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如蘭歎了一口氣,慢慢說出自己的顧慮:“我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整個旅行中,我們可以通過這裏的資料知道,霍梓庭和崔梓楓,還有單家兄弟,他們四個人是相互認識的,而崔梓楓他們是白敏儀親自邀請的,這個我們可以從白敏儀的**S上知道,可是沐家的人跟白敏儀他們也僅僅因為一場活動認識,並沒有任何條件可以輔助我們知道,這次的旅行,他們也是受邀人之一,所以……晗玉,去讓吳東青查一下,沐家人來這裏的目的。”

“知道。”

被分派工作的兩人按照區如蘭的指令離開了。

區如蘭站在陽台前,看著外麵的景色,陷入沉思,她忽然想起之前資料上的說明,沐芷珅生前就十分貪玩,無惡不作,無所不精。

尤其是女人這方麵,他可是玩的一把好手。

如今他的死會不會和這有關係呢?想到這裏,區如蘭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她連忙撥通了西城某醫院的電話。

西城,一甲醫院的草坪被換上白茫茫的色調,過往的病人都統一換上保暖的藍色外套,還有保暖下裝。

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們走路匆匆忙忙,試圖通過這種輕快的腳步,加速血液的循環,從而使身體更暖和一些。

站在某個病房窗前的白瑾,看著裏麵掙脫開那意圖為自己添加衣物的護士的白敏儀,心裏很是難受。

就在他認真看著裏麵情形時,一邊的樓道上,一個紮著焦糖色丸子頭的女醫生正迅步走來。

“白隊。”

“是素心啊。”

尤素心對白瑾點點頭,不由分說的打開了病房的門,對裏麵的護士說:“辛苦了,先出去一下吧。”

那護士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外套,走了出去。

尤素心對於室內的溫度有點不滿意,她皺眉,上前調了一下暖氣機上的溫度,對站在門口的白瑾說:“白隊,不進來坐坐嗎?”

“……不,不用了。”

“哦……那正好,我要帶敏儀過去我那一趟,如果你有空,就過來陪陪她吧。”

“是有什麽問題嗎?”白瑾緊張的說。

“是這樣的……”尤素心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區如蘭電話裏的事,白瑾聽後,本來木訥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尤素心無奈,她安撫道:“其實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還需要敏儀的配合,但是這事情事關她的清白,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跟白隊你說一聲。”

“……應該的,你們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白瑾不敢跟上前,他害怕區如蘭的擔心會成真,到時候自己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如今癡狂的白敏儀,還有家裏一直等待白敏儀“醒來”的妻子,區如玉。

尤素心知道,自己在這裏說的再多,也是無用的。

她扶起白敏儀,讓她坐在輪椅上,推著白敏儀直接往自己的診室走去。

另一邊,就像為了加深區如蘭的猜測一樣,吳東青發來信息,沐家這段時間的確在商業項目上有很大的變動,尤其是房地產這塊。

對於沐家的主打項目,度假區的開發恰恰是他們目前最猛攻的產業。

區如蘭看著麵前這四季分明,景色優美,人文環境優越的緹芬島,恍然。

沐芷珅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預謀,他是要來這裏談合作的,可是到底和誰,又會因為誰跟這裏的人出現衝突,這,就下回分解了。

“嗬,我看還不是老一套的豪門恩怨問題。”紀驍彬頗有先見之明的說,“這沐家沐芷琛和沐芷珅兩人是同父異母所出,現在沐家的當家主母正是沐芷珅的親生母親,對於前妻的兒子,他們母子倆又怎麽可能仁慈,一定是他們想先下手為強,結果卻被沐芷琛發現反殺,所以才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對,聽說他們之前還因為股份問題,上了報紙呢。”高晗玉也點點頭,補充道。

“不管怎麽說,現在並沒有實據證明,沐芷琛的出現跟沐芷珅有關,再者,如果我是沐芷珅,在明知道這個兄長會殺自己的情況下,還會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商務會嗎?退一萬步講,即便他邀請了,沐芷琛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弟弟,提前把自己相中的合作夥伴搶走?”區如蘭分析道,“我想,不用他沐芷珅來緹芬了,在飛機上就有一百個可能,讓他無法出席。”

“這……”

