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真的以為你能護得了子衿,你隻怕是忘記了,在這王府裏我才是妻,而你隻是妾,我才有說話的權利。”

薑沉璧心中驟然緊了緊,抬眸惡狠狠的看著柳思思,語氣卻還是溫和,“王妃怎麽來了?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柳思思踱步向前,譏笑道:“我不正是你招來的嗎?你讓你身旁的婢女子衿隨意散播我被人綁架失去了貞潔的流言,好讓人遭受眾人的詬病,無法抬頭做人,顏麵盡事。這不正是你非要把我招來的原因嗎?”

薑沉璧別他說的心頭更緊,卻還要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王妃到底說在說什麽啊?哦,你以為隨意散播了你不堪的謠言是不是?王妃,我雖然知道你被人綁架的之事,但也絕沒有這樣惡毒的心思,會讓人隨意散播你貞潔有損的事情。”

柳思思見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薑沉璧,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樣做了壞事還死不承認了的人,你以為你讓子衿隨意散播我的惡言,我便會被逼的無地自容,想要去自裁?你太小瞧我了,別說這隻是你捏造我謠言,就算是真的,我也已經不會感到羞憤,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憑什麽就該別人非議!真的應該遭了唾棄的,應該那作惡之人,和你這樣心懷不軌之人。”

說罷,便讓紅箋將一個戴絨球灰帽的小廝給帶了上來,看了一眼身前的子衿,便對其說道:“阿丁,你可瞧清楚了,將當日花叢裏瞧見的那位在散播王妃貞潔有損的婢女,是不是眼前這婢女。”

阿丁打量了他片刻,便篤定道:“奴確定當日瞧著就是這位姑娘,他當時還給其他幾個姑娘說這是薑孺人的意思,讓她們可一定要辦好。”

柳思思理了理衣袖,便開口道:“薑沉璧,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辯解的?你可知你這樣肆意散播我的惡言,不僅會我顏麵掃地?更會讓韓聶,我可不是什麽善良大度之人,我絕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薑沉璧反而有恃無恐,質問道:“那王妃你想怎樣?我可是鎮北將軍之女,殿下更是對我寵愛有加,你若敢要對我怎麽樣?殿下和我爹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柳思思一步步逼進薑沉璧,緊緊捏住她的臉,陰森道:“居然問我想要怎樣?我自是要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害的我別被眾人嘲諷挖苦,就真的那麽開心嗎?你現在就給我笑啊?我倒要看看笑不笑得出來!”

薑沉璧此時哪裏還笑得出來,整張臉都被柳思思捏在手中,疼得不行,隻得用盡全力將柳思思的手給推開,卻硬是推不掉。

柳思思揚其另一起手,便要給薑沉璧扇來,薑沉璧還未來得及閃躲,便被掌摑的一個踉蹌,半邊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有著,可想方才柳思思的一巴掌是多麽的用力。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若非韓聶趕來,柳思思另一巴掌都要扇去了。

柳思思鬆開薑沉璧,起身道:“我在幹什麽?那你怎麽不問問薑沉璧幹了什麽好事?若是今日你不給我個合理交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你看著辦吧。”

說罷,便轉身離去。

韓聶怎麽不知她幹了什麽事,這幾日他去上朝便遭受大臣們異樣的眼光和嘲諷,便讓張灃查出此事是薑沉璧散播的,此番也正是來問罪的。他踱步走至薑沉璧身前,逼問道:“沉璧,你看看如今都做了一些什麽啊?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因你的嫉妒之心隨意散播王妃貞潔有損的言論,你可知你這樣做?不單單是毀了王妃,更是將我在朝中的威名毀於一旦。”

薑沉璧卑微的俯了地下,緊緊的纏著韓聶的手臂,乞求他的原諒,“不,殿下,我是愛你的,我隻是恨柳思思,我恨她搶走了我的正妃之位,但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啊,殿下!”

“你為了想要得到王妃之位,便可不念你我夫妻之間的情分?害得本王在朝堂成為別人嘲諷的話柄,你真的是太讓本王失望了,此番若是不罰你,日後便指不定要更過分的事情來,你明日便收拾好行李,搬偏院去好好反省去吧。”

說罷,韓聶毫不留情的她纏著自己的手摔開,便大步流星的離去。

子衿急忙將其扶起來,“孺人,這下咱們可怎麽辦啊?那偏院如此的簡陋,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薑沉璧喃喃道:“我才不要去偏院那樣的地方,我不去。對了,我可以去找王妃求情,礙於眾人的目光,她一定會原諒我,這樣我就不用去偏院了,我這就立刻動身去。”

說罷,子衿便隨著薑沉璧去了采微苑。

主仆二人走到門口,便被下人攔住不讓進,子衿便上前理論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孺人可是親自來找王妃有事相談,你們憑什麽不讓進?”

