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宋雲珠其人

整場酒會喧囂而鬧,顧子西強撐著打起精神,在顧博文的引薦下以顧氏新任總經理的份與一個個商界名流相認識和交談。

她一直努力地對每一個人微笑,很少有人看出她的無助和落寞,當然,除了阮晟文和佐藤軒。

在與宋雲珠談笑的空隙,阮晟文也在人群中尋找著顧子西的影子,作為他今晚的女伴,阮晟文心裏明白他就這樣把她扔到一邊實在是不應該。

可是,眼前的這個宋雲珠實在是一個謎,她和已故的許柔之間,幾乎都不能用“相像”這兩個字形容,因為她們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從相貌,到舉止,到聲音,到每一個小動作,甚至輕輕的眨一眨眼,都會讓阮晟文錯覺,她就是許柔。

宋雲珠就是許柔麽?這個問題,就連阮晟文也不敢肯定。

如果說她是,可許柔明明早在多年前就死去——死在阮晟文懷裏。如果說她不是,可世上怎麽會有如此一般無二的兩個人?

阮晟文想解開這個謎,卻又不敢太心急,怕嚇到宋雲珠;可同時他又擔心著顧子西,當初在巴黎,他拋下她們母子三人去追那個酷似許柔的影就已經傷了她的心了,如今,這個和許柔一樣的女人站在她麵前,他想都相像得出她會有多難過。

另一邊,佐藤軒也一直暗暗注視著顧子西,當然還有阮晟文和宋雲珠。

作為阮晟文已故的女友,許柔的照片佐藤軒是見過的,並且對這個美麗的女人印象很深。所以今天,當宋雲珠驟然出現在阮晟文麵前時,就連佐藤軒頗為吃驚。

人死複生,這樣的事佐藤軒是不信的,可是這個叫做宋雲珠的女人實在是來頭有些奇怪。

佐藤軒一邊觀察著顧子西、阮晟文、宋雲珠三人,一邊偷偷用手機拍下了宋雲珠的照片,他把照片發給了月穀,告訴他盡快查一下這個女人的來頭。

顧子西的強忍歡笑還是逃不過佐藤軒的眼睛,雖然早在幼年的時候佐藤軒便與顧子西分開,但是畢竟血溶於水,無論顧子西怎樣強撐,佐藤軒還是能看出她的無助和落寞。

顧子西,這就是你應得的報應!不,這還不夠,你當初是如何拋棄我的,現在就該十倍百倍的承受那種痛苦!

佐藤軒冷冷的看著顧子西,心中狠狠的詛咒著,曾經拋棄自己親弟弟的人,如今反而被別人拋棄,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麽?

月穀的效率很高,就會還沒結束便打回電話來。

“怎麽樣?查到些什麽?”佐藤軒一邊問,一邊悄悄的掃了周圍一眼,以確定沒有人偷聽他的談話內容。

“軒,我按照你說的,先把她和許柔做了一下麵部識別比照,對比結果是兩人的相似度為97%,基本可以認定是同一個人。”

“你確定嗎?”雖然佐藤軒也看著宋雲珠和許柔很像,可是當科學數據擺在他麵前時,他還是著實的吃了一驚。

“是的,我確定,為了防止出錯,我分別用許柔的三張照片與你傳過來的這張照片做了比較,結果都是一樣的。”、

佐藤軒的目光從顧子西上移到了宋雲珠那裏,這個女人如果就是許柔,那麽當年的事又該怎麽解釋呢?

“那麽,關於這個宋雲珠,月穀你查到了多少?”佐藤軒皺眉想了想,又問。

“資料上顯示,這個宋雲珠29歲,常年旅居歐洲,是海外著名的豎琴演奏家,在很多國際大賽中都獲過獎。”

“29歲?”佐藤軒叨念道。

“是的,資料上是這樣顯示的。如果許柔在世的話,活到現在應該也是29歲。”月穀在電話另一邊補充道。

“除了宋雲珠本人,關於她的家人朋友,你還查到些什麽?”

“我正要和你說這點:這個宋雲珠確實有些奇怪,根據我在fic數據庫所查到的資料,宋雲珠的檔案是從十年前開始的,也就是說,她19歲以前的資料一點都沒有。至於她的家人,檔案中也沒有顯示,她倒是有一些朋友,但都是音樂圈和慈善界的人士,暫時看不出什麽問題。”

月穀的話,讓佐藤軒陷入沉思。fic是世界上最權威和全麵的人口檔案,隻要有權限,幾乎可以在裏麵查到想知道的任何人的信息。可這個宋雲珠,在fic裏麵卻隻有十年的檔案,這在正常況下是不可能的。

“十年?許柔自殺是十二年前的事,這麽說,在許柔還活著的時候,這個宋雲珠的檔案都是空白的?”

“是的。宋雲珠檔案空白,唯一可以解釋的是,有人在fic動過手腳。”月穀猜出的佐藤軒的疑慮,忙說道。

“什麽人有可能做這種手腳呢?”

