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攝政王殿下。”
靳一手上握劍示意前人止住腳步,同時也向身後馬車裏的陸淮琛說道:“是郡主的馬車。”
紀令月聞聲掀開車簾,其實自那次回來之後,他們二人見麵的次數少之又少。不知為何總感覺他在躲著自己又或者是自己在躲著她一樣。
小皇帝不理朝政,那麽多大大小小的事物就全權交給了陸淮琛去解決。
王公公低下頭順便朝著紀令月使眼色:“郡主……郡主?快快下車行禮啊。”
紀令月翩然下了馬車,走至王公公身側,“令月見過攝政王殿下。”
陸淮琛手上摸著一塊光滑的玉佩,聞聲從車簾的飄窗中望著那一抹月華色的身影,“紀家丫頭是要進宮?”
你這不擺明看見了麽,看見了害問問問的。
紀令月本想著打個招呼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卻見陸淮琛伸手撇開簾子,“過來。”
啊?你指的是誰?
王公公腳步剛剛要挪動,靳一一個眼神就把他殺的頓住了腳步,王公公隻得怯生生的衝著紀令月道:“郡主先過去吧。”
“可王公公不是說了是皇宮裏麵有急事麽?我要是這會兒過去了,會不會耽誤了那位大人的事情?”
先別說什麽大人不大人的,就單說攝政王這位可是他一個太監惹不起的。無奈隻得苦笑道:“若是郡主忙完了事情,再來也不遲。老奴先回皇上那邊去,郡主稍後過來也無礙。”
果然還是欺軟怕硬啊。
但凡你王公公堅持一下,她至於這樣麽?
紀令月心裏咂舌,隻得往陸淮琛那邊走,剛要上馬車的時候,靳一在後麵也不扶自己一把,她身上穿的衣物這麽大咧咧的跨過去怕是也不妥。心中這麽一兩秒的思索著的同時。
隻聽他淡淡的一聲輕笑,隨後一隻骨節分明指骨修長的大手從飄窗處探出來。
紀令月伸手回握,他一把將她拉過去,紀令月感覺整個人都被拉起來一樣。
王公公那邊看呆了。靳一立即一聲咳嗽,王公公便縮著脖子:“老奴告退。”
馬車裏。
紀令月險些沒站穩一下子栽倒在陸淮琛身上。
“咳咳!”人都走了,還不快趕緊給她鬆開。馬車裏這麽狹小的空間,孤男寡女是在不妥。
她腦子裏邊兒迅速過著一連串的理由,隻聽他一聲輕笑,灼熱的氣息噴射在她的耳後,整的紀令月耳朵有些癢癢。她連忙將陸淮琛一把推開,咳嗽一聲道:“攝政王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麽?”
“你膽子何時這麽小了?”
紀令月扭著手腕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打手裏麵脫開,“胡說,我行的正坐得直,膽子也就那麽大點兒。”
陸淮琛卻一把將她抱住,紀令月幾下掙脫,對上某人平靜的臉,做事的人都不心慌意亂,她憑什麽擔心這些。
她張嘴朝著陸淮琛手背上咬去,陸淮琛無奈好心的盯著她,“口感怎麽樣?”
隨後察覺他鬆開了自己,紀令月如蒙大赦一般坐在對角位置,“不怎麽樣。”眼神望著陸淮琛手背處,見到一行月牙似的牙印子,一排清晰可見。
她不由得低聲道:“我方才也沒用多大的力氣。”
“無礙。”陸淮琛重新朝她伸手,紀令月心中有些遲疑,默了默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宮中是何人召見你?”
紀令月搖搖頭,心中也是有幾番思量,“不是太後娘娘麽?”
“太後病了。”
她聞言抬頭盯著陸淮琛,確定他並沒有對自己說謊的必要,不由得疑惑道:“為何?”
陸淮琛斜眄車窗處掃了一眼身後的人,沒有多說,隻聽靳一道了一句:“進宮了。”
“先去見皇上。”
先前她中了醉胭脂一事,紀令月在天牢之中關著,即使她認識的幾位大佬,陸淮琛紀太後或是小皇帝,其實他們一個命令下來,完全是有可能就自己於水火之中。
隻是小皇帝介於紀太後的勢力,還在紀太後的看管之下。紀太後則是礙於陸淮琛的實力,如果是以前,她定然能夠和陸淮琛五五開。隻是現在的話……
有些不太好說。
宮人一路上為他們引路,還未見到陸靖羽之時,紀令月就聽到幾聲咳嗽的聲響,還有一些個淡淡的藥香。雖然是被殿內的香薰氣味掩蓋。
不過中了醉胭脂之後的紀令月鼻子靈的很,有些氣味她嗅得到並且還會覺得敏感。
那邊的人一匯報,陸靖羽一聽,立即小跑過來:“月兒姐姐來了?”
可是意見陸淮琛的高大身影,他原本興奮的小臉兒立刻癟了下去,“小、小皇叔也在啊?”
“太傅近日所布置的功課,不知……”
陸靖羽連忙捂著心口低聲道:“都已經完成了,原本不覺得有什麽,可是小皇叔一說,就有些不舒服。”
噗,小皇帝這話裝的可真是和紀懷嶼有的一拚。紀令月上前朝著陸靖羽行禮有問了問近日陸靖羽的身體情況如何。
陸淮琛讓其他人退下,自己則是走向辦公的位置,瞥見上方擺著的一些奏折。
陸靖羽年紀輕,有些時候辨不清楚是與非,容易受的身邊人的影響。先前還有一陣子開始跟陸淮琛對著幹。不過這種行為無異於是雞蛋碰石頭。
“小皇叔,其實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先來考考2我。這些奏折我稍後會看完給小皇叔你送過去。”陸靖羽眼神有些躲閃,不過陸淮琛的速度倒也是快,手上拿起一本奏折簡單掃了一眼。
評價道:“寫的不錯,不過隻是個拿著筆杆子諷刺人的文官,約莫是聽人說了幾句,開始自己妄下結論。”
紀令月立在一旁不由得好奇陸淮琛手上的奏折寫的是什麽。在這裏也沒什麽宮人,她也就沒什麽太大的忌諱,走上前去一看,這一看不得了。
好家夥,這些走著上竟然是逮著陸淮琛做的事打小報告呢?紀令月特地到了一眼是那個人這麽不要命。不過奏折上麵好像沒有署名。
也是,說陸淮琛的壞話,純粹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