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再入地宮!
天色將晚,流雲裹袖,那一輪銜山的夕陽,殘照下的蒼穹已淒迷如血,火焰的光影,是黑夜來臨前永恒的旋律。
那把古樸的大刀,白色繃帶的縫隙裏透出玄鐵深沉,厚重的黑色光澤,白何愁將它拄在地上,那片細密的蛛網背後,是凡人不可踏足的禁區。
他站著,似已成為連綿山原的一部分,他腳下,是質樸的大地以另一種無法捉摸的方式,為其軀體做下的延伸。
要敗白何愁,就必須擁有轟碎大地的信念。
突破長久以來橫亙在身前的桎梏,是服部半藏麵對數千次日月輪回時所許下的願望。
寄托了自己生命的長刀,不會屈服於被斬斷的命運,他必須重新站起來,在過去曾跌倒的地方,拾回武士之道的驕傲。
服部半藏緊握著腰間的兩把太刀,一把細膩如雪,清亮如銀,“冬雪”之名正是徹骨的寒意與漸近的死亡所澆築而成。沒有經曆過那段最黑暗的時期,沒有在最絕望的時刻深曉蝕骨的疼痛,就不能真正理解這把刀。
與“黑月”相比,這也是為何服部半藏更喜歡“冬雪”的原因。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冬雪”,絲絲的涼意透過指尖,一如情人微涼肌膚。他的動作是溫柔的,這溫柔已成習慣,在拔刀之前他總喜歡輕輕的撫摸“冬雪”
,去慢慢的體會那道溫度,沉浸下去的時候,服部半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是白梅香與血腥味。
他奉命去殺十古太郎,那個幕府末年的頑固份子,是阻礙那偉大時代來臨的頑石。
他記得,那座建在京都的府邸張燈結彩,袖色的布幔,袖色的風燈,袖色的影壁,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袖色的。
十古太郎幸福的笑著,沒有人會苛責他的笑容,即便是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裏,追求幸福同樣是一個人最基本的權利。
這天下著小雪,可當茫茫的雪花落盡庭院時便會化作diǎndiǎn晶瑩的水滴。連結成一片的熾熱心靈已讓冬雪下的府邸變得火熱,飄在空中的雪並不代表寒冷,而隻是一幕用於裝飾的風景。
他們是樂觀的,國家的內亂隻是暫時的,流寇,土匪,海盜,隻要權利還掌握在他們手中,真正的和平就不會遙遠。
所以,當他的聲音出現時,這些人才會如此的驚慌。
“十古太郎。”他說。
正陪同客人漫步長廊的十古太郎豁然回首,望向隱沒在陰影裏的殺手,哪怕知道對方所屬的勢力,他依然驚訝的問,“你是誰?”
“伍庭番,服部半藏。”
周圍的人陡然慌作一團,高聲說道,“十古大人,你快走!這人是維新派的動亂份子!”
“你們,走不了。”
他熟知鮮血的味道,落入嘴裏的絲絲腥甜。很快,站著的人隻剩下十古太郎。
“我可以給你錢,給你權利,我可以把我擁有的一切都給你,來換我一條命!”
他緩緩的走著,太刀的刀鋒拖出淺淺的水痕。那是雪花飄落在地後融化而成的水,不久就會與鮮血混做一團。
“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想活著,我還想活著!今天是我的婚期,有一個美麗的姑娘正在等我,她……”
十古太郎再也說不出話了,他隻能幹巴巴的闔動嘴唇,任由那可怕的**一diǎndiǎn的流淌出來,好看的:。最後他抓住了一片白梅,在無聲的哭泣中慢慢合上了眼睛。
庭院裏白梅開的正盛,他聞到了白梅特有的清香,這味道和女人身上的味道很相似。他依稀聽見了三味線鋥亮卻有些淒涼的弦音,看見了白紗紙後的長發女子。
他離開了,帶著那把染血的太刀。十古太郎的手邊多出了一片花瓣,是從他背上的一朵剛摘下的白梅那兒飄來的。
他是殺手,是這個時代的征伐利器。他殺過無數人,沒有一次失過手。唯一的一次失敗是在華夏,麵對一個白發的青年人。
他又來到了這裏,尚未拔刀。他在等,等待一個機會。
他動了,雖然緩慢,卻無人能夠看清……
此時此刻,南方相距二十裏的地方,正上演著最為混亂的一幕。
無眉招來的二十個精英圍城了一個特定的防線,他們手端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卻不再是粽子,而是曾與之為夥的同伴。
那些幾近絕望的漢子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紛紛揮起砍刀,不要命的衝向了那處在他們認為是安全的地方。
經過一開始的瘋狂掃射,消耗的子彈相當之大,除去無眉這兒還有多餘的槍子外,留給外圍拚命的人就隻是一把沒有子彈的槍,起的作用還不如一塊磚頭來的大。幸好如此,要不然兩方槍戰,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即便這樣,無眉他們也不好受,粽子和人可以不去管,但那四個越走越近的怪物該怎麽應付。他們是瞧見了雪吟之前的一戰,那把丈許長的斬馬大刀不光樣子駭人,若被劈中,保準像西瓜一般,一劈兩半。
“無眉幫主,我們還得挖多久?!”匆忙之中,杜班吃力的喘了口氣,急聲問道。
無眉稍稍掂量了一下,道,“不夠,還得繼續挖,要不然隻能炸開些土,揭不了地宮的dǐng!”
