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她要當女皇不成?
慕梓煙走上前去,妍麗的容顏透著淡淡地了然,“這是來邀功的?”
“邀功?”慕容狄嘴角一撇,“我隻是過來看看你。”
“看我?”慕梓煙側著身子,“太子請。”
“如此客氣?”慕容狄低笑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昂首闊步地向內走去。
慕梓煙見他如此,淺淺一笑,便見秦葻正疑惑地看著她,她微微動了動杏眸,那眸子內透著靈動的光芒,比起素日的沉穩,此刻反倒像是回道了從前那般,透著一些靈氣。
秦葻見慕梓煙如此,越發地不解了,轉眸狐疑地看著秦湘,卻見秦湘隻是暗暗地搖頭,如今不用跟著慕容狄,她反倒輕鬆自在了不少,不過心裏放著一個人,卻始終無法安心。
秦葻嘴角一撇,便也不再多問,而是跟著慕梓煙一同出了正堂,不一會,一行人便行至素雅院,慕容狄入了廳堂,落座之後,便一手撐著下顎,懶洋洋地看著慕梓煙。
慕梓煙坐在下首,抬眸直視著他,“說吧,有何發現?”
“發現?”慕容狄低笑了一聲,沉吟了片刻,修長的手指富有節奏地一下一下地點在臉頰上,本就俊美的容顏,此刻也不知是為何,反而比素日多了幾分地明豔,沒有了那略顯蒼白的氣色,滿麵紅光的,如此一瞧,反倒越發地驚豔了。
顯然,慕容狄在西戎來說乃是俊美絕倫的人,雖然有著暴虐的性子,可是那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不過他的脾氣當真是陰晴不定的,這才會讓旁人覺得他不易靠近。
慕梓煙在此一次看見慕容狄的時候,許是他們之間本來的牽扯,許是知曉他對自己並無惡意,故而,她對慕容狄更多的是如同知己一般的親近,如今瞧著他如此,便知曉他心中已經有了算計,隻是如今故意吊著她罷了。
她冷哼了一聲,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垂眸不語,他不說,她便不問了,她倒要瞧瞧,他能忍多久。
秦葻著實看不懂眼前這二人到底在做什麽?隻是覺得這二人有時候還真是有些相像,轉眸看向秦湘,湊了過去說道,“二姐,我出去透透氣。”
“恩。”秦湘點頭,知曉秦葻是坐不住的。
慕梓煙側眸看著秦葻起身出了廳堂,她側眸看了一眼慕容狄,接著便不緊不慢地用著差點,隻留下慕容狄獨自撐著下顎看著她。
秦湘看著眼前的二人如此,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太子若是不說,我可有其他的事情要說了。”
“恩?”慕梓煙見秦湘開口,她轉眸看著秦湘,低聲道,“二妹妹有何事?”
“大姐,章大公子適才來過。”秦湘看著她說道。
“人呢?”慕梓煙並不知道章仚來過,不免覺得有些疑惑。
“他讓我將這個交給你。”秦湘說著便將一封書信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眯,“他怎得這麽快便走了?”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慕容狄此刻按捺不住開口了。
慕梓煙轉眸看著他,“你說的也是此事?”
“恩。”慕容狄點頭道,“慕容妍昨夜去找他了。”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將書信合起,纖細的手指壓著書信,衣袖垂落而下,隨著廳堂外吹入的風掀起層層的漣漪,她的神色有淡轉濃。
慕容狄繼續說道,“他這個時候離去,怕是不正常。”
“恩。”慕梓煙點頭,“看來你已經派人盯著了。”
“恩。”慕容狄得意地挑眉,“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說吧。”慕梓煙見他如此神秘,低聲說道。
“我瞧見啊……”慕容狄接著說道,“章仚消失了。”
“消失?”慕梓煙雙眸微眯,似是想到了什麽,“看來她們是想將四公主之死的事嫁禍給章表哥。”
“不錯。”慕容狄點頭道,“父皇並不樂意摻和在大焱的內亂之中,故而對雷侯爺前來也不過客氣罷了。”
“恩。”慕梓煙點頭,看得出慕容烈的確無心相助君千勍。
“不過,太後那處卻有意要挑起北青與西戎的戰爭。”慕容狄看著她說道。
“西戎與北青相隔千裏,中間還有大焱,即便挑起兩國戰事……”慕梓煙一麵說著,一麵反應過來,“等等,倘若兩國打起來,那麽勢必要將大焱分裂了,倘若北青支持君千勍,那麽西戎便會支持君千皓?”
