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讓人失望成什麽樣了是,再不走,留下來看你如何跟柳側妃雙宿雙棲嗎!”蕭錦城懟他懟得一點也不客氣。

尉遲墨也不生氣,任由他責罵自己,心裏對顧冷清越發內疚自責,更多的還是掛念和擔憂。

直到她走,他才發現,自己對她居然一點也不了解。

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愛吃什麽,離開了王府會去哪裏。

想到這些,他的心裏就更加難受,他怎麽就那麽混蛋,把她給氣走了。

“就是她要休夫,本王不同意,她也休不了。”尉遲墨攥緊手中的休書,抬手,內力一震,把那休書震得破碎。

手一揚,碎片盡數在空中飄散,猶如雪花一般。

他起身,縱身跳下地麵,蕭錦城也跟著跳下來,“你要幹什麽?”

尉遲墨一邊往大廳的方向走,一邊說道,“柳家勢力雖然不比顧家,但如果知道柳梢月被打成那樣,柳家的人也不會放過清兒,本王務必要安排妥當這些,不讓她受一絲傷害。”

蕭錦城錯愕,發現他如今真的很在意顧冷清。

其實從他沒有阻止顧冷清責罰柳梢月這一事上就能看出來,他的心,已經在顧冷清那了。

不知道為什麽,蕭錦城心裏有點酸酸漲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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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半天的馬車,總算離開京都,到了一個叫蘇城的地方。

蘇城距離京都不遠,雖比不上京都繁華,但這裏勝在天靈毓秀,據說這裏滿山都是寶貝,正合她意。

她正想搞些藥材研製,暫且先住下了。

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隻好先住客棧,開了一間天字一號房,跟元嬤嬤和小王爺住在一起。

小王爺一路上沒有哭鬧,餓了就喝羊奶,吃飽了就睡,聽話得不得了。

顧冷清沒坐過這麽久的馬車,有些暈,元嬤嬤就點了些清粥配菜,讓小二送到房間來。

她坐下後,見元嬤嬤站在一旁,她說道:“今日開始,我已經不是什麽王妃,就別分什麽主仆尊卑了,一起坐下吃飯。”

“不行的,王妃身份尊貴,老奴不能不顧規矩,再說,王妃雖然寫了休書,但皇榜未出,也不算和離的。”元嬤嬤說道。

顧冷清有些懵逼,“這休夫,還得皇上同意?”

“回王妃,是這樣的,王爺與王妃如果要和離,必須要先請示皇上,隻有皇上同意了才可以。”

顧冷清心想,皇上還管民政局這工作啊。

她曆史不好,還真不知道。

不過她既然留下休書,那就不算和離,是她休夫,所以不需要皇帝的同意。

想到這,她心情都好了不少,心情一好,胃口就跟著好起來,一連吃了兩碗粥,她吃飽了,元嬤嬤才肯坐下來吃。

顧冷清心裏很不是滋味,“嬤嬤,以後你就叫我小姐,就別叫王妃了,還有,以後我們就是相依為命的一家人,不能再這樣分尊卑奴仆的。”

“可是,老奴是下人……”

元嬤嬤的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在我心裏,你是我親人,不是什麽下人。”

穿越過來的那天,如果不是元嬤嬤以命相護,估計她們母子早死了。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不管是異世還是當初的自己,與人相處便是這麽簡單真誠。

聽了她的話,元嬤嬤瞬間眼眶發熱。

王妃真的變了。

以前雖然對她也很好,但不像現在,那是發自內心,從來沒瞧不起她。

元嬤嬤感動得熱淚盈眶,使勁點頭,“好,王妃……小姐,我記下了。”

奔波了一天,顧冷清太累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元嬤嬤已經起身給孩子喂羊奶,居然也不吵不鬧的,這孩子,性子可是溫馴的很。

等孩子喝完奶,顧冷清再跟元嬤嬤一起簡單吃了點東西,怕元嬤嬤一個人帶著孩子不方便,就一個人出去逛逛,先熟悉下環境,順帶找個房子。

畢竟常住的話,老住酒樓也貴啊。

她換了身簡便的白色便服,雙環髻,簡單又舒適,化了淡妝,眉眼如畫,清清冷冷的,整個人給人一種秀麗淡雅的感覺。

她走在街道上,街道兩邊都是商鋪,應有盡有,也是一片繁榮昌盛之貌,但她最關注的還是醫館。

果然跟繁華的京都一樣,醫館少得可憐。

她看一家醫館門麵大,門庭若市,忍不住走進去看看。

結果這一進去,居然又看見魯神醫,他正在給一名女子診治,怕被魯神醫看見,別回頭就給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她急忙調頭就走。

心想,不是說魯神醫行蹤神秘嗎?怎去哪都能碰上?

整個庸醫騙子似的。

魯神醫驚鴻一瞥,詫異的皺眉,那女子怎那麽像齊王妃?

顧冷清跑出醫館,又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那牌匾:和春堂,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一路上,也還有一些小醫館,她的心裏暗暗有了主意,看來她這主意能行。

想著,便準備去找類似於中介的人,想在這裏找個房子先租著住下,可左拐右拐的,進入了一個胡同裏,還不小心絆到什麽,險些摔了。

“嗯。”

忽然沉悶的一聲悶哼響起,嚇得顧冷清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可那人卻很快起身,幾乎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那長劍就橫在了脖子上。

“別出聲,敢出聲你就沒命!”那人寒聲威脅道,一把將她箍住,躲在一堆稻草後麵。

顧冷清一怵,完了,這是遇上打劫的了?

接著,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說話,“找到嗎?”

“沒有,應該從那邊走了。”

“走,務必把人找到,殺了!”

聽到殺這個字,顧冷清汗毛豎起。

等腳步遠去,那人繼而威脅道,“今日見到我之事,不許說出去,否則,我絕對殺了你。”

說完,那人鬆開手,轉身就走。

但他一隻手捂著胸口,哪怕穿著黑色的衣服,胸口上的神色仍然能看出來流血了,且腳步虛浮,應該受傷不輕。

果不其然,沒走兩步,那男人就扶著牆壁,整個人順勢滑了下去。

他蒙著黑布,遮住下半年臉,露出的眉毛漆黑濃鬱,雙眼深邃淩厲,困難地呼吸著。

顧冷清下意識想跑,身在異鄉,別多管閑事惹出什麽事來,可男人卻拚了全命撲上來,再一次把她抓住。

“帶,帶我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