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儀無奈的走上前:“月兒,姐姐要回去了,若是家中有事可同我直說。”

“葉姨讓我給你帶的東西可都帶走了?姐夫在朝中做官辛苦,但他是男人無需顧忌太多。姐姐你……”

這些個說辭紀令儀聽了太多,郵件紀令月跟葉氏一般絮絮叨叨讓她小心警惕,不由得好笑道:“現在你如今都跟阿娘一般念叨了。”

紀令月尤為不舍的抱住紀令儀:“什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姐姐你一直都是月兒的姐姐。”

她們姐妹情深,紀令茹自然是看在眼裏。

這一天裏受到的冷眼和奚落,周琦兄妹這兩個傻子是會給她使絆子。那一瞬間紀令茹有多想紀令月這個賤、人能夠救救她。

那一瞬間太尷尬了,眾人的眼神和她們的嗤笑,都讓紀令茹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站在了人群之中。

周予若這個蠢貨定然是不願意在搭理她。當然紀令茹也不想再往周予若跟前湊了。

明明都是紀家人,紀令儀嫁給了蘇澄清這個狀元郎,別人都說她命好。可紀令月算怎麽一回事?

就算是容貌不及她,紀令茹自認為自個兒才學也比這個賤、人厲害!

他們都看周琦是個廢物。

紀令茹卻知道,隻要她能夠熬過去這一段時間成為周琦的正牌大娘子,那個時候的榮華富貴是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到時候這些白眼她就可以犀利反擊!

很顯然紀令茹很擅長腦補,雖然她是一個綠茶,但也是個擅長做夢的綠茶。紀令月對付她一向是小菜一碟。

翠兒坐在馬車的角落,這輛馬車還是她覺得紀令茹需要特意找了車夫趕過來的。

“回去之後不準向姨娘提起!還有那個老虔婆,要是讓我知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紀令茹陷入自己的世界之時,翠兒低聲清咳,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邊還有這麽一個眼線。

小丫頭悶聲不語地點了點頭,與其在紀令茹身邊侍奉做個眼線,倒還不如做個粗使丫鬟來的快活。

熟料她這般模樣讓紀令茹更是不快,上去甩了兩巴掌打的翠兒捂著臉愣愣盯著她,“小姐……”

“你還知道我是你小姐?一早就讓你備好馬車,來的這麽遲。還讓我在眾人麵前丟盡了臉麵!”

車子外麵的車夫微微擰眉,這件事情他是在不好去勸。不過敲那丫頭拿不出錢,還是那個瘋子小姐能夠拿出錢。也就暫時裝聾作啞假裝沒聽到。

車夫姓楊,是淮安王府就近鋪子的一個車夫,如果有貴人喝醉了酒會幫忙送回府上。別看這個活有些吃力不討好,這些個貴人們倒是出手闊綽,直接扔出來一錠金子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打罵丫鬟這種事也常見,車夫就記住這個小丫頭大大的透著機靈的眼睛。身上穿著藍色衣衫。

翠兒攙扶這紀令茹下車,身後的家丁扔給他極快碎銀子就當是賞錢。

車夫用牙咬了咬,沒說什麽,收了錢轉身就回去了。

他也並未走多遠,尋思找個小地方歇歇腳或是體驗一把貴人的享受,前去花樓裏麵消遣一番。

隻聽花樓的人伢婆子罵罵咧咧,大過年的都找不到一個人。

掃了一眼車夫的穿著,這人伢婆子可是個人精,知道人做什麽生意買賣,老底兒估計比他老娘都清楚。

“喲,您老隻說什麽事得了。”車夫不受這恭維。

人伢婆子咬咬牙拿出一小塊金子,給他說了個地址去接人。

車夫聽了不由得一愣,這地方他熟悉,金子可比銀子金貴、他收了金子便往方才送千金小姐的地方去。原以為是把貴人給接出來,還想調侃世族人家果然玩得開。

他見到幾個個子高的人拖著一個包裹的厚厚的袋子。車夫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連忙將頭丫的更低。

把人抬上馬車的時候,車夫見到袋子口便一抹藍色衣衫已經被血汙了。

……

雖是過了年,可今年事情實在是太多,加上家中嫁出去了個大姐,紀令月時而想著她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紀衡是朝中大臣,他更是忙得不可開交,三天裏未必能夠見到一回。就算是見到了也是在書房之中。

葉氏擔心他有些吃不消,想要來勸更是被紀衡給轟了出去。

這時葉氏抱著紀懷嶼來紀令月院子裏邊坐著,說說昨日裏頭都發生了什麽事。

“都說你大姐姐識大體懂禮儀,可我啊記得她小時候怕打雷,那時候你還小小一小團。她一邊大哭,又一邊緊緊的抱著你。雷聲一下來……”

此時紀懷嶼吧唧著嘴幽幽的睜開眼,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可沒有偷吃桌子上的點心。”

“噗,你嘴角邊上還有點心渣呢。”紀令月揉揉他肥嘟嘟的小臉兒,“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紀懷嶼揉揉肚子,小聲嘀咕:“這不是餓了嘛。”

葉氏拿著帕子給他輕柔的擦拭嘴角,“也不知你這孩子像誰,明明你大姐三姐小時候都不似你這般貪吃,若是以後真的成了小胖墩,誰家女子能嫁給你?”

紀令月回頭朝著綠翹一台下巴,她立即會意走上前牽著紀懷嶼的手,“小少爺餓了,小姐這邊還有留著給你的吃的呢。要不要痛綠翹過去看一看?”

小孩子定然都對吃的感興趣,一聽紀令月專門給他留的立刻來了興致。

葉氏笑的無奈,“這孩子。現如今除了月兒你,也就這孩子讓我不放心了。”

“當真?”紀令月抓住葉氏的手,“定然是朝中有了事,大姐姐和葉姨你們二人忙著張羅。那麽多的禮物都是給大姐姐的?我可不信。”

蘇澄清負責難民的事情,紀令儀身為他的妻子定然會為他排憂解難。排憂解難的辦法有很多,但葉氏怕紀令儀會動她自己的嫁妝。

“路邊的那些流民有些孩子和懷嶼年紀差不多,小小的手啊臉啊耳朵都生了凍瘡,我這心裏也是堵得慌。”

“葉姨有心。”紀令月默默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