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知道蘇禾一心在為自己籌劃,心裏瞬間又平衡許多,連忙安撫討好她。

說道,“本王都知道,也是看禾兒那麽累,所以才想讓你別理她,更別氣壞了身子,那樣不值當。”

蘇禾看他這幅樣子,心裏難免有些嫌棄。

以前她覺得秦王雖然不如尉遲墨出色,也不如宣王地位顯赫,但好歹也是貴妃之子,而且對她是一條心。

可沒想到,此人雖然陰險,卻愚蠢,且想法十分簡單。

他當真以為顧冷清跟尉遲墨和離,便代表再無可能了?

愚蠢!

秦王握住她的肩,溫柔地衝著她笑,哄道,“禾兒一直為我,我很感動,能娶到你如此好的妻子,是我的福氣。”

蘇禾知道他一直很在意自己。

頓時又覺得,這樣的男人還真是一點主見都沒有,不像尉遲墨,永遠那麽出色,這麽多王爺之中,雖說他太重情義,可更多是沉穩成熟,做事有擔當。

當初,她就一時鬼迷心竅放棄他!

想起過往,蘇禾心裏煩躁,但目前對秦王還是抱有希望的,又不能對他太沒耐心,很快就壓下心裏的厭惡,露出溫柔的笑來。

“王爺,妾身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為你考慮,隻有爬到高位上,我們才能越來越好,我現在這麽做,都是在為我們的未來考慮,希望王爺能理解。”蘇禾眉眼低垂,言語裏盡顯溫柔體貼,聽得秦王心裏暖洋洋的。

自己可太不是人了!

禾兒那麽為自己付出,他居然還一心想著吃醋。

秦王心裏內疚,一把用力摟著蘇禾,保證道:“你這麽為本王,本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你放心,本王一定會讓你當上太子妃。”

“王爺睿智過人,妾身相信王爺,他日必定成為人中龍鳳。”蘇禾靠在他寬大的胸膛上,眸光複雜,卻再無剛才的溫柔。

她想起尉遲墨,心裏滿是心酸。

秦王對她一心一意,如果他能當上太子,日後給她所想要的尊榮,她必定不會惋惜與尉遲墨的那段感情。

隻是……

這些日子心心念念,猶如著了魔。

看來,她該好好調整下心態!

-

景和宮。

尉遲墨終於有空把顧冷清給的藥親自送到太後的手中,太後見著了熟悉的包裝和藥丸,原來威儀的麵容瞬間柔和下來。

“顧丫頭可好啊?”

“她很好,皇祖母放心。”尉遲墨答應著,想起她跟孩子,心裏又酸又漲。

“那就好,哀家知道,離開皇宮,甚至是京都,憑她的本事和聰明,定能活得更好,無需在宮中遭逢勾心鬥角。”

太後眉眼含笑,可一想起顧冷清,心裏滿是掛念,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

四年了!

她再沒見過這丫頭。

這幾年,也拿過她給的藥,每次太後都會配合吃完,因為堅信她對自己是真的關心,沒想到時隔四年,還能再收到顧冷清給的藥。

“沒想到隔了這麽多年,她心裏還有我這個老不死的,難得啊。”

太後深深感歎,金嬤嬤在一旁歎氣。

隻有她知道,這麽多年太後到底有多想念顧冷清。

整個皇宮之中,也唯獨顧冷清是最單純,最沒其他妃嬪王妃那麽多心思的人,可惜啊……這樣的人,注定不適合待在皇宮。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太後才沒有阻止顧冷清的離開。

尉遲墨正色道,“皇祖母別亂說,清兒這次給你帶來的藥丸,吃了說是可以強身健體,對你的身體大有裨益,她這麽關心皇祖母,皇祖母更不能出事。”

“一口一句清兒,怎呢?還沒對人死心呢?哀家可聽說,蘇城精武門的唐少主這麽些年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對人照顧有加,向來也是好事將近,你可就死了這條心。”太後故意說這些話。

果然,尉遲墨沒好氣地沉著臉。

“清兒豈會看上那一介江湖中人,何況,宇兒是孫子的親骨肉,她還能帶著宇兒改嫁不成。”

“既然已經和離,她還真能改嫁,就算你作為王爺,那也無法組織。”太後的話跟刀子一樣尖尖銳。

她就是故意激怒尉遲墨!

尉遲墨的麵色很配合地變得難看起來。

“皇祖母這是想氣死孫兒?”

她不說還好,一說就想起花燈節看到的事。

唐煜跟他們在一起,仿佛一家三口,看得他心裏酸澀。

明明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偏偏,他要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圍繞在她身邊,作為一個男人,如何能忍受這種事情。

所以無論如何,他決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更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喊別人爹!

太後冷哼,嫌棄道,“如今這麽多個兄弟裏頭,不說懷王,畢竟他年尚小,娶妻一身還不著急,那你呢?側妃被休,正妃和離,如今整個齊王府也沒個女主人,怎地,讓哀家給你挑幾個看看?正妃側妃一並給找了。”

尉遲墨一想起女人就覺得頭疼。

尤其是,他現在心裏隻有顧冷清,每次想起她,雖然酸澀無奈,卻也陰魂不散地凝聚在他心頭,恨不得,憎不得,惡不得。

相反,無論她對自己再冷漠,再無情都好,他還是想她。

齊王妃,隻能是她!

想到這,尉遲墨回絕道,“皇祖母就無須為孫兒掛心,這些個千金小姐,沒有哪個比得上她,除了她,孫兒誰也不要。”

太後一一聽,心裏高興的不得了。

但她不動聲色地掩藏情緒,板著臉冷道,“你既如此在意她,非她不可,怎就不努力努力一把?哦,哀家知道了,她現在瞧不上你,要跟那個唐少主成親了是吧?”

“絕無可能!”

一想到她可能會跟唐煜在一起,且他清楚記得宇兒都說兩人要成親了,心裏頭一股怒意湧動,氣息凜冽霸道。

“當年宇兒入了皇家的玉蝶,既然如此,宇兒便是皇家人,是我尉遲墨的兒子,唐煜他休想!”

太後眼裏一閃而過的滿意之色。

這小子,可算說出來了。

她了然一笑,“所以當年孩子入了皇家玉蝶,你還讓顧丫頭帶孩子離開,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吧?你這小子,想不到也學的如此狡詐了。”

孩子入了皇家玉蝶,那便是皇家人!

將來孩子一定要認祖歸宗,但這一點,顧冷清並未清楚。

而且她知道,尉遲墨這麽做,說明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真的跟顧冷清和孩子分開。

而且在這四年裏,他擴大勢力,與宣王對抗,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顧冷清回來,也能再不像以前一樣,危機四伏。

尉遲墨,一直在背後為她默默做著一切!

對於這些,太後心裏一清二楚。

“孫子從未想過放她離開,這四年,一路披荊斬棘,發展朝中勢力,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她安心地重新站在孫子身邊。”尉遲墨眸色凜凜,眼底的光芒如同浩瀚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