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齊氏兄弟
他回頭看去，發現呂岩正騎在馬上拿著馬鞭向他狠狠地抽了過來。
呂抽一邊抽他，一邊大罵道：“你剛才罵誰是要飯的？你剛才罵讓誰滾？”
他一邊說一邊劈頭蓋臉地朝他的渾身上下狠狠地抽了過來。
雖然呂岩一身便裝，並沒有穿明朝的武官服。
但是從他後邊跟著的幾個帶著強弓勁弩的騎兵，他一眼就認出，呂岩絕對是明朝的武官。
這讓他有些傻眼了，本來他就圖個嘴上痛快，怎麽把明國武官給惹出來了。
“大人別打了，別打了，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驢臉是個很有眼色的人，他知道自己的上司不會為自己和明朝武官鬧翻的。
更何況還是他理虧，聽說最近那些明人因為借不到兵，都憋著一肚子火呢，他這不是給對方找個理由找他們麻煩嗎？
於是麻子臉當即跪了下來，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腦袋，然後重重地磕起頭來。
其他的朝鮮兵丁也是噤若寒蟬，明朝官員的威風他們都是知道的。
而且朝鮮也經常宣傳上國官員的跋扈，以在朝鮮上下培養仇華情緒。
不過明朝官員跋扈的後果是屁事沒有，反而是朝鮮的官員被整得死去活來。
就連那些朝鮮大官都不是明朝官員的對手，更何是他們這些小蝦米呢，因此他們一點都不敢反抗，反而擔心將火燒到自己身上。
呂岩終於知道為什麽明朝官員這麽跋扈了，因為朝鮮人實在是太欠抽了。
“你知道沒有我們大明的幫助，你們朝鮮早就被倭寇給吞並了，知道嗎？”
“知道我們大明為你們趕跑倭寇花了多少錢？我告訴你！是2400萬兩銀子！”
“是2400萬兩！就算把你們朝鮮賣了都不夠還的！”
“我們花了那麽多銀子，死了數萬將士，就換來你們這群白眼狼！！！隻是借點兵，你們都推三阻四的！”
呂岩一想到現在的朝鮮國王，又想到後世的朝鮮和韓國對華人的歧視，想到後世被殺害的漁民，心頭就憋了一股邪火。
他狠狠地抽打著這個兵丁，張小乙和那些鐵鷹銳士有些意外地看著呂岩，他們有些不明白隻是一句話為什麽會引得呂岩如此暴怒。
直到那個小兵被打得混身是血，呂岩才停了下來，然後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個混蛋，今天饒你一條狗命。下次再讓本官碰到你，小心本官取你狗命。”
“謝謝大人不殺之恩！謝謝大人不殺之恩！”
驢臉連忙叩頭謝道。
他知道呂岩說的沒錯，呂岩要是真的鐵了心要殺他，也許呂岩會惹到一陣斥責，但是絕對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屁事沒有。
而最後他卻是死得無比冤枉。
麻子臉叩了幾個頭後就連滾帶爬地向彌串堡逃了進去，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至於找場子，他從來沒有這個念頭。
“打得好！！”
“打得好！！！”
那些遼東難民看到這裏，紛紛大聲喝彩道。
正所謂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他們這些遼東難民最是知道這些朝鮮小兵的可惡之處。
這些朝鮮底層兵丁目不識丁，不知禮數。對於這些難民更是狗眼看人低，百般刁難。
如果不是他們後邊還站著一個餘威猶在的天朝，還不知道他們會被欺負成什麽樣子。
“不知大人可是明朝武官？”
這時候有個遼東難民高聲問道。
“沒錯，本官就是，剛才有些莽撞，倒是讓各位父老鄉親見笑了。”
呂岩報拳笑道。
“哪裏莽撞，大人打得實在是太好了！”
有個留著花白胡子的大爺大笑著說道。
“說的沒錯，這幫朝鮮人就是欠揍。”
立刻有大批人紛紛讚同道。
由此可見最近他們可是沒少受朝鮮的刁難。
“不知道大人來朝鮮是幹什麽？”
有人又問道。
呂岩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很抱謙，事關朝廷機密，請恕本官無法作答。”
聽到這裏，這些難民不由一陣失望。
但是還有人不死心地問道：“大人是要反攻遼東嗎？”
呂岩想了想，終於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明天就要行動了，女真人應該不會這麽有遠見地向朝鮮派遣奸細吧。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是那些難民還是發出了一陣歡呼。
