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學校禁嚴,開始封閉,外麵的同學不許進來,裏麵的同學不許出去,如果發現某同學有發燒、感冒等症狀的,盡快向學校匯報”。這是輔導員第一天晚上在我們班上宣布的學校‘第三十八號’文件,第二天我就很幸運的感冒了,一切的病症與非典一模一樣,除了沒有幹咳。
所有的同學都離我遠去,隻有董仍在我身邊看著我,他對其實同學說道,“誰要是敢對學校告發我的事,他饒不了誰”,用他的話說就是大不了兩個都到非典中心玩傳奇,也不寂寞。
魚打了電話,她還不知道我感冒了,叫我一起去吃早餐,我知道瞞不過她,便跟她說,我感冒了,很嚴重。她急忙的跑了過來,和她同來的還有她的一個好朋友“娜”,娜很丈義,她們倆商量了一下,一定要讓我去武漢非典中心看看,是不是‘非典’檢查了才放心,不然到學校呆著一來怕傳染給同學,二來遲了我的小命也難保,董很讚成她們的說法。
“我不想去,什麽事嘛?去了那裏沒有非典也變成非典了”,人生病了之後真的是很奇怪,好象情緒大了,脾氣發的也理由當然了,雖然我象小孩子一樣的一個勁兒的說不去,可是這種事情那能由得我說不去就不去的,她和娜找老師要了‘外出條’,兩人拉著我硬是向外拖去,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感受,我很生氣的隨他們來到商業街旁邊,非典中心就在那裏不遠處,我沉默中說道:“我們吃點東西再去吧!”,而他們也好象滿足小孩子一個糖葫蘆的願望似的答應了我。
我選了一個比較好一點的飯店,‘沔陽飯店’點了它們的招牌菜——沔陽三蒸,吃著東西誰都沒有說話,好象空氣都被凝聚了一般的痛。
“你們有沒有想過,以我的現狀,不管是不是非典,我去了肯定都是出不來了”我對他們說道“這可能是我在外麵吃的最後一餐了”說完我笑了笑,笑的那麽苦澀。
“怎麽會呢?你一定不是非典”娜在旁邊勸道。
“那為什麽還要我去那裏”,我大聲的叫了起來,“你們以為這樣就是對我好了,你們想過我的感受沒有?”,說完後我仍下他們倆人向外跑去,當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我竟然將倆個女孩子獨自仍下一個人跑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我深愛著的人。我走著,夜風一陳一陳的撲麵而來,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我才向回走去,來到沔陽飯店,卻沒有她們的人影,我想他們一定回去了,我搭了公交車,回到學校門口。
我可能真的是非典,我盡乎絕望的想著,身邊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想到了家,想到了劉想,想到了魚,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可憐,好無助……。
我不敢回學校,並不是怕別人告發我,隻是不想見魚。一個人不自覺的走著,不自覺的來到了那個小橋邊,那個劉想曾經一再顧望的小橋邊,一個人呆著,扶著她經常扶的扶杆上,看著底下的流水。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從後麵給我拿出一張紙巾,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魚,隻有她一個人,我趕緊止住了眼淚,雖然我好想抱著她哭。
“我想你會來這裏,”魚幽幽地說道。
“你怎麽會知道?”我看著底下的流水裝著漠不關心的問著她
她拿出一張紙條,上麵竟然寫著我的那首情詩,每句話的第一字還劃了一個圈,我看了半響。“怎麽會在你手上?”
“劉想走的時候送給我的,而且還把你和她事完完全全的告訴了我,這圈也是她畫上去的,她說隻要你做她一天的男朋友,那一天已經結束,她要把你完完全全的還給我,她告訴我說你很愛我”魚同樣看著遠方說著。
“對不起”我隻能這麽說著。
“我本來很想生你的氣,但是不能,因為我也很愛你”魚看著我牽著我的手說。
我徹底的被眼前這個女人給打敗了,她是那麽的愛我,愛的是那麽的寬大與包容,我還奢求什麽呢?我不知道當她獲知我和劉想的事之後獨自承受到了多大的震憾,更不知道她每天要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和我一起說笑,需要多大的付去。
“對不起!”我還是那句話,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們向一旁的坐椅走了過去,“我很可能是非典”,我隻說了半句又不知道該怎麽繼續。
“那又怎麽樣?現在不是治的好嗎?”魚向我懷裏靠去的說著“你怕死嗎?”她突然問道。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魚,半響:“怕,但我更怕你一個人活著”我很真誠的說道,
“我也是,你為了我連煙、酒、傳奇都可以戒,為什麽就不能再聽我的一次呢?我真的好怕,怕你離開我”她說完在我肩頭哭了起來,我臉無血色的望著夜空。劑出一句話來:“好吧,如果我明天還不退燒,就去非典中心”
“我和你一起去,要關咱們關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魚在我旁邊抽噎道。我抓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這個時候我說出我這輩子的第二個承諾: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除非有一天你放棄了我”我對她說道,是用心在承諾……我抱著她,抱的是那麽的緊,好象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她在我懷裏幸福的看著我,眼裏全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