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仕舍命拖住常安,為墨尊天和白雅爭取到衝出去的時間,但他們殺出種房後,發現外麵早有另一撥人在等候。

二十多位暗法士在門外圍成弧形,封死了兩人的去路。

很快,種房內衝出一撥人,常安為首,他手裏拎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一顆是屠龍仕的,另一顆是楊仁傑的。

當時常安殺掉屠龍仕後,忽然聽到樓上有*之聲,上去一看才發現,喝了**的楊仁傑正在發泄私欲,常安怒不可馭,摘了他的腦袋。

“哼哼,月宗也是你們能闖的?找死,要麽乖乖做種奴,要麽,他就是你們的榜樣!”常安惡狠狠地說完後把屠龍仕的頭顱拋過去。

屠龍仕瞳孔放大,牙齒緊咬,不難從他僵硬的表情上想象到他死前有多麽痛苦。

“今晚就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墨尊天憤怒地瞪著常安說道,他離開白雅幾步,之後默念咒語,紫色的毒霧形成一個密集的光圈把他籠罩在當中,這是“大破滅術”,光罩無法為他化解傷害,但無論誰把這層光罩擊破,施咒者都能隨心所欲地把傷害強加在某人身上。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又變成紅褐色,這是“血控咒”,從先在開始,他隻要能控製對手便等於少了一個敵人,所以未必不能突破。

常安深知蠱術師不好應對,稍有不慎便會遭殃,此時看墨尊天例外兩層光暈,不敢冒然出手。以他的實力要殺死墨尊天易如反掌,但他實在不忍心殺掉像墨尊天這樣的種奴,壯碩的體魄又是蠱術師,如果選擇一位體質上佳的女人與他交/配,十有八九能培育出更強的一代。

常安培養種奴近乎癡狂,他把打造出強一代當作奮鬥目標,所以不舍得殺死墨尊天,也不忍心殺掉白雅這位國色天姿,實力強大的法士,留著白雅,哪怕自己享用也是好事。

然而要製服墨尊天並不是依靠人多就能行,他的戰鬥技能遠超一般人,何況是蠱術師,技能層出不窮,現場二十多個暗法士,很快便有五個被他控製,成為他的戰力。

眼看著一幹手下自相殘殺,常安很快耐不住了,但不敢冒然攻擊墨尊天,把目標鎖定在白雅身上。

一記帶著感點的虎嘯拳猛地擊中白雅,白雅慘叫一聲,整個人飛出十幾米,結結實實裝在牆上,不醒人事,潔白的肌膚被強大的電力雷的青一片紫一片。

墨尊天一分神,背受一擊,又遭一個九段法士的念龍環繞圍攻,他哪裏能化解?身子幾乎被焦爛,皮肉雖厚卻像從荊棘山上滾下來一樣,體無完膚,一身衣服被劃成碎條,與他的血肉混合在一起,或掉落在地上或粘在皮肉上,慘不忍睹。

但“大破滅術”的光罩被擊破,墨尊天留著最後一點意識,把詛咒強加給常安。

“大破滅術”能轉嫁的傷害等於施咒者所遭受的傷害,因此常安猛地遭受到等同於念龍環繞的攻擊,慘叫一聲,狂噴幾口無血,半跪在地上,驚駭地注視著倒下的墨尊天,但他終歸是王級三段強者,這點傷害的影響不算太大。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常安擦了一把下顎上的血跡,滿臉憤怒地喝道。

就在此時,一到人影從天而降,他仿佛是仙界來的神,在每個人身邊一晃而過後,所有人都憑空消失,哪怕常安這位王級三段的強者也不例外,來者實力之強,出手即讓人神形俱滅。

殺完人後,他一步不停地閃過墨尊天和白雅,兩人隨之消失。

“神帝感覺可好?”

當墨尊天再次睜開眼時,隻見旁邊一個精瘦的老人坐在床邊笑嗬嗬地問道。

“前輩是?”墨尊天驚訝地問道,說著便做起來,發現傷痛全無,掃了一眼這裏的環境,屋子不算大,但很整潔,布局簡樸,窗戶外的仙草奇葩高過窗戶,屋子裏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芳香。

老人沒急著回答,而是起身給他端過來一杯熱茶,香氣撲鼻。

墨尊天驚奇地注視著他,他很瘦,好像餓了好多年,就剩下皮包著骨頭,但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

墨尊天接過茶水卻沒敢喝,這人稱自己為“神帝”,顯然另有來頭,不得不小心應對。

“老臣趙戰拜見神帝!”老人遞過茶水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喊道。

“前輩快請起,救命之恩還未來得及謝,我怎敢受此大禮?”墨尊天連忙把茶放在床頭,一骨碌下床攙扶他,而他的腦海裏也呈現出當初唐梟下拜的場景,莫非這老人也是聖地使者?

