池,如今正在帶著人馬死守第四座城池,眼看著軍心渙散,所帶的人卻不敵齊軒身後的人馬驍勇,他卻有著另一番的算計。

鍾璿趕到的時候,正是齊軒猛攻的時刻,她趁亂潛入了城池內,便見君千皓神色凝重,因著接連幾夜不曾歇息,顯得甚是憔悴。

如今瞧見鍾璿出現,他顯然一愣,未料到她會回來。

鍾璿挑眉道,“看來皇上以為臣妾當真死了。”

“這個時候你前來是送死的?”君千皓身著著黃金鎧甲,通體透著冷冽的金光,難掩威懾之氣,目光沉靜地看著她。

鍾璿見君千皓竟然有了這般地心思,麵色一冷,勾唇淺笑,“皇上難道不想將齊軒給殺了?”

“殺了?”君千皓指著外頭的人馬,接著說道,“勝負已分了。”

“皇上是不想鬥了。”鍾璿上前一步,此刻卻沒有了卑微與諂媚,隻是冷冷地開口。

“我早已輸了。”君千皓期初還是有自信,可是這幾日接連退敗,他知曉自己手中的人馬太過於不堪一擊,該用的人也都用了,隻可惜,自己終究是勝不過的。

鍾璿見他如此喪氣,冷笑道,“如此便認輸,皇上可還記得當初自立為王的時候?”

君千皓直視著鍾璿,接著緩步上前,繞過沙盤,行至一旁的方榻上坐下,指尖拂過手中的寶劍,抬眸看著鍾璿說道,“你都敗了。”

“皇上,臣妾知曉你不甘心,臣妾也不甘心,故而才活著回來,想要助皇上一臂之力。”鍾璿並不是說笑的,她自然不想便這樣敗了。

君千皓聽她如此說,突然冷笑道,“鍾璿,我累了。”

他不知道何時,突然覺得這樣盲目地堅持下去,終究會一敗塗地,而他卻不想再去爭搶了,即便是慕梓煙,他都不想要了,隻想這樣看著自己來之不易的江山,親手毀在自己的手裏。

鍾璿見他此刻毫無鬥誌,當下便怒了,走上前去,沉聲道,“君千皓,你當真要放棄?”

“不是放棄,而是認輸。”君千皓直言道,他的確敗了不是嗎?即便堅持了這麽久,可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卻還是不堪一擊。

鍾璿雙眸射出冷冽地寒光,突然朝著君千皓劈去一掌,“果然沒出息。”

君千皓因著這些時日身心疲憊,根本沒有閃躲,便挨了鍾璿一掌,接著便向後倒下。

他抬眸看著鍾璿,冷笑了一聲,“你前來是為了與我同歸於盡的?”

“君千皓,你若是死了,這江山還是我的。”鍾璿說著便從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朝著君千皓刺去。

君千皓揚聲一笑,突然衝上前去,輕而易舉地製服了鍾璿,一手牽扯著她的腰際,一手捏著她的下顎,垂眸鄙視著她,“你這點伎倆,還想跟朕爭皇位?”

“你?”鍾璿雙眸一凝,便瞧見那眸低地冷意,哪裏還有半點適才的頹靡,她知曉君千皓時才是裝的。

君千皓冷笑道,“即便朕手中的都是廢物,不是還有朕,還有璿兒你?”

鍾璿盯著他,正欲開口,卻見君千皓緩緩地垂眸,低頭吻上了她的唇,不帶絲毫憐惜地啃咬著,霸道而嗜血,直至鼻翼間充斥著血腥味,他才鬆開,而後沿著她雪白地頸項慢慢地咬下去,而她身上的衣衫也被轉瞬間撕成了碎片,整個人也被推倒在方榻上……

不一會,帳子內便傳來令人遐想的低喘聲。

鍾璿醒來的時候,渾身遍布咬痕,她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側眸看著身旁早已經沒有了君千皓的身影,她深吸了口氣,雙唇也被咬破,微微一抿,便有血溢出。

待洗漱之後,她穿著鎧甲出了營帳,便見君千皓正站在山坡上看著不遠處的烽火,她強忍著身上的酸痛,走上前去,隻覺得如今的君千皓越發的陰晴不定,反而讓她更多了幾分地警惕。

等行至他的身後,君千皓側過身看著她,“過來。”

“是。”鍾璿此刻又變成了原來那般恭順的模樣,垂眸走上前去。

君千皓突然將她攬入懷裏,低頭在她紅腫的唇瓣上淺啄著,語氣透著幾分地輕柔,“你可想過給朕一個孩子?”

