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準備準備就跟蕭錦城進宮,囑咐心腹給尉遲墨包紮,她跟著蕭錦城前腳一走,宋簡後腳就回來了。

見不是顧冷清給尉遲墨包紮,宋簡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王爺,您又惹王妃生氣了?”

這兩天,兩人沒少吵鬧。

不過這個樣子,似乎要比以前看都不看王妃一眼要強多了。

“本王什麽時候惹過她!她不招惹我,本王就燒高香了。”尉遲墨暴躁地白了宋簡一眼,沉下氣,“她被太後傳召進宮了,你派人去打聽打聽,到底什麽事。”

這個女人,別又給他惹什麽麻煩回來。

自打她進了齊王府,他就沒一日安生!

顧冷清一來到皇宮,就被常公公阻攔下來,“皇上有旨,讓齊王妃麵聖。”

蕭錦城錯愕,“常公公,太後先傳召了齊王妃,還請常公公代為轉告。”

常公公臉上的表情很耐人尋味,“蕭大人,這是皇上的旨意,奴家自然要把齊王妃請過去,否則這怪罪下來,奴家擔不起啊。”

他頓了頓,“蕭大人食君之祿,應該明白奴家的難處。”

不愧是跟著皇帝多年的老油條,這話明顯是在告誡他,他的主子是皇上。

顧冷清當然也聽出來了,她說道,“我先去見皇上吧,蕭大人,你去跟太後說一聲,就說我很快就過去。”

說著,她心裏微微犯嘀咕。

皇上為什麽要見她?

“齊王妃,請吧。”常公公笑容滿意,微微錯開了身子,她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直往禦書房。

明弘帝端坐在桌案前,喜怒不形於色,但就算他一句話沒說,帝王散發出來的氣壓就讓她莫名敬畏。

“參見皇上。”顧冷清行禮。

明弘帝手抬起,示意她免禮,才問,“太後的情況如何啊?”

“回皇上的話,剛從王府入宮,還未去看太後,暫時未知情況如何,但太後情況日漸恢複,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明弘帝若有所思地嗯了聲,如炬的目光盯著她,“那老三呢?他怎麽樣了啊。”

尉遲墨受傷這事,其實沒幾個人知道,但皇上和太後知道是很正常的,何況作為父親的關心下兒子也正常。

“齊王傷勢嚴重,尤其胸口那一箭,差點能要了命,好在現在也沒生命危險了。”顧冷清雖然說得輕巧,但當時那樣的情況,想想還是很驚險。

“這麽說,他是沒事了?那箭,偏偏就射歪了?”明弘帝問的話愈發奇怪了,似乎尉遲墨沒死,他很失望一樣。

顧冷清吃驚,看皇帝的樣子,不像是關心,反倒像是質疑什麽啊。

她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也不想猜,隻是就事論事,“射箭之人一定是個高手,倒不是射歪了,隻是以為齊王必死無疑!”

因為那箭肉眼看來,其實是射在心髒之上的,所以這也是溫禦醫不敢貿然拔箭的原因。

如果她不是臨床經驗多了,也輕易不敢嚐試。

明弘帝冷不防地丟出一句,“老三射箭之術,素來無人能敵!”

顧冷清猛地抬頭看著他,滿心驚愕,這皇帝老兒是在懷疑自己兒子……自傷?

疑心這麽重的嗎!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

明弘帝說完,也沒再問什麽,而是讓她退下,她遂出了去,直接去景和宮。

她一走,屏風後走出一個身影。

“都聽到了吧,這老三,果真是心機深沉,為了這太子之位,不惜自傷身體,都要對付宣王。”明弘帝的語氣滿是憤怒,眼神迸發出濃濃怒氣。

那個身影穿著官府,麵冠如玉,白淨斯文,人如其名,傅斯文,大理寺卿,他眉目濃鬱而挑著一抹淡靜的從容,對著明弘帝,又是恭敬的。

一聽這話,他作揖道:“皇上既想弄清楚,何不傳齊王進來一問?”

“問了就能承認?”明弘帝怒氣難消,對他十分失望。

傅斯文旁觀者清,“皇上若要論罪,總要給齊王一個解釋的機會,依臣所見,齊王並非這種陰險之人。”

明弘帝略微思考,下令道,“傳齊王。”

……

蕭錦城往回走的路上看見她,行禮後才問,“齊王妃,皇上問您什麽了?”

記憶中,她知道蕭錦城和尉遲墨的關係好,也不隱瞞:“皇上問了王爺的傷勢,不過我看那意思,應該是懷疑王爺什麽。”

蕭錦城挑明了說,“懷疑王爺自傷嗎?”

顧冷清點頭,他的臉色當時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她,作揖:“就不打擾齊王妃了,卑職告退。”

顧冷清微微點頭,才進入景和宮。

金嬤嬤一看到她,連忙迎上來,“齊王妃,你可算來了,太後可等的厭煩了。”

“皇上臨時召見。”顧冷清下意識解釋。

“太後都知道了,你快進去吧。”

金嬤嬤腳步著急,顧冷清跟著走進去,這心啊,一直都懸著,總覺得今日在皇宮十分壓抑,好似即將有什麽大事發生似的。

“膽子夠肥,敢讓哀家這麽等著,哀家看你是不在乎這顆腦袋了。”太後咬牙地道,中氣十足,看來真是好不少了。

顧冷清進來的時候,事先拿出藥箱提著,此時拿出聽診器,一邊請罪一邊給她聽心肺,“腦袋是想要的,還請太後消消氣,饒了我這條小命。”

“怕死還不好好夾著尾巴做人!怎就那麽囂張,你知道哀家傳你來為的什麽嗎?”太後冷道。

顧冷清聽完心肺,心跳都恢複正常了,再測血壓。

太後眉毛皺了皺,也不知道她哪裏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顧冷清一邊給她量血壓,一邊道,“太後既然傳我來,肯定會告訴我的,不如您老人家直接告訴我得了。”

“你就這態度!”

太後凶神惡煞瞪她一眼,“今日嫻妃來找過哀家,讓哀家好好管管你,別整天獨占著老三,好歹讓柳側妃也給皇家延綿子嗣。”

這話可就讓顧冷清覺得冤枉了。

“柳側妃跟嫻妃告狀了?太後覺得,我像是個得寵的嗎?那幾日,我可一直都在景和宮陪您,哪回去過王府。”

“你這是在埋怨哀家,讓你在景陽宮侍疾了!”

“不敢!”

“你當然不敢!”

太後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她也想過的,尤其是知道老三對顧丫頭一直不好,哪有什麽獨寵一說,那柳側妃倒是半年來,受盡寵愛。

這柳側妃,怎就變得這麽不知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