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下決心,把我和她從武漢分開時的那個茶杯給帶上,希望這小小的事物還能挽救點什麽,把她送我的護身符握在手心,我不知道一個沒有愛的護心符是否還有護身的作用。

下午六點的火車,到邯鄲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我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十二點我會在她家樓下等到她下來為止。”她聽到電話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就給我掛了。打完電話,我心裏不再惶恐,甚至是滿懷希望,因為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男主人公在樓下等女主人公,那女主人公一定會被感動,我想這一招用在我身上也一定行。

花店都已經關門了,一個好心的的士司機帶著我找那還沒有關門的花店,在十一點多鍾找花無疑於和冬天找花一樣,越找越讓人寒心,最後付了一百元的的士費還不得不裝著很感激的樣子對他說聲謝謝。

萬籟寂靜,隻有冬日的寒風在肆無忌憚的宣泄著它們的不滿,離十二點越來越近,我像是一個死囚走在赴刑的路上。

不停的看著時間,十二點到了,她沒有下來……我想,她一定是想試試我的誠意,電視上麵不都是這麽演的嗎?為了保持體溫,我不斷的在樓底下走著,幾乎是每分鍾都在看著那跳動的時間,看著樓梯門口,多麽希望她能出現在我眼前,一直等到一點鍾,她家燈還是亮著的,這讓我有了等下去的幻想,我不能退縮,堅持……我提醒著自己。

二點到了,我終於忍不住了,又拿起手機給她家裏打電話,可是沒有人接,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到了現在,她還不接我的電話,如果不肯下來就說呀,為什麽叫我傻等呢?冬日的夜空並不讓我感到寒冷,隻有失敗在我心中湧現,我不停的問著自己,到底是我那裏做錯了,讓她如此的痛恨我,竟連告訴我一聲叫我不要等下去也不願。

在這死寂一般的深夜,隻有路燈閃爍著慘白的光芒,寒風是一劑治我心靈的藥,讓我體溫和心的溫度不至於有太大的反差。樹木**著樹幹,偶爾還會傳來汽車喇叭的慘叫聲,它們也似乎在抱怨這世道對它們太不公平。

一直到淩晨四點,她還沒有下來,希望已一點一點的流逝殆盡,我走了,拖著僵硬的腳步,拖著彼憊不堪的身體告別了這個沒有溫度的地方。

但這次我必須見到她,我要看看沒有了我的她過的怎麽樣,第二天,我買了一些東西直接按下了她家的門玲,她母親開的門,看到了我,麵容有點扭曲,似乎顯得痛苦。但此時的我隻有冷漠,不會理會這微小的一絲變化。

進屋,我聽到魚的聲音,她和一個男子在她房裏小聲的說著什麽,這一瞬間,我仿佛全明白了,如果我看到魚現在是身處困難,如果我現在可以幫她,或許我會原諒她,就起碼我不會恨她,但是我看到她似乎很幸福,妒火中燒的我一把推開她的房門,她在床上躺著,臉色不是很好,而旁邊的那個男的完全給我沒有禮貌的舉動而殺得措手不及。

“你出去吧。”魚對著那個男的說著……屋子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為什麽?為什麽昨天你不下去看我。”我咬著牙跟恕視著她……

“那麽晚,太冷了。”我不信這兩句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是的,真的很冷。”我淡淡的說著:“祝你幸福,我走了”,我想我是應該走了,一切都已經明了,再待下去我的尊嚴在那裏呢?我要用不顧一切的來焊衛這所謂的尊嚴,就好象我曾經不顧一切的愛她一樣,我要告訴她,我要欺騙我自己:“沒有了她,我還是行的”。

此刻,我心裏充滿著萬千的思緒和不盡的感慨,往事就好象利刃一樣不停的在我那還流躺著血的心上展現著鋒芒,我強忍著眼淚,以虛偽來假裝堅強……

“多坐一會吧。”其實我真的不想走,我真的希望她能把我留下,但是這次,我決定選擇走了,那怕我還愛著她。

“不了,趕火車。”我說出違心的話,隻是不想再待下去,因為我真的不知道再待下去會怎麽樣,最起碼要趁我眼淚還沒有流出來的時候走……

他沒有說話,或許是她默許了我的離開,轉身、起步、開門,每一個動作我都做的很小心,我怕,怕大一點的功作都會點燃眼淚的導火線,怕讓她看出現在的我是多麽的離不開她,她並沒有送我,這樣很好,真的很好……我知道我成功了,我沒有哭,可是不哭又代表著什麽呢?

坐在火車上,我看著邯鄣在一瞬間被甩的老遠,戴上墨鏡,閉上眼睛……耳中依稀響起她的話:“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她將這句話強加我的身上,讓我無法所駁,如果我承認我不愛她能夠讓她更好的生活,我也不準備反駁……

有多少次我按捺著內心的衝動向她解釋我愛她有多深……可是不愛了,語言還有什麽用呢?

又有多少次我想讓她再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可是那還在溢血的傷口是否能再承受愛的鋒刃?

戀愛是容易的,結婚是很難的,相愛是容易的,相處是很難的,決定是容易的,等待是難的……也許當我找到一段新的感情,或許我要找的隻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勇氣,我會告訴她:“曾經我真的愛過她”。

或許魚離開貓才是這個故事應有的結局

我舔著那還在流血的傷口

想著你曆曆在目的容顏

當愛迷住了我的眼

我還用什麽言辭來爭辯?

難道大學裏的愛情

注定都要被現實所淹沒

所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