鍾璿睜大雙眸,未料到君千皓卻在這個時候說這番話,顯然有些驚訝。

君千皓卻將她緊緊地抱著,昔日的躊躇滿誌,卻在此刻變得有幾分地滄桑,當真是大勢已去了嗎?

他之前的蕭條並不是假的,隻是當看到鍾璿的時候,看到她眸低的狠戾的時候,突然有了其他的算計,他垂眸看著她,這個女人很狡猾,而且野心極大。

鍾璿隻覺得君千皓的擁抱很用力,而且力氣大的似是要將她捏碎一般,她的心卻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君千皓低聲道,“聽到朕說的了嗎?”

“皇上……”鍾璿的心有著微微地跳動,她跟君千皓相互利用算計了這麽久,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君千皓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城樓,接著說道,“朕隻能再堅持三個月。”

“三個月?”鍾璿想著,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君千皓垂眸說道,“難道你不想要這江山?”

“想。”鍾璿此刻不再掩飾,隻是她倘若失去了君千皓這個臂力,那麽又有什麽籌碼去爭呢?

君千皓卻低笑了一聲,接著將她橫抱著,轉身便又入了營帳,將她丟在床榻上,欺身而上,“你背後的主子難道不知道你的野心?朕給你一個機會,端看你能不能抓住。”、

“什麽機會?”鍾璿摟著他的頸項,故而將自己嬌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胸口。

“原本朕想讓你與朕同歸於盡,即便你死不了,朕也想讓你生不如死,可是現在朕改變主意了。”君千皓說著便又在她的雙唇上落下一個淺吻,低聲道,“冷寒峰有沒有碰過你?”

“他不會碰我的。”鍾璿在提起冷寒峰的時候有著片刻的失神,在他知曉那銀手鐲之事之後便更不會碰她。

君千皓揚聲一笑,“看來你還是朕的?”

“皇上,你想要用孩子捆住我?”鍾璿在此刻卻也不分尊卑起來。

“隻要你生了朕的孩兒,朕便給你翻身的機會。”君千皓耳鬢廝磨道,“如何?”

“我如何信你?”鍾璿知曉君千皓必定會敗,可是她卻不甘心。

“這些年,朕可是留下了後路,隻是如今朕不想要了,不過可以給朕的孩兒,隻要你乖乖生下他,到時候便會有人找他,而後將朕手中的東西給他,你可要想清楚了,要還是不要?在此之前,朕會送你去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而這個地方連你背後的主子都不知道,你不會受他的控製,而且還可以靜觀其變,想來隻要太上皇死了,他便會出手,難道你不想看著他與那群人兩敗俱傷之後,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君千皓一麵說著,一麵蠱惑著她。

鍾璿聽著他的話,不解地看著他,“你既然都知道,為何不將這後路留給你自己?”

“朕說過了,朕累了,而且朕不死,你的主子永遠也不可能出現,朕不過是太上皇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可是這顆棋子終究不是無用的,朕不甘心,你也不甘心不是嗎?”君千皓隻是不願意再去爭罷了。

鍾璿卻覺得君千皓似乎還隱藏了什麽,隻是在她還未想清楚之前,便蹙著眉頭,雙手情不自禁地撫過他的後背,整個人也跟著飄了起來。

直至天明,鍾璿才漸漸地昏睡過去,等醒來時天色已黑,她從未如此地瘋狂過,以至於渾身就像是被車碾過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君千皓入內,見她麵色依舊帶著緋紅,走上前去,帶著厚繭的指尖拂過她嬌嫩的臉頰,“可是餓了?”

鍾璿躺在床榻上,隻是一順不順地看著他,“我倒是不知你還有如此的算計。”

“難道你不想反擊?”君千皓轉眸看著外頭,“你我相互利用了這麽久,是該有一個了斷了。”

鍾璿閉著雙眸,嘴角露出一抹鬼魅地冷笑,“君千皓,我答應你。”

“這樣才乖。”君千皓說著便親自端著粥喂她,隻是她還未恢複過來,便又是無休止的纏綿。

外頭的戰事越發地緊張,不過五日,君千皓丟失了第四座城池,而他帶著鍾璿退去了第五座城池,依舊堅守著,看似拚命,隻是隻有這二人知曉,他們在謀算著什麽。

慕梓煙那處並不知曉君千皓打的是如此的主意,隻是知曉鍾璿出現在北焱,而君千皓與她卻越發地親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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