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湘琴感激地看著顧冷清,沒想到她會替自己說話。
孫夫人無可奈何歎氣道:“老爺已經決定的事,就是我再如何說都好,他都不會聽的。”
孫芳瑩氣道:“對父親來說,權勢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不過是他的一個籌碼,我尚且比湘琴好一些,秋恒尚且待我好。”
“可這南昌侯,讓湘琴嫁過去,不等於死路一條嗎!”
孫夫人一怔,“也許……也許是那兩位侯夫人福薄,湘琴嫁過去就不一樣了呢!”
“母親,那南昌侯的名聲在整個帝都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嗎?總之不能讓湘琴嫁過去,母親,你一定要勸勸父親啊。”孫芳瑩一心為孫湘琴著想,可見是真的很關心她。
顧冷清看著她,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換做是別人,興許也就算了,但嫂子一直為湘琴說話,可見姐妹之情深厚。
此刻,大廳。
尉遲墨和顧秋恒跟孫侍郎在喝茶聊天。
顧秋恒有意提起孫湘琴的婚事,“嶽父大人,湘琴與南昌侯的婚事可是定下來了?”
孫侍郎說道,“過兩日,南昌侯就會差人送聘文書來,這婚事也就月尾的事了。”
“湘琴似乎不願意嫁過去,嶽父不如考慮考慮?”
聽了顧秋恒的勸說,孫侍郎臉色不大好看,但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這顧家才是他最大的後盾,“聘禮都快下來了,哪裏還能再改變,湘琴就是鬧鬧脾氣,過幾日就好了,再說,我現在要是回了南昌侯,那不是丟了他的麵子嗎!”
到時候,以南昌侯的為人,哪裏會放過自己。
顧秋恒也是明白的,便不再說什麽,隻是看了齊王一眼。
尉遲墨淡定喝茶,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就是跟著顧冷清過來湊湊熱鬧的。
眼見太陽下山,尉遲墨才帶她回王府,顧秋恒便跟孫芳瑩回相府。
路上,顧冷清一如既往的安靜。
尉遲墨看著她,說道:“你該慶幸,你嫁的人是本王。”
“……”
顧冷清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樣,“不還是被你冷落了整整一年,還差點被燒死活埋了嗎?”
想起她穿越過來的那一夜,至今仍然覺得驚悚。
尉遲墨莫名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這個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你還替起來,本王說過了,以後會對你好。”
她一聽就愣住了,原來那天晚上他說的話還記得。
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她看著他的臉,那道疤已經變得很淺,不仔細看的話,早已經看不出來了。
麵冠如玉,眉宇藏著一股淩然的英氣,眉毛濃鬱,睫毛濃密且翹,跟做了半永久似的,氣質超然,帥氣難擋,這樣貌,就是放在娛樂圈都是萬裏挑一的好。
她看得心頭撲通撲通的,臉都紅起來了,連忙扭開頭,“我以後不提就是。”
她下意識捂住胸口,怎麽跳的這麽快啊。
她本來就是個對男人完全沒興趣的人,但這一刻,這種讓她不安的感覺,到底是出自她自己,還是原主殘留下來的?
她皺緊了眉毛,尉遲墨還以為她為了孫湘琴的事情不高興,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你也管不了,站在孫侍郎的立場來看,他沒什麽錯。”
“你不是說南昌侯這個人人品不行??“見他主動說起,她才問的。
“對孫湘琴來說不行,但孫侍郎卻傍上了高枝,一個相府,一個侯府,所以南昌侯的人品如何,不是他主要考慮的事情。”
顧冷清忽然沉默下來,他說的不無道理。
對孫侍郎來說,孫家的未來,還有他自己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個年代,女人的命運便是如此悲哀。
回到王府,尉遲墨跟著她到了瀟湘閣。
小王爺剛吃完羊奶,笑容比往日要燦爛許多。
尉遲墨覺得可愛,硬要抱,結果不一留神,被小王爺吐了一身羊奶,那味道,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元嬤嬤趕緊把小王爺抱走,春兒急忙給他擦衣服,他聞著味道,眉頭狠狠皺在一起,“真臭。”
顧冷清卻沒太大反應,畢竟作為醫生,什麽味道聞多了,這種反而不算什麽。
“王爺快回去洗漱吧。”顧冷清哭笑不得。
尉遲墨已經把錦袍脫下來,“本王忍不了那麽久,現在就備水,本王要沐浴。”
春兒一怔,連忙笑著應下就去給他備水。
心想,今晚上王爺可能要夜宿瀟湘閣了。
顧冷清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春兒準備給他擦背,他把春兒趕出去,“去把顧冷清叫來,讓她來服侍。”
顧冷清一聽,險些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布菜可以,伺候別的都沒問題。
這洗澡還要人伺候的?
她頓時紅了臉,“我不去。”
春兒急道,“王妃,您不能不去啊,現在是您抓住王爺的最好機會,以後,王爺可就真真寵愛您了。”
春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發脾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說,男人的身體構造,她作為一個醫生可清楚的很。
想著,她也無所謂,來到沐浴房,袖子已經讓春兒卷起來了,她風輕雲淡地走過去,在他身後坐下來。
“王爺想讓我怎麽伺候?給你搓背?”
尉遲墨見她·臉色無一絲波瀾,反而有點不自在,“擦擦背就行。”
顧冷清的手就伸了過去,小手柔軟,力度輕柔,他感覺身體感到一陣舒適,居然很喜歡被她觸碰。
他的臉不由得紅了紅,裝作無所謂道:“手下去點,用點力,嗯,再下去點,沒錯,就這……你怎麽跟沒吃飯似的。”
啪嗒!
顧冷清一把將手絹丟水裏,水花濺到他臉上,他整個抖了一下,她唰地站起身,“自己洗,我不伺候。”
尉遲墨覺得她怎麽凶巴巴的,“你這女人,以前不是上趕著伺候本王麽?怎麽現在還裝矜持了,你趕緊的擦。”
剛才可舒服了。
顧冷清狠狠白他一眼,“要擦,去秋水閣找人擦,不然我給你喊宋簡過來,洗完了趕緊回去你的聽風閣,別打擾我睡覺!”
“……”
尉遲墨胸口的怒火蹭蹭的就上來了,她還敢趕他走了,裝的可真夠認真的啊,他都還沒說話呢,顧冷清大步離開了沐浴間。
尉遲墨坐在沐浴桶裏獨自淩亂,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