“不錯。”慕容狄見慕梓煙總算反應過來了,這才坐直身子,舒展著手臂,緩緩地起身,“四公主的身份不簡單。”
“你讓我入宮去查此案,實則是想讓我查明四公主背後的身份?”慕梓煙看著慕容狄說道。
“不錯。”慕容狄坦然道,“隻有你入宮之後,她們才會動手。”
“你都查到了什麽?”慕梓煙抬眸看著慕容狄,低聲問道。
“我?”慕容狄清了清嗓子,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我查到的便是你今日查到的。”
“少來。”慕梓煙冷哼道,顯然不信慕容狄所言。
“無趣啊無趣。”慕容狄如今身子已無大礙,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不用被病痛折磨著,也不用去喝那些奇怪的令他發嘔的東西,慕容狄這心情也跟著明媚了不少,故而素日那陰沉的臉上,如今也溢滿了笑意。
不過這笑容也要看是對誰,自然,麵對慕梓煙的時候自然如此,而麵對一旁秦湘的時候,慕容狄臉上頓時沒了笑意。
秦湘早已經習慣了慕容狄這性子,也隻是淡淡地挑眉,一言不發。
秦葻此刻走了進來,見慕容狄已經起身,正站在慕梓煙的麵前,二人似是在說著什麽,她眨了眨眼,便安靜地坐下。
慕容狄愉悅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四公主是太後的親生女兒。”
“什麽?”秦葻還不等慕梓煙開口,便驚訝地起身,一臉驚訝地看著慕容狄。
“那皇上可知曉?”慕梓煙繼續問道。
“不知道。”慕容狄搖頭道,“當初太後生下四公主之後,便與四公主已經故去的母妃偷偷的調換了。”
“那真正的四公主呢?”秦葻接著問道。
“死了。”慕容狄歎了口氣說道,“故而這四公主乃是太後的親生女兒。”
“太後竟然?”秦葻驚愕地看著他,“那四公主生父是誰?”
“這個……”慕容狄搖頭道,“不知道。”
“倘若如此,那麽四公主的死便是有預謀的,而且四公主必定掌握著什麽秘密。”慕梓煙輕聲說道。
“所以,我才讓你入宮去的。”慕容狄看著她說道,“此事乃是皇室的醜聞,倘若傳出去皇室的威嚴何在?父皇雖然不知,但是太後得知四公主死去之後,卻極力要將此事壓下來,父皇也是考慮再三,才將此事交給了你。”
“不過外頭的傳聞。”慕梓煙看著他說道,“太後不知道四公主死了,這凶手極有可能是慕容妍。”
“四公主對太後來說很重要。”慕容狄接著說道,“比起我父皇來還要嚴重。”
“冷寒峰是她的親孫子,四公主是她的親生女,太後還真是……”秦湘在一旁低聲道,“隻是不知這裏頭到底還隱藏了什麽?”
“與西戎的國運有關。”慕容狄看著她說道,“驪山關乎到西戎國運,而我上次帶你去的那個地方乃是慕容家的命脈,太後是不曾去過的。”
“我知道了。”慕梓煙卻覺得事情越發地複雜起來,抬眸看著慕容狄,接著說道,“你如今想要做什麽?”
“我?”慕容狄雙眸微眯,“西戎剛剛崛起,根基不穩,這些年來父皇勞心勞力,也才勉強平穩下來,自是不能經受戰禍。”
“看來此事我們要從長計議了。”慕梓煙接著說道,“今日皇上怪罪,是你壓下來的?”
“父皇知曉此事與你無關。”慕容狄看著她說道,“你盡管查便是了。”
“你倒是對我放心的很。”慕梓煙冷笑道。
“我為何對你不放心?”慕容狄反問道,接著雙手環胸,側著身子看著她,“我走了,上次給你的令牌你帶著,便能自由出入皇宮,而且還能到一些你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了。”慕梓煙點頭道。
慕容狄便也不再多言,接著便離開了素雅院。
秦葻待慕容狄離去之後,驚訝地看著慕梓煙,“大姐,此事也太複雜了。”
“倘若我的假設沒有錯的話,太後手中掌握著關乎到西戎國運的東西,而且與四公主的生父有關,慕容妍想要得到此物,故而才對四公主下了手,來一個一石二鳥。”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姐,這三公主用心也太險惡了。”秦葻雙眸一沉,“未料到這些年來她未出宮,竟然是在謀劃著一切。”
慕梓煙冷笑道,“她一個人自然是無法謀劃的,想必她暗中籌謀已久。”
“大姐,這關乎到西戎國運的東西,想必與驪山有關。”秦葻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你跟蹤前去看到那兩個黑影最後消失在了何處?”
