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應變
廣州軍zhèng fǔ總部內，顯得十分祥和。鄧子軒凝視軍用地圖沉默不語。裴葛謹道：“總司令，劉銘傳從襄樊逃跑，肯定是李鴻章的意思，否則劉銘傳沒有這個膽量。”鄧子軒道：“這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用腳都能想的出來。英國人在桐柏山一線，伏牛山一線布置防線，顯而易見，洋人已經對清軍失去信心。尤其是劉銘傳放棄襄樊逃跑，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裴葛謹接道：“英軍把防守潼關的軍隊調到伏牛山一線布防，潼關換成了清軍部隊。如此變故對我奪取潼關增加了困難。英軍在伏牛山一線、法軍在桐柏山一線，二者遙相呼應。根據zhōng yāng情報局的軍事情報，目前在江蘇登陸了5萬俄軍，俄軍從海上登陸，顯然是從海上而來，說明俄軍調動了遠東的兵力。”
鄧子軒道：“這是一個信號，說明西洋各國對清軍失去信心，大規模增兵勢在必行。德國人在天津籌建了槍彈廠、炮廠，毋庸置疑洋人更加抱成團，對我們rì後征戰增加了難度。清廷現在更加無所顧忌，答應德國人在青島開辟租界，下一步德國肯定出動陸軍。另外，襄樊攻堅作戰出現了手榴彈，另外德國人在天津生產一款新型步槍，這說明我們武器的優勢已經不複存在，我們的製式步槍、手榴彈包括76毫米野戰炮，洋人很快就會開發出來。由此，對我們今後的作戰是嚴峻的考驗。”
“幾年前，洋人研製出了機槍，至於為什麽沒有投入使用，主要原因是不過關，機槍故障頻繁。我判斷洋人很快就會解決問題，要知道戰爭就是催化劑，什麽人間奇跡都會創造出來。而我們研製的機槍，始終解決不了卡殼問題，原計劃今年投入實戰，可是不得不推遲明年。”
鄧子軒接道：“武漢渡江作戰、襄樊攻堅作戰，洋人全麵的掌握了我們的作戰特點。尤其是我們采用大規模炮火支援作戰，洋人肯定了解了其中的厲害。我判斷聯軍在rì後的防禦作戰中肯定大規模增加炮火數量，因此我認為中路兵團的作戰計劃變更，我們必須出奇製勝。”
“總司令的意思是不向潼關發動進攻，而兵出秦嶺？”裴葛謹發出詢問。鄧子軒笑道：“潼關英軍調走，換上清軍防守，對我們絕對有利。從另一個角度看，西安的5萬俄軍已經是一支孤軍，如果我們目標對準俄軍，潼關的清軍不會拚命支援，這對我們圍殲西安俄軍創造了條件。先打孤立之敵一定能收到奇效，這個方案立即拿到參謀部籌劃。
兩天後新的作戰計劃出台，命令東路兵團繼續保持強大軍事壓力，引起聯軍高度重視。命令中路兵團陳兵伏牛山、桐柏山一線，保持隨時發動進攻的態勢。命令西路兵團立即準備，半個月後兵出秦嶺，並擬定圍殲俄國大軍的作戰計劃。總部的命令迅速下達，有人歡喜有人憂。
南京，東路兵團指揮部內，師以上軍官就做。少頃，司令官白勝，副司令長官尚虎，參謀長宋飛進入，全體將官起立。白勝示意大家坐下道：“總部命令！”全體將官立馬挺直身子，臉上流露出興奮的表情。白勝威嚴道：“總部命令我們繼續陳兵不動，並擺出渡江作戰的架勢，繼續迷惑聯軍。”
眾將官聞聽臉上出現了鬱悶的表情。“司令官，總部太偏心了，西路兵團、中路兵團又喝酒又吃肉，而我們隻能喝西北風，這也太不公平了。”師長柳雲龍控製不足首先發牢是嘛，我們十幾萬大軍在這看熱鬧，大家說說多鬱悶，弟兄們早就憋的嗷嗷叫。”師長鐵凝附合。“司令官，我們陳兵南京一線，養的膘肥體壯，我們現在對清軍作戰勝券在握，如果司令官下令，我保證首先殺到江北去！”聶鳳武也大聲請纓。
“胡鬧！總部的總體部署是正確的。我和司令官、參謀長何嚐不想殺向對岸、橫掃千軍，要說迫切我們的心情更迫切。可是嚴酷的現實不容許我們這樣做。根據軍事情報，目前對岸清軍兵力已經達到70萬人，英法軍隊也達到15萬人。江蘇、安徽是聯軍重點防禦的要地，請問我們十幾萬人馬殺到江北能有作為嗎？你們都是高級將領，難到這點常識不懂嗎？”副司令長官尚虎大聲訓斥。
