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墨眯起厲目冷冷看了顧冷清一眼,拂袖而去。
隨著尉遲墨的離開,柳梢月也憤恨地相繼離開,過不了多久,瀟湘閣總算安靜下來,小王爺已然熟睡,元嬤嬤感懷安慰地把他放到**後,才走到坐在桌子前的顧冷清身旁。
她不免疑惑道:“今日老奴所見,王爺似乎有意幫著王妃?”
顧冷清聽得她指的是孩子滴血驗親這事,不禁扯了下嘴角,心裏十分明白,“他哪是在幫我,不過是在維護自己王爺的名聲。”
“老奴……還是不明白。”
“方才柳梢月情急之下拚命想證實孩子非他所生,你想想,這不等於是當著眾人的麵,要咬定王爺被戴綠帽子嗎?此事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更何況尉遲墨堂堂一個王爺?”
元嬤嬤恍然大悟:“難怪王爺平日這般寵愛柳側妃,今日竟然對她言語嗬斥,原來如此,是老奴淺見了。“
她看著顧冷清的眼神,不禁更多了幾分敬佩。
似乎王妃與從前不一樣了,比以往沉穩,冷靜,且……那忽然多出的本事,讓她覺得匪夷所思,但她更多的是高興。
但願王妃能活得更好一些。
這邊廂,秋水閣似乎不太平。
哐當一聲,聽得東西掉地的聲音響起,隨即便聽見柳梢月怒極的聲音,“今日本可以讓賤人永世不得翻身的,如今不但她什麽事沒有,反叫我被王爺斥責了。”
桂嬤嬤急忙給她掃背安撫,“今日那女人不過是走運,再者王爺看在小王爺的麵子上,有所袒護罷了,娘娘您大可放心,王爺的心還是在您這的。”
柳梢月心頭氣憤不已,“如何能放心,如今她誕下小王爺,就算王爺再如何寵愛我,我這肚子若一日沒個動靜,要怎麽鞏固王爺對我的寵愛?”
言罷,她握緊拳頭,眸色變狠,“我要叫這個孩子,當不成小王爺!”
這兩日在王府,顧冷清沒再被從前那樣冷眼對待,府裏上下雖然還是對她不夠尊重,但因為那天的事情,也沒人敢為難刻薄她。
她這兩日忙著給孩子調理身體,雖然臉上的瘤子清理好了,但因為在娘胎裏中毒,導致身體底子不好,身體不舒服,自然吃的也少。
她讓元嬤嬤去找大夫開些健脾的藥回來給他服下,胃口好轉了些,但體內的毒素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雖然顧冷清給孩子服下了研製的特效解毒丸,但孩子中毒太深,傷了根本,這不免讓她有些頭疼。
入夜。
顧冷清剛給孩子喂下解毒丸,便聽見有腳步聲進來,以為是元嬤嬤,她叮囑說,“三個時辰後,你再給孩子服用一些……”
她邊說話邊抬頭,那個些字還沒完全說出口,看到站在麵前的人,猛地一怔。
什麽風把他刮來了!
尉遲墨掃了眼**的孩子,冷著臉道,“孩子怎麽樣了?”
顧冷清淡淡地看著他這張臭臉,眼裏沒有一絲情緒浮動,知道不能跟他如實說孩子的病情,否則被問起當日滴血驗親的事就不好了。
她含糊其辭道,“孩子很好,王爺有心了。”
“既然孩子是你想方設法要為本王懷的,你就該好好照顧孩子,別讓孩子出半點差池!”尉遲墨聲音裏始終沒有半點溫度地教訓道,那眉眼裏的厭惡,就算不看一眼,顧冷清都是能感覺出來的。
也是!
原主顧冷清,自小喜歡尉遲墨,為了成為尉遲墨的妻子,不惜讓父親出麵,懇請皇上賜婚,當時尉遲墨本要迎娶青梅竹馬的柳梢月做正妃,因為她這一攪亂,他對原主更加恨之入骨。
如今想想,尉遲墨對她心生厭惡也是正常的。
顧冷清低眉順耳的,“王爺說的,我記住了。”
死寂般的沉默。
這麽僵持著不說話,她覺得難受。
顧冷清試探的抬起眼皮,“王爺既然都來了,要去看看孩子嗎?”
“不必……”
尉遲墨蹙眉,見慣了顧冷清死纏爛打,蠻橫無禮,她忽然這麽順從,竟然有點奇怪,但想到她這個人,詭計多端,尉遲墨便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顧冷清內心毫無波瀾,不看就不看,火氣這麽大做什麽!
她慢慢地坐下來,這幾日為給孩子調理身體,她沒想太多,如今冷靜下來想想,以原主的記憶來看,生前被柳梢月坑了不少,這次更是把人給坑死了。
如今她代替原主活著,柳梢月固然留不下他們母子!
看來要想好好活著,確保孩子跟自己都萬無一失,需要好好斟酌下怎麽抱尉遲墨大腿了!
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