已經兩米多深的土坑裏,李清一,無眉他們都在賣力的揮動鐵鍬。聽這外麵“碰碰”的槍聲,鐵器交碰聲,還有土地震動的嗡鳴,簡直就像置身於一個真正的戰場!
“幫主!剩下的子彈不多了,還有那四個怪物馬上就要到了!”
坑外,急急的響起了一道聲音,但見一個灰頭土臉的漢子朝裏麵伸著脖子,一張臉都快扭作一團!
“直娘賊!”無眉脫口罵道,照他的估計這洞至少還得再挖五米,否則根本炸不開地宮的封dǐng,但他們拚死拚活,一秒也不敢耽擱,到現在卻隻挖了兩米多,眼看就來不及了。
“炸,炸,炸!留下一箱炸藥,其餘的都給我扔出去,專挑人多的地方,還有那幾個怪物腳下給我炸!”無眉怒氣衝衝的下令道,又立馬抓起鐵鍬,狠狠的刨了一下。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土坑都搖搖晃晃的,片片土屑稀裏嘩啦的剝落下來。這連綿不絕的爆炸聲裏,又混雜著各種哀嚎和咒罵,無比混亂的雜音衝上天空,與霧蒙蒙土沙攪在了一起,直讓人恍如身在夢裏!
“幫……幫主!那怪物不怕炸藥,已經過來啦!”
這一聲驚恐之際的叫聲真是喊在了眾人心頭,無眉狠狠的跺了一腳,喝道,“走!出坑!把炸藥埋進去,能不能成就看天命!”
“怎麽埋?!我們來不及封土啦!”杜班驟然喊道,好看的:。
“封土?”無眉眼色急劇變化,陰沉喝道,“那就拿人命去填!”
幾人凜然間已“嗖嗖”爬了出來,無眉已抓向最後一箱炸藥,猛的把他踢進坑裏,在他手執扳機的時候,露出一道凶狠異常的眼睛。
“弟兄們,老夫會記住你們的功德,你們一家老小,以後都由覆水閣照管!”無眉仰天大喝一聲。
那周圍二十來個漢子尚不明白怎麽回事,就被突然而來的一腳揣進了坑裏!
在這最為緊要的關頭,無眉展現出來的速度當真駭人聽聞,隻是一個呼吸之間,靠近坑洞的人都如栽蔥一般倒入坑洞。
然而,他們仍舊未明白發生了什麽,無眉這麽做究竟要幹什麽的時候,槍聲響了!
“嘭!”
“爬下!”
這兩聲幾乎同時響起,一朵小小的蘑菇雲帶著濃鬱的鮮血氣息豁然間升向天空!
“嗷!”
怪物的吼叫竟在爆炸的餘音中更加清晰,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壓在身上的厚重陰影,那巨大的斬馬大刀已橫在了半空!
“跳下去!”
“轟!”
天搖地動之中,滑過一道坑坑窪窪的洞穴,李清一隻覺得一陣發昏,怔怔的站了起來。
身邊是一道接著一道的“噗通”聲,當他們揉著腦袋爬起來之時,也皆是一副茫然的神態。
“到了,我們到地宮了!”說話的是無眉,他的嗓音帶著疲憊的沙啞。
是的,終於再次進入地宮了。李清一緩緩轉了一圈,周圍是積年累月下的破敗景象。凋落的土牆,斷裂的石柱,殘破的石刻壁畫,陰暗,潮濕,塵土飛揚,自有一股壓抑人心的肅穆氛圍。
“嗷!”
那怪物又在叫了,那殘暴的聲音引的地宮陣陣轟鳴!
“還沒到鬆懈下來的時候,趕緊走!”田毅恐懼的大叫道。
“無眉,我們該往哪走?!”杜班跟著問道,這裏是無眉發現並炸開的,他顯然也應當知道下麵該走哪條甬道。
接著從坑洞上方透進來的昏暗光線,李清一發現此處應當屬中央位置,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都開著兩個深不可測的甬道,每個甬道都是一模一樣的,讓人完全分不清楚該往哪走!
“跟我來,往這邊!”
無眉斷然一一喝,已朝著北邊的甬道奔去。
幾人互望一眼,無眉的狠辣他們已經見識過,雖然嘴裏說著讓他領路,但真正到來的時卻紛紛猶豫起來。
忽然,頭dǐng上隆隆的又響起來,好像有什麽巨大的物體要滑落進來一般!
“是那幾個怪物!”
不用再去管是誰說的這句話,因為已沒人在去關注這些,他們一咬牙,跟著無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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