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著顧寒宴和葉欣怡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明顯是對彼此十分熟悉,這種親密的感覺是怎麽裝都裝不來的。

想起新聞上所說的,顧寒宴和葉欣怡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又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

溫栩之勾勾唇。

看來一切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了。

這兩個人之間,的確有別人怎麽都擠不進去的一種特別的氛圍。

隻是溫栩之垂眸時,忽然聽到葉欣怡開口:“合作的是聊的差不多了吧,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這次,其實我不是以合作商的身份來的,僅僅是作為好友。葉家最近也有意向和遠大合作,隻是不知道你們能給出怎樣的項目呢?”

葉家。

聽到葉欣怡這麽說,溫栩之眉頭皺起。

僅僅是顧寒宴和遠大之間有聯係還不夠,現在他們的手已經伸到了這裏?

這是顧家和葉家打算聯姻,然後徹底控製遠大嗎?

溫栩之心思沉沉,已經沒有聽到葉欣怡接下來說了什麽。

一直到會議結束,溫栩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捏了捏眉心,才意識到整場會議其實自己都沒有說什麽。

全程是遠大的負責人在進行溝通。主要的流程倒是沒什麽問題,關鍵的項目依然是由林氏和遠大負責,顧寒宴這邊隻起到一個參與監督的作用,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合作人員,隻是他們並沒有出場。

好像今天這次會議顧寒宴也不該出場的。

偏偏他出現在這裏。

林盛明接了個電話,說是公司那邊有些事要處理,轉過來對溫栩之小聲說明情況。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看得出溫栩之狀態不佳,林盛明其實是想帶溫栩之走的。

溫栩之今天原本還要去找趙老板的,這會兒聽到林盛明這麽說,搖搖頭。

“我等會兒要去談談另一個合作,今天先不跟你回去了,你先回公司去處理。”

林盛明點點頭,隻是離開時還沒忘記小聲叮囑:“遠大隔牆有耳,不要在這裏停留太久,直接去找趙老板。”

“兩個公司不順路,你打車去,回來我給你報銷車費。”

溫栩之笑起來:“林總是覺得自己給我的工資連我打車都不夠嗎?”

“你如果真覺得不夠的話,可以考慮給你漲薪。”

兩人說了幾句玩笑話,氣氛這才緩和,溫栩之笑笑對林盛明揮揮手,示意他可以直接走。

林盛明一步三回頭,又對溫栩之叮囑了好幾句。

儼然一個放不下心的老父親。

溫栩之站在原地抱著雙臂,看著林盛明消失的背影,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心裏一直在糾結的決定,忽然有種很對不起林盛明的感覺。

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如此,她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林盛明和溫栩之之間注定沒有什麽緣分。

她也隻能把對方當做朋友一樣。

溫栩之不打算再糾結這件事,到時準備直接去找趙老板。

對於之前的那個項目,溫栩之始終有點好奇。

不知道這段時間遠大的種種會不會與此有關。

溫栩之在這行已經做了多年的秘書,對於這些工作到底是有點奇異的直覺。

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之前最擅長的領域,那就是把所有的項目資料抽絲剝繭,知道對方最想做什麽。

曾經顧寒宴是溫栩之的老板,而他的心思難猜,溫栩之也一直迫使自己努力的去想他到底想要什麽。

如今自己或許已經摸到一些門道。

但溫栩之還沒來得及離開,麵前散下一道陰影。

抬起頭來便看到顧寒宴俊朗的臉。

溫栩之下意識站直了,朝著顧寒宴身後看,卻沒有發現葉欣怡的身影。

這讓溫栩之不免有些狐疑。

今天明明是很適合顧寒宴和葉欣怡一起交流感情的場合,怎麽對方沒有跟顧寒宴形影不離?

難道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像溫栩之所想的那樣?

頃刻之間便有許多思緒在溫栩之腦海中浮現。

溫栩之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顧寒宴。

顧寒宴顯然是為了溫栩之過來的,停在溫栩之麵前便已經沒了聲音。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溫栩之。

兩人之間的身高差本來不多,平時溫栩之穿著高跟鞋,但今天為了舒適,她隻踩著一雙接近平底的鞋子,在顧寒宴麵前不免覺得矮了一截。

不光是他的身高,還有她的氣勢都一樣。

顧寒宴似乎看穿溫栩之的心思,認真說道:“今天這裏的會議安排,其實我一開始並不知道。”

“你不知道?”溫栩之下意識反問,甚至在話開口之前就已經浮現出一聲冷笑。

這一身冷笑十分清晰。

就這樣在兩人之間響起,顧寒宴的眉頭一下子便皺起來:“溫栩之,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

溫栩之即便比顧寒宴矮了一截,姿態卻十分強硬。

“昨晚我翻閱資料的時候才發現合作方還有個顧氏,這在我們一開始接手這個項目的時候是並不知情的,你覺得自己沒有什麽要對我解釋的嗎?”

顧寒宴笑:“這個項目是你們自己接下的,並不是別人強迫你們的,至於為什麽如今才發現,難道這不該問你們自己嗎?”

溫栩之被噎住了。

她很少聽到顧寒宴這麽說話。

其實並不算是彬彬有禮,反而是認真的反問。

聽著溫栩之不說話,顧寒宴繼續說:“項目在開始之初,遠大的確沒有和我們進行溝通,後來發現之後我們也及時說明了情況,並且給所有參與其中的公司都送去了資料。我不相信林氏沒有任何察覺。”

聽到這溫栩之更是訝異:“這個項目一開始就有我參與其中,我在其中負責了大大小小的事務,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所謂的資料。”

“而且你說的時間未免太早。”

天知道,以前說話向來都是一板一眼的男人,現在怎麽會如此含糊其辭?

很早的時候到底是指多早?

溫栩之迫不及待將這個問題問出來,她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來印證,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是整個遠大在糊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