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冬兒眼神躲閃,還想垂死掙紮。
顧冷清冷笑,忽然俯身,幾乎都沒看到她是怎麽出手的,便迅速撤掉了她麵上完美貼合的麵皮。
因為太過忽然,且動作太過快速。
一聲尖叫過後,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們麵前。
左邊臉,眉眼如絲,透著絲絲驚慌我見猶憐,右邊臉,被火燒過的皮膚組織粘合在一起,顯得猙獰恐怖。
兩邊臉鮮明的對比,一邊如同仙女令人神往,而另一邊卻如同鬼魅恐怖。
“真醜啊,果然,這人長得跟人心一樣醜陋!”尉遲軒宇在一旁諷刺,眼底全是厭惡和殺意。
剛才聽到顧冷清提起柳梢月三個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便是當年那個,對還在娘胎裏的他便狠下毒手的柳側妃。
在他出生當晚,就被危言聳聽成妖胎,險些被燒死。
就連娘親……
他的娘親,便是在那一夜……
尉遲軒宇閉上眸子,將滾動的憎恨死死壓製。
柳梢月看著他們,倏然冷笑出聲,“是,我是醜陋,可我有今時今日,全靠你們所賜。”
“怎麽樣,顧冷清,親眼看到自己在意的人死去很痛苦吧?這還不夠,我最想做的是讓你生不如死!可惜啊,你居然這麽快就發現我了!”
“顧冷清啊顧冷清,你的命怎麽就那麽硬呢,為什麽三番五次你都死不去,我不懂,為什麽!”
柳梢月激動嘶吼,那被火燒過的臉顯得愈加猙獰恐怖,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顧冷清。
無奈,她卻一次又一次敗給這個女人!
“她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她?”顧冷清咬牙隱忍,那眼神跟淬了寒冰一般。
“無冤無仇?”
柳梢月跟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眼神凶狠,“但凡跟你有關係的人,都那該死,顧冷清,你說他們無辜,那我父母呢!難道他們就該死嗎!”
“就是因為你,所以他們死了!我過得這般落魄,也絕不會讓你好過!我就是要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你而去,再一點點摧毀你!“
柳梢月滿眼通紅,咬牙切齒的模樣跟瘋魔了一般。
顧冷清麵上的皮膚狠狠抽搐,憤怒在體內熊熊燃燒。
她手一扯,將宋簡手中的利劍抽出,動作迅速且利索地揮舞,下一秒,慘叫聲此起彼伏。
“我的臉,啊,血……”
柳梢月捂住臉痛苦哀嚎,手上沾滿了鮮血,她居然,居然毀她的臉!
顧冷清身上的氣息凜冽森寒,如同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當日,你不但殺了嬤嬤,還要對她百般折磨,今日,我讓你好好嚐嚐被人折磨的滋味!”
“顧冷清,我要殺了你!”
柳梢月厲聲嘶吼,即便看不見臉上的模樣,卻能感覺到麵上的錐心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被毀成什麽模樣了!
“有本事你就動手!但在你殺了我之前,我勢必不會讓你好過。”
又是刷刷兩下,柳梢月的另一邊臉上又被刺了交叉的傷,這下,臉的兩邊出現一致的圖案。
可是,顧冷清這麽看著她,想起嬤嬤的慘死,心底裏全是憤怒。
她覺得還不解恨,繼續手持長劍在她臉上雕刻,一下,兩下……
柳梢月閉著眼嚎叫,痛得她渾身痙、攣。
“顧冷清,你個瘋子!啊,墨,我好疼,救救我……”
柳梢月聲聲慘叫傳**在整個室內。
尉遲軒宇看著這一幕,心裏覺得十分解氣痛快。
宋簡驚愕。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冷清如此憤怒的模樣,就像……就像一頭殺伐果斷的狼,身上氣息凜凜如王,又嗜血殘忍,卻又……令人生畏折服。
尉遲墨聽著柳梢月的慘叫,心底毫無波瀾。
但他忽然喚了一聲,“清兒……”
顧冷清的手停下來,轉頭看向他,眼底一片冰冷之色,“怎麽,心疼了?要給她求情嗎?”
尉遲墨眉眼深邃,此刻一片寵溺,“我是想問問你,累不累,需不需要代勞?”
“夫君真體貼,不過這種活兒,我做的很得心應手,就不勞煩你了。”說完,她看都不看後麵的柳梢月一眼,反手便是一劍,直接從嘴角往鼻子到眼睛的位置便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唔……”
這一下,柳梢月直接倒下去,雙手死死捂住口鼻,因為太疼,隻能從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整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
左眼被鮮血糊住睜不開,整張臉都是血色的一片,十分觸目驚心。
她的眼淚糊了滿臉,伴著鮮血往下流淌,這樣使得傷口更加刺痛,令她痛不欲生。
“殺了我,殺了我!”
柳梢月哀嚎,模樣慘烈。
尉遲墨冷漠地沒有看她一眼,當初他饒她不死,便是看在那一年的情分上,即便後來知道她假冒當年的救命恩人,也沒有痛下殺手。
沒想到多年後,居然賊心不死,不但想要置顧冷清於死地,還殺了元嬤嬤。
那是顧冷清最親近的人啊!
簡直死不足惜。
“這就想死了?”
顧冷清的眼神泛著寒冰般的冷,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梢月。
柳梢月艱難地爬到她麵前,扯她的裙角,“殺了我,讓我死!”
她萬萬沒想到,顧冷清居然如此血腥殘忍,會用這麽殘酷的手段折磨自己。
“死?不,別著急,現在讓你死,還太便宜你了。”
顧冷清冷冷看著她,此刻的她渾身泛著陰森的氣息,猶如惡魔一般,嗜殺冰冷且殘酷,“一個人想死,那太簡單!可是柳梢月,我不會讓你這麽痛快死去。”
“你怎麽傷害,試圖殺害我,這都無所謂,可你居然,殺了她!”
她冷漠的眼底滾動著淚光,最終氤氳成一股毀天滅地的憤怒,她眼神森然如惡魔,“你當日怎麽對她,今日,我便百倍償還!你毀她容貌,放幹她的血,我便讓你好好嚐嚐被人千刀萬剮,卻終不能下地獄的滋味!”
“這些,全都是你欠的!你,死有餘辜!”
顧冷清咬牙,每一個字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那樣的憤恨。
心,狠狠揪著疼痛。
越痛,她越狠!
柳梢月隻能睜開的另一隻眼,滿是驚恐,嘴裏一邊流淌鮮血,一邊恐懼尖叫,“你這個瘋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