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心底湧出濃濃的苦澀。
四年的陪伴,四年的等待,終究沒能得到她的心。
他何嚐不懂,這些年,她一直在抗拒自己。
隻是以為,也許可以感動她。
如今一看,卻發現,她,哪怕感動,也絕對不會跟他一起。
想到這些,唐煜心如刀割,麵上全是哀傷。
尉遲墨看他這個樣子,滿腔怒火轉而變成錯愕,想起她總是溫溫淡淡,清清冷冷的樣子,心底隨即湧現極大的無奈。
他看著唐煜,低聲道:“你要如何是你的事情,本王絕不會鬆手。”
“當年我既欠了她,便一定會彌補,哪怕她不需要!”
說完,他放棄從唐煜這裏知道她的消息,轉身便準備離開。
“你真想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忽然,唐煜開口叫住尉遲墨,尉遲墨停頓腳步,扭頭看向唐煜,眼底劃過一抹堅定的目光,“本王必須找到她。”
唐煜眼神流動,不過須臾之間,作為男人,似乎被尉遲墨的執著而動容。
“北燕。”
唐煜拿起酒壇仰頭又喝,“如若你能跟她一起,我,絕不糾纏。”
說完,他從尉遲墨身邊擦過,走向右邊的走廊,直至更深。
尉遲墨的瞳孔睜大。
她去了北燕?
去北燕做什麽了?
但顯然唐煜沒主動說,便是不會告訴他前因後果,沒關係,他知道她前往北燕就行,其餘的,自己可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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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蘇禾聲音拔高,十分驚詫,“你確定齊王要去北燕?”
北燕和明元做為敵國,勢同水火,雖然四年前尉遲墨戰勝北燕,但這些年明元和北燕一直交惡。
兩國之間關係緊張,隨時可能爆發第二次大戰。
這個時候尉遲墨居然去了北燕。
這簡直就是天都在幫她。
一旦尉遲墨被定為與敵國為寇,尉遲墨便徹底沒有翻身之日。
眼前的黑衣人重複道,“消息千真萬確,齊王的確連夜帶了幾個人前往北燕,另外,屬下查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說!什麽消息?”
“慈善堂的顧冷清昨日帶著兒子離開了蘇城,齊王去北燕之前,曾去過顧冷清的府裏。”黑衣人如實上報,也不敢妄揣測。
聽了黑衣人的話,蘇禾不由得在心裏疑惑起來。
她眯起眼,陷入沉思……
難不成,顧冷清帶著兒子去了北燕?
那不可能啊!
好好的蘇城不待,她為什麽要去北燕?
不行,必須查清楚。
蘇禾扭頭吩咐黑衣人,“你去好好查查,顧冷清到底是不是去了北燕,還有,務必要小心,不能被發現了,尤其是尉遲墨。”
“屬下明白。”
黑衣人領命而去。
蘇禾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如果顧冷清真去了北燕的話……那簡直在自尋死路。
想到這,蘇禾嘴角勾起陰險的笑。
顧冷清,你這是在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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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禾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儀貴妃,並且要暫緩對付賢妃的計劃,對此,儀貴妃極度不滿。
“既然尉遲墨不在京都,那是對付賢妃最好的時機,秦王妃,你現在跟本宮說要推遲計劃,怎麽,你這是覺得本宮這麽好糊弄的嗎!”
蘇禾連忙解釋安撫,“母妃莫氣,你想,如今明元和北燕兩國關係緊張,這個時候齊王深入敵國,若是與敵國勾結,你說,這會是什麽罪名?”
儀貴妃沒想那麽多,不耐煩道,“你管齊王要做什麽,本宮現在是要你把賢妃那個賤人拉下來,秦王妃你如此關心齊王,是什麽意思?”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當年那點事。
隻是時過境遷,她以為蘇禾好歹會安分守己的,且看她溫婉大方,的確是個不錯的兒媳婦人選。
但如果蘇禾不知好歹,自己一定不會饒了她。
蘇禾微微皺眉。
儀貴妃話裏有話,她不是聽不出來。
但她不想讓儀貴妃多慮,於是道,“母妃別急,你想,如果齊王罪名坐實,那麽賢妃作為母妃,自然要為自己的兒子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到時候一舉兩得,又何須再費盡心思對付賢妃。”
儀貴妃恍然大悟。
這招夠狠。
她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對蘇禾讚不絕口,“這個主意不錯。秦王妃,你就該如此,等他日秦王成了太子,你必然是太子妃,將來順理成章可成為皇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至於其他人,其他事,你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兒媳自然明白,斷不會讓母妃失望。”
蘇禾乖巧地低下頭,溫順謙遜的樣子讓人毫無防備。
儀貴妃心裏十分滿意。
她道:“那你說,要如何能坐實齊王的罪名?”
蘇禾緩緩湊到儀貴妃耳中密語……
儀貴妃聽完後,心情大好,“好,這個方法好,到時候就可以一網打盡,永絕後患,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遵命。”
蘇禾行禮,麵色帶著一絲不忍。
尉遲墨,這不怪我狠心。
權位之爭,我勢在必得。
若有來生,再好好與你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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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冷清等人一早又開始啟程,從原來的轎車,換成豪華寬敞且舒適的馬車,可以讓燕鳳鳶躺著休息,免得過於疲累。
不過這麽一來,他們的行程就會慢許多,本來還要兩天的路程,起碼遲緩到四天。
而開始的兩天,顧冷清便給他一路上打針吃藥,控製病情,燕鳳鳶能明顯感覺身體好受許多,咳嗽減少,呼吸也順暢。
一晃,到了第三天。
眼見再走個一天就能抵達北燕的皇城。
顧冷清在馬車裏給他輸液,化療細菌,再給他吃藥,加強恢複治療。
眼見燕鳳鳶的臉色沒有之前那麽蒼白,不過肺結核本身就是細菌感染的病,要想徹底根治,需要一定的時間,何況燕鳳鳶這是陳年舊病,拖得太久,治療起來就更加費時費力,所以身體仍然是很虛弱。
“主子,已經到冥城了,等過了冥城,就能回到皇城。”北寒興奮的聲音從馬車外頭響起。
燕鳳鳶準備掀起車簾看一看,顧冷清製止,“你在輸液,別亂動了。”
燕鳳鳶便配合的沒有再亂動,但眼底欣然的光未有泯去,那瞬間,他沒有往日的狂狷高傲,而像是個離家多時,渴望回家的孩子。
顧冷清沒說話。
這些年,她接受了異世的生活,也接受了離開顧家的想念。
若說想家,她何曾沒有承受過這些煎熬?
就在她沉浸在回憶時,外頭一陣馬嘶聲響起,緊接著,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砰的一聲,馬車斷開,整個重心朝著一遍倒去……
顧冷清瞳孔瞪大,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