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顧宴琛一個人去了洗手間,紀心然也放下了手中刀叉,說道:“不好意思,我也去一趟洗手間。”
紀心然跟在了顧宴琛的身後。
唐寧繼續低頭吃著菜,程知許見唐寧半天都沒什麽反應,終於還是忍不住下去了,他說道:“這種磨磨唧唧的晚飯有什麽可吃的?反正你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走,我這就送你回去。”
程知許一口飯也不想吃,他拉著唐寧就從椅子上起來。
這一幕剛好被回來的顧宴琛看在眼裏,紀心然和顧宴琛同時走來,她順勢挽住了顧宴琛的手臂,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唐小姐的家教嚴,也應該回去了。宴琛,咱們也走吧?”
唐寧隻不過掃了一眼紀心然挽著顧宴琛手臂的那隻手,便移開了眼。
對於紀心然這種故意秀恩愛的表現,她表示理解,但認為實在沒必要。
她和顧宴琛除了高中時候有那一點交集之外,也談不上什麽青梅竹馬,更談不上相互愛慕。
“程知許,咱們也走吧。”
“行,我去開車。”
程知許臨走的時候瞥了一眼紀心然和顧宴琛,眼中都是不屑。
顧宴琛眼見著唐寧和程知許一起上了車,他這才抽回了剛才紀心然挽著他的那隻手臂,他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你今天的把戲。”
“宴琛,我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我隻是不想讓人覺得你討厭我……”
“就是因為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沒有當眾給你難堪,但如果還有下次,那就不一定了。”
顧宴琛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紀心然,他很快撥通了王秘書的電話,冷淡地吩咐道:“到墨餐酒樓接紀小姐回家。”
“是,顧總。”
見顧宴琛準備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紀心然連忙上前拉住了顧宴琛的手臂,說道:“宴琛,難不成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嗎?”
“紀小姐,你已經是一個有自主行動能力的成年女性,剛才我已經讓秘書來接你,五分鍾之後你就能上車,現在,請你自重。”
顧宴琛抽回了紀心然拉著他的那隻手,獨自一個人上了車。
紀心然看著顧宴琛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為什麽……為什麽顧宴琛總是拒她於千裏之外?
難道他不知道,她喜歡他嗎?
車內,顧宴琛一路朝著唐家的方向看開去。
即便是這條路上已經看不見程知許送唐寧回家的那輛車。
他的腦海中不免浮現出當年紀家來到顧家做客的那天。
一切都很平常,但隻有那天,他不勝酒力回到了房間。
等到再一睜眼的時候,身側就傳來了紀心然哭哭啼啼的聲音。
當他回過頭,便看見紀心然用被子捂住了身體的一幕。
每每想到這裏,顧宴琛就覺得頭疼。
因為那天晚上,是一年前那天,他已經做好了第二天飛往海外給唐寧慶生。
他想要告訴唐寧,這些年他不是不想理她。
而是他當年在離開臨城的時候,顧老爺子用唐家的安危和唐寧威脅過他。
這輩子隻能夠做顧家的繼承人,除非他能夠具備掌管顧家的資質,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去海外見唐寧。
他努力了五年,那天晚上,是他終於橫掃一切障礙成為顧家唯一合格的繼承人,卻毀在了那個顧家精心為他準備的騙局客宴上。
顧老爺子這是在警告他。
作為顧氏的掌權人,他能夠娶的,可以娶的,就隻有紀心然這個門當戶對的海城千金小姐。
“憑什麽?!顧宴琛和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紀心然憑什麽蹦出來這麽膈應人?”
程知許看上去氣得夠嗆。
唐寧說道:“我都沒有這麽生氣,你倒是比我還生氣。”
“你不覺得生氣嗎?今天晚上你沒看那個紀心然又是拉手又是想要喂飯,簡直是惡心死了,這不是明擺著想要在你的麵前宣示主權嗎?你和顧宴琛又沒什麽,說實在的,顧宴琛當初要是沒有你,還不一定被陸家折磨成什麽樣!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縱容紀心然這麽讓你難堪。我看,等到項目那件事完了之後,以後咱們再也不和他見麵了。”
程知許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雖然唐寧嘴上沒說這些,但心裏也的確是這麽想的。
今天晚上,就當是她和顧宴琛最後一次見麵。
以後,再也不見了!
第二天,T公司辦公室。
“不投資了?”李秘書皺起了眉頭,說道:“但如果我們不接受顧氏的投資,這個項目就必須要停下。”
“誰說非要顧氏投資我們這個項目才能夠繼續?”
唐寧說道:“沒有顧宴琛,還可以有別人嘛。”
“別人?”
李秘書一怔,一時間想不到還有什麽更好的人選。
若是在這臨城找到十個億的投資,不是個簡單的事情,現在各家都不看好他們的這個房地產項目,找不到投資,他們這個項目就要一直停下去,時間一長,項目過半,他們就會虧不少的錢。
唐寧說道:“我打算去一趟海城。”
聽到唐寧要去海城,李秘書更加疑惑:“海城?”
“昨天晚上紀心然倒是提醒我了,找合作嘛,紀家也一樣可以。”
“可是紀家已經和陸池州合作,怕是不會再和我們過多交往。”
“如果紀景行真的想要和陸池州合作的話,就不會隻派一個秘書過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個項目未來能夠賺的錢不可估量,我想紀景行應該會心動。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唐寧抬頭看向李秘書,說道:“幫我準備今晚的飛機,我今天就起程。”
“是,唐總。”
下午,唐寧回到家裏收拾行李,唐母見狀不由地問道:“寧寧,你這才回家幾天,又要去哪兒?”
“和朋友去海城玩一趟,估計七八天就回來了。”
見唐寧是出去玩,唐母又問:“哪個朋友?程知許去不去?”
“程知許不去!就是我之前同校的一個同學,媽你也不認識。”
聞言,唐母麵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