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否認太後的話,幽深的眼底滿是深情,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她接回來,告訴她,從今往後,他定不會讓她和孩子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太後神色滿意,心中激動,笑得萬分愉悅,“真不愧是哀家的孫子,老三,哀家就知道,絕對沒有看錯你!你且去做你的事,宮中萬事有哀家撐著。”
尉遲墨心裏一暖。
太後一直疼愛他,他心裏都明白。
此話說的,更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底氣。
他上前,握住太後的手,眉眼深邃漆黑,且一股多年沉浸下來的魄力彌漫而出,聲音低沉,卻霸氣側漏。
“今後,皇祖母便好好看著孫兒,如何將那些個狼子野心,手段殘忍的人好好收拾一頓,絕不讓皇祖母失望。”
太後看到他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心底滿意得樂開了花。
好啊,四年!
老三的改變著實不小啊。
以往她所憂心的,從今往後,都不再需要。
等尉遲墨走後,金嬤嬤扶著太後回寢殿休息,一邊說道,“原來太後當年就看出來,齊王跟齊王妃和離當中有貓膩嗎?”
“老三喜歡那丫頭,喜歡就不可能輕易放手,他既然放手,且願意將孩子交給顧冷清,顯然是有他的盤算。”
太後樂於解釋,心情是真真愉悅,“你想啊,這小王爺早早入了皇家玉蝶,得到皇帝賜的封號,這孩子就是皇家人,老三能真的讓孩子跟顧丫頭流離在外呢?”
金嬤嬤一聽就明白過來,恍然大悟,“所以當年齊王雖然答應和離,放齊王妃離開,其實,是獨自掃清障礙?”
“不然,老三能這麽做呢?皇宮之中爾虞我詐,顧丫頭既然不適合待在皇宮,那就讓她去外頭暫避,這是保護她們母子最好的方式。”
太後站定在梳妝台前,張開手,讓金嬤嬤伺候脫衣,臉上一直掩飾不去的笑意,可見心情是真的好。
金嬤嬤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
“齊王考慮周到,太後門兒清,把控全局,老奴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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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墨在宮門外,碰見入宮來的秦王和秦王妃。
聽聞貴妃身體不適,兩人急急入宮,沒想到就這麽遇上,蘇禾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秦王心裏再次不舒服起來。
他故意擋在蘇禾麵前,擋住她的視線,問尉遲墨,“三弟,我母妃如何了?聽通報的人說,母妃說胸口痛,也不知道要不要緊。”
尉遲墨看都不看蘇禾一眼,仿佛她是透明人一樣,對儀貴妃突然犯病的事一概不知,雖然見都不想見到蘇禾,但和秦王到底是兄弟,態度不至於太冷漠。
“臣弟才從皇祖母那邊出來,對儀貴妃犯病一事未有聽說,既然儀貴妃有事,二哥就快過去看看吧。”
秦王見他沒有看蘇禾,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嘴角上揚,“好,那二哥先去了。”
尉遲墨頷首。
蘇禾被他無視,心裏極度不是滋味,可秦王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跟著秦王一同進去,走了沒幾步,終究沒能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卻發現他對自己沒有絲毫眷戀,高大挺拔且冷傲的背影朝著宮門外離去。
蘇禾感覺心髒不舒服地刺痛起來。
她緊緊擰眉,沒忘了秦王還在場,很快斂起情緒,繼續跟著秦王直承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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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禦醫在給儀貴妃診治,秦王和秦王妃一來,曹禦醫剛好把完脈,說是儀貴妃體弱引致血虧,加上食欲不振,這才導致頭暈的症狀。
秦王妃見明弘帝在場,跟秦王上前請安,隨後,心疼地看了眼躺在**麵色蒼白的儀貴妃,麵上全是擔憂和著急之色。
“前些日子母妃便說食不下咽,是兒臣不夠細致,沒能好好關心母妃,父皇,兒臣願意留在宮中伺候母妃,直至母妃痊愈。”
說完,蘇禾露出一臉愧疚來,那模樣甚是體貼懂事。
明弘帝聽了十分滿意,同意她的請求,“好,既然你有這片孝心,那你就留下來好好陪陪儀貴妃,多陪貴妃說說話,如此朕也能放心。”
“謝父皇。”
蘇禾微微欠身,謝恩。
秦王心裏更加感動了,心想能娶到蘇禾真是他的福氣。
她不但那麽溫柔體貼,知書達理,而且還那麽關心母妃,如此說明,她一定是深愛自己,所以才會那麽盡心盡力。
想到這些,秦王心裏開心的不得了。
“秦王,你看看你媳婦這麽孝順,你這個做兒子的平時也要多關心關心自己母妃。”明弘帝教育道,知道儀貴妃沒事,心裏也就放心了。
雖然他覺得秦王這個人生性涼薄,但對媳婦卻不錯,而且媳婦作為太傅之女,從小就跟著太傅讀書,教養極好,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雖沒老三媳婦那麽有本事,但勝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都裏有名的才女了!
秦王能娶到她,也的確般配。
“謝皇上……”儀貴妃就要起身謝恩,被明弘帝叫住,高大的身影背著手,臉上都是帝王生來的涼薄,隻有眼神,稍稍帶著些許關懷。
“愛妃身體不適,就不必多禮了,朕有事要去處理,你好生休息,朕再來看你。”
儀貴妃聞言,眸色暗淡,神情失落。
秦王和秦王妃行禮,“恭送父皇。”
儀貴妃心裏雖然難受,也不強自擠開一抹笑,“臣妾恭送皇上。”
明弘帝去而利索。
儀貴妃心裏更淒苦了,蘇禾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便支開秦王和曹禦醫,自己單獨在寢殿內與儀貴妃說話。
“母妃,身體好一些了嗎?”蘇禾來到床邊關心地問道,儀貴妃麵上流露出哀傷,但又很快被她收起,換成深深的歎息。
“這好與不好,又有何用,你父皇的心,從來不在承德宮。”
蘇禾一聽便知道,她是因為皇上的冷落而不開心。
深宮之中,皇上便是她們的天!
“聽聞父皇近日常去景德宮,賢妃得寵,在後宮也日漸囂張?母妃可是在賢妃那受了氣?”蘇禾猜測道,一看便知道,儀貴妃這病八成跟爭寵有關。
儀貴妃惱羞成怒,聲音不滿了起來,“那賢妃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本宮麵前囂張不成!本宮要拿捏她簡直輕而易舉。”
蘇禾一聽,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想了想,眸色一閃而過的陰險,道,“母妃,兒媳有一計,可讓賢妃失寵,而且還會讓齊王失去爭奪太子之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