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顧冷清準備好工具——鑷子、鉗子還有手術刀。
避免一會黑衣人醒來又咬毒自盡,她隻好先下手為強,把毒包清除。
她用擴大器把黑衣人的嘴巴開到最大,確認毒包在哪一邊後,再進行一番利索的懆、作,全程眼睛都沒眨一下,十分淡定地把毒包完整的取出來。
“好了。”顧冷清夾出毒包後,三兩下又把工具收起來,看得一旁的唐煜簡直不敢相信。
這醫術他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難怪連魯神醫都甘於在她之下了,聽從她的意思了。
顧冷清無視他的目光,徑自說道:“把人弄醒,接下來可以盤問了,記住,不能讓他死了。”
唐煜下意識點頭。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他堂堂蘇城唐門之子,那麽多人聽命於他,居然被她給使喚了。
不過顧冷清壓根不知道他在想這些,等著唐煜叫人進來,把黑衣人五花大綁後,一盆冷水潑過去。
黑衣人醒了,見自己被五花大綁,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這心理素質夠強的。
“說吧,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唐煜看著黑衣人,語氣聽起來雖然沒什麽殺傷力,可眼底滿是寒意。
黑衣人冷笑,“唐少爺應該知道,這是道上的規矩,我絕不可能會告訴你。”
唐煜冷冷勾唇,“你難道就不怕死?”
黑衣人看著唐煜不屑地大笑幾聲,“死算什麽!老子不怕。”
說完,狠狠咬牙,準備咬破毒包……
可毒包沒了,就連牙也沒了,他這一咬,把那一塊的牙齦都快咬破了。
刹那間,他疼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繼而哀嚎,“老子的牙呢!”
“牙我給你拔了!想服毒自盡,免受折磨?你做夢。”顧冷清拿著鉗子在他麵前晃動,故意嚇唬道,“你要是還想有一口好牙的話,就老實交代,到底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黑衣人呸了一聲,扭頭到一邊。
顧冷清也不廢話,繼續拿出擴大器,讓護衛按住他,手起鉗子落,卯了勁地又狠狠拔了一顆門牙下來。
黑衣人疼的直叫,嘴裏鮮血直流,但又不會死人。
這些,顧冷清心裏都是有分寸的。
本來就隻是折磨折磨他,問出背後指使者,沒想過殺人。
顧冷清繼續威脅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可繼續了……”
黑衣人怒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現在算什麽本事!”
“殺了你多沒意思,行吧,既然你不肯說,那我陪你慢慢玩,拔完牙再拔頭發,再不說,手指腳趾我一個都不放過。”顧冷清嚇唬道,又要繼續拔牙。
黑衣人這下是真的怕了。
死不可怕,被折磨那才是最痛苦的。
現在死又死不成,他急忙鬆口:“是……是柳宗棠。”
剛好尉遲墨調整了心情跟宋簡一起過來,親耳聽見黑衣人的招供,他神色一沉,快步來到黑衣人麵前。
厲聲道:“是柳尚書,柳宗棠?”
“沒錯。”
顧冷清這下明白了,肯定是柳梢月死不去,跟柳家告狀,柳家人要為柳梢月報仇,所以才三番兩次來取她性命了!
這個柳梢月真是陰魂不散,自己都打算放過她了,她居然死纏不休!
尉遲墨震驚之餘,一而再確認,“你若膽敢說半句假話,本王要你的命!”
黑衣人再三保證,“我們都是他訓練出來的,現在任務失敗,我又把他供出來,就算你們不殺我,他也不會放過我,再說,京都的命案也是柳宗棠一手安排,齊王若不信,盡可去查。”
好一個柳宗棠!
他居然還有臉這麽做!
尉遲墨攥緊拳頭,怒不可遏。
“尉遲墨,聽見了嗎?看看你的救命恩人都做了什麽,你不是要護著那柳梢月嗎,行啊,這次你最好也當什麽都不知道,反正我的事與你無關。”顧冷清冷冷地鄙夷道,她一定會為自己報仇的。
柳家真以為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揉捏嗎!
尉遲墨神色凝重,心疼道:“這件事本王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公道。”
“齊王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隻希望,以後齊王別再過來打攪我們母子清淨的生活,比起柳家的刺殺,我更厭惡見到你的出現。”顧冷清無情地說道,故意把話說得狠絕,最好他從此都別再出現了。
可說完這些,她的心髒猛地抽緊,可能是原主殘留的情感在作祟。
她看見尉遲墨痛苦的表情,明明覺得很痛快的,但內心卻湧上一股濃濃的悲戚。
可憐的原主!
真那麽愛他嗎?
就算到了死的那一刻,都還不死心!
尉遲墨深深擰眉,奮力克製心頭被刀子穿插的痛楚,看著她有力地保證道:“無論你說什麽,本王都不會生氣,本王答應你,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他深情地望著她,“清兒,等我。”
顧冷清看都不看他一眼,神情滿是冷漠。
尉遲墨難受地看著她。
仿佛能體會到她離開齊王府時的絕望和悲傷,是他一次又一次,不自知地傷害了她,無論如何,他要彌補,撫平她心頭的創傷。
於是,尉遲墨當天就跟宋簡離開蘇城,趕回京都,且把黑衣人也一起帶上,回到京兆府帶了一隊人馬,直搗尚書府。
另外,府衙的下屬也找到了殺手的蹤跡,他命宋簡帶人去抓捕。
尉遲墨大步流星踏入尚書府,來勢洶洶,看那浩**隊伍的陣勢,柳尚書便知道來者不善,眯起了鎮定從容的眸子,臉上未見一絲驚慌。
尉遲墨冷冷看著柳尚書,抬手一揮,一聲令下,“來人,把他給本王拿下!”
“齊王,你這是幹什麽啊,老爺好歹朝中大臣,你怎不說緣由就把人帶走。”柳夫人明知故問道,心裏是真的害怕。
“他做了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即便你不知道,柳尚書心裏可清楚的很。”尉遲墨咬牙切齒道,冰冷的目光從柳夫人身上掃過落在柳尚書的身上,滿眼嗜殺。
柳尚書眯起精明的眸子,臉上不見一絲慌張:“齊王真是鐵麵無私的好府尹,隻不過,老夫究竟犯了何事,你要抓捕老夫?”
尉遲墨逼近,淩冽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陰鷙地眼神惡狠狠地瞪著他,“柳宗棠,你要怎麽對付本王可以,但你居然敢碰她,你簡直找死!”
他湊到柳尚書耳邊,狠聲道:“這一次別說是你,就連柳梢月也休想好過。”
柳宗棠猛地一震,老臉頓時一片煞白。
尉遲墨嘴角抽搐,喝道:“把人帶走,不好好招認的話,酷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