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儀,我受夠了!”陶旭陽推開白嘉儀,說,“我不想要一個代替品,你終究不是她。你走吧,要不你就用它,把我殺了吧。”說罷,他把手中的刀扔到白嘉儀手邊。
其實那不過是陶旭陽從外麵找來的切過巧克力的水果刀,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其實隻要用手輕輕擦一下刀麵,就可以知道,上麵的“血跡”也不過是幹透的巧克力奶漿罷了。
隻可惜白嘉儀深信這是當初殺白敏儀時用的刀,更堅信沐芷琛沒有幫自己洗幹淨扔掉,所以才會讓藍玉諾抓住了把柄,才會讓陶旭陽發現這個秘密。
他們都是可恨的人,他們都該死!
白嘉儀突然發了瘋一樣,抓起刀一把捅進陶旭陽身上。
陶旭陽驚訝的看著她,爾後勉強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顫抖的抬起手,擦幹白嘉儀眼角的眼淚,說:“做……做的很好……別哭……嘉儀,我……我,我不怪……不怪你。”
白嘉儀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惶恐的想鬆開手,卻被陶旭陽用力握住,她哭了。
白嘉儀哭著搖頭,想抽回刀,她大喊著,大叫著,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被陶旭陽緊緊握住,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深。
刀最後被陶旭陽完全捅進體內,然後緩緩抽出。
白嘉儀乏力的癱坐在一邊,身子依靠在床腳上,陶旭陽溫柔的笑著,滿是鮮血的手,還未觸碰到白嘉儀的臉,便垂下,和自己的身子一起,倒在地毯上。
就這樣,白嘉儀親眼看著自己用雙手,殺死了兩個最愛自己的人。
她瘋了。
她的尖叫聲驚住了外麵的夜鶯,喊來了沐芷琛。
“嘉,嘉儀……”
“不,我是白敏儀,我不是白嘉儀,你……你是誰?你別過來,別過來!”白嘉儀徹底瘋了,她四處躲避,意圖躲開沐芷琛的靠近。
沐芷琛擔心白嘉儀再往後就會碰到陽台圍欄,傷到自己,連忙上前,拉住她,帶進自己懷裏,阻止她後退。
“別怕,嘉儀,是我,我是沐芷琛。”
“……沐芷琛……芷琛……芷琛!”白嘉儀慢慢平靜了下來,然後看了沐芷琛一眼,暈了過去。
哀塔從外麵走了進來,先是被陶旭陽的慘狀嚇了一跳,然後順著血跡看向陽台。
“沐先生,這是……”
“別過來,現在我無法跟你解釋,麻煩你幫我一個忙,把屍體處理掉,我和嘉儀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這……可以,但是您需要先換上這套衣服。”說著,哀塔從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了沐芷琛。
沐芷琛接過後,剛想換上,卻發現這衣服的紋路異常熟悉,而且樣式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抬頭看向哀塔,“這是格桑的衣服?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有格桑的衣服?”
“沐先生,對不起,我不想騙你,我是格桑……也是哀塔。我們……是同一個人。”
“你?!所以,對於我們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全部。”
“什麽!……這,不,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沐芷琛想到既然哀塔就是格桑,格桑就是哀塔,那麽在緹婭島和緹芬島上,他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統統被麵前這個男人知道了?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麽,沐芷琛不敢想象,他把白嘉儀護在身後,警惕的對哀塔說,“你走,我……我自己會想辦法離開,謝謝你這些天來的照顧。”
“……恐怕不行了。”
“什?”沐芷琛一愣,還未說完,哀塔身後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身歐式貴族打扮,卻頂著一副瀛洲臉孔,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是的,你現在可不能輕易的離開。”
“你又是誰?”
“哦,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阪本雅紀,賽緹娜真正的老板。”
“包括緹芬的伊甸園?”沐芷琛說的自然就是當初眾人在緹芬住的洋樓了,阪本雅紀一點都不奇怪,他滿意的點點頭,對於沐芷琛的反應很是滿意。
“你到底想做什麽?”沐芷琛把白嘉儀安頓好後,站在阪本雅紀麵前,說。
阪本雅紀雙手支在胸前,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另一隻手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笑:“我是來幫你的。”
“哼,幫我?”
