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鏖戰襄樊2
衝鋒的號角吹響，士兵們躍出陣地奮勇向前衝去，爆炸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矯健的身影，猶如一股狂飆掃向敵陣。清軍的火炮開始轟擊，炸彈不時的在衝鋒的路上炸響，伴隨著己方炮火的壓製，衝鋒部隊很快衝到城牆下。抬著擔架的士兵沒等長梯搭載城牆上，突然成群的手榴彈從上麵砸下來，伴隨猛烈的爆炸，衝鋒隊形一片混亂。
以往都是北伐軍用手榴彈炸的清軍人仰馬翻，這回輪到自己挨炸了。北伐軍士兵在城牆下堅持了幾分鍾退了下來，接著又發動了進攻，可是仍然無法攀登城牆。清軍似乎越戰越勇，北伐軍的士氣受到極大影響。兵團指揮部內，陳錦堂聽到攻城部隊進攻受阻，隻好下令全線暫時停止攻擊。
一個小時後，參謀長王峰、兵團副司令李天翔鬱悶的走進司令部。“媽的，清軍居然有了手榴彈，這個情況確實沒有想到。”王峰端起茶碗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茶水，生氣的把茶碗用力嗑在桌子上。“我說你鬱悶拿我的茶碗撒什麽氣，當心把我的茶碗碰碎了！”陳錦堂不滿道。王峰似乎不介意道：“zhōng yāng情報局是幹什麽吃的，敵人獵裝了手榴彈，我們居然一無所知。”
“zhōng yāng情報局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什麽情況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李天翔插話道：“副總司令，手榴彈一定是剛剛運到前線的，外圍進攻清軍並沒有使用手榴彈，我們兩次強攻損失不小。”“洋人不簡單那，這麽快就研製出手榴彈，看樣子我們要改變戰術。命令進攻部隊下來休息，今天晚上全線停止進攻。”
陳錦堂接道：“集思廣益，命令各師、旅、團展開討論，針對清軍防守使用手榴彈的情況獻計獻策。總司令不是常告誡我們，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要充分發揮廣大官兵的智慧。”當天晚上的進攻就這樣流產了，陳錦堂與中路集群將官商討，李天翔、王峰分別回到左右路攻擊集群采納建議。
襄樊城內總督府，連rì的yīn霾似乎一掃而空。“大人，難怪北伐軍攻擊犀利，原來手雷起了很大作用。守城士兵說手雷炸的叛軍丟盔卸甲、狼狽不堪。瞧北伐軍發動兩次進攻就敗退了。”“大人，有了手榴彈，我們就能守住襄樊城。洋人太列害了！”“真是及時雨呀！”眾幕僚也彷佛久旱的禾苗逢甘露興奮起來。
劉銘傳也是興奮異常道：“立即向京城李大人稟報，手榴彈大顯神威，擋住了北伐軍的兩次強攻，要求再運一批。另外獎勵守衛城牆的弟兄們，每人5兩銀子。”一個多月，劉銘傳心情從來沒有這樣好過。也許他忘記了北伐軍是一直什麽樣的軍隊，第2天他積攢的那份自信立馬化為烏有。
臨晨三點，王峰、李天翔又返回部隊，經過匯總一條最有價值的戰例浮出水麵。根據第2師一位旅長的提供的經典戰例，大家經過討論，作戰參謀模擬認為此辦法可行。前年這位旅長參加了攻打杭州的戰鬥，當時這位旅長是營長。在攻打杭州城的時候遇到了類似問題，清軍投擲燃燒瓶和白灰，曾一度造成進攻受阻。
雖然攻占杭州最大的突破口是裏應外合，但是進攻部隊破城時針對xìng的辦法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其戰術就是多點佯攻，主攻一點。並采用火力掩護、炮火覆蓋等措施，一舉突破了城牆。參謀處經過分析、模擬，認為此辦法可行，建議采用此辦法白天進攻效果更好。很快新的攻堅方案出台，那就是集中所有炮火中間突破，然後向兩邊拓展，並接應左右攻擊集群趁機破城。
隨即第2炮兵旅、第3炮兵旅全部匯集到中路集群實施炮火支援，言外之意就是集中整個炮兵師270門步兵炮，外加重炮營10門火炮重點打擊。中路集群主攻部隊仍然是第1師、第5師，總攻時間定為上午8時。時間到大地又開始震動，由於炮火十分猛烈，城牆被炮火覆蓋後瞬間變成一片煙霧。
20分鍾後炮火延伸，進攻部隊發起攻擊。這回次序調過來，抬著梯子的士兵在後麵，擔任火力掩護的士兵衝在前麵。掩護的士兵進入最佳shè擊位置停止前進，然後尋找有利地形開始火力支援。主攻部隊正麵攻擊區域分成20個點，17個點為佯攻，3個點為主攻區域。jīng心安排效果體現出來，尤其是在火力組的支援下，清軍的投彈手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清軍沒有辦法隻能亂投一氣，手榴彈阻殺的效率頓時下降。大約上午10點北伐軍登上了一處城牆，12點3處城牆被攻破。清軍抵抗十分頑強，數次凶狠反撲，可是在支援炮火覆蓋下，清軍膽寒了。截止到午夜，左右集群在中路的支援下也攻破了城牆，襄樊城最大的堅固防線被北伐軍踩在腳下。
