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太後就在裏頭,快進去吧。”金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顧冷清和太後齊刷刷看向門口。
看到尉遲墨的臉色十分難看,眼神晦暗,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顧冷清一愣。
剛才她們的談話他都聽見了?
太後愣了愣,“還愣在那幹什麽,還不快進來。”
尉遲墨早上出宮的時候想過來景和宮看望太後的,但因為太早,怕打擾了太後,所以先出宮,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得知顧冷清和蘇禾都入宮了,所以快馬趕回皇宮。
又知道她來看太後,而金鑾殿上的政事還沒議完,就直接跑這兒來了。
沒想到,聽到她親口說出這麽……讓他痛心的話。
尉遲墨抬腳走進去,感覺腳上像被灌鉛似的沉重。
“皇祖母,孫兒來看你。”尉遲墨無精打采地請安,低垂的眉眼偷偷看了眼顧冷清坐著的方向。
他知道顧冷清還沒原諒自己,但她說的話,著實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太後看出他在介意剛才顧冷清說的話,眉毛上揚,說道,“正好,哀家正跟丫頭說給你找正妃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你父皇有意立你為太子,這要是真成了太子,可就由不得你不找太子妃了。”
皇家最看重延綿子嗣的事,之前尉遲墨不肯娶妃,暫且還能由著他。
可一旦成為太子,未來的儲君,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尉遲墨麵色沉著,沉聲拒絕,“如果當太子要找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那這太子,孫兒寧可不當。”
“那可由不得你。”
太後板起臉色,威儀肅然,“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立太子一事迫在眉睫,你身為王室子孫,總該明白這個道理。”
尉遲墨沉默。
看向顧冷清,見她好似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眼裏滿是受傷的光。
如果太子妃不是她,他當這個太子有何意思?
太後望了眼門口的天色,沉吟,“結果應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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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官員們為立不立尉遲墨為太子一事爭吵不休。
“皇上,微臣認為齊王心性高傲,不適合太子人選。宣王不錯,做事沉穩,且勤政愛民,是個不錯的人選。”
“這齊王常年為國出征,穩固我明元大國地位,且為人有勇有謀,再適合當太子不過,如何就當不得。”
“臣以為,宣王才是最佳人選。”
“放屁,宣王早被褫奪封號,無資格再拿來參選。”
“沒錯,皇上,臣等都認為,齊王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臣附議。”
“臣附議。”
明弘帝看著麵前紛紛向著尉遲墨的官員,即便顧相爺一言不發,也知道他的門生全都想著尉遲墨。
尉遲墨在朝中的勢力,早就超出想象。
明弘帝沉著思考,頃刻,深思熟慮般開口,“既然眾愛卿都認為齊王能夠勝任,朕也欣賞齊王的能力和心性,那就立齊王為太子。”
“欽天監,你挑個立太子的良辰吉日,稟明祖先,這事關明元大事,可要仔細辦妥了。”
“是。”
欽天監得令。
之後,退朝。
對於處決秦王一事,無人敢開口,包括蘇太傅也隻是一臉凝重。
立下尉遲墨為太子,等同於整個明元都落在尉遲墨手中,當初尉遲墨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可惜啊,賢妃娘家勢力單薄,當年他瞧不上。
沒想到,尉遲墨果真沒有讓人失望,憑借一己之力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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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了!
皇上立了齊王為太子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皇宮的每個角落,蘇禾剛來到承德宮見儀貴妃,宮人就把這個消息帶回來。
聽完這個消息,蘇禾臉色煞白。
他真的,成為太子了!
儀貴妃絕望地閉上眼,心力交瘁,“你籌謀了如此之久,不見賢妃出什麽事,也不見顧冷清和尉遲墨出什麽事,反倒把秦王給折進去了。”
她睜開眼,滿是憤恨,“蘇禾,這就是你萬無一失的計劃?”
“母妃,原來我是打算直接借著北燕出手,讓顧冷清和齊王都無法回來,可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蘇禾心神慌亂不已,她也沒想到事情走的每一步都會如此失控。
她早就與北燕那邊通氣,一同對付兩人,心想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和秦王牽扯進去,還能跟北燕合作,一石三鳥的好辦法。
可誰知道,顧冷清和尉遲墨非但沒事,居然,居然還從北燕回來了!
她聽說秦王是被以勾結外敵,陷害兄弟的罪名才被皇上褫奪封號,發配南疆的。
之前宣王就已經被同樣的罪名被關押,可也隻是褫奪封號,昨晚上,尉遲墨到底拿出了什麽證據,居然讓皇上這麽生氣!
她沒辦法了!
蘇家幫不上忙,那就找貴妃,貴妃是秦王生母,背靠陳家勢力,她一定有辦法救出秦王的。
“你,你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秦王要是有什麽事,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儀貴妃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狠狠扇蘇禾一巴掌。
要不是自己信了她的話,事情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蘇禾知道儀貴妃痛恨自己,哀求道,“母妃息怒,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救出秦王,無論如何不能讓秦王被發配到南疆去啊。”
儀貴妃咬牙,眯起冷眸,“本宮當然不能讓秦王出事。”
說著,她喚來貼身照顧的費嬤嬤,躺在貴妃榻上,即刻露出一副呼吸困難,哀哀戚戚不想活的樣子。
蘇禾是個聰明人,一眼就明白儀貴妃要做什麽。
吩咐,“嬤嬤,娘娘身體不適,你快去請大夫,還有……命人去通知皇上,就說貴妃娘娘身體不適,昏倒了。”
費嬤嬤是個人精,什麽也不問,立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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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貴妃身體不適這事,直接就傳到了景和宮,也就比立尉遲墨為太子的事慢了不到一刻鍾。
太後毫不意外地冷笑一聲,“看吧,這後宮開始**了,顧丫頭,你不是大夫嗎,來,陪哀家去承德宮走一趟。”
“我這也就隻會治病,要沒病,我也治不了。”顧冷清直言不諱,儀貴妃在這個節骨眼上病了,明顯是裝病。
可她話是這麽說,但還是上前攙扶太後。
太後下巴抬起,輕蔑地冷哼一聲,“這皇帝一下聖旨立老三為太子,這些人又怎肯安生,哀家倒要看看,她們要玩什麽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