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嶸看到身邊還有柳思思,連忙脫口而出道:“思思姐,哥,你們兩個怎會在這兒?如今新娘的花轎已經到了,大哥你還不快才去迎接。”

方才二人發生的一切,韓聶和眾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確實說了幾句話而已,舉止並無任何的不妥之處。

“我同王妃方才隻是說了幾句話,如今也已經說完了,我這便出去迎花轎。”韓聶這番說明了之後,便負手朝府門口走去,韓聶見柳思思在一旁發呆,便走到她身邊道:“還愣在這兒幹什麽?新娘的花轎已來了,你不出去看嗎?”

薑沉璧此時在一旁卻是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柳思思的一舉一動。

眼瞅賓客門都陸續往府門口走去,李奕嶸卻並不想湊這個熱鬧,想著要跟柳思思一起走,和她說會兒話,便跟在柳思思身邊的道:“思思姐,我跟你一起走吧,這樣可以和你說說話,你也不會覺得無趣了。”

韓聶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和李文彬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弟弟,見她在柳思思的身邊有說有笑的,他心中不免不悅。

待走到府門口,新娘正帶著蓋頭被媒婆牽著從花轎裏走了出來,李文彬便拿著紅菱走去迎接新娘子,在眾人的矚目下,分別拿著紅菱的一端,朝府裏的大堂走人去。

柳思思忽然想著,其她女子拜堂成親之時,都是懷著喜悅之情,而自己當初卻拜堂成親,卻不情不願的。

此時新郎和新娘正在諸位賓客的見證和祝福進行拜堂之禮,韓聶察覺柳思思心情不佳,正想開口和她說句話,話沒出去,卻被李奕嶸給打斷,李奕嶸在其耳邊道:“思思姐,以前你是我認得定了你一定會成為我嫂子,你和我大哥確是有緣無分,但我也喜歡思思這樣好的女子,日後定要你這樣的女子為妻才是。”

居然會有人覺得她這樣的女子好,真是難得啊,柳思思含笑便道:“我看你喜歡我這樣女子,是因為我廚藝好,要娶個廚藝好的女子為妻,讓她日日為你下廚做菜吧。”

柳思思想著,這兄弟二人,性格怎會反差如此之大,一個寡言少語,另一個又太會說了,這時柳思思還是覺得話少的比較好些。

見奕嶸好不容易沒說話了,柳思思忽然又想起自己四弟的事情,對李奕嶸問道:“奕嶸,你平日和我家四弟在宮裏一同當值,關係是最要好的,你可瞧著可是她有沒有心意的姑娘。”

李奕嶸想了想,便說道:“天闊在整個宮裏頭可最受歡迎的侍衛,宮女們一見找他便開始驚慌躁動了起來,那陣勢思思姐你可是沒有見到,現在出了我之外,便沒有那個願同他一起去巡視了。但天闊偏偏是個木頭腦袋,對這檔子事並不感興趣,連人家金枝公主幾次三番對其送東西表麵心意,天闊居然都拒絕別人心意。”

柳思思對自己這個弟弟性子也是了解的,平日寡言少語,但做事總是嚴格的要求自己做得最好,而對情愛之事,她這個弟弟,偏偏是一根筋,就是真心喜歡上一個姑娘卻也不會對表明自己心意,難以成事。如今還得靠自己這個姐姐出馬,親自幫幫他解決此事,其實在國公府臨行之前,郭姨娘便拖了他留意一下柳天闊有沒有中意的姑娘,想著讓她這個做姐姐的,能夠幫著自己弟弟尋得中意良人,好好成家立業。

柳思思便道:“奕嶸,謝謝你告訴我,你竟還不知我三弟竟這般招女子喜歡的人。”

說罷,柳思思便跟著韓聶去到了外頭的酒席上。

酒席之上,柳思思剛在韓聶的身邊坐了下來,李奕嶸卻又跟來,挨著柳思思的身邊坐了下來。韓聶臉色非常的不好,此時新郎拿著酒壺到了這桌來進酒,李文彬將手裏斟滿酒的酒杯遞給了韓聶,自己手裏也拿著酒杯,說道:“殿下!謝謝您此番能夠來參加我和嘉寧的婚禮。”

兩人便一同將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李奕嶸見他們二人賀完了,便緊接著讓李文彬也和自己喝了一杯,說道:“大哥,我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

李文彬便又飲下了一杯,對李奕嶸道:“如今你的年紀也到了可以成家的時候了,大哥也希望你早日能夠成婚,這樣就可以讓母親少操些心了。”

