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眯著眼睛,他雖然老但是不代表看不清楚前來的人。陸淮琛身邊站著的女子於他甚為相襯。原想問問是哪家女子,身邊人提示了一個姓,他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丫頭。

陸淮琛引著紀令月上前,“覺得如何?”

什麽如何?紀令月掃了他一眼,瞥見那荷包,忙調笑道:“我隻是送給你讓你看看,這是我繡的幾個荷包之中最醜的一個。”

現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帶出去顯擺,這麽一個又醜針線技術也不強估計擺地攤當成送的也沒人要。“你快摘下來,趁著別人還沒注意。”這樣或許還能挽回她在眾人麵前的形象。

熟料陸淮琛不以為意,主廳之中的人也挺多的,官家貴婦和一些有誌之士都抬起頭望著這二人。

一位是男子中、出類拔萃尖尖人物,一個是……紀令月長的好看這是真的,大渝第一美女嘛,她的長相往往讓人忽略了她自個兒的才能。就算紀令月先錢彎弓射月或是賽馬,別人也都會看著她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美給自動忽略。

周琦邊上坐著的林彥是近期關中最為受重用的有誌之士。他升官升的快,同行之中也有人想去巴結他。

忽然一白玉酒樽遞過來,林彥回過神舉起酒杯朝著身後人回敬,“在下實在不勝酒力。”

周琦趴在桌子上偷偷望著紀令月,沒辦法漂亮的女子總是惹人眼。

“林兄什麽不勝酒力都是虛的。”他喝了酒。這會兒沒什麽規矩,將手搭在了林彥的肩膀上。又道,“這嬌滴滴的美人讓人瞧得真是賞心悅目,隻是可惜美人心中又有他人。”

旁邊一穿著灰色衣袍的同僚立即不滿,誰不知道周琦你小子的風、流韻事。不僅人招惹了南山部大小姐,現在還和紀家有關係。“周兄這話過譽了,日後和紀家攤上了關係,這不也就和攝政王殿下成了連襟嗎?”

“去你的。”周琦心虛酒也醒了大半,忙調笑道:“沒有的事兒。”

不過這會兒沒有人理會他,隻有人低聲瞧著主座那邊的淮安王和陸淮琛等人。

紀令月似乎是說了什麽,逗的淮安王心情愉悅,不多時嗅到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十八裏回廊。

“喲,這不是賜酒了嗎?郡主這是得到了淮安王的賞識了。”

淮安王這樣的人。他們這些年輕小輩不明白什麽,但是在做凡是上了年紀,而且也知道淮陽王世係的官家婦人也都明白了一件事。

紀令月這個人,已經定給了陸淮琛了。

……

“小丫頭好酒量。”

紀令月也不知是喝醉了酒還是有些害羞,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紅霞越發襯她肌膚白皙猶如撥了殼的雞蛋一般吹彈可破。

"月兒不善飲酒。"陸淮琛握住紀令月的手將她杯中剩下一半的酒一口飲盡。在場的人可都看著呢。

紀令月臉上帶著笑,私下伸手掐著他的胳膊,這麽多人都看著,注意點!

陸淮琛眼角含笑不再多言。

淮安王摸了摸下顎的胡子,“有人能夠製得住你,真是難得的很。來人啊,將庫房裏存放的東西拿出來。”

紀令月心中正疑惑,陸淮琛拉著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另一隻手也不撒開就這麽握著她的手。

另一邊的人已經落座。蘇妙人似乎聽見有的千金小姐手上絞著帕子,“真是便宜了她!”

又有人接話道:“不過是仗著自己好看而已,攝政王竟然是喜歡這等庸脂俗粉。”

千昭郡拿起筷子夾著糕點送入鍾聆口中,“好吃麽?”她聽見蘇妙人不屑的笑,原以為是自己這番失禮。

隻聽蘇妙人好笑道:“我啊,是笑庸脂俗粉不自知,上趕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攝政王是不俗之人,月月先前可也是被人爭著搶著的第一美人。”

她聲音不卑不亢,這話一說出口,方才竊竊私語說紀令月壞話的人反而就丟了麵。原想著要解釋,蘇妙人回過頭去繼續聽前方伶人彈著曲子。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宴席也就到這裏結束。

紀令月忍不住在一個人少的地方伸了個懶腰,難得今日赴宴沒覺得憋屈。底下的人一個個都快要羨慕嫉妒死自己。

估計從明天開始,她和陸淮琛的好消息都被這春風給吹了出去。

“等等。”

紀令月聞聲轉頭,卻見是以毛頭小子有些憨憨的站在屋簷下方。

她在自個兒的印象之中迅速掃了一眼這個毛頭小子,“你找我有事?”

瞧著他身上穿著不凡,相比也是個世家大族裏出來的公子。不過紀令月是真的對他沒什麽印象。

“如果沒事我須得離開了,告辭。”

“等等,我是說……”

紀令月嘴角含笑,方才吹風的時候眼中似乎進了沙子。她有些不適的眨了眨眼。晶亮的眼眸之中夾著星星眼淚。

他心頭不由得一動,也大了膽子走上前去,“若是郡主不願意,也可說出來。”

“啊?”她不願意什麽?

“郡主不必畏懼強權,韓某定然會考取功名,隻需再多等待一時。”

紀令月聽他說的有些愣住,不明白是自己喝醉了就還是這個毛頭小子喝醉了酒。這般瞧著他臉上還有未曾褪去的稚氣。身高也是和自己相差不多。

他說他姓韓?

估計是久久未曾見到紀令月出來,綠翹在馬車邊上等的有些著急。紀令儀更是想同紀令月說一聲在離開。“月兒還沒有出來麽?”

“方才淮安王差人熬了醒酒湯要給郡主,這會兒應當出來了。”綠翹掐著自己虎口,想要動身去找紀令月的時候,見她迷迷瞪瞪從門邊走出。

綠翹嗅到她身上酒氣,“哎呀我的小姐誒,你可喝了多少的酒啊能夠醉成這幅模樣。”

紀令月也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到沒有,隻是一小壇子而已。”她對酒不知為何越發的癡迷。平時睡覺之前也會讓綠翹給她準備一小杯。因為那酒沒什麽大礙,大夫也是建議紀令月小酌怡情。所以平時沒有克製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