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墨跟著她一起來到前堂,到處一片狼藉,而唐煜和宋簡也把最後的幾個黑衣人都解決了。
黑衣人橫七八豎躺在地上,一命嗚呼。
顧冷清注意到,唐煜手上有一道血痕,她一驚,跑過去關心道:“你流血了,來,我給你包紮。”
唐煜點頭的同時,看了尉遲墨和宋簡一眼。
他認得他們,就是上次來的齊王和他的下屬。
“包紮的工作魯神醫也會,不用你親自來。”顧冷清還沒靠近,就被尉遲墨一把拽回來,目光不善地瞪著唐煜。
剛才看他們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怎麽,情。啊?
難怪他上次怎麽看都覺得唐煜不順眼,原來是這個原因。
魯神醫聞言,急忙過來要給唐煜包紮,心想上次欺瞞了齊王,這次算是將功贖罪,齊王可別追究啊。
“你放開我!”
顧冷清被他抓疼了,使勁掙紮了幾下才掙開,心想他不是都走了嗎,怎麽又來了。
而且看樣子,一定不是經過,八成是查到她在這了。
果然,她就不能太小瞧他的本事。
顧冷清冷漠地看著他,“你怎麽會在這裏?又想做什麽?”
尉遲墨不答反問,指著唐煜,“倒是本王想問你,你跟他什麽關係?”
她剛才居然當著他的麵緊張唐煜,簡直當他是死的。
“這好像跟你沒關係吧?齊王,我們已經和離了……不是,是我把你給休了,我做什麽都跟你沒關係。”顧冷清冷冷提醒道,反正他都找來了,也不怕身份被唐煜知道。
她說完就往裏麵走,心想上次那個黑衣人咬破毒包自盡,這個她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她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麽恨不得她死。
尉遲墨跟她一起進去,唐煜見了,顧不上傷口還沒包紮好,也趕緊起身跟上去,被宋簡在門口那攔住。
“唐少爺,王爺要跟王妃敘話,煩請你在這等著。”宋簡用下巴指了指一地的屍體,“先把這個麻煩事解決好吧。”
真是的!
沒看到他家王爺要跟王妃敘舊嗎!
唐煜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還有圍在慈善堂外麵看熱鬧,又不敢進來的百姓。
他衝宋簡嘲諷一笑,“你家那位不是王爺嗎?這點小事還處理不好了?”
說完,就要拍開宋簡的手進去,宋簡卻紋絲不動的站著,一臉驕傲的說:“別說這點小事,就是端了你的唐家都沒問題,唐少爺要試試嗎?”
唐煜頓時眯起陰鷙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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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跟本王說清楚,你跟那個唐煜到底什麽關係!”尉遲墨跟著她回到休息室內,不依不饒地追問到底,“剛才本王看你們眉來眼去的,怎麽,才離開王府沒多久,這就找上下家了?”
想起剛才兩人抱在一起的一幕,尉遲墨胸腔裏的怒火就在熊熊燃燒,這個女人,太……太會沾花惹草了。
“是啊,我就是找到下家了,王爺有什麽資格去管嗎,當日我在休書上寫得一清二楚,各自婚嫁,互不相幹,王爺這就忘了嗎。”顧冷清故意氣他,懶得跟他解釋那麽多。
當初原主那麽愛他,他還不是一樣,去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比起原主當初的難受,他現在這種占有欲算的了什麽。
“本王什麽時候允許你休夫了,再說,你有什麽資格休本王?”尉遲墨怒極,拽起她的手厲聲道,“跟本王回去,本王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顧冷清用力把他的手甩開,看著他好笑道:“王爺現在都這麽愛我,被休了都還要繼續死纏爛打了?怎麽,是柳側妃被打的皮開肉綻沒法暖床了,還是王爺覺得,我顧冷清就該回去受你的窩囊氣?”
提起這些,想起原主所遭遇的一切,包括自己和孩子所得到過的不公平待遇,她的心頭就寸寸冰冷下去。
麵對尉遲墨,沒有半點愛意,隻有厭惡和憎恨。
尉遲墨看到她眼底的憎惡,心口猛地一刺,一股濃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悔恨不已道:“本王知道有愧於你,清兒,跟本王回去,本王從今往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再不讓你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顧冷清就跟聽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冷笑道:“王爺真會自欺欺人,離開你,離開王府,是我顧冷清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跟你回去?嗬……王爺還是別癡人說夢了。”
顧冷清臉上滿是譏誚之色,說的話就跟刀子一樣,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裏,他從來沒試過這麽難受。
顧冷清見他神色痛苦,更覺得痛快。
尉遲墨,你也有今天!
當初原主一顆心真心實意對你,你卻因為她是顧宰相之女就對她心存偏見,認為她有所圖謀,一直糟蹋她的真心。
又一次次縱容柳稍月傷害自己的兒子,陷她於危難而不顧。
這種男人,早該丟棄一百遍!
哪怕情有可原又如何?
錯了就是錯了!
她絕對不會原諒他!更沒資格代替原主原諒他對她所做過的一切狠事。
“難道,你真的那麽恨本王嗎?”尉遲墨感覺心口疼痛難耐,像狠狠揪緊似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是!”
顧冷清想也沒想,眼底隻有冰寒刺骨的冷。
尉遲墨緊緊擰著眉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生氣,心裏隻有悔恨。
她恨他,是應該的。
是他因為柳梢月有恩於自己,就算知道她要害死自己的孩子,還是選擇了放過,就算知道她陷害顧冷清毒害白千雪,他還是因為恩情,沒有休她。
是他對不起顧冷清!
他如同百箭穿心,追悔莫及。
這時,唐煜追了過來,看到正在對峙的兩人,微微一愣。
“別管他,我們走。”
顧冷清不想再搭理他,轉身走了出去,再讓人把昏迷的黑衣人抬到隔壁的房子去。
唐煜看了眼尉遲墨,迅速跟上。
宋簡跑來,見尉遲墨神色痛苦,就知道兩人談崩了,擔心道:“王爺?”
尉遲墨閉上眼,眉頭深深擰著,任由心口的刺一遍又一遍紮,紮得他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