看到眾將官垂頭喪氣的樣子，參謀長宋飛聲音柔和道：“大家的心情我們理解，不要以為我們北伐軍強大了，可以無所顧忌。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們不是與清廷作戰，下一步要大規模與西洋各國作戰。鄧總司令戰略構想非常正確，兵出秦嶺，吃掉孤立之敵，不斷的壓縮敵人的空間，最後戰而勝之，這是一步戰略大棋。”
白勝道：“方才副司令、參謀長說得很好，我就不再重複。不要著急仗有你們打的，一旦我們投入江北作戰，一定是殘酷的、甚至無法想象的，因此你們要有思想準備。既然總部要求我們擺出渡江架勢迷惑聯軍，我們就要不折不扣配合總部的整體戰略構想，好了就說到這裏，你們回去立即開始準備。”
襄樊，中路兵團指揮部，陳錦堂手裏拿著總部的作戰命令沉默不語。“副總司令，總司令為什麽改變作戰計劃？伏牛山一線隻有5萬英軍部隊防守，我們完全有能力突破伏牛山防線，繼而拿下潼關達到戰略目的。”李天翔迷惑。“也許是總司令想先吃掉西安的俄軍，或許有更大的企圖。”陳錦堂自言自語，猜不透其意圖。
“我明白了！”參謀長王峰眼睛一亮。“你明白什麽快說說？”李天翔催促。“副總司令你看，其一，潼關換成了清軍防守，西安的俄軍就成為一支孤軍，這就為我們吃掉俄軍創造了條件。如果我們吃掉俄軍，西部的局麵會一目了然。俄軍主力屯兵伊利，路途遙遠，若想增援根本不可能。”
“似乎有說服力，可是我們突破伏牛山，夾擊潼關不是更好的配合西路兵團作戰嗎？這兩者並不矛盾呀！”李天翔不認可。王峰笑說：“其二，如果我們突破伏牛山防線夾擊潼關，聯軍司令麥克馬洪會看出我們的目的，他會讓俄軍撤到潼關，我們雖然達到兵出西部的目的，但是沒有達到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的目的。”
“你分析的有道理，如果俄軍撤到潼關一線，我們的進攻就夭折了！”陳錦堂表示讚同。王峰接道：“其三，伏牛山包括桐柏山一線是山區，地形地貌對防守一方有利，對進攻一方無利。況且英軍、法軍都有防守經驗，野戰經驗豐富。另外，法軍、英軍東西遙相呼應，一方危機肯定拚死救援，而我們不可能同時向伏牛山、桐柏山發動進攻。”
“其四！”“怎麽你還有其四，拜托了不要大喘氣！”李天翔明顯有些妒忌。“其四，不排除聯軍有所準備。清軍在襄樊使用手榴彈就是明顯的跡象。我們在武漢渡江作戰，殲滅rì軍部隊，襄樊攻堅作戰，大規模使用火炮，達到了快速攻堅的目的，麥克馬洪不是傻瓜，因此聯軍一定會增加火炮數量。”
“副司令，如果我們進攻不利，打成焦著狀態就麻煩了。另外總部提供的情況非常明顯，5萬俄軍在江蘇登陸，目標一定是鄭州。麥克馬洪不會置伏牛山、桐柏山一線的英法軍隊不顧。總部判斷得對，劉銘傳突然率部逃跑，說明洋人已經不相信清軍的作戰能力，洋人一定會大規模增加兵力，這就是總部改變戰略計劃的原因。”
“你小子真行，士別三rì當刮目相看！”李天翔有些酸溜溜。王峰道：“這都是副總司令的栽培，況且我是參謀出身，這是我的強項。”陳錦堂大喜道：“你小子沒有讓我失望，總部肯定是基於這種考慮，我們就按照總部的意圖部署吧！李副司令，佯攻英法聯軍你有什麽打算？”
李天翔胸有成竹道：“副總司令，前期作戰中路集群、右路集群戰損較大，我建議兩大集群休整，補充兵員。建議兵團預備隊5個師投入桐柏山一線，搖旗呐喊作大規模進攻準備。左路集群投入伏牛山一線，同樣大戰旗鼓作進攻準備。”“好！就這麽辦，你們部署吧。”陳錦堂一錘定音。
廣州北伐軍總部，情報局長萬川匆忙走進。“有什麽緊急情況嗎？”鄧子軒正在看文件，意識到萬川進來沒有抬頭。“報告總司令，剛剛得到情報，兩萬rì軍在江蘇某某港登陸。情報說這是rì軍的第一批援兵，後續增兵數量不詳。”鄧子軒淡定道：“果然不出所料，好哇看看小rì本能來多少炮灰。”
鄧子軒接道：“戰爭會曠rì持久，你們的軍事情報要準確、及時，這對於我們了解敵情、戰略部署尤為重要。”“屬下明白！”“跡象表明，聯軍還要增加援兵，你的情報部門要集中力量，刺探沿海一帶的情況。我要詳細了解聯軍的增兵情況！”“是！”萬川大聲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