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不隻是一波,在別處也有這些。買一個女孩子能夠花多少錢呢?五兩銀子。
她們吃的花又能話多少銀錢?三兩。
可她們背後又能給那些人賺取多少?從未有人仔細的算過。
阿蘭神情木木呆呆,靳一給她們的藥丸效果很不錯,吃了之後過不了多久將賊人喂給乞兒肚子裏麵的花殘渣全部給嘔吐了出來,起初還不能吃什麽,到之後能夠吃一小點兒的麵食還有喝水。
靳七攥緊拳頭,隻覺得當時給那夥賊人就地誅殺實在是便宜了他們,隻是這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紀令月……
……
乞兒那邊有專人守著,她們要是想離開,靳一找人幫忙尋人手送她們離去,或者是給些銀子讓她們自作打算。
他做事向來利落,這些事情也是一開始就安排好了的。
靳七立在一旁瞧著他做事,忽然道:“你做這些事情也是王爺默許的?難道他不怕郡主知道此事?”
“郡主不是已經讓你去調查了?”靳一反問。
“我還是那句話,若此事真是王爺吩咐,那我定然不會向郡主透露。”
靳一略略掃了一眼靳七,“你還沒明白?”
“明白什麽?”
“郡主現如今的病情,其實和這些可憐乞兒如出一轍。”
誰敢喂紀令月吃那些花?而且紀令月的身份擺在那裏,尋常觀察紀令月三五日一胸口疼,隻能抑製不能根除。陸淮琛定然會尋找大夫將此事給解決。所以一開始就是循著醉胭脂而來,隻是陰差陽錯撞上了這些乞兒。
靳一沒有將淺顯的真相撕破開來但是真正的結果已然明了。若是紀令月知道這些事情,斷然不會在進食醉胭脂。可是她沒有醉胭脂又會病情複發甚至是死去。
回到客棧。
紀令月聽到屋簷上的腳步聲,她望過去,瞥見陸淮琛如同潭水一般平靜的眼眸,笑道:“他們出去辦事,你在這裏陪著我,是不是我耽誤了行程?”
陸淮琛並不順著紀令月的話說下去,走過來下意識的伸手撫、摸她的發:“很快你的病就會根除。”
“你尋到了藥王穀?”
吳金漢其實就在這裏不遠,可是吳金漢很大,藥王穀聽著名字倒像是群山環繞的地界,可這裏哪裏像是有山的地方,像是個盆地,還氣候皆宜。
紀令月見他不搭話,不由得聳肩道:“昨日我讓靳七出去尋小乞兒,現在都沒回來,也不見你身邊的靳一,我們還得再此待多久?”
“你和我在一處還不滿意?”
這話聽著怎麽有一股子別樣的味道,紀令月好笑的瞧著陸淮琛,眼睛都快從他臉上盯出花來,“王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見久了……要知道,人也是會審美疲勞的。”
陸淮琛撇她一眼,“今日出去逛逛吧。”
先前一直在趕路,緊趕慢趕都是趕,紀令月都沒有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東臨靠近大渝的地方,也有地方和大渝那邊的人很相似。
她斷然也不會拒絕。
實際上紀令月心中也猜出一二分來,陸淮琛是個什麽人,他若是真想說,自己這病情估計早就解了。
書中的劇情早已在她腦子裏偏離的百八十裏,原本的人要麽死要麽殘,但凡是有閑工夫起了異心的人,這會兒也早就嗝屁。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陸淮琛挑眉示意紀令月說下去。她一手抓住陸淮琛的袖子,淡淡道:“我有些時候將事情想的太簡單,原來也有那麽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我,他們想要怕是也不簡單,我不見得就會站著任人欺。也因為這病情,我的嗅覺感官倒是十分敏銳。”
當時乞兒衝出來,紀令月便嗅到她身上哪一種氣味,簡直有些想要抑製不住對醉胭脂的渴求。
紀令月讓靳七調查的也和這物有關。
她等了一晚上不見靳七,反而此時陸淮琛來了,說來也巧的是,陸淮琛身上也有這種淡淡的味道。
二人對視,紀令月便已了然,“靳七,出來吧。”
不用躲著她不放,在她前世的網絡大時代,什麽奇葩的事情都見過。
靳七現了身形,“屬下參見王爺……郡主。”
“我有一個猜測,你們來此並不是為了尋藥王穀,而是尋醉胭脂。”紀令月語氣平靜,默默道:“尋藥王穀無非是傳聞中的事,而醉胭脂卻是最近爆出,先前那個黃瓷白白釉底的瓶子不是我在臨城所見。”
而是天牢。
而是吏部尚書林彥。
在往前可以追溯到她在皇宮失控要殺了趙何亦的那天。
“醉胭脂確實是從大渝皇宮而起,卻不想我也中了後招。從原地巡查緣由,王爺已經查出來了吧?”
靳七半跪在地上,“郡主,此事並非郡主所想的這麽簡單。”
紀令月卻直直的盯著陸淮琛,“我隻問你三個問題,你隻需要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可。”
陸淮琛眼中神情淡然,瞥見她微微泛紅的眼睛,心中不由得刺痛一下。“你會信?”
“隻要是你說,我便信。”
“問吧。”
“你一早就知道此時,並且也已經察覺那些人會對我和公主或是蘇妙人有所動作,切不僅僅是我們三人。先是假性中毒,後續被人投喂醉胭脂才是真。溫太醫雖醫術高明,卻不能將此藥的隱性除去。是,或……”
“是。”
紀令月點點頭,“醉胭脂已經進了皇宮,那幫人跟先前的使臣有所關聯,前不久我得罪西涼人,而你又為我算計了西涼,藏在暗處的人蠢蠢欲動,生怕你會有所動作……是以假的戚夫人來紀家,你其實都知道。瑾桃從行宮回來帶來的人,你也知道。是也不是?”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說是。紀令月並不逼問她,最後一個問題存了些私心,她癡癡輕笑一聲,或是自嘲自己自作聰明,又覺得自己是癡心妄想。
“你想讓我待在你認為最安全之地,那天定然發生了很多事。東臨皇子為我劫了天牢,定然是在你意料之外。戚夫人有所動靜,卻也是你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