“就在一片密林內,因著隔的比較遠,我並未看見他們具體隱藏的地方。”秦葻眉頭緊蹙,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慕梓煙緩緩地起身,行至廳堂外,殘陽如血,火紅的霞光映照在她白璧無瑕的容顏上,透著淡淡地幽光。
秦湘站在她的身側說道,“倘若果真如此,那麽慕容妍暗中相助她的人是誰?”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不過慕容妍的野心不小。”
“野心?”秦葻皺著眉頭,“難道她還想做女皇不成?”
“三妹妹說對了。”慕梓煙低笑道。
“什麽?”秦葻揚聲道,著實是匪夷所思。
慕梓煙低笑道,“有何大驚小怪的?”
“這三公主太不自量力了。”秦葻收起吃驚的神色,冷斥道。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有何奇怪的,慕容妍的目的既然是國運,那還能有其他的心思?”
“我當真不知這世上還有如此異想天開之人。”秦葻隻覺得慕容妍想要當女皇,太不可思議。
秦湘笑道,“三妹妹,如今我們都陷入了權利鬥爭的漩渦之中,如今能做的便是盡快地尋到四公主是何人所殺,以及查出當年的真相。”
“恩。”秦葻點頭道,“隻是我覺得此事要謹慎行事。”
“恩。”秦湘轉眸看著慕梓煙的神色,此刻像是鍍上了一層絢麗的豔麗光芒,不過卻透著刺骨的冷意。
慕梓煙總覺得此事牽連到大焱與北青,隻因為前世的西戎著實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為何這一世,會突然變成一個大國呢?而且她竟然還是秦家的人,那麽前世為何爺爺沒有來找她呢?
慕梓煙如此一想,越發地疑惑,她壓下心底的疑惑,轉眸看著秦湘說道,“二妹妹,你去將章表哥救出來。”
“好。”秦湘點頭應道,接著便閃身離去。
秦葻上前一步,“大姐,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外頭的流言蜚語慕容狄會處理,我們現在能夠做的便是看慕容妍接下來會下什麽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太後那處當真沒有動靜?”秦葻卻覺得這個時候,太後必定有所動作的。
“會。”慕梓煙沉聲道,“而且,動靜不會太小。”
“那會是什麽?”秦葻覺得如今的秦家,雖然死了不少人,可是卻比往日更加地團結了,故即便外人侵入,卻也是無堅不摧的。
慕梓煙轉眸看著她,接著說道,“三妹妹,在你認為,秦家的名聲重要嗎?”
“重要。”秦葻點頭道,“非常重要。”
“倘若太後要將我的真實身份公布於眾呢?”慕梓煙接著問道。
“那又如何?”秦葻冷哼道,“你本身就是秦家的人。”
“可是一旦如此了,那麽大焱的慕家該如何?”慕梓煙反問道。
“這?”秦葻這下愣住了,暗自腹誹了半晌,接著說道,“大姐,你豈不是陷入了兩難之地?”
“不錯。”慕梓煙的眉頭道,“我若真的承認了我是慕梓煙,那麽,慕侯府在大焱便會陷入危機之中,而與此同時,齊家也會受到重創,太上皇那處勢必會借此事大做文章,一舉拿下慕家與齊家。”
“那……”秦葻正要開口。
“等等。”慕梓煙當下便愣住了,是了,他怎麽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她雙眸閃過幽光,當下便轉身入了裏間,接著行至書案,寫下書信之後,便見雲飛落下。
“你這是何意?”雲飛看著她問道。
“將這封信盡快地傳回大焱,給我的父親。”慕梓煙看著雲飛說道。
“好。”雲飛抬手接過,見她麵帶嚴肅,接著便說道,“你不擔心身份暴露了?”
