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婉見她的臉色稍霽這才挨著凳子邊坐下,“靈婉聽說傅院長處置了秦小侯爺,難怪母後會生氣,他可真是讀書讀成了呆子,不過一點小事,連親疏遠近都分不清了。”
“我若是母後,必定好好教訓他一頓,不知母後是怎麽打算的?”
慕月瑾冷笑,忽然厲聲喝道:“你打探此事有何目的?!”
楚靈婉心中一驚,嚇得渾身一激靈,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母後,靈婉知錯,不打擾了,告退。”
慕月瑾眉毛一挑,“站住,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哀家不吃人。”
楚靈婉此時真的後悔自己來此自討苦吃,她坐下之後緊張的度日如年。
慕月瑾跟秋嬤嬤示意了一下,秋嬤嬤給她倒了熱茶,“去把樊燼叫來,哀家有事情要吩咐。”
樊燼很快就從外麵進來,躬身施禮,“臣拜見太後。”
慕月瑾一擺手,“哀家讓你去辦一件緊要的事情,殺兩個人,傅仲塵和慕雪涵。”
他們兩位的名字一出口,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愣,特別的楚靈婉,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兩拍,如坐針氈遍體生寒,傅仲塵不能死,他若是死了自己還有什麽念想。
她臉色蒼白,想開口求向太後求情,傅公子他罪不至死,但她一看慕月瑾那冷冰冰的眼神還有如罩寒霜的臉龐,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
慕月瑾衝樊燼點頭,示意他出去,他知道此事重大並未遠離,等待著太後的下一步命令。
慕月瑾看了一眼嚇的渾身發抖的楚靈婉,讓她聽到也無所謂,她沒有泄露消息的膽子。
但是她故意陰氣森森地質問楚靈婉,“這麽機密的事情讓你知道了,你覺得哀家該如何處置你合適呢。”
楚靈婉此時特別想把自己變成一個隱形人,好讓太後看不見自己。
她的求生欲強烈,連忙堆上了恭敬的尷尬笑容,“母後,靈婉跟母後是一條心啊,母後的任何決定都是正確的。”
“他們如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死不足惜。”
慕月瑾故意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那精致的指甲,輕輕吹了一下,眼眸微挑釋放出陰冷之意,聲音也怪裏怪氣,很欠揍的感覺。
“哀家聽著這麽假呢,哀家要如何相信你的話呢。”她這是在拿楚靈婉尋開心。
楚靈婉心中狂跳,她原本也有打算要去報信讓傅仲塵小心,可是現在她一點這個心思也沒了,自己能不能活著出這個門還是個問題。
“母後,你是什麽意思?靈婉早就是母後的人了,一心為著母後著想,母後想讓靈婉做什麽事情,靈婉肝腦塗地也不負使命。”
慕月瑾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你一個姑娘家,一無武功二無才華,能做什麽事情呢,哀家有心卻怕失望。”
楚靈婉馬上一臉興奮,“母後,靈婉不堪大用,卻知道一些秘密,這些秘密對母後而言一定有用。”
慕月瑾心中一動,雖不抱什麽希望卻也想聽一聽到底是什麽。
“說來聽聽,算不算上秘密。”
楚靈婉就將楚王給賣了,她把楚王貶得一文不值,“母後,楚王在霖州還有秦州都是假借朝廷的名義擴張自己的勢力,博得了當地百姓的讚揚,這兩地的百姓隻知楚王哪知你母後啊。”
“他還總是嘲笑母後是女流之輩無治國大才,牝雞司晨早晚會有報應,那些世間的流言就是楚王讓人散播的。”
楚靈婉見慕月瑾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猛然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難聽了,馬上往回找補了一句。
“母後,這些都是靈婉聽到的,靈婉並非這樣想的,母後英明受命於危難之間,力精圖治夙夜不寐,楚王就是嫉妒母後。”
慕月瑾聽了這些話,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臉色沒有什麽變化,“靈婉,這些不算是什麽秘密,哀家早就知道了,哀家就問你一句話,楚正青他是不是有謀逆之心?”
楚靈婉一聽太後問的如此直白,她的心揪成了一團,此事她可不敢妄言,這種事情鬧不好是砍頭的。
她搖了搖頭,“靈婉愚笨,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有此心。”
慕月瑾從她這裏也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諒她也不敢出去胡說八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就注意著這方麵的消息,有什麽異常情況就來回報,今天哀家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楚靈婉如蒙大赦,她忙不疊地站了起來,“母後好好歇息,靈婉告退。”
她走到門口時,聽到慕月瑾又補了一句,聲音嚴厲,“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楚靈婉又回身施禮,“靈婉不敢。”
她離開之後,樊燼從暗處繞了出來,他重新出現在慕月瑾麵前,“太後,剛才的命令可是真的?”
慕月瑾沉思了片刻,傅仲塵一直是自己的心頭大患,他太狡猾了,自己設的套都被他逃脫了,他手中是否有證據也查不出個眉目,若是他突然橫死,那這個證據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她想到此使勁點頭,眼眸裏閃出狠厲之色,“對,殺之。”
樊燼領命出去,這事是他的強項,殺兩個不會武功之人那是手到摛來的事情。
慕雪涵見傅仲塵眉宇間總是有著淡淡的憂色,她就想辦法逗他開心,初秋時節湖裏的蓮花都敗了,結了好多的蓮蓬,她就讓幾個小廝弄來了船隻,“夫君,我們到湖裏去摘蓮蓬去。”
傅仲塵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就提起精神陪著她上了船。
微風拂麵已有了涼意,她伸手摘了一個蓮蓬遞給了傅仲塵,“這裏麵的蓮子熬湯的話清熱解毒,是不可多得的好食材。”
傅仲塵見她沉浸其中,那開心的笑容發自內心,也跟著心情開朗了許多。
“那我們看誰摘的多。”
慕雪涵哪能一直那麽老實地摘蓮蓬,沒有一會就開始搗亂,她揪了一個蓮葉頂在頭上,伸出胳膊開始劃水,看見傅仲塵探出身子去摘那個較遠的蓮蓬,她“嘩啦”一下將水劃到了傅仲塵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