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是溫栩之可以掌控的。

溫栩之能做的,隻有勇敢麵對。

入夜,溫栩之躺在**輾轉反側。

並不是因為公司的項目,而是因為顧寒宴和葉家的聯係。

他們之間一定存在一些溫栩之不知道的事,但溫栩之也不明白要從何處下手。

整件事都太過神秘。

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

李可半夜醒來迷迷糊糊,覺得口渴想去找水喝。

猛的一看,溫栩之房間的燈還亮著。

李可揉著眼睛走到溫栩之房間門口看了一眼,“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啊?”

說完之後才看到溫栩之正坐在桌邊整理著什麽資料,旁邊筆記本也開著,屏幕亮亮的。

李可這麽一說,溫栩之回過神來,臉色明顯是蒼白的。

可還是對李可勉強一笑:“我看一眼資料就睡了,你不用管我。”

從溫栩之正式搬過來跟李可一起住,兩人就分好了房間,不再像之前一樣一起睡。

許桃過來,三人才親親熱熱擠在一張**。

李可又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自己實在太困了,管不了溫栩之,讓溫栩之等會兒記得自己休息。

說完之後自己便踢踏著腳步,去客廳找水喝了。

又過了會,外麵傳來一陣響動。

溫栩之知道李可是回去睡覺了,可是她的視線回到自己麵前的筆記本屏幕上,卻怎麽都靜不下心來。

有時候一件事沒能解決,並不是因為溫栩之能力不行,也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有什麽特殊,僅僅是因為中間隔著的人太多了。

對溫栩之而言,一旦整件事牽扯到足夠多的人,那就是難以解決的。

尤其是這次的項目,還牽扯到顧寒宴。

溫栩之捏出一支筆握在手心裏,小心翼翼的回想著一切。

不管是遠大的項目還是之前在顧氏時和遠大的種種事件,其實都表明遠大目前是有充分的努力去處理一些事的,隻是他們不想脫離顧寒宴的掌控。

這些年來遠大風評並不好,做的許多事也沒能拿下什麽成績,在業內的風評越來越差,或許那邊的人也開始注意到這個問題。

反倒是顧氏在顧寒宴帶領下,雖然有些許的偏差,可依然是穩中向好的發展著。

這當然離不開顧氏所有員工的努力,但是其中多半也和顧寒宴的決策有關。

溫栩之意識到這一點,又將自己手頭的資料整理了一遍,最後還是打算等下次去開會的時候見招拆招。

隻是看了一眼合同,溫栩之無端想起趙老板的事情。

林盛明說這一次許多合作商都在給他施加壓力,而趙老板此前又拿下一個項目,這陣子又是遠大的項目開始出現問題,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這件事會和葉家有關嗎?

最後溫栩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一覺醒來是早上七點。

手機嗡嗡震動。

她揉揉頭發,拿出手機掐滅鬧鍾,照舊看了一眼熱搜。

這陣子各種新聞一直變化,她需要時刻關注林氏的股價。

顧寒宴和葉欣怡的新聞忽然衝上熱搜。

這次是關於兩人即將訂婚的消息,接著之前葉欣怡回國的事,直接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

所有人都很是驚訝,一時間之前的所有熱搜就被頂掉,換成顧寒宴和葉欣怡的照片。

兩人出入飯店和娛樂場所,看起來很是甜蜜。

種種合照也一直被上傳,鋪天蓋地的幾乎占據整個互聯網。

溫栩之看著這一切,心底確實已經沒什麽波動了。

她已經接受了如今的結局,王平的事情也已經停止調查,還有什麽好糾結的呢?

接下來隻要慢慢的淡出他們的視野,切斷和他們之間的聯係,再也不會給他們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至於葉家接下來將會如何,又和顧家有怎樣的交易,都不是溫栩之需要管控的事。

溫栩之吸口氣,這才抱起自己的文件夾繼續朝前走。

眼前是遠大的商務大樓,之前溫栩之和林盛明來過一次,但當時他們還沒有談好整個項目,所以來的時候大家都心事重重。

如今來到這對方卻是和顏悅色,隻是過了會兒才說:“目前人還沒到齊,所以咱們暫時不能開始,晚點再開會。”

林盛明頓時皺起眉頭,似乎對對方的安排並不滿意。

溫栩之自然也是一樣。

如果是以往,這樣的場合能忍就忍,可今天溫栩之忽然不想慣著對方。

“我昨天看資料的時候,看到你們說這個項目還有一個負責人是顧氏,請問為什麽這一點當初沒有和我們溝通過?”

負責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

她沒想到溫栩之看的這麽細致,僵硬地笑了一下,說:“沒想到溫小姐看的這麽詳細……這個考慮是我們一開始就有的,隻是中間談合作的時候我們忘記提了而已。這些天一直整理資料,也是盡可能給你們提供便利。”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已經做了足夠的讓步,讓溫栩之這邊不要再咄咄逼人。

溫栩之聽到他們的話,簡直想笑:“我們是合作雙方,甚至已經簽訂合同。你們中間臨時加了另外一個負責人,而且今天的會議還是對方要和我們一起開會,這一點不僅沒有提前進行通知,現在甚至還以這樣的可笑理由說服我們。你覺得這次合作是過家家嗎?”

溫栩之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掌聲。

眾人抬頭望去,出現在門口的正是顧寒宴。

溫栩之一皺眉卻發現顧寒宴身邊跟著的是葉欣怡。

這是什麽意思?

他真的就不能接受自己身邊沒有個人?

熱血上湧,溫栩之死死的抓著桌子。

整場會議倒是沒什麽特殊的,眾人都很清楚說明自己要做的事,而顧寒宴這邊作為合作商,的確是沒有什麽壓迫感。

他僅僅是坐在那裏聽從他們說話,不時點頭微笑。

可在溫栩之看來,他和葉欣怡僅僅是坐在一邊就已經格外諷刺。

溫栩之甚至有些疑惑。

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這次會議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