紅箋上前說道:“我們王妃早就吩咐過了,今日隻有薑孺人來,便不能讓其你進去,孺人您還是快走吧,我們王妃不會見你的。”

薑沉璧的心手緊了緊,立即拂了拂裙擺,在門口跪了下來,蘭姑急忙伸手攙扶她,勸道:“薑沉璧,你這是要做甚?你快起來,這可使不得啊?”

薑沉璧卻推開了蘭姑手,態度誠懇的道:“我今天是來誠心誠意請罪的,王妃說過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從來不會輕易原諒人,但我相信隻有我誠心,她一定會原諒我。”

紅箋見她非要在兒跪著,勸也權不走,便隻得讓蘭姑在此處看守著,自己則跑進廂房去告訴了柳思思。

薑沉璧在門口這一跪,便將下人們的目光都給吸引了來,認為薑孺人這般誠心的跪下乞求原諒,王妃卻如此的心狠不肯諒。

眼瞅跪了半個時辰,薑沉璧都有跪過不穩了,卻還是不願離去,蘭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將走進廂房去告知了柳思思,讓她出去將薑沉璧勸走,柳思思卻並不為多動。

沒過多久,天空突然下起小雪,薑沉璧雙膝跪在地下已經僵硬的沒有知覺了,整個雪都沾了她一身,冷得她渾身打顫,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蘭姑見雪下得越來越密,若是在讓薑沉璧再跪下去,定要落下病根不成?便又進廂房去找柳思思,柳思思這才終於打傘走了出來,踱步到薑沉璧身旁,說道:“薑沉璧,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快給我起來。”

柳思思見她還是不肯起來,又道:“你雪地裏跪著,你這根本不是求我原諒,而是在逼我寬恕,因為你知道我會顧忌康王的顏麵和你們薑家的勢力,我便必須原諒你嗎?”

“王妃,我知道我做了許多錯事,但此番是真心想祈求你的原諒?”

柳思思旋即用手指了指旁處正在觀看的下人,“你看到那兒的人了嗎?你不是在跪我看的。你是跪給他們看的,你想讓他們知道我若不原諒你,我便是個惡人。我告訴你,你這樣做沒用?道歉是不用跪的,跪也跪不出誠意來,你若真心求我原諒你,那你便立刻回你的采薇苑去,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我日後心許還會原諒你。”

言盡於此,柳思思便回了廂房去,不管薑沉璧。若是薑沉璧非要雪地裏跪著,那也與她無關。

而薑沉璧也因過於寒冷,暈倒了過去。韓聶那邊知道了薑沉璧來琉璃閣跪著求得柳思思原諒的消息後,便立即動身前來,正好見著了薑沉璧暈倒在地。

他顧不上一切便衝過去,將薑沉璧給打橫抱了起來,一路回采薇苑去,讓大夫來為其醫治。

半個時辰之後,薑沉璧終於醒來,見到韓聶出現在眼前,欣喜不已,立即伸出手挽住韓聶的隔壁,細聲道:“殿下,沉璧真的知道錯了,看我這般誠懇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想去偏院,那種地方如此簡陋,根本不是人住的地兒,我求你別讓我去住,好不好?”

韓聶見他是誠心悔改的份上,目光也柔和了許多,握緊了她的手,“好,隻要你答應我,以後莫要在在做這樣的錯事,安息自己的身體,我便原諒你。偏院那樣的地兒,你也不用去了。罰你去那種地兒我也於心不忍,如今你也真心知錯。”

薑沉璧立即自己的頭挪到韓聶肩上,“好,我答應殿下,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殿下也得原諒我的過錯,莫要在跟我生氣了。”

這倆人現在倒是又和好了,薑沉璧這幾日到是安分得很,沒有來找柳思思的麻煩。

可花府那邊卻來報說許老夫人病了,讓柳思思前出探望,柳思思便立刻坐上馬車向花府趕去,因上回之事,柳思思如今出府,張灃都安排了許多的侍衛隨行在側,以保護她的安全。

這下到花府,隨行來的這麽的多的侍衛,倒也造成了不便,柳思思隻得讓侍衛們在門口等候著,讓紅箋隨自己進府去看望許氏。

走進廂房裏,柳思思便聞到一股子濃濃的湯藥味,繞過紫檀雕花屏風,柳思思便瞧見一位大夫正做在床頭給許氏把脈,卻緊蹙著眉頭,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大夫卻診不出這是為何?

柳思思拎蔥綠的襦裙,往前走去,忙問道:“大夫方才你已替我外租母診過脈,還請你如實告訴我,我外租母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