“前輩怎知我的身份?”墨尊天問道。

“臣本是月宗的看門人,今晚忽然感覺到帝息,所以就趕了過來一看,恰見神帝有難!”趙戰道。

墨尊天點點頭,當時看到屠龍仕的人頭,一時衝動,以血脈之力瞬間激發兩個蠱術技能,也導致帝息無意間流露出去,在一定範圍內能感覺到帝息的人有兩類,一類是帝級以上強者,另一類是聖地使者或經過最強血脈特許的人。

趙戰感覺到帝息後,不絕大驚,多少年來他默默無聞地守在凸麓彎,等的就是這一絲氣息,當下連忙剛過去,恰好見墨尊天倒地,為了防止月宗中其他帝級強者過來,他快刀斬亂麻殺掉在場所有人,並連忙帶走墨尊天和白雅。

“如此說來,前輩也是聖地使者?”墨尊天問道。

“不錯,當年奉太上神帝之命來到此處,一直苦等神帝駕臨,今日有幸相見,也不枉老臣數十年如一日的準備!”趙戰略微激動地說道。

“趙爺爺含辛茹苦,我感激不盡,最強血脈若能延續,您功不可沒!”墨尊天真心感恩,心裏也默歎爺爺沒有看錯人,選中的聖地使者盡能衷心至今,這得有多麽大的信念才能堅持下去。

兩人交談良久後,墨尊天問道:“趙爺爺可有精神烙印?”

趙戰點點頭,當初墨尊天的爺爺墨冰抽取了四十人分別打上精神烙印,他也是其中一人。

精神烙印隻能有兩種人看到,一種是其本人,另一種就是最強血脈的傳人。

墨尊天把手探在他額前,以血脈之力感知他的精神烙印,上麵清楚地顯現出一個“魔”字,並且那個字也散發著墨尊天熟悉的氣息,可確保這字是他爺爺所刻。

“魔!”墨尊天輕語,唐梟的精神烙印是“神”,這兩個字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要憑這兩個字揣測墨冰的意思,那真是千難萬難。

“不知神帝見過幾位聖地使者?”趙戰問道。

“你是第二位,不久前見過九靈天府的唐梟。”墨尊天道。

“距凸麓彎八百裏有‘晴山天府’,據我所知,那裏也有一位聖地使者,神帝可以去晴山天府走一遭!”趙戰道。

“嗯,我會的,對了,昨晚與我同在的女子你救起了嗎?”墨尊天忽然想起白雅來。

“神帝勿憂,她安然無恙,不知她是神帝什麽人?”趙戰問道。

“與我一同下山的隊友!”墨尊天說道這裏,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想想七人一同下山,到現在隻剩下三人,郭哲還被囚禁,生死未卜。

“凸麓彎地域不廣,人口不多,但權貴人士個個野心勃勃,總渴望奴役這個世界,草芥人命,實在可恨,但強弱正邪相斥相扶,神帝不要為犧牲同伴而追悔。”趙戰道。

“我明白!”墨尊天苦笑,這麽多年來,照顧自己的人一個個死光,他早就看淡了生死別離,何況死去的幾人都隻是相處不到一月的同門,隻不過有些惋惜罷了。

趙戰先後隱藏在數個大勢力門下,為的是替墨尊天收集靈粹,凸麓彎的靈粹世所罕見,許多都是絕世珍品,價值難以估量。

墨尊天看過白雅後,把郭哲的下落告訴趙戰,委托他把郭哲救出來,趙戰是帝級強者,這點小事手到擒來。

墨尊天閑來無事,走在凸麓彎的街道上,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方凱。

方凱是月宗精心培養的新一代門徒,備受器重,尤其是他上次設計抓到楊仁傑等人,更被月宗的長輩冠之以“智勇雙全”的美譽,此刻他帶著兩個手下在街上閑逛,神情倨傲,目中無人。

一想到幾個同伴被他陷害,墨尊天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殺了他,可實力不等,便心生一計。

他快步走過方凱身邊,有意撞了下他的一個跟隨,那人破口大罵,但墨尊天並不回頭,越走越快。

方凱覺得墨尊天的背影很熟悉,忍不住大叫一聲站住,結果墨尊天沒反應,仍然一股勁往前走,方凱覺得不對,在這裏很少有人敢不給他麵子,便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在拐彎時,方凱看到了墨尊天的側臉,一下子想起那天賤民窟中讓他飽受羞辱的蠱術師,立刻下令追趕墨尊天。

三人一加速,墨尊天知道方凱認出自己,便動用法力一步十米地開溜。

“好家夥,居然還是法士!”方凱在後麵看到墨尊天的身快如影,饒有興趣地冷笑起來,“分頭圍堵他,抓了活的,又是大功一件!”

三人分頭追趕,但墨尊天卻有目的地引導,前方不遠就是暗皇殿,巧的是,墨尊天看到乙副使帶著一對人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