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緩緩在眼前打開,溫栩之踩著高跟鞋出去,忽然感覺到一陣疼痛。

她低頭望去,才發現是自己的腳踝不知什麽時候被磨破了一塊皮。

而且看起來,似乎很是嚴重。

腳踝處皮膚細薄,已經有鮮紅的血絲浸出來,看樣子有些可怖。

溫栩之微微皺眉,從包包裏找了一張衛生紙,隨便擦了一下。

痛楚讓溫栩之深吸一口氣。

的確是有點疼的。

紙巾太粗糙了,如果有創可貼就好了,溫栩之在心裏默默想著。

但是還是想著解決工作的事情要緊,於是,很快溫栩之收起心思,便朝著顧寒宴所說的房間走去。

隻是走在路上,卻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了。

不安的預感,一旦從心底蔓延出來,就很難再收場。

顧寒宴之前明明已經訂好了房間,而且和他們一樣都是在溫泉山莊內置的酒店。

宴會廳樓上雖然也有酒店,但是卻是供那些來參加宴會兒後臨時住一晚的賓客住宿的。

換句話說,提前來溫泉山莊這邊度假的人,其實是不會特地在這裏訂房間的。

可是顧寒宴現在需要在這裏和她談公事?

想到這,溫栩之不免覺得更是驚訝,可是卻已經朝著走廊那一間房間走去。

她想到自己在洗手間聽到那些人的八卦。

顧寒宴和林染既然已經上樓了,就代表顧寒宴確實是在這個樓上?那他就算在這裏談生意,好像也是很合理的樣子?

一路上,溫栩之幾乎都在說服自己,但心裏那種不安的預感卻越來越嚴重。

好歹在這個圈子裏這麽多年,溫栩之見過的事情也不止一件。

今天見到王經理時,他的表情和口吻顯然不像是尊重她的樣子。如果他真的要和自己談合作,按照他那個頤指氣使的態度,為什麽他當麵沒有說這些呢?反而現在要顧寒宴來發消息?

想到這,溫栩之驀然停下腳步。

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幾米處的那間緊閉的房門,心頭那種不安的預感越來越濃重。

好像有一道聲音一直提醒溫栩之,不要過去。

為什麽這種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

“溫秘書,你怎麽在這兒?”

陸遙剛從電梯裏急急走出來,朝著這片狂奔。

一眼看到正在走廊中站著的溫栩之時,陸遙還有些驚訝。

他看到背影覺得是溫秘書,直到過來氣喘籲籲的看著正臉,的確是溫秘書……

陸遙更是震驚不已。

“你難道已經知道了……”

方才,陸遙一直在外麵等著林染和顧寒宴的動靜。

後來看到林染出來,陸遙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直到林染接了個電話便出去了,似乎是去找什麽人說話。

陸遙便進房間裏看了顧寒宴一眼,顧寒宴倒是神色清明,隻是對他說林染好像把他的手機帶走了。

剛出去聯係一個人回來,卻又看到溫栩之,不免有些奇怪。

“什麽叫我已經知道?”

溫栩之聽到他這句話,總覺得匪夷所思。

溫栩之將自己剛剛收到的短信給路遙看。

“顧總說關於遠大的合作項目,有些東西要找我聊一聊,叫我過來,難道我不該來這裏嗎?”

即便是心裏那種不安的預感已經狠狠拉住溫栩之,可是看著眼前的陸遙,她還是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就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一切都是那麽撲朔迷離,不管是陸遙的話語還是表情,都很奇怪。

完全對不上他們今天所說的一切。

陸遙看著溫栩之收到的短信界麵,一時間也愣住了。

想到顧寒宴說的林染把他的手機帶走了,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捏著自己的眉心讓自己從這些線索中冷靜下來。

有那麽幾秒鍾,陸遙大腦都是亂糟糟的,費勁將一切梳理清楚。

而溫栩之站在那裏,神奇已經放鬆下來,可看著眼前的陸遙,隨著對方的表情變化,溫栩之越發迷惑不解。

“陸助理……到底發生什麽了?”

好一會兒,陸遙才艱難開口:“這幾條消息不是顧總發給你的,是林染。”

但因為一路跑過來氣喘籲籲,陸遙說話斷斷續續的。

他急著在找另一個人安排隨時照顧顧寒宴的動向,其實剛剛到現在都沒有停過。

今天原本是打算把林染當場捉住,看林染到底在玩什麽花樣。可是現在沒想到的是,林染居然還主動聯係了溫栩之。

“我提前找你打電話,並且和你說起這件事,其實就是想讓你知道今天顧總可能會遭遇一些什麽,不管他和林染發生什麽都是假的,是我們故意演戲。但是現在……”

陸遙說話語無倫次。

溫栩之聽的也是一頭霧水。

這會兒陸遙實在是過於著急,因為林染的突然計劃,讓他不得不處理更多的事情。

可是他的話語落在溫栩之耳中,卻也讓他越發迷茫。

“陸助理,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溫秘書,總之你隻要知道……”

陸遙剛想說林染想要加害顧寒宴,現在可能又要對付溫栩之的事情,可才說出幾個字,就聽到電梯門開的聲響。

他來不及去想,直接抓著溫栩之走進旁邊一個房間。

“顧總就在這兒,現在我要出去應付一下林染那邊,等我回來再和你解釋。”

陸遙剛剛最後怕的點就在於,溫栩之恰好站在了顧寒宴所在房間的門口。

但是溫栩之的視線卻明顯是望著另外一個房間,不像是知道顧寒宴在這兒。

但事發突然,他也隻能將溫栩之安排進來。

陸遙剛轉身,就看到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林染和一個男人。

但那個男人看起來形容猥瑣,一頭黃毛,並不像是合作商。

反倒像是被林染偷偷帶進溫泉山莊的人。

陸遙一個閃身藏在拐角處。

那兩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隻是聽到門開了又關的聲響,林染有些警覺的抬頭望去,還以為是有人出來看到他們了。

黃毛吹了一聲口哨:“你是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這麽緊張?”

林染瞪了他一眼。

“我警告你,老老實實按照我說的事去做就好,不要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