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聲的是放心不下,便從太子府裏入宮的燕鳳鳶,結果正正好看見這一幕。
顧冷清瞥他一眼,便見淮南侯那欠揍的爪子已經抓到麵前。
她不慌不亂,身體側開,一把扣住淮南侯的手腕,將他往前輕鬆一帶,淮南侯又反手一拳,還想反擊,她這下再不手下留情,接著便是抬起膝蓋,撞上他的腹部。
嘭的一聲,淮南侯整個人摔在地上。
殿上所發生的一切太快,文武百官幾乎都沒有看清楚,就看見淮南侯被打倒了。
更可怕的是,淮南侯可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的將軍,身手了得,居然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給打敗了!
這……
簡直難以相信。
不敢相信的還有淮南侯自己。
本來他就聽樓蘭提醒要小心顧冷清,說她會武功,自己心想一個久經沙場,殺人如麻的堂堂淮南侯,還能怕一個女人不成。
沒想到,她就這麽被打倒了。
最關鍵的是,她幾乎沒出多少力氣,就輕鬆把自己撂倒。
殿上這麽多人看著,淮南侯覺得顏麵盡失,更加惱羞成怒。
“你居然敢對本侯動手!”
淮南侯從地上爬起來,怒指著顧冷清,眼睛裏幾乎在噴火,轉而就向北燕王請旨
“王上,此女目中無人,在我北燕大殿之上,也膽敢對臣大打出手,身手可怕,且身份可疑,若留在北燕隻怕後患無窮,還請王上下旨將此女處死!”
顧冷清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北燕王,心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她自信,北燕王就算要殺她,身患重病的燕鳳鳶還有燕太後也絕對會護她周全。
即便沒有他們,她要離開這北燕大殿,那也是輕而易舉,沒人能鎖得住她。
她要是想走,這北燕之地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她還沒說話,燕鳳鳶率先說道,“這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都看見了是誰先動的手,淮南侯何苦在這裏倒打一耙,顧大夫不過是自我防衛,你既然不敵,那是你沒本事。”
話音落下,那與淮南侯向來交往不深的都抿嘴偷笑起來。
這話說的,淮南侯是一點麵子都沒有。
顧冷清也跟著冷笑起來,眉眼裏盡是輕蔑。
淮南侯氣急敗壞,“這顧冷清便是太子你從明元帶回來,明著說是治病,背地裏怕不是有別的目的。太子你如今明著袒護她,依本侯看來,此女敢如此囂張,怕不是你在她背後撐腰!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王上,此女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你不可縱容她留在北燕,禍害我北燕國上下。”
燕鳳鳶眼底寒氣乍現,絲毫不見半點病人的樣子,冷聲道,“淮南侯可是在汙蔑本宮?”
他那眼神就跟淩厲的利刃一樣,直直射向淮南侯,這眼神,看得其他人都瑟瑟發抖,淮南侯更是臉色一白。
雖然燕鳳鳶生病了,可氣場依然凜然,那是天骨而成的王者高貴氣息,也是在權力之上浸染多年的威懾。
若燕鳳鳶沒有患病,那是除尉遲墨之外,唯一一個在沙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北燕王壓抑住眼底的嫌棄,清嗓子,帝王的氣場隨即散發開來。
“淮南侯,此事你的確有錯在先,既然是你先對顧大夫動的手,那就怪不得顧大夫。”
“不過,顧大夫,可真是你傷了樓蘭郡主?”
這話,明擺著是在幫著顧冷清。
顧冷清第一時間說道,“樓蘭郡主偷襲民女,民女當時不過是自當防衛,就如今天一樣,不過這下手,著實重了些。”
“王上,你聽見沒,她承認了!”
淮南侯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就該好好懲治這個目中無人的東西。”
“淮南侯可真會說話,這不是東西的看人都成了東西。”顧冷清不客氣地懟,才不怕他。
文武百官憋笑,一個個都快忍不住了。
這明元來的女人雖然不討喜,可這話說的,可真讓他們解氣。
平日裏這淮南侯仗著身份,沒少仗勢欺人,目中無人,今兒個可算被教訓了一番。
北燕王心裏更是暢快無比。
他早就想挫挫淮南侯的銳氣,正好,顧冷清幫了他,這丫頭,倒是有點讓人欣賞了。
“你!”
淮南侯氣得臉紅脖子粗,但知道不是顧冷清的對手,所以沒有再動手。
顧冷清完全沒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裏,“淮南王好歹是堂堂侯爺,若傳出去欺負一個民女,我看這麵子也別要了。”
“你別以為本侯殺不了你!”淮南侯一個馳騁沙場,縱橫官場幾十年的人,直接被惹急了,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了出來。
北燕王神色一沉,肅然道:“淮南王,這大殿之上,不許放肆。”
“還有你,顧大夫,不許對淮南王不敬!此事無論怎麽說,你也傷害了樓蘭郡主,這事你也有錯!”
“這樣,太子,你讓顧大夫接下來好好照料樓蘭郡主,務必保證郡主一點傷勢沒有,否則,朕饒不了你們。”
燕鳳鳶一口答應下來,“兒臣領旨。”
北燕王幫著自己,顧冷清也不能不聽,也爽快答應下來。
“民女謹遵聖意”
淮南王一臉的鐵青,已經心知北燕王幫著顧冷清,也不再多說什麽。
心想這北燕王糊塗,自己可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在走出大殿後,看見顧冷清和輦轎上的燕鳳鳶,那臉色當下黑沉,且殺氣騰騰。
“休得嘚瑟,本侯絕對不會饒了你們。”
顧冷清和燕鳳鳶完全沒理會他,眼見他氣衝衝離開了,燕鳳鳶才開口。
“此人慣來睚眥必報,此番雖然父王幫著你,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若真去治療樓蘭,我讓北寒跟著,絕不讓你有事。”
顧冷清傲然道,“他還沒那傷害我的本事。”
次日。
淮南侯府。
顧冷清給燕鳳鳶打了針才來,剛到樓蘭的寢室,樓蘭郡主一見到她便惱怒起來。
“滾,立刻給本郡主滾出去,別讓我見到你……”
“滾啊,你是聽不見嗎!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
樓蘭郡主一邊朝她扔東西,一邊吼,儼然已經失控。
手裏的東西從杯子到花瓶等等,又換成凳子,朝著顧冷清砸過來。
顧冷清避開,臉色變得冰冷帶怒,警告道:“是嫌棄另一邊手還沒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