“就是為了不暴露身份,我才如此做的。”慕梓煙接著說道,“派人盯著太上皇。”
“我知道了。”雲飛應道,接著便飛身離去。
秦葻並未跟進來,她知曉慕梓煙有自己的人,如今匆忙入內,想必便是吩咐事情去了,故而她便一直待在廳堂內,等慕梓煙出來。
待慕梓煙出來之後,秦葻抬眸看著她,接著說道,“那大姐,明日我們可還要入宮去?”
“恩。”慕梓煙點頭道,“入宮。”
“還是去四公主那處?”秦葻接著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去四公主的寢宮。”
“我知道了。”秦葻覺得事情走到這個地步,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慕梓煙見秦葻自始至終都皺著眉頭,她低笑了一聲,“三妹妹,這個時候你煉製的毒藥便能派上用場了。”
“啊?”秦葻抬眸看著她,雙眸閃過亮光。
“恩。”慕梓煙點頭道,示意她靠近,待她靠近之後,慕梓煙附耳說罷,便笑吟吟地看著她,“三妹妹,可記下了?”
“大姐放心。”秦葻雙眸閃過一抹精光,笑著點頭。
當夜,秦湘便趕了回來,身後跟著是被救出來的章仚。
章仚抬眸看著慕梓煙,麵露慚愧,“倒是給梓煙表妹添麻煩了。”
“章表哥何須此言,你是故意被他們帶走的。”慕梓煙直言道,顯然是清楚章仚的本事的。
“恩。”章仚點頭道,“慕容妍來找我,說是隻要我配合她,便會給我解藥。”
“果然如此。”慕梓煙冷笑道,“她沒有解藥。”
“沒有?”章仚低聲道,“難道不是她下的?”
“不是。”慕梓煙低聲道,“她還沒有那個本事,這毒藥是太上皇所下,而且西戎的太後有關。”
“這是何意?”章仚越發地覺得奇怪了。
“此事日後我再與你說。”慕梓煙看向章仚說道,“章表哥,你連夜便離開西戎,盡快趕回北青去。”
“好。”章仚見慕梓煙如此說,便知曉會發生大事。
慕梓煙低笑道,“章表哥莫要擔心我,我想請章表哥前去,是有一事想讓章表哥幫忙。”
“梓煙表妹但說無妨。”章仚看著她說道。
“章表哥,等你到了北青之後,便去找一個人。”慕梓煙說著便將一張紙條遞給他,“等找到此人之後,你便將此人帶去軒轅燁那處。”
“好。”章仚點頭應道,便接過那紙條,待看罷之後,牢記於心,用內力摧毀了。
慕梓煙抬眸看向秦湘,“二妹妹,有勞了。”
“大姐放心,我自會將章大公子安全送出西戎。”秦湘看著慕梓煙說道。
“好。”慕梓煙微微點頭。
章仚便也不再逗留,轉身便離開。
次日一早,秦葻隨著慕梓煙入宮,剛到了四公主的寢宮,便見四公主的屍體已經收了起來,寢宮內也被重新洗刷了一遍,根本查不到絲毫的線索。
秦葻轉眸看著慕梓煙,氣憤道,“怎會如此?”
慕梓煙了然道,“我一早便知道了。”
“大姐,如今現場被銷毀,怕是徹底地斷了線索。”秦葻看著她說道。
“不過是表麵的線索被銷毀罷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三妹妹,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秦葻看著她說道。
“便將東西灑在地上。”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好。”秦葻點頭道,接著便自懷中將毒藥拿了出來,而後灑入了寢宮內,二人便站在寢宮外。
外頭跪著的宮女也並非是昨日所見的,尤其是那個昨夜慕梓煙問話的宮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秦葻轉眸看著她,“大姐,人都換了。”
“恩。”慕梓煙低聲道,“動作真快啊。”
“是很快。”秦葻雙眸微眯,接著說道,“大姐,這毒米分要過一刻鍾才起效果。”
“好。”慕梓煙低笑道,接著說道,“三妹妹,他們這是欲蓋彌彰,卻不知曉,幫了你我的大忙。”
“是嗎?”秦葻未料到慕梓煙會如此說,當下便露出了笑意。
約莫一刻鍾之後,秦葻看著她,“大姐,可以進去了。”
“恩。”慕梓煙入內之後,迎麵便撲來一股怪異的氣味。
秦葻皺著眉頭,未料到這寢宮內竟然還能聞到這種難聞的氣味,接著垂眸看著地上的白玉石,接著說道,“大姐,你看。”
“恩。”慕梓煙垂眸看去,因著秦葻灑入的毒米分,如今都滲入了白玉石地板上,牆壁上,各個角落,便會形成不同的腐蝕,而出現黑色的地方,有可能便是設置機關或者是密道的地方。