當劉銘傳聞聽城池被攻破大吃一驚，立即下令組織反擊把城牆奪回來。激烈的廝殺令人恐懼，幾名總兵相繼陣亡，也沒有撼動北伐軍。相反北伐軍的戰果越來越大。當南部、東南部、西南部城牆全線告破後，劉銘傳隻好接受現實。好在手裏有重兵，為了穩定軍心劉銘傳咆哮道：“節節抵抗，實施局部反擊，北伐軍即便攻破城池，也要讓他們寸步難行。眼下漢江穿城而過，北伐軍即便占領城南，若想渡過漢江，必定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打巷戰北伐軍積累了大量經驗，因此打的有章有法。5月30rì，襄樊城南被攻占。鑒於襄樊城的特殊情況，兵團總部從新修訂了作戰計劃，原有的計劃向後推遲10天，要求6月10rì之前，攻占漢江以北城區，全部吃掉清軍。攻占南城後，部隊休整兩天，準備渡江作戰。陳錦堂要求左右路攻擊機群在漢江上下遊率先渡江，分東西兩翼包抄襄城。
大軍正在行動之時，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遠在京城李鴻章的官邸，李鴻章剛從聯軍司令部回來，正在生悶氣。接到襄樊的危機消息，李鴻章要求麥克馬洪命令伏牛山一線的英軍支援襄樊，麥克馬洪口頭答應，可是一直沒有采取行動。今天他又建議麥克馬洪出兵支援，哪成想麥克馬洪信心十足說，漢江是天然防線，沒有一個月北伐軍休想度過漢江，隻要在堅守一個月，聯軍就會發動反攻。
這不是扯淡嗎？李鴻章有被欺騙的感覺。他想明白了，麥克馬洪早就有放棄襄樊的打算，讓劉銘傳死守襄樊就是起到擋箭牌的作用，並為英軍在伏牛山一線構築工事贏取時間。那可是30萬大軍牙，李鴻章的心理似乎在滴血。想到此李鴻章揮毫一蹴而就。“來人！“一名屬下跑進來。
“立即把這封信火速送給劉銘傳，讓他見機行事！“李鴻章果斷道。劉銘傳的嫡係部隊，也是他的嫡係部隊，處於私心他也不想讓淮軍子弟全部折戟在襄樊，因此要求劉銘傳趁機撤退。北伐軍強大的攻擊力舉世矚目，劉銘傳堅守了20餘天，完全能說得過去。
襄樊漢江北岸總督府內，劉銘傳臉sè灰白，明顯肖廋許多。眾幕僚同樣沒有了jīng神頭，失敗的情緒籠罩每一個人。“報告大人，偵騎發現漢江上下遊都出現了大批北伐軍。”一名屬下驚慌失措稟報。“大人，北伐軍是要全部吃掉咱們，”“大人，北伐軍沒有馬上渡江發動進攻，原來是要全部吃掉咱們，看樣子要包圍襄城。”
其他幕僚也紛紛附和，劉銘傳神情有些麻木。李大人說英軍會支援，怎麽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劉銘傳百思不得其解。對於北伐軍從漢江上下遊渡江，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北伐軍展開兵力部署。
坦率說劉銘傳對於固守襄樊已經沒有任何信心，半個月的鏖戰，麾下已經損失一半人馬，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自己完全成為困獸。恰在此時，李鴻章派來的信使到達。劉銘傳拿著李鴻章的信查看jīng神為之一振道：“什麽是危急時刻，現在就是危急時刻，傳我命令馬上準備，今天晚上大軍撤退？”
眾幕僚及屬下聞聽大喜。其中一位幕僚想起什麽道：“大人，伏牛山一線有英軍防守，如果我們向伏牛山一線撤退，英國人阻擋怎麽辦？”劉銘傳眼珠子一轉道：“我們不向伏牛山一線撤退，為了迷惑北伐軍，半路轉向桐柏山，然後轉向安徽。就讓聯軍與北伐軍較量吧。我倒要看看聯軍能不能擋住北伐軍的進攻。
“大人，為了防止北伐軍追擊，我們必須拋去大批輕重，尤其是火炮，是否燒掉物資、炸毀火炮。”一名屬下建言。“蠢材，你想告訴北伐軍我們要撤退，不要忘了，兩翼北伐軍已經渡江，很快就會包抄上來，為了加快撤退速度，所有重裝備全部拋棄。”當天夜裏清軍悄悄的撤出沿江陣地，而我軍一無所知。
次rì臨晨，襄樊城漢江南岸，我中路集群蓄勢待發，準備發動渡江作戰。兵團司令部內，陳錦堂正在耐心等待。突然一名屬下匆忙跑進來。“報告副總司令，渡江部隊稟報，對岸清軍情況異常，居然看不到一名防守清軍，前線指揮官判斷，清軍有可能逃跑了。”
陳錦堂聞聽一愣，清軍逃跑這絕不可能。“副總司令，是不是清軍迷惑我們？”“一名作戰參謀分析。”“命令渡江部隊，出動一個營試探一下！”陳錦堂果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