李文彬便道:“大哥的話,我都記下了。”

好在李文彬進完酒後便離開了,李奕嶸才鬆了口氣,如今他大哥已經成親了,那母親便會將重心放在他的身上。

她可不會自家大哥那樣,任憑母親擺布。

眼瞅著夜幕降臨,李府便開始張燈結彩起來,此時卻有一貴客突然到訪,打破了原本熱熱鬧鬧的酒席。

那男子一身墨緞圓領長袍,衣著打扮都是非常的華麗,身邊還跟著許多的下人,一入場便引得了所以人的矚目,正是被貶至蠻州多年的靖王韓越,他笑聲朗朗的道:“本王此番可是來晚了,不知還能否喝得李大人得一杯喜酒。”

來著既是客,李文彬便立即上前迎接,“靖王殿下能夠來參加微臣的婚禮,自然是求之不得,殿下快請上坐。”

“本王此番,還有特意帶來稀世珍寶來給李大人做新婚賀禮!”

此時,一黑衫隨突然拿著一精致銅匣走上前來,當著眾人的麵,將匣子給打了開,一顆璀璨的夜明珠一時吸引住所有的目光,“居然是夜明珠,這夜明珠可是價值連城之物,靖王殿下出手可真的闊綽啊!”

“李大人,對本王送得賀禮可還滿意,這可是我特意從琉球高價買來的夜明珠。”

李文彬和這靖王並不熟識,卻也知道他此番送自己這樣貴重的賀禮,一定是大有深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卻又不能收。

韓聶立刻走出來,淡定道:“四哥從蠻洲到京城了,也不提前告知我,好讓到親自前去迎接四哥才是。”

眾人都知道當今靖王和康王關係不合,而先帝又特別倚重康王,而貶斥靖王,而且這靖王是個貪圖女色,無所事事是之人,不想康王卓越過人,關心朝政大事,如今輔佐幼帝,大權在握。

柳思思看著朝自己走了的這個男子,雖然身形魁梧,但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卻讓人覺得異常恐怖,不敢直視與他,韓越踱步上前道:“六弟,四哥此番沒奉詔便入了京來,你可會怪罪於我。”

韓聶豈非沒聽懂他一番話的深意,便含笑道:“四哥說的是哪裏的話?你我兄弟二人已經多年未見,就算四哥今日沒有沒入京來,我也會在過幾日後,親自下旨,讓四哥入京來,兄弟相聚。”

李越剛坐下,便注意到了韓聶身旁的柳思思,說道:“這便是太後娘娘特意賜給你的王妃嗎?四弟。可我瞧此女姿色平平,太後娘娘為何將這樣的女子賜與你。”

這人明顯是要羞辱與她,容貌如此駭人之人,也好意思說自己容貌醜陋,柳思思著實忍不下這口氣,便道:“我也早就聽聞過靖王殿下,其貌不揚,如今見著了,才知果然所言非虛。”

奈何李越並未因此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道:“原來康王妃竟如此的伶牙俐齒,方才本王一句玩笑話,既然將你給弄生氣了,本王便自罰一杯,像你賠罪了,可好。”

說罷,便將酒盞裏的酒,一飲而盡。

柳思思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這人怎麽轉變如此之快,方才還在出言於自己過不去,如今便成了沒事人似的,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柳思思一點都不想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便起身準備要走,怎得剛站起來,身上便不知是什麽東西落了下來,眾人立即隨墜落出看去,竟然是一塊玉佩,子衿立即將地上的玉佩給拾起來,見著玉佩上正雕刻著一顆心目的“彬”字,柳思思記得很清楚,李文彬確實是贈過她這樣一個人玉佩,早已被韓聶給摔碎了,如今這麽玉佩不是她,卻從她的身上掉了下來,擺明了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子衿將顯目玉佩故意露出來,讓所有人都將著玉佩上的字給看得清清楚楚。

子衿將玉佩遞給柳思思的麵前,說道:“王妃您的玉佩,我給您撿到起來,您可收好了。”

一旁的賓客立即開始說了起來,“你們看那玉佩上有“彬”字,這枚玉佩莫不是李大人的,這玉佩可是貼身之物,為何從康王妃的身上掉下來,難不成康王妃和李大人有著不正當的關係,難怪早上的時候,我還看到康王妃和李大人私下幽會,兩人怎能作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李文彬在一旁當即不知所措,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卻是送了柳思思貼身玉佩,卻沒想到柳思思居然現在還戴在身上,偏偏掉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了。

這下自己可是有多少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得想個法澄清此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