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和尹輕柔商議了一下,準備先將得來的黃金拓片送回到九寶鐵刹山。隨後便返回北城。

而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辦。

那就是收張龍為徒!

雖然水猴子已死,但我與張峰的約定卻並沒有因此作廢。

張龍雖為龍子,但卻命中犯煞,與水相衝,如果不入撈屍這一行,那張龍日後必會因此喪命。

這日在村長與其他村民的見證下,我們在張家擺上了香堂,正式舉行了拜師儀式。

我和尹輕柔坐在上方,張龍則跪在了我們麵前。

老村長作為張龍的引路人,在一旁開口說道:“擇此日之良辰,引蛟生入門下,今有師長趙長河擇張龍為徒,收入門下,此後師不餘情,徒不餘力,師徒同心,共盛門派。”

“謝問恩師可有悔意?”

“收張龍入門,傳本門衣缽,絕無悔意!”

“再問徒兒可有悔意?”

“拜恩師門下定待師如父,此後常伴恩師身邊,敬奉師父,師娘雙親,絕無悔意!”

“既無悔意,奉茶!”

一旁的村民遞來茶水,張龍恭恭敬敬的端起茶水,遞到了我和尹輕柔麵前:“師父請喝茶,師娘請喝茶!”

我們兩人將茶水接過,各自輕泯了一口。

喝過茶水,拜師儀式就算完成。

張龍就算是我南派門下的弟子了!

按理來說,張龍既然敗到了我的門下,那我就該帶他離開。

可是張龍現在年紀還小,況且正在上學。

如果我真帶他離開,那他的學業便會成為問題。

最終我決定先讓他留在北方完成學業,如果他成年後還想從事這個行業,那就去北城找我,到時我自然會盡師徒之情,將我一身本領全都傳授給他。

如果到時他有其他的打算,或者前途更加光明,那我也不會強求。

到時他大可以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而我們的師徒名義也會繼續保留。

拜師儀式結束後我們準備離開村子,在我們離開的前一夜,我和張龍有這麽一番對話。

“師父,您還回來嗎?”

“你師娘的家人都在這裏,我們逢年過節都會回來!”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去找您?”

“等你成年以後,如果覺得讀書無趣,那就去北城找我!”

“可我現在就覺得讀書很無趣啊!”

“現在你還小,你還不理解讀書對你的重要性!”

我伸手摸了摸張龍的腦袋,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在家要聽父母的話,今年中秋我還會回來,如果被我發現你調皮搗蛋,別說我收拾你!”

張龍調皮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嗯,我之前讓你接的水猴子的血,你就自己好好保存吧,河裏的水鬼已經被全部滅殺,想來村民們不會再受到騷擾了!”

張龍表情落寞道:“可是我那兩個小夥伴都死在河裏了,都怪那該死的水猴子……”

張龍話音未落,我便製止了他:“不要再說了,之前是咱們誤會水猴子了,你的那兩個朋友並不是水猴子殺的!”

“可……”

“你要學會明辨是非,不能人雲亦雲,師父這次就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所以才會先入為主害,死了水猴子,你以後一定不能犯同樣的錯誤,知道嗎?”

張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而我則是將一條綠色的手鏈掛在了張龍的手腕上:“這條手鏈帶著,它能保你日後不會與水相衝!”

水猴子的遺體和那張被剝下來的皮已經被我們焚燒掩埋。

我沒有隱瞞我們誤殺了水猴子的事實,因為這本就是我的失誤。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顏麵而繼續玷汙水猴子的聲譽。

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後,我們再次返回了小城,並購買了前往鐵刹山的車票。

我們受邀參觀了這裏供奉的所有神靈造像,並親自將黃金拓片交還給了龍門派現任道長。

他看到黃金拓片的時候顯得十分驚訝,並明言這份拓片已經遺失多年。

大家本以為是當初攜帶拓片逃跑的道長監守自盜,轉賣拓片就此還俗了,卻沒想到這份拓片竟還有重現於世的這一天。

我和他說明了這份拓片之前的經曆,畢竟為了保護這份天書拓片,已經有無數人為之付出了生命。

這位道長在聽完我的敘述後大為感動,並決議要為當初攜帶拓片離開山門的道爺正名。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與我無關,我已經將天書拓片送回,這就算我功德圓滿了。

而我的此番舉動也並未辜負薩滿婆婆對我的重望。

在經過山中大殿時,我的眼角餘光撇到了大殿中的一尊座相。

那座像麵容祥和,寶相莊嚴,卻和我認識的薩滿婆婆有幾分相似。

我手指那尊座像對身邊陪同的道長問道:“道長,請問那尊座像是誰?”

道長順著我手指的目光看去,隨後笑著說道:“施主,那就是我派祖師的護法真仙,黑媽媽!”

不知為何,在看到黑媽媽的雕像時,我隻覺得心中一片祥和。

而那尊座像的眼睛也像一直盯著我一樣,半刻都不曾挪開。

見我在原地看了許久,那名道長對我問道:“施主,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不對,我隻是感覺黑媽媽有些像是故人!”

這位道長將我們送到了山門前,隨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施主,你身上血債過多,殺氣深重,貧道有一言相勸,不知施主可否願聽?”

“道長請講!”

“我知道施主此次想要長途返鄉。經貧道所看,施主不如先在北方暫住一段時間,等這次風波過去後再離開不遲!”

“如果一定要離開,那就請施主走水路,別走陸路,施主此次劫難正應南方,還望施主謹慎應對!”

這道長說了一番雲裏霧裏的話,把我和尹輕柔全都繞蒙了。

我還想問個究竟,可這道長卻伸手製止了我:“施主,貧道是看在您送回天書拓片的份上才願意多說幾句,實則道破天機,貧道也會因此受罰!”

“這其中深意不可妄言,還請施主不要再問了!”

道長說完後便對我鞠了一躬,我也對其還了一禮:“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問了,道長慢行,咱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