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都還沒查清楚,哪能就這麽回去了,方小姐,要是太子真的對你無禮,無論如何是要負責的,隻不過就是在負責之前,總要查清楚,到底是不是真有這麽一回事啊,你說是吧?”顧冷清把她叫住,態度好的讓方毓秀心裏有些慌,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
曹氏接話,理所當然道,“秀兒的清白已毀,太子肯定是要負責的。”
“當然,舅母說的有道理,到時候就算我這個妒婦不同意,那也是要點頭的。”顧冷清皮笑肉不笑地看曹氏。
曹氏沒想到她這麽順當,頓時心生疑慮,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就連賢妃都覺得奇怪。
太後和尉遲墨則不說話,靜靜地等待顧冷清繼續發揮。
就是太後對曹氏,心裏十分不滿,說顧丫頭是妒婦?
倘若不是因為曹家是賢妃娘家,她是絲毫不會對這個曹氏客氣,當然,也絕對不會就這麽放過她。
方毓秀淚眼迷蒙,抬頭看著顧冷清,“太子妃想幹什麽?”
“當然是要還原真相。”
顧冷清微笑,笑得格外淡定,“昨夜方小姐堅稱已經被太子玷汙,可是真有這麽一回事?”
方毓秀眸子一轉,改口,“小女子素來愛惜自己,太子昨夜抱了小女子,且,且親了……這還不算嗎?”
昨夜她回去思考了一晚上,想到顧冷清懂得醫術,怕要檢驗身子,到時候豈不是要露餡,因此改變了計劃。
“啊,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太子已經跟你有什麽了呢。”顧冷清的話,再次惹得曹氏跳腳。
“對女子來說,貞潔如命,太子妃這麽問到底是什麽居心啊。”
曹氏指責顧冷清的無情,可這麽一說,太後眉毛都皺了起來,轉而質問賢妃,“賢妃,你不是說太子玷汙了方小姐麽?怎現在又換了說法?”
賢妃不知道方毓秀怎麽好端端的又改變了說辭,急忙道,“可能是臣妾一時口快說錯了,但太子無論如何是要負責的。”
“太後,母妃,兒臣這裏有一份藥檢結果,可以證明太子當時神誌不清,被人下了藥。”顧冷清準備速戰速決。
話落,太後揚眉,“拿來。”
說完,顧冷清傳喚林捕頭出來,林捕頭隨即呈上一個小香爐,看到這個香爐的時候,曹氏和方毓秀的臉色都跟著一變。
顧冷清說道,“這是太子在京兆府書房裏所點的香爐,而在這香爐裏頭,被人放入了鼠尾草等藥物燃放,太子吸食後就會產生幻覺。”
“而太子聲稱,當時看到方毓秀,以為是我,所以當方毓秀主動靠過去抱住他的時候,甚至是親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抗。”
她故意這麽說,以此證明尉遲墨才是被輕薄的那一個。
“你胡說!我沒有。”方毓秀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又開始泫泫欲泣,“太子妃,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這麽汙蔑我。”
“是不是汙蔑,你心知肚明,方毓秀,你當真以為本宮會坐以待斃,任由你汙蔑太子嗎?”
顧冷清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隻看得方毓秀愈發心虛。
她跟顧冷清不止一次交手,知道顧冷清的厲害,可她當時明明都交代清楚要及時消滅證據的,這香爐怎麽還留在那?
曹氏一時心慌,“空口無憑,就算你是太子妃,也不能憑空捏造,你說這香爐裏有迷藥就是有迷藥嗎?”
顧冷清下巴高抬,一身冷傲,“來人,把人帶上來。”
緊接著,一個小廝被帶進來,這男人瘦瘦小小,曹氏一看到他,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顧冷清從容地看著他們。
小廝立馬跪下來,一一招認,“是,是曹夫人給了小的一百兩銀子,讓小的在太子的香爐裏放入迷藥……”
“狗奴才,你信口雌黃,膽敢汙蔑我!”
曹氏叫喊起來,“太後,娘娘,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肯定是他被人收買了,這小廝本就在京兆府打雜,是太子的人,被收買也再尋常不過。”
“曹夫人怎就知道他是京兆府裏的打雜小廝?”顧冷清尖銳提問,這下,曹氏臉色煞白。
是她自己不打自招了!
尉遲墨黑著臉,恨不得殺人,“說下去。”
“曹夫人還吩咐了,說太子太過疲累,到時候方小姐送吃的來,就讓小的在外頭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擾,可誰知道沒人來打擾,倒是太子跟方小姐吵起來了。”
“而且,而且小的當時還看見,方小姐主動對太子投懷送抱,後來被太子推開了……這,這就是實情。”
“你住嘴,住嘴!”
曹氏此刻害怕的不得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千算萬算,她萬萬沒算到這個小廝把自己給賣了。
方毓秀感覺身體一陣冰涼,不知所措,就連賢妃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鬧到這一步,不是說好了萬無一失的!
顧冷清笑容滿是玩味,“舅母,那一百兩可需要我拿上來?對了,你讓婢女給小廝送錢,需要本宮傳婢女上來,再做個查證麽?”
昨晚的事一發生,她故意當著他們的麵氣衝衝的離開,實際上暗自讓蠻兒跟宋簡調查,這不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就掌握了證據。
當時,這小廝就想趁亂消滅證據,被蠻兒跟宋簡當麵逮住,這才無從抵賴,全都招認了。
曹氏感覺渾身一軟,瞬間癱軟在地。
顧冷清冷冷勾唇看著她,此刻不需要再說什麽,真相已經浮出水麵。
尉遲墨眼底滿是寒意,“你可真是本太子的好舅母,為了送這個女人入太子府,居然不惜汙蔑本太子!”
“不,不是這樣的,舅母沒想汙蔑你,就是想要成全你們。”曹氏慌亂不已,這話一出,方毓秀徹底絕望。
她終究還是輸了。
太後惱怒,“曹夫人,你身為太子舅母,卻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汙蔑太子名聲,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還有你,方毓秀,你居心不良,可還有什麽好說的!”
方毓秀麵無懼色,直勾勾看著太後,“沒錯,小女子一直愛慕太子,即便是小女子主動,可太子不也沒反抗嗎!小女子沒做錯,要怪,就怪小女子不該愛上太子。”
“你汙蔑陷害太子,倒還有理了!你是以為哀家不敢處置你嗎!”太後怒拍桌,身上威儀頓時散發而出,是從未見過,還有這麽不要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