呂岩又對他們說道：“大家請忍耐些時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我們毛大人是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聽了他的話，這些難民都興奮了起來，似乎好日子很快都會到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大聲問道：“請問大人收家丁嗎？小人願意賣身為奴，一分錢都不要。”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反應了過來。
收複遼東當然是好事，但是那是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的事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填飽肚子。
在遼東給武將賣身為奴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武官的家丁一般都要上得戰陣。
而且上任之時，武官都會為自己的家武安插要職。
最典型的就是李成梁了，遼東不知道多少將門都出自李成梁的門下。
而其中就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哈赤了，就連毛文龍也曾在李成梁的帳下聽用。
“大人，你收親兵嗎？小人從小練過刀槍，會耍幾手把式，小人願意在大人帳下效力。”
有幾個覺得自已有幾分本事的立刻高聲叫道。
“大人，你缺使喚丫頭嗎？我們家二丫願意賣身為婢，隻要給口飯吃就行。”
看著這些衣衫襤褸的爭先恐後免費出售自己的同胞，呂岩徹底地震憾了。
雖然逃難的時候他看到過大批的難民，但是當時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時候人力會如此的廉價，隻要給口飯吃就能換來一個家奴。
“都快退開，不得靠近大人。”
那些鐵鷹銳士忠實地執行起護衛的任務，攔住那些想要靠近呂岩的難民，以免有人突然刺殺呂岩。
而張小乙更是充分發揮了狗腿子的特色，不停地喝罵起那些難民。
呂岩很想收下這些難民，但是收下這些人需要糧食養活的，他又從哪裏弄那麽多糧食養活這些人。
他雖然有些銀子，但是也不過千兩左右，能養活十幾個就不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難民中的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兩個人約一米七八高，身材相當雄壯，而且長得極為相似。
在由於營養不良，相對矮小的明人中顯得相當顯眼。
此時他們也是一臉急切地說道：“大人，我們兄弟母親大人病重，隻要大人願意找大夫給我們母親看病，我們兄弟願意為大人效力。”
“你們是什麽人？可懂得武藝。”
呂岩對他們說道。
“小人本名齊阿大，和弟弟齊阿二俱是雙山獵戶，不僅箭術嫻熟，而且粗通武藝。隻因老母病重，無錢醫治，所以不得不賣身救母。”
其中一個人連忙說道。
呂岩聽了不由點了點頭，“原來是對孝子，果真是孝心可嘉。”
他沉思一陣，覺得自己應該招募些本地人手來當手下。
係統給他的感覺總是有些不真實，如果有一天係統失靈了，那麽他又如何是好。
所以他也想招募本地人，一方麵是想試試他們殺敵會不會有戰功，另一方麵是防患於未然。
“你把你的硬弓給他。”
呂岩示意一個鐵鷹銳士說道。
那個鐵鷹銳士會意地取下自己的鐵胎硬弓，然後交給了齊阿大。
“隻要你能拉開這張硬弓，本官就願意收你二人為本官的親兵，並且願意拿出銀兩給你們父母治病，你們看怎麽樣？”
呂岩笑著說道。
鐵鷹銳士的硬弓的拉力相當巨大，每一把的拉力都不下六十五公斤。
即使以他的體力也是拉不開的，如果這兩個人能夠這張弓，他不介意收下這兩個人當自己的手下。
齊阿大和齊阿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小人願意一試。”
說完齊阿大就一手握弓身，一手扣弓弦，開始拉起弓來。
呂岩這時候才注意到齊阿大的手指上戴著一個弓箭手用的扳指，很明顯以前他就經常射箭。
齊阿大努力地拉動弓弦，雖然做不到鐵鷹銳士那樣揮灑自如，但是這張硬弓仍然被一寸一寸地拉了開來。