“對,”阪本雅紀停下手中的動作,抬手往後撥去,哀塔很醒目的拿出一包東西,放在他的手心上,阪本雅紀托著拿包白色粉末,送到沐芷琛麵前,“我想你應該很了解這是什麽。”
沐芷琛冷哼一聲,別過臉,阪本雅紀一點都不介意,他繼續說道:“現在,我這裏有一批石膏像需要運到西城,而我,恰巧欠一個托運人,我希望你能做這個托運人。”
“我?哼,你那可是禁品,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沐芷琛挑眉,點明了阪本雅紀手中的東西,說,“恕我無能,這件事我做不來。”
“你一定能做到的,”阪本肯定的說,“因為……在這裏,你需要一個保密者,而我們恰恰就是保密者,不然,我們大可以直接報案,你要知道,一家店接二連三的出意外,可是需要付很高的保險的。”
“你是在威脅我?”
“哪裏哪裏,我是在提醒你。”阪本微笑,“做個決定吧,你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沐芷琛一時無話,他知道,不管做哪個決定,最終受益的人還是麵前這個斯文敗類。
他晦氣的吐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說:“行,我答應你,但是我要你給我現在就訂好回西城的機票!”
“沒問題。”阪本很滿意沐芷琛的爽快,笑著拍了拍手,一個紋著怪異圖騰的黑人男子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兩張機票,正是從緹婭回西城的機票。
這樣沐芷琛下意識的懷疑麵前的男人是故意挖坑讓自己跳下去,他瞪了阪本一眼,一把搶過那兩張機票,回頭溫柔的抱起白嘉儀,在她耳邊說道:“嘉儀,別怕,我們回家。”
“哦,對了。”阪本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個電擊器,“為了讓你更安全,有樣東西你一定不能落下。”
“電擊器?”沐芷琛接過後,奇怪的說。
“我覺得你一定能用得上。”阪本詭異的笑著,可不管是說話還是目光,停留著的地方都不在沐芷琛身上,他是看著白嘉儀說的。
沐芷琛沒有留意,他一心隻想著帶白嘉儀順利回到西城,自然不會發現,最終自己竟然會落到不得善終的田地。
說回幾個月後來到緹芬島的區如蘭。
因為檢驗需要時間,她獨自一人走在洋樓下的花園裏,這後花園裏有一個新建的玻璃室,是用來培育鮮花的溫室,在裏麵,女傭們正認真的打理花枝。
“那是什麽?”區如蘭注意到花叢中的暗紫色花蕾,那青色的果實就像是記憶中的罌粟。
“那是天女的果實。”女傭說著,有點緊張的看著區如蘭。
區如蘭冷笑,天女的果實,那分明就是罌粟!
可惜,這裏不是西城,她無權幹涉,隻好走上前摘下幾朵扔到一邊,“這花可不是普通人可以種的。”
“這是自然。”哀塔及時趕到,讓女傭們先行離開,對區如蘭說,“不過我們老板可是有許可證的,所以這些花,我們確實能種。”
“哦?是嗎?”區如蘭隨意看了看,指著一把埋在地上,隻露出刀柄的東西說,“那,這又是什麽?”
“……隻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
“裝飾品會沾滿鏽跡?”區如蘭握住刀柄抽出,刀麵上滿是鏽跡,還隱隱約約有鮮血的鐵鏽味,也難怪會被保留了下來,畢竟地裏長期處於潮濕狀態,給它充足的隔離,不被其他物質給抹滅。
“這……這……”麵對區如蘭凶狠的眼光,哀塔不得不說出實話,“這是一把殺過人的刀,是我埋在這裏的。”
“我不管它是誰埋的,到我這裏就是殺人的凶器,這把刀現在將作為證據,歸我管理,哀塔先生,你……沒意見吧?”
“沒,沒有。”
“有消息了,區姐!”高晗玉拿著報告書匆忙跑來,說,“之前你從這裏送去檢驗的試紙證實了裏麵有沐芷珅的血液,所以很有可能那個房間就是第一凶案現場。”
“嗬,很好,現在連凶器都找到了,去比對一下,上麵的血跡是不是就是沐芷珅本人的,另外查一下上麵的指紋。”區如蘭說,“我倒要看看,這凶手到底是你?還是旁人。”區如蘭對著哀塔胸有成竹的笑著,然後越過他走了出去。
高晗玉拿過刀,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密封袋裏,然後小跑到區如蘭身邊,對區如蘭耳語了幾句。
區如蘭一愣,看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哀塔先生!”
“我在。”
“我的朋友說發現你們賽緹娜的地下室有些白色粉末,很像某種東西,怎麽你們還做起麵粉生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