慕梓煙抬眸看著,便與秦葻尋到了三處機關,當下便打開之後,這機關設置的甚是精妙,倘若不是如此,一旦碰觸之後,必死無疑。
秦葻咋舌道,“大姐,這四公主寢宮內的機關布置的當真是精妙啊。”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的確特別。”
“大姐,你看那處。”秦葻指著不遠處的拐角處印出的黑色,接著說道,“那處瞧著有些奇怪。”
“我過去看看。”慕梓煙說著便抬步向前走去,等到了之後,便按著那黑色的地方,接著用力一推,便看見眼前的牆壁緩緩地移動開了。
秦葻連忙上前,轉眸看著她,“大姐,這是密室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並未進去,而是重新將密室關了起來。
“大姐,為何不進去看看?”秦葻不解地問道。
“我們倘若進去了便是有去無回。”慕梓煙低笑道,“這密室本身就是迷惑別人的。”
“迷惑?”秦葻仔細地回想這適才看到的密室內的擺設,當下便明白了,“裏頭有機關。”
“恩。”慕梓煙點頭道,“而且,裏麵的東西擺放的太過於整齊,而且布局太精妙。”
“大姐,那麽真正的密室呢?”秦葻卻覺得既然有這樣一個密室,那麽必定還會有其他的密室。
“沒有了。”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低聲道。
“不若再找找?”秦葻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不了。”慕梓煙擺手道,“密室早已經被封住了。”
“看來還是晚來了一步。”秦葻幽幽地歎了口氣,不解地說道,“大姐,你為何肯定密室被封了?”
“你看。”慕梓煙挑眉,接著看向不遠處印出的紫色。
秦葻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雙眸微動,“這是新砌的。”
“恩。”慕梓煙點頭道,“還有那塊紫檀木。”
“大姐,那紫檀木可是要去找?”秦葻覺得現在最關鍵的線索便是那紫檀木。
慕梓煙搖頭道,“現在去也於事無補。”
“大姐,你是如何一眼看破的?”秦葻覺得她似乎隻要看一眼,便能讓別人無所遁形。
慕梓煙淡淡一笑,“不過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該去何處?”秦葻覺得這四公主的事情還真是詭異,如今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了,該如何查起呢?
慕梓煙低笑道,“回去吧。”
“回去?”秦葻明顯一愣,“回哪裏?”
“回府。”慕梓煙接著說道。
“大姐。”秦葻不解道,“現在回去更查不出來了。”
“著急什麽?”慕梓煙不以為然地說道,“既然沒有了線索,我們待在這處也於事無補。”
“罷了,我都聽你的。”秦葻便也不再多想,隻是低聲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三妹妹,莫要擔心,我會查清楚的。”
“好。”秦葻點頭道,便跟著慕梓煙一同出了寢宮。
慕容妍此刻正在宮殿外等著她,見她出來,慕容妍冷笑道,“秦大小姐果然是匠心獨具。”
“三公主過獎了。”慕梓煙低笑道,“民女告退。”
“但願秦大小姐能早日尋到凶手。”慕容妍說罷抬步離去。
慕梓煙淡淡一笑,便與秦葻一起出宮,接著回了秦家。
剛入了素雅院,便見如嬤嬤垂首入內,“大小姐,秦家外頭原先三爺管的鋪子,這些時日都發生了別催的波動。”
“哦?”慕梓煙淡淡地挑眉,抬眸看著如嬤嬤說道,“將賬冊拿過來。”
“是。”如嬤嬤應道,隨即便將賬冊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拿過,仔細地看罷之後,雙眸微蹙,“比往年少了三成的盈利。”
“是。”如嬤嬤低聲道,“大小姐,三爺那處的鋪子一直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從未出現過紕漏。”
“從未出現過?”慕梓煙冷笑道,“這是我這幾日正在看的往年的賬冊,三叔終究是個普通人,這中飽私囊的自然是會做些手腳的,這些鋪子如今的盈利也不過是擺設罷了,這賬麵上虧損的不過是少數。”
“那?”如嬤嬤一聽,低聲道,“那這些鋪子?”
