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太子妃肯饒恕民婦那不懂事的下人,民婦都能答應。”銀繡娘低頭,態度十分恭敬。

她想,顧冷清貴為太子妃,能讓她做什麽?

總不能要走自己的銀妝閣吧?

何況,福嬸跟了她這麽多年,對銀妝閣事事盡心,是她的左膀右臂,少了福嬸,她還真無法在短時間內培養出這麽一個人來。

比起現在給的這些,那都不算什麽。

“好,既然銀老板快人快語,那本宮也不拐彎抹角。”顧冷清望著她,勾唇一笑,“本宮近日有意要做脂粉的生意,就想著銀老板在這一行十分熟悉,倒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隻是不知道銀老板意下如何?”

銀繡娘臉色瞬間煞白。

還真是打她銀妝閣的主意來了。

她之前怎就那麽自信,認為不是啊?

銀繡娘一時間愣住,不知如何反應。

顧冷清說道,“你放心,你之前所做的所有生意,我都不會摻和進去,眼下不過是想跟你合作,推出慈善堂所研發的脂粉。”

銀繡娘這麽一聽,半信半疑,“隻是聽聞太子妃會醫術,怎還會調配脂粉了?太子妃,銀妝閣做這一行即將百年,是我那去世的父親給我留下的家族生意,且一直以來,都有納稅給朝廷,太子妃今日卻要我的銀妝閣生意,民婦實在無法答應。”

顧冷清當然知道要銀妝閣的話,銀繡娘無法答應。

但她想要的不是銀妝閣,而是看中銀妝閣的出品流程,堪比工廠生產線,她昨日大概看了一下,大概知道他們是如何分工的。

隻要再加以改進,她將自己所調配的脂粉交到銀妝閣手中,之後便能打量調配製作,另外還能繼續推出眼影,口紅等等。

當然了,還有女人都舍棄不了的香水。

而且調配這些,原料十分簡單,都是一些日常藥材裏頭所提取出來的,她一人無法大量生產,但有了銀妝閣的銷售渠道,必定能大火。

這也是為什麽,顧冷清要親自去銀妝閣的原因。

隻是沒想到,自己沒想得罪人,福嬸自己撞槍口上,既然如此,她正好可以利用。

“我不要你的銀妝閣,反而有一筆生意跟你談。”

顧冷清的一番話,讓銀繡娘瞬間狐疑起來,“太子妃請講。”

礙於顧冷清的地位,銀繡娘就算再如何不情願也要聽她說完,心想再找合適的借口推辭便罷。

“我有個調配脂粉最佳的方法,不但妝容自然,而且持妝一整天,你與我合作,保準生意不斷。”顧冷清自信勃勃道。

銀繡娘心裏不屑極了。

天底下,無人能匹及銀妝閣,脂粉生意銀妝閣問鼎全天下,生意直接做到燕北,太子妃這話說的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但她還是恭敬道,“太子妃,我銀妝閣素來對脂粉要求極高,務必讓客人喜歡滿意,還怕客人用了不舒服,需要層層把關,這才能賣出去,你這……”

她一笑,委婉道,“民婦知道太子妃醫術高明,隻是這脂粉的調配,怕是太子妃還不是很清楚。”

一個現代搞科研的人,被一個古代人給諷刺了。

那滋味真是……

顧冷清勾唇,“萬千草藥既然能在我手中成為救人草藥,我就有把握能成為最上乘的脂粉,我說了,我要的不是你的銀妝閣,不過是跟你一同推出新的脂粉。”

“何況我聽聞除了你銀妝閣,京都之中還有一個略遜色於你銀妝閣的金粉閣,雖說沒有你銀妝閣百年傳承,但也受人追捧。”

“你說,若是我把這新的脂粉與金粉閣合作,你銀妝閣會不會被倒壓一頭呢?”

顧冷清一身傲氣且自信,讓銀繡娘遲疑了。

她聽說過這個太子妃的故事,從前還是齊王妃的時候就一點不受寵,而且就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先前欺辱下人,後來因為被齊王厭惡,就改為討好下人,可惜那時候齊王妃被齊王厭惡,後來連下人都敢踩上一腳。

本來仗著顧家這個靠山,就算不受寵也沒什麽。

偏偏這個齊王妃當初雖然蠻橫,卻是個重感情的主兒,因為害怕齊王厭惡,聽聞當時一直在齊王府忍辱負重,就為了齊王能夠不那麽討厭自己。

直到今天,已經貴為太子妃的顧冷清,早就今非昔比。

不但深受太子寵愛,就連太後皇上也對她喜愛的很,而且還有一身化腐朽為神奇的醫術,她這算是涅槃重生了。

見她如此自信,銀繡娘心想,興許她是真有那個本事。

銀繡娘說道,“那太子妃想要怎麽合作?”

顧冷清看著她,嘴角緩緩勾起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

下午的時候,尉遲墨才回來。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還帶了一捆鮮花回來。

顧冷清看了看,有玫瑰,有月季,還有百合。

“怎還帶了花回來?”顧冷清看著他,有些詫異。

說起來慚愧。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收花,卻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收自己所愛的男人的花。

當年她無心戀愛,一門心思都在研製新藥上,從沒交過男朋友,雖然不乏追求者,但她一個都看不上。

久而久之,她活得反而像個男人。

獨立獨行,事業心強,做事雷厲風行,手腕絲毫不遜色於男人。

此時收到這一捆花,不免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尉遲墨漆黑的眼眸憨憨的,“去見了皇祖母,出宮的時候經過禦花園,見這花兒開得嬌媚,想起了你,覺得特別適合你,便摘了下來。”

“不過,這花兒倒不如你來得嬌媚,人比花嬌。”尉遲墨說得特別自然,絲毫沒有半點油膩的感覺。

顧冷清嗅了嗅,花香撲鼻。

可下一秒,卻感覺胸口一陣作嘔,她幹嘔了好幾下,那花香聞得她胸口發悶,洶湧翻滾。

她實在沒能忍住,一把將那捆花放在桌麵上,趕忙跑出去,扶著柱子一陣陣嘔吐起來。

這可把尉遲墨嚇壞了。

“清兒,你這是怎了?身體不舒服?”尉遲墨緊張地為她掃背,春兒過來見了,心急如焚,“太子妃今日一早便是這般,吃什麽都沒胃口,還總是作嘔。”

“去,請曹禦醫。”

尉遲墨急得不行,擔心她出什麽事了。

顧冷清吐得頭昏目眩,根本顧不上理會,吐完了,才讓他們一左一右扶著回**躺著,沒多一會兒曹禦醫便過來診脈。

診脈期間,曹禦醫眉頭深鎖,一邊捋著山羊胡子,那模樣,看得尉遲墨心驚膽戰。

別是身體出什麽毛病了啊!

半晌,曹禦醫忽然一歎,“哎呀……這脈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