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闊此番使了極大力氣,金枝不願跟他走,卻愣是拽不動他,被他拉著甘泉宮走了去。

走進了大殿內,柳天闊才開放開她的手,太後便將茶盞放在了桌上,說道:“天闊,這般著急的來我的宮殿,還拽著金枝,可是有什麽事?”

柳天闊便拱手道:“侄兒此番起來,是想求姑母一事,侄兒對公主殿下心儀已久,想要娶她為妻,還望姑母能夠成全我們二人。”

太後聽到她這番話,並沒有大怒,反而慢條斯理的道:“哦,原來天闊你與金枝早已情投意合,既然如此,你何必早些來求哀家,哀家便不會錯點鴛鴦了,如今金枝和薛侍郎的婚事已經定,哀家此時也沒法收回成命。”

金枝便認真的看著柳天闊,對其問道:“天闊,你方才說的可是真心話,你真的願意娶我為妻。”

柳天闊便認真的道:“方才我對太後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我是真的愛你,想要娶你為妻,攜手一生。”

金枝見他說的的確是真心話,便也跪了下來,向太後說道:“太後,我與柳天闊是真心相愛,我絕不能嫁給薛侍郎,還望太後陳全我們。”

太後思量了片刻,便道:“天闊,你可是真的想起出了,要娶金枝了,絕不後悔,你可知你若是做了駙馬,日後便不能上陣殺敵,還得遠離朝堂政事。”

柳天闊毅然的牽起了金枝的手,說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此時若是沒有公主殿下,我才會遺憾終身。”

太後坐在鳳椅之上,俯視著殿下的柳天闊,她原以為自己這個侄兒,是胸懷大誌之人,日後定能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可沒想卻是個癡情種,既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自己也隻好成全他,“好了,你們二人快起來吧,哀家見你們二人如此的神情,有怎麽真的忍心拆散你們,你們先回去吧,哀家向你保證,一定讓你們二人成親。”

第二日,太後便將賜婚的詔書改成了金枝和柳天闊的。

柳思思知道了這個消息,卻並不驚訝,因為這一切,都是柳思思跟太後設的家局,而如今,柳天闊的選擇,正好是在柳思思的意料之內,如今自己竟然和外人來合謀算計自己弟弟,柳思思不免覺得有些愧疚。

隻是這樣,的確讓自己弟弟看清楚自己的心。

“王妃,您還想什麽呢?”蘭姑正在給她穿著衣服,卻見她心不在焉的。

而薛國公,在得知太後退了自己兒子和公主婚事之後,勃然大怒,卻又不敢公然去責備太後的不是。

薛昭知道自己被退婚消息後,則是更加的生氣。

幾日前,正的他安排的蒙麵人,去襲擊的柳天闊,卻沒想到柳天闊的身手太好,根本絲毫都沒有傷到他,反而將李奕嶸給傷著了,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小廝端著茶,小心翼翼的走進屋裏,小聲道:“薛二爺,奴才將茶給您端來了。”

薛昭此時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有心思細心品茶,火急火燎的便將茶給喝進了嘴裏,卻將他燙得舌頭都冒泡,趴一下的便將茶盞給扔在了地下,說道:“你是存心想要燙死我嗎?既然那這麽燙的茶給我喝,今日我非在了你不可。”

小廝連忙跪在了地下,說道:“侍郎大人,這不關我的事情啊?茶哪裏有端來便立刻的,我放心正是要阻止你喝茶,你便直接將茶給喝下去了。”

薛昭並不打算輕易饒了這小廝,“很好,明明是自己沒有辦事不利,燙著了我,還將自己犯得錯誤推卸在我的身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將這奴才立刻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聽著外頭淒慘的叫聲,薛昭居然能夠絲毫不受影響,靜靜的在屋裏待著。

直到小廝被打得沒氣後,才被人給拖去亂葬崗埋了。

而韓聶在國公府這邊早已安插著眼下,立刻將薛侍郎將小廝給杖斃的事情,告訴了韓聶。

如今韓聶在朝中可是樹敵眾多,不僅羋相沒有倒台,還多出了薛國公和靖王這兩個政敵,正在前後都夾擊著他,著實讓他頭疼不已。

當自己妹妹金枝體態肥胖之時,絲毫沒有想要娶她意圖,如今美麗窈窕了,便想著去太後給她們賜婚,想要迎娶金枝。他覺不可能將自己的妹妹,嫁給這樣的人陰險狡詐的之徒。

此時,韓越卻突然而至,來了康王府,韓聶正在書房裏待著,韓越大搖大擺的便走了進來,“六弟這時候,都還有這麽多的事情要忙嗎?四哥正好帶了上好的花雕酒了,與你暢飲一番。”

