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月悄咪、咪的偷瞄戚夫人,這個假戚夫人辦事能力不足,但是有一點兒紀令月佩服她,因為她能忍也會忍。

估計是想到了什麽,戚夫人伸手撫、摸自己的側臉,鬆了口“走吧,不過紀令月生性狡詐,若是下次讓我再見到她,斷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切,誰搭理你?

先前認出自己的人此時押解這要去往先前的房間去,紀令月擰眉露出痛苦之色。對方立即明白什麽意思,“給她單獨關在一間房裏。”

看門弟子心有疑慮,“師兄,這恐怕不妥吧?”

“此女怕是要發病。”

對方立即了然,不過一小會兒的時間就給紀令月安排了一間單間。

……

紀令月躺在**僵持許久裝作熟睡,確定了監視她的腳步聲走遠才慢慢將一直攥在手中的紙團拿出來,接著門外微弱的燈光一看。

‘人以至,切勿打草驚蛇。’

人已經到了,這個人指的是誰?

陸淮琛和靳一麽?

不過紀令月還是被戚夫人給針對了,她背後告了一狀,紀令月這邊就一天一夜未曾進食吃藥,結果紀令月就發病了。四肢百骸如同千萬隻蟲爬過一樣,吞噬骨血,啃食皮肉。若不是紀令月當時吃的是胭脂丸而不是為提取幹淨的胭脂花。

怕是此時的她早已經被這些東西折磨的體無完膚。

翌日,到了專人送飯的時間。

進食的也不過一些摻了藥的飯菜,紀令月躺在**感覺到有人踹著床腿。她實在沒有力氣去管身後的人,隨便你怎麽著吧。

“郡主,是我……”

這聲音有些熟悉,紀令月撇過頭一瞬,“阿蘭?”

身為胡人和燕人的後代,卻不受胡人和燕人的重視,一路上顛沛流離,想著活著,成為食花人也是被迫,偽裝乞兒也是無能為力。好不容易被救了,卻又深陷其中。

紀令月心中對此事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那這麽說,你先前的事情都是騙我的了?”

阿蘭將藥遞給紀令月,“是,但是也不盡然。阿蘭所經曆的事情的的確確是真的。”

所以那天晚上她的問話,卻真真切切的是假的咯?

她沒問,默默接過手中藥來,“那你現如今又是那邊的人,千公什是白芨的師傅,尋常人見不到,對外也稱是閉關。熟料竟然在湖中小島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

“白芨雖然繼承千公什的衣缽,可性情與千公什迥異,不願做千公什所作的事情,卻也想在醫道上有所成就。”

阿蘭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現如今那手腕已經被她放回原本的住所,“郡主就是郡主,想事情也是與常人不同,也能分析的如此透徹,不知郡主還知道什麽?”

“我知道你的疑慮,你不如你表麵裝的這般經曆世事的平靜,你是個有抱負有野心的人。上一次我見到這種人,她叫嵐衫。”

“是麽……”

紀令月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好不容易重新活過,莫要做分不清的傻事。”

一直想著要為自己而活,結果最後還是要淪落成為他人的棋子麽?

她隻聽到阿蘭腳步聲漸行漸遠,紀令月也就重新躺會**,果然吃了藥她感覺好些了。不過這藥中有一絲絲淡淡的血腥,被藥草的香氣掩蓋。

另一邊。

暗衛在此矗立。再往前是靳一,已經探知紀令月所在的位置,藥王穀之中的探子給出來的消息加上靳七透露的消息,聽起來並沒有摻假。

隻是一說到紀令月的情況,靳一有些遲疑。

陸淮琛揮手示意其他人散去,手中拿著一顆丹藥若有所思,湊在鼻尖嗅了嗅,眼見他要吃,靳一忙道:“現如今還未有解藥,還是且等等在嚐試吧。”

沒有吃過胭脂丸,所以不知道此物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但是見到紀令月發病時的痛……

他隨手一扔,冷聲道:“動手!”

藥王穀的位置多年來未曾有人尋找到,人們一聽名字就往高山處尋,又說是吳金漢,又說是烏金汊。名字上的偏差是大渝和東臨兩國上的文化差異。

可誰也沒想打,藥王穀隻是在湖心島上。

遠遠瞧去湖麵,風吹著已經幹、死的蘆葦,著實有種秋風蕭瑟的意味,其實也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

暗衛紛紛下了水,靳一瞥見陸淮琛也懂了心思。

“你去與靳七會和,將此處團團包圍,若是有人從中、出去,殺。”

陸淮琛的語氣平淡,殺個人就像是吃個飯一樣簡單。靳一卻清楚陸淮琛已是動了怒,點頭稱是,在抬頭去看,陸淮琛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彼時平靜的湖麵上,一隻竹筏在上平靜的劃過,仔細瞧竹筏上的身影,可不就是醫師白芨?

他左右觀望著,還沒意識到隨之而來的危險。埋伏在他周圍,也不過隻是一些尋常風景。

風乍起,蘆葦上的毛絮飛起,白芨下意識閉眼,此時已有一柄銀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攝政王殿下好興致。”

陸淮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及白醫師你,現如今通風報信,怕是晚了。”

白芨微微側過身,衝著陸淮琛淡淡一笑,“攝政王殿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啊。”

“東風是誰?”

他對陸淮琛拱手,“東風是我。”

陸淮琛收了劍,“本王向來喜歡聰明人,你若不是一個醫師,以後定然能夠有所成就。”

白芨自然是不敢當,“也無他,白芨隻是想討個性命而已。”要是自己不學聰明點兒,陸淮琛可能直接給他宰了喂湖中的魚。世上的醫師多種多樣,性情好的聽話的遍地都有。陸淮琛沒有留他的理由。

唯一能夠留下的,也不過是讓他成為前去湖心島的指引者。

水下暗衛跟隨,蘆葦叢裏更是遍布殺機。白芨早就清楚他已經身陷險境,默默歎了一聲,取出一個瓶子遞給陸淮琛,“殿下先吃了這藥丸吧,隻是解毒丸而已。”

千公什生性多疑切不喜歡事兒多,藥王穀此地太神秘,找的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