“還是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再說吧。”區如蘭歎了一口氣,說。

還是那個診室,還是尤素心和白敏儀,兩人就像平日休息坐在家裏看電影一樣,並排坐在一起,看著幻燈片,做出不一樣的反應。

不,準確來說,是尤素心利用幻燈片,看白敏儀做反應。

差不多20個人的幻燈片,一片一個照片,一個照片對應一個人。

當然,對於白敏儀來說,這些人都是她十分熟悉的,有白嘉儀工作上的,也有她工作室裏的,甚至是這次旅行裏出現的人。

隨後,尤素心帶著白敏儀進了檢驗室,用儀器檢測了她的身體。

幾個小時後,尤素心帶著白敏儀回到病房,臉色十分疲憊,讓上前來迎接的白瑾不好詢問她結果。

可尤素心卻主動向白瑾說起了情況。

“白隊,我……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小蘭猜的沒錯,敏儀她……她曾經被人侵犯過。”

“……是誰?”

“我不清楚,不過按小蘭推測,是沐芷珅。”

“這個畜生!”白瑾生氣的雙手撐在窗沿上,一腳踹到牆壁上。

“白隊!”尤素心擔憂的拉住白瑾的手臂,“……我,我很抱歉,可是事已至此,那人也罪有應得,我們就暫且忘記吧。現在,是敏儀能平安清醒過來要緊。”

“……我的兒啊。”白瑾點點頭,看著病房裏的人,痛苦的說。

病**,白敏儀蜷縮在床頭,嘴巴不斷咬著手指上的邊角指甲,裂開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自然知道尤素心的目的,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定能經過這場考驗,畢竟,那一夜,是自己的第一次,也是陶旭陽在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白敏儀的最後一次。

那是個平靜的夜晚。

白嘉儀一臉滿足的枕在陶旭陽身上,正想對心愛的人說點什麽,卻在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陶旭陽一臉清冷,十分陌生。

“旭陽?”

“你還要繼續到什麽時候?”

“你……你怎麽了?”白嘉儀有點後怕的坐直身,看著躺在**的陶旭陽說。

“嗬,為了得到我的寵愛,不惜假扮你姐姐,白嘉儀,你真的以為我認不出來嗎?”

“……不,我,我是敏儀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騙我!”陶旭陽生氣的握住白嘉儀的手腕,捏得她手心發疼,白嘉儀皺眉用力掙紮,卻怎麽也掙不開。

她隻好求助道:“旭陽,我疼。”

“你還會怕疼?!”

“陶旭陽!你到底是怎麽了?”

“我怎麽了?”陶旭陽冷哼一聲,“為何不問問你自己到底怎麽了?白嘉儀,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不喜歡你!”

“我說了我不是嘉儀!”白嘉儀狡辯,“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愛你啊。”她連忙摟住陶旭陽,埋頭在他的懷裏。

陶旭陽沒有像往常一樣擁抱她,而是生硬的把她拉出來,看著麵前既陌生又可憐的人,哀聲說道:“嘉儀,如果不是因為藍玉諾,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今晚,是我最後一次愛你,可你要記住,這份愛,本來是屬於敏儀的。”

“你……”白嘉儀一愣,她看著陶旭陽堅定的目光,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一直到腳心,冰冷痛心。

她忽然明白,明白為何下午藍玉諾那麽怕死的一個人,會突然失去反抗,甚至對她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然後跳到水裏,配合她的動作,活活的把自己淹死。

原來就是那個時候,陶旭陽就看到了,藍玉諾是故意的!

等白嘉儀明白這一點後,她死死的盯著陶旭陽,說:“不是的!藍玉諾是害死嘉儀的凶手,我不過是替天行道!”

“那這個呢?”陶旭陽平靜的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沾滿鮮血的刀,刀上的血跡早已幹透,像腐鏽的傷痕,攀爬在刀麵上。

“你還要用它像殺死你姐姐那樣,殺死我嗎?”

“不……不是的……不會的……我,不是我……不是我!”白嘉儀驚慌失措的往後退,直到她退到床的邊緣,直接摔下床尾,還是那樣驚恐的看著陶旭陽。

“你真以為我認不出來嗎?”陶旭陽走下床,一步步靠近白嘉儀,“妝容,習慣,香味,語氣,你哪一點比得過你姐姐,我不過是不願意醒來罷了。可是今晚不一樣,你居然為了我,把你自己獻給我,你是瘋了嗎?”

“不……旭陽,我愛你,我沒瘋,我真的愛你啊!你不喜歡嘉儀,我,我可以改,我可以跟姐姐一樣,用一樣的香水,吃一樣的食物,說一樣的話。”白嘉儀下意識的抱住陶旭陽的雙腿,“求求你,姐夫,別,別扔下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