眼瞅著韓越將酒到了酒盞裏,韓聶便端起來一飲而盡,韓越便道:“許久未見,沒想到六弟的酒量增長的如此之快,”

說起來,這兩人到都是性格比較怪癖的人,都不好相處,一個因為從臉上有疤痕,而遭到他人的嘲笑,而變得性格怪異,另一個則是從小沒有生母,而遭到別人的欺辱,因此性格比較孤僻,不喜歡與他人接觸。

薑沉璧因為心情不好,便在將軍府待了好幾日,越氏見自己的女兒這般憔悴,也是心疼不已,便決定跟她一道去康王府住幾天,反正薑武此時已經出去出征大戰了,正好將所有的心思都落在女兒的身上。

馬車駛到康王府門口,薑沉璧便攙扶著越氏走了下來,踱步走進了王府裏。

薑沉璧看著張灃朝自己走來,便問道:“張灃,殿下人此刻在哪裏?我有事要同她說。”

張灃一眼便注意到了薑沉璧的越氏,趕忙給她拱手行了禮,才說道:“薑孺人,康王殿下此刻正在書房裏和靖王殿下喝酒?”

薑沉璧一聽韓越來了,便眉頭緊皺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越氏便在一旁道:“這青天白日,便喝得爛醉如泥的話,該成和體重,你們這個奴才也不好好勸勸你們主子。既然我這兒做嶽母的今日來了就絕不能將他們這般胡作非為下去,我這邊去書房看看。”

越氏對韓越的為人到是其實的清楚,當初韓越死纏難打的追求自己女兒,卻愣是不同意將自己女兒下嫁於他,反而對著一表人才的康王極其的滿意,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與他,正是有了他們薑家的幫助,韓聶才能夠如今這般的地位。

可如今看著自己女兒,日漸消瘦,過得很是不如意,不免開始後悔當初不應該將自己女兒嫁給康王。

越氏過於強勢,張灃卻是招架不住,便親自帶著她們母女二人來了書房,一走進書房,越氏便說道:“兩人殿下可真是好興致啊?居然有如此的閑情在此時暢飲,連我這個嶽母的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一下。”

韓聶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盞,上前迎接,說道:“嶽母今日怎回來我府上?”

越氏便看著自己的女兒,道:“怎得,我親自將我的女人送來了,想要在康王府上住上幾日,康王殿下難道都不答應嗎?”

韓聶可容不得別騎在他的頭上,便負手道:“原來嶽母也清楚,這康王府是我做主,嶽母是想要來康王府小住幾日,陪伴著沉壁,那便是客人,隻要嶽母規規矩矩的,自然可以在此住下。”

韓越到此刻才幡然醒悟,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再以前那樣需要依靠他們薑家雛鷹,而已經翅膀長硬,能夠在天空中自幼翱翔的雄鷹。

薑沉璧攙扶著越氏的手,突然緊了緊,母女也沒有在此多停留下去,薑沉璧便攙扶著自己的母親回了采薇苑。

柳思思這頭,蘭姑知道了越氏來了府裏的消息,便立刻進了內室告訴了柳思思,柳思思聽後,倒是很淡定,反而蘭姑卻比她的還要不安,說道:“可是王妃,“那越國夫人,可不是好對付的人,是出了名的強勢跋扈,若是她在此住了下來,日後你們二人接觸會到,婢子擔心……。”

柳思思便道:“好了蘭姑,我也不是別可以肆意欺負的人,既然人家在此住下,那便是客,無緣無故,也不會同我過不去,但她若是來招惹我,我定加倍換回去。”

母女二人回到采薇苑坐下,越氏便挽起了女兒的手,問道:“璧兒,你告訴母親,你如今可曾後悔嫁給韓聶。”

薑沉璧便道:“母親,當初是我自己非要要給韓聶的,我便從不後悔,你一個人男人若是沒野心勃勃的欲望,那才是真無用之人,我才會這般愛慕於他。而我愛著韓聶,便早已清楚他是什麽樣的為人。”

越氏見女兒對韓聶還是如此的傾心,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便看著她這依舊沒有動靜肚子,說道:“可是你這肚子,為何成婚這麽就了都還懷不上,明明讓大夫給你瞧過說你身子並沒有問題。這些日子,他可時常來你這人歇息了?”

聽越氏說了這個問題,薑沉璧不由心虛了起來,對越氏敷衍道:“嗯,殿下平日裏都是來我這兒留宿的,不會踏進琉璃閣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