“我讓你尋的人可都尋到了?”慕梓煙接著問道。
“大小姐,老奴已經都尋到了,可是要帶進來給您瞧瞧?”如嬤嬤低聲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都帶進來吧。”
“是。”如嬤嬤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過了一會,便看見幾人走了進來,穿著布衣,不過卻都是極懂規矩的。
“見過大小姐。”眼前數十人連忙跪下,齊聲道。
“都起來吧。”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人,逐一地掃過之後,接著便讓如嬤嬤將賬本分派給這些人。
眼前的人恭敬地接過,便仔細地看了起來,齊齊地皺著眉頭。
慕梓煙淡淡道,“這些虧損半年之內倘若都補齊了,我會給你們一成的紅利。”
“是。”那人連忙收起賬本,信心十足地應道。
“你們都是秦家的家奴,原本這些鋪子在爺爺手中的時候,便是你們打理,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如今我便不再多說了,過去的便過去了,日後你們便重新管起來,我自是不會虧待你們。”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那些人自然是高興的,這些年來一直閑置著,如今既然重新回去了,自然要好好大幹一番。
待那些人退下之後,如嬤嬤臉上也多了幾分地笑意,“大小姐,怪不得您讓老奴去將他們都叫回來呢。”
“這些人都是跟著爺爺的人,後來三叔管了之後,便將這些人尋了個由頭打發了出去了。”慕梓煙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如嬤嬤低聲道,“大小姐的,您可還是相信他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慕梓煙低聲道,“他們自有分寸。”
“是。”如嬤嬤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秦葻坐在一側感歎道,“大姐,這秦家千年的基業,你一個人撐著著實不易。”
“知曉你不喜歡這個,故而便也不讓你摻和其中,你隻管做自己的便是。”慕梓煙低聲道,“二妹妹如今也在漸漸地接手,等四弟守靈之後,再回來幫襯著,秦家不會倒。”
“大姐,爺爺將這秦家交給你,自然是一早便安排好的。”秦葻低聲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過這裏頭究竟還隱藏著什麽秘密我是不知道的,可是爺爺卻讓我一定要查清楚,想來他也是被蒙在鼓裏的。”
“哎。”秦葻低聲歎了口氣,“大姐,你何時才能安生了?”
“等一切都解決了,我便能夠安生了。”慕梓煙低笑道,“三妹妹,明日我們再入宮。”
“去何處?”秦葻接著問道。
“四公主的寢宮。”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不是沒有看的了嗎?”秦葻不解地問道。
“是沒有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可是還是要去一趟。”
“我不明白。”秦葻覺得有些糊塗了。
“我們前去,這躲在暗處的人便會緊張,她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慕梓煙挑眉,淡淡地說道。
“大姐,你這是要引蛇出洞啊。”秦葻當下便明白了,笑著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所以,明日我們再去。”
“我知道了。”秦葻笑著點頭。
大焱,慕侯府內,慕擎元剛下了早朝,此刻剛回了慕侯府,便得知齊氏病倒了,他連忙去了霽月院,便齊氏臥病不起。
他走上前去,脫下身上的外袍,換了常服,行至床榻旁,坐下之後,從崔嬤嬤的手上端過湯藥,親自喂齊氏服下,低聲道,“你如此憂心做什麽?煙兒那丫頭不會出事的。”
“這幾日我總做噩夢,這心緒難平啊。”齊氏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
“你早些養好身子,若是煙兒知曉你病了,怕是又該擔心了。”慕擎元勸慰道。
“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多吃幾服藥便好了。”齊氏低聲道。
“是了,不然,哪日煙兒回來了,瞧著你如此,自是傷心的。”慕擎元低聲道。
“你何時變得如此囉嗦了。”齊氏抬眸看著他說道。
慕擎元這才露出一絲地笑意,“隻是瞧著你病了,這心裏便不踏實。”
“我不妨事。”齊氏心頭一暖,握著他寬闊的手掌,低聲道,“隻要有你跟孩子陪著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恩。”慕擎元點頭道,便也陪著齊氏說了會話,待看著她歇下之後,這才出了院子。
慕淩軒此刻正帶著蘇沁柔前來,見慕擎元出來,二人行禮道,“父親。”
“你母親歇下了。”慕擎元低聲道,“軒兒,你隨為父去書房。”
“是。”慕淩軒垂眸應道,接著便跟著慕擎元去了書房。
蘇沁柔自侯依依在這處養傷之後,回了章家,她這些時日便陪著齊氏,如今齊氏病了,她自是要在一旁侍疾。
抬眸看向崔嬤嬤,“夫人可是歇下了?”