“這就很難說了,我會盡量去查,但是就算是查到了,對方也未必會說實話,更不要說向我們坦白是誰讓他做的了。畢竟像fic這種機構,有權限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月穀的回答有些猶豫和保守。

“那就不必去查fic了,費時費力還不一定有結果,我們可以從別的地方入手去調查也是一樣的。”佐藤軒聽出了月穀的為難,像月穀這樣能力強的人,隻要言語間稍稍有些猶豫,就說明事很難辦。

“還有一件事。”月穀又道:“根據出入境記錄,宋雲珠在三天前在巴黎做過短暫的停留,昨天才回國。”

“昨天?”佐藤軒眉頭輕輕跳動了一下:“那豈不是和阮晟文還有顧子西是同一天回國的?”

“是的,而且還是在乘坐同一班航班,隻不過阮晟文和顧子西乘坐的是包艙,而宋雲珠乘坐的是商務艙,所以他們應該沒有碰到麵。”

“那麽,按照你說的這個時間,宋雲珠在巴黎的這段時間,豈不是很有可能和阮晟文見到?”佐藤軒突然想起,昨天月穀向自己匯報阮晟文和顧子西的況時說過,阮晟文在巴黎時有兩次異常的舉動。

“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宋雲珠在巴黎停留的目的之一很可能就是阮晟文。”

“可是,剛才阮晟文和顧子西看到宋雲珠時的表都十分的驚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兩個人直到今晚才第一次見到宋雲珠……”佐藤軒仔細回想剛才的形。

“那麽就是說,宋雲珠去巴黎是為了阮晟文,但她明明有很多機會和阮晟文見麵,但她都沒有,至少是有意的回避。而且在她回國的時候,即使阮晟文他們乘坐的是包艙,但是隻要她想見,還是有機會在機場甚至飛機上見到阮晟文的,可是她依舊沒有。”月穀說著自己的推測。

“這樣看來,這個宋雲珠很有意思,值得我們好好注意一下。”佐藤軒說到這裏,忽然警覺到有人從後走近他。

“的確,這樣一個懂得擒故縱的女人,檔案又有些貓膩,一定不簡單。”

“好了月穀,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在和你說。”佐藤軒說著,不等月穀回應便徑直把電話掛斷了。他已經感覺到那人在他後停住,並有意聽他的通話內容。

佐藤軒驟然轉,隻見顧子蕭一臉尷尬的站在後,他大概是沒有料到佐藤軒會突然轉過來,雖然迅速的反應做出了微笑,但是也難掩臉上的驚慌之色。

“顧先生,有事麽?”佐藤軒滿臉不悅,冷聲問道。

“哦……佐藤先生……我是來感謝你的……”顧子蕭結結巴巴,半天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感謝我?感謝什麽?”佐藤軒看著他這一副諂媚的樣子就打心裏覺得厭惡。

“感謝你在股東大會上投票支持我。”顧子蕭笑得有些生硬,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和佐藤軒說些什麽。

“這事,你不是已經感謝過我了麽?另外,聽說令尊擁有顧氏48%的股權,卻把讚成票投給了顧子西小姐,想必,顧先生您應該非常失望的吧?”佐藤軒專戳顧子蕭的痛楚,果然顧子蕭聽了他的話,臉色變得鐵青鐵青的。

“顧先生要感謝的話說完了?”佐藤軒懶得再和顧子蕭廢話。

“哦……那……顧某就不打擾佐藤先生您了。”顧子蕭狼狽的走開了,佐藤軒看著他鬼鬼祟祟的影,心裏厭惡到極點,若不是想著可能會利用到他去打擊顧子西,佐藤軒壓根就不會理會顧子蕭。

這場晚宴,幾乎所有的人都很盡興,除了顧子西。

而宋雲珠則可以說憑借這次晚會在各位商界大亨們的心中樹立了非常完美的一個形象,的確,她美麗,優雅,才華橫溢,對公益和慈善方麵也有獨到的見解,並先士卒做了很多個人的努力。

當晚的賓客們,男人沒有一個不讚賞她,女人沒有一個不嫉妒她,當然,最最嫉妒她的人,要數顧子西。

可是,盡管心裏難過,但顧子西還是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把緒和傷心流於表麵,不要讓對她虎視眈眈的顧子蕭看到她的落寞。還有那個佐藤軒,顧子西雖然覺得他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人,但是想起他是站在顧子蕭那一邊的,不得不對他心生戒備。

她現在沒有什麽時間和心思去想那個宋雲珠,她作為顧氏的新任總經理,馬上就要有更加艱難的路等著她,父母的仇不能不報,她必須做好在顧氏的工作。

另外,她心裏也很清楚,在她和宋雲珠之間,阮晟文總需要做出選擇的,而她不想幹擾他的選擇。如果阮晟文心中早就決定了選擇宋雲珠,那麽即便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的。

可是,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可能,阮晟文會選擇她呢?顧子西心裏暗暗的期盼著,但不敢過多的去想。如果阮晟文是真心的著她,那麽無論宋雲珠與許柔有多麽相像,哪怕她就是許柔,阮晟文最後也會選擇她——畢竟她和他有了莘莘和嘉嘉兩個孩子。

可是,他心裏究竟是怎樣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