看著齊阿大那憋紅的臉，呂岩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你過關了，你將弓交給你弟弟試試。”
“謝大人。”
齊阿大連忙說道，說完就將弓交給了他弟弟。
雖然他表麵不動聲色，但是他的心裏卻是極為震驚。
他們兄弟是整個鎮江排得上號的獵手，平時開的弓也有一百斤，他也非常為自已的箭術和臂力感到自豪。
但是沒想到這名將軍隨便一名親兵都能開得這種硬弓，要知道拿這種硬弓是用來做戰的，不是隻開一箭就算完了，是需要拿著這種弓不停射箭的。
他估計以他的臂力最多隻能開三箭，也就是這名將軍的親兵的實力遠在他之上,這也讓他的自傲之心少了許多。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齊阿二也艱難地拉開了弓，因為他弟弟的實力和他差不多。
“那麽本官就收下你們了，張小乙，你陪他們去給他們母親看病，一應銀兩都由本官支付。”
看到這裏，呂岩微笑著說道。
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裏碰到兩個人才，要知道硬弓可不是人人能開的。
在《天工開物》中記載，能開得一百二十斤者為上力，一百二十斤以上則為虎力。
上力者在軍中已經非常稀少了，更不用說是虎力了。
所以說這兩個人絕對是個人才，即使在女真人軍中也是一樣。
“謝大人！”
齊阿大，齊阿二連忙大喜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漢大聲說道：“大人，如果我能拉開這張弓，大人也願意收下我嗎？”
“當然，無論是誰，隻要能拉開這張硬弓，哪怕他不會射箭，本官也會收他做手下親兵。”
呂岩笑著說道。
“我來試試。”
那個大漢說道。
呂岩示意讓齊阿二將弓交給了他，那個大漢拿起弓後就拚命地拉起弓來。
但是任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沒有拉開這張弓。
看到這裏，那些遼東難民都轟堂大笑起來。
呂岩和那些鐵鷹銳士也是為之莞爾。
那個大漢看到無論如何都拉不開這張弓，最後滿臉通紅地將弓交到了那名鐵鷹銳士的手裏，然後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裏。
這引得人們再次大笑起來。
“你們誰還要試試？”
呂岩看到這裏有幾百多人，覺得裏邊說不定還會有些人才，於是繼續說道。
“我來試試。”
又一個自負勇力的大漢站出來說道。
呂岩示意那個鐵鷹銳士將弓交給他，那個大漢拚勁全力，結果發現仍然無法拉開，於是也跟著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裏。
再次引得人們轟堂大笑。
接下來又有幾個人試了一下，但是卻無一能拉得開來，這下子這些難民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們看到齊阿大和齊阿二都能拉開這張弓，以為拉開這張弓非常簡單，沒想到一連這麽多人都沒拉開這張弓。
一個人拉不開，可能是因為那個人力氣不在。
這麽多人都拉不開，原因隻能是這張弓絕對是強弓，所以才會這麽多人拉不開。
“大人，這是幾石強弓，拉開得多少力氣啊。”
一個大漢問道。
“拉開這張弓需要一百三十斤以上的臂力。”
呂岩笑著說道。
聽了呂岩的話，那些本來躍躍欲試的人們紛紛偃旗息鼓起來，一百三十斤以上的硬弓可不是人人都能拉開的。
這時候有些人紛紛議論起來。
“大人，這種強弓你的手下都能拉得開嗎？這些該不會是樣子貨，隻是擺出來看的吧。”
這時候有人不服道。
聽了他的話，人們紛紛點頭同意。
眼看混碗飯吃的機會沒了，他們感到不滿了。
反正是人多膽壯，法不責眾，他們紛紛鼓噪起來，讓呂岩的手下給他們表演看下。
“哈哈哈！你們這群混蛋！”
呂岩不由被他們氣得哭笑不得。
不過想想他們也是可憐之人，竟然連賣身的機會都沒有，當然心頭不滿了。
於是回頭對那些鐵鷹銳士們說道：“你們就讓他們開開眼吧。”
“遵命，大人。”
那些鐵鷹銳士連忙說道。
蒙括首先拿下自己的鐵胎硬弓，正當他要拉開自己的強弓的時候，看到後邊的彌串堡他心中一動，他從箭袋裏拿出一支三棱破甲箭，然後搭箭瞄準了城堡上方三個大字。
然後一支破甲箭閃電般地射向城堡上方的三個大字。
隻聽“叮”的一聲，這支破甲箭深深沒入串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