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柳天闊正在未央宮當差,金踱步而來,瞧著柳天闊正帶刀站了在宮門口,腰間佩戴著羊脂玉佩羅啜,更將其襯的氣宇軒昂。

柳天闊見金枝朝自己走來,便闊步往前,依舊冷漠道:“公主此時來找屬下,不知有何事?”

金枝揮了揮手,讓春華上前將攢盒拿給柳天闊,含笑道:“柳大人,我知道你喜歡吃陽春白雪糕,便親自了一份,也不知味道如何?你且嚐嚐吧。”

柳天闊卻不肯收下攢盒,連忙說道:“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而屬下隻是個普通侍衛,實在不值得您如此的青睞,希望公主您別將一番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

金枝旋即上前一步,握住了柳天闊的手腕,開口道:“天闊,我對你的心思女你不是不知道,我原以為你之前不喜歡我,隻是因為嫌我肥胖不夠好看,可如今我已經便美了,你卻還是不喜歡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柳天闊見她般傷心的神態,心口處卻在隱隱作痛,好似有把鋒利刀子在剜她的心似的。

若是金枝在多說幾句,他就怕自個兒會心軟,忍不住將金枝給抱在懷裏。

柳天闊隻得狠心的退後幾步,冷漠道:“公主殿下請自重,你我身份有別,希望日後公主殿下不要在來找我。”

說罷,柳天闊漠然的轉過身去離開。

春華隻得輕輕走到金枝身旁,柔聲道:“公主,您別傷上心了,柳大人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公主對他癡心一片,公主如此的美麗動人,日後定會有更好的郎君,比柳大人好前輩百倍。”

她和柳天闊初次見麵時,她便已經對他傾心,想要有朝一日嫁與她為妻。

當時她被夜闖皇宮的刺客挾持,被刺客帶到了荷花池,本以為會就此都了性命,未曾在這樣的絕望之際,柳天闊卻突然出現,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答應的刺客的要求,用匕首插傷自己的大腿,頓時鮮血直流,整個腿部殷紅的一大片。

雖然他隻是出於侍衛的職責,縱使丟了性命也要救自己,可她卻很是感動,有人能夠對她如此的好,便對他存了愛慕之心。

於是此後,她便千方百計的對柳天闊好,想讓他喜歡自己,可無論她怎麽做?柳天闊都還是不喜歡她。

眼瞅著入了夜,柳思思正在走廊散步,欣賞的月色。

柳思思邊走邊道:“紅箋,你覺得我四弟日後會娶什麽樣的女子為妻?不過她那樣冷淡的性子,若是日後有女子家給了她,定會覺得好生無趣,難以同相處。不過,公主殿下的這樣活潑的女子倒是例外,正好可以和他契合,才能忍受我這個四弟。”

柳思思歎了歎氣,又道:“隻是,我著四弟偏偏對情愛之事就是不感興趣,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才會對金枝公主這樣好的姑娘都不喜歡,忍心辜負了人家的一片芳心。”

紅箋含笑道:“王妃,我覺得像四少爺這樣的男子,縱使性子冷漠了些,但卻是癡情之人,隻是現在還未遇見心愛之人,日後遇上了,四少爺不會這般冷漠。”

被紅箋這麽一說,柳思思心中反而有些惆悵,“四弟這樣的性子,到同她的生母高姨娘的性子挺像的,對任何事物都看似很冷淡不在乎的樣子,可一定認準了,便是如何都不會改變。”

當初柳文在遇見弱女子高姨娘在街上賣身葬父,心生憐憫,便給她十兩銀安葬自己的父親。

高氏為了報恩,非要隨柳文走,成了府裏的一位婢女。後來老太太羋氏便已以花氏沒有身孕為由,挑選了高氏做了柳文的妾氏,對柳文則是體貼入微,好得沒話說。

紅箋抬眸說道:“王妃,那我也覺著你的性子像許老太太,不像老爺和夫人。”

“那你說說,我的性子如何同外祖母像了?”柳思思反而有些好奇。

“許老太太的性子很剛強,不喜歡別人忤逆她的意願,對大多事情更是拿的起放的下,而王妃你的性子也是這樣,當初你喜歡李公子的時候,便會全心全意的對他好,可當你發現他對感情軟弱,隻會忽視掉你的一番真心之後,你便果斷的放棄他,這不就是拿的起也放的下嗎?”