“少奶奶放心,適才老爺陪著夫人說了會子話,剛吃了藥,如今便歇下了。”崔嬤嬤歎了口氣,“大小姐一直沒有消息,夫人這是憂心成疾。”
“哎。”蘇沁柔也跟著歎了口氣,“不是說半年的時間嗎?如今都過了。”
“是了。”崔嬤嬤接著說道,“故而夫人這才擔心了。”
“我去妹妹的院子裏頭坐會,待會再過來。”蘇沁柔看著崔嬤嬤說道。
“是。”崔嬤嬤垂眸應道。
蘇沁柔便去了慕梓煙的院子,芸香與碧雲二人一直守在院子裏頭,抬眸見蘇沁柔入內,二人恭敬地行禮,“見過大少奶奶。”
“倒是沒有變,天也該冷了,多備些銀炭。”蘇沁柔低聲道。
“一早便備下了。”芸香說著,眼圈紅了起來。
洛瑤上前恭敬地垂首,“大少奶奶。”
“二哥呢?”蘇沁柔看著洛瑤問道。
“屬下不知。”洛瑤垂眸回道。
“我聽說二哥病了。”蘇沁柔看著洛瑤說道。
“病了?”洛瑤抬眸看了一眼蘇沁柔,接著垂眸道,“習武之人,倒是不妨事。”
蘇沁柔看著洛瑤如此,也隻道是二弟為何偏偏看上了這麽一個一根筋的女子,不過這些時日洛瑤待了煙落院,慕淩睿每日都會過來坐會,二人雖然不說話,可是在不知不覺間,有些感情卻也變得越發地深了。
芸香與碧雲自是不敢多言,如今已經過了半年,大小姐還未回來,她們自然是擔心不已。
蘇沁柔坐了一會,便見慕淩玨與慕梓蕪走了過來,站在蘇沁柔的跟前行禮道,“嫂嫂。”
“也是過來坐會的?”蘇沁柔低笑道。
“嫂嫂,適才我去陪諳侄兒了。”慕梓蕪抬眸看向蘇沁柔,笑著說道。
“倒是妹妹有心了。”蘇沁柔抬手撫過慕梓蕪的臉頰,“不若去我那處再坐會?”
“不了。”慕梓蕪轉眸指著慕梓煙院子裏頭,低聲道,“我坐在那處等大姐回來。”
“好。”蘇沁柔笑著應道,便轉身離去。
慕梓蕪轉眸便跟著慕淩玨入了院子,芸香跟著二人,低聲道,“小少爺,小小姐,可是要吃蓉糕?”
“好。”慕梓蕪已經坐在了涼亭內,抬眸看著遠處的景致,接著說道,“我已經吃了一百塊的玉蓉糕了。”
“快了。”芸香低聲道。
“等大姐回來,我便陪大姐多住幾日。”慕梓蕪笑著說道。
“是。”芸香應道,便見碧雲已經端著茶點前來。
慕梓煙自然不知曉大焱發生的事情,如今她還在為了秦家的事情煩憂,深夜,將最後的賬冊都看罷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秦葻一直陪著,著實有些於心不忍,抬眸低聲說道,“大姐,我也來幫忙吧?”
“你無心此事,便做自己喜歡的。”慕梓煙笑著說道。
“可是大姐,你太辛苦了。”秦葻接著說道,“我是秦家的人,自然要替大姐分憂的。”
“不若等過些時日,處理了眼下的事情之後,你再幫忙?”慕梓煙笑著問道。
“好。”秦葻點頭道,便也不再爭辯。
慕梓煙淺笑著,便將東西都收拾妥當,如嬤嬤端來了蓮子羹,二人用罷之後,秦葻這才離去。
雲飛此刻落下,將慕梓煙給他備好的那一碗端了起來,吃罷之後,這才開口道,“最快也要十日之後才能收到。”
“恩。”慕梓煙點頭道,“大焱那處最近有何消息?”
“倒是沒有什麽。”雲飛看著她說道,“不過慕侯夫人感染了風寒,這幾日都在病床養病。”
“娘病了?”慕梓煙雙眸溢滿了擔憂,低聲道,“可嚴重?”
“許是太想你了。”雲飛直言道,等說罷之後才知曉說錯了話,接著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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