其實確實如此,畢竟年幼時她在外租母的膝下長大,這性子像到也並不奇怪。

柳思思淡定的道:“我隻不過是不願再將自己的一番心思,錯付在不該愛的人身上,懂得了及時悔悟而已。既然不愛了,那麽兩個之間就應該撇的幹幹淨淨,不能夠再有任何的糾纏。”

紅箋瞧著神色如此的堅定,隻得深吸了口氣,說道:“可王妃,那李大人並非你這樣灑脫的人,有著那樣的一段過往,怕是很難從其中走出來啊。”

柳思思笑了笑,說道:“她不願從中走出來,不過是覺得曾經我對他如此的癡心,而現在卻對他如此冰冷絕情,心中不甘而已。因為他一直覺著,我對她癡心一片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會同其她女子一樣離開他,如今卻嫁與他人,心中自然會不平,畢竟我太了解他性子。其實我也如今才明白,他從未真心的喜歡過我,從前的一切隻不過是我在自欺欺人,卻還不願承認罷了。”

紅箋見她這般說,不免也有些心疼,便喚道:“王妃!”

柳思思卻並未難過,淡淡道:“成了,咋們也走得差不多了,我有些乏了,還是回琉璃閣去吧。”

“好,”說罷,便隨柳思思往琉璃閣的方向走去,半路上,一個神色慌張的小廝卻撞到了柳思思,差點把她給撞倒在地,好在紅箋及時扶住了他,便氣急的對那小廝數落道:“你這奴才,怎麽走路怎這般茫茫撞撞,往人身上撞去,做事如此的不當心。”

見著紅箋在數落,柳思思理了理衣袖,才掃著小廝一眼,見她眼神飄忽不定,方才一路走來也是鬼鬼祟祟,便覺著有些不對勁,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質問道:“你是哪個院子做事的小廝,我怎麽從未見過你?瞧著如此的麵生呢?”

男子被她這麽一質問,便更加的驚慌失措,使勁掙脫了被柳思思束縛的手,急忙要逃走,更是將阻止她紅箋給推翻在地。

柳思思被推撞在了牆柱上,好在沒有受傷,便起身將紅箋個扶起來,急忙大聲道:“快來人啊,抓刺客,刺客要逃跑了……。”

隨著柳思思的呼喊,立即有侍衛前來朝刺客逃跑的方向追去,柳思思將紅箋扶來坐下,見她沒事才安心下來。

柳思思卻還覺得有些不對勁,望方才男子走來的方向瞧了瞧,竟然是從丹鳳軒出來的路,她心想大事不妙。

她便顧不得一切,立即動身忙往丹鳳軒跑去,走進屋子裏,見韓聶正做在床榻上喝藥,柳思思旋即走來將藥碗推翻在地,嗬斥道:“韓聶,這湯藥被人下了毒,你不能夠喝,有人想要害你,取你的性命。”

奈何已來不及,韓聶方才已將湯藥給喝了一些下去,韓聶驚恐過來望著她,便從嘴裏的吐了一攤紫紅色的血在地上,柳思思見此情景,當即嚇得花容失色,忙大聲喊道:“來人啊,快找大夫,殿下中毒了。”

韓聶卻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放,嘴角還沾著黏黏的血夜。

隨著柳思思的呼喊,婢女急忙趕了進來,見韓聶暈厥了過去,便急忙跑去找大夫前來,柳思思看著暈厥的韓聶又突然醒來,抽搐著不斷從嘴角吐出血,心中雖是擔憂,卻又無能為力。

待大夫趕來是,便立即迎上前給韓聶醫治,伸手將韓聶的眼皮給抬開,瞧了瞧,說道:“殿下中的是砒霜的毒,好在中毒量較小,並無性命之憂,否則連華佗在世,也回天乏術。”

說罷,便給韓聶服下了一粒可以暫時抑製毒性的九花玉露丹。

柳思思見並未大礙,這才放下了心,厲色道:“這幾日殿下腿疾未愈,薑孺人不是應該侍候在側嗎?現在怎得沒有瞧著人。竟有人給殿下的湯藥裏下了毒,你們竟然都沒有發現?”

幾個侍候在側的婢女被柳思思這責備,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下,薑沉璧卻在這時前來,隻汗顏道:“王妃教訓的即是,此事確實我的疏忽,才讓下毒之人有機可乘,我此事定給王妃一個交代。”

說罷,便派人將這幾個此前侍候在側的婢女拖出杖責了二十大板,自己責迎上前去侍候韓聶。

柳思思見張灃趕來,便徐徐的轉身,朝之走去,張灃拱手道:“王妃,都怪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抓住那給殿下下毒之人,眼下殿下的情況如何了?”

柳思思悠悠道:“張侍衛放心,殿下現在已無性命之憂,至於那下毒之人,我已看清了的樣貌,到不怕抓不到他。此番殿下中毒之事關係重大,怕是要立即派人要進宮去給太後娘娘稟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