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之前遭受過的阻礙和我剛才麵臨的危險我就感覺自己氣不打一處來,我揮舞著手中的戰斧衝向麵前的小道童,他也用隨身隨帶的一把桃木劍向我還擊。

可桃木劍哪裏會是斧頭的對手,隻是幾招下來他的桃木劍便被劈斷了。

“我這次的目標隻是你師父,你不要礙事!”

我不想和這個小道童浪費時間,畢竟我也不確定老道長的奪舍要什麽時候才能成功。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如果真讓你打亂了師父的計劃,那我也太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是非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沒辦法,自古忠義兩難全啊!”

小道童手握殘劍朝我衝來,我也揮起了手中的戰斧。

不過這次不是劈,而是拍。

我用斧頭將小道童拍出了老遠,他重重的撞到了鎮龍塔的大門上,就此昏迷了過去。

眼見著難纏的小道童已經被解決,我連忙跑向了鎮龍塔,想要打斷老道長的奪舍。

可我剛靠過去老道長便縮回了雙手,並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臉上的鱗片紛紛剝落,露出了一張白嫩,英俊的臉龐。

這張臉雖然年輕,但卻和老道長有著八成相似。

他麵帶微笑地對我說道:“早知道你這麽難纏,當初我就不該放過你!”

“你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

“承認又能怎麽樣?”

他雙手背到身後,信步來到了我的麵前:“小夥子,天地間的一切都是因果使然,他們遭受到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重返青春的老道長變得極為自負:“既然你拿到了這把斧頭,那就說明你已經看到了那塊石碑,知道了我們族人當初的經曆了吧?”

我點了點頭:“沒錯,我都已經知道了!”

“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如果不是金軍趕盡殺絕,這裏理應是屬於我們的家園!”

“一切的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幹涉你複仇,但你為什麽要囚禁這個女孩,為什麽要殺死那個年輕人?”

“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龍王村的秘密,不該公諸於世!”

老道長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裏的一切全都是由他一手策劃的,而事情的大體經過也的確和我推斷的差不多。

龍王村中誕生的龍屍的確是他引導妖龍怨氣催生而成的,但他催生這些龍屍的目的卻並不是和他一同創建家園,而是為了挑選一個合適的肉身作為奪舍目標。

他本就是龍屍,無法奪舍正常人的身體,隻能以自己同類的身體作為載體。

他處心積慮這麽多年,龍王村整整誕生了九十六名龍屍,但卻沒有一個能成為他心目中的載體。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會囚禁佩佩,並準備將佩佩腹中的胎兒培育成自己的奪舍目標。

至於李俊生的死,那完全是一場意外。

因為李俊生發現了龍屍沉井的秘密,老道長擔心李俊生會將龍王村的秘密公諸於眾,所以他才命令村民們殺死李俊生。

可誰知李俊生死後一靈不滅,竟還是逃離了龍王村,並在飛機上遇到了我。

我之所以沒死,一方麵是因為我的本領還算過關,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老道長手下留情。

據他所說,他年輕的時候曾與南派撈屍人有過一麵之緣,他念在我也是南派出身的份上想要放我一馬,希望我能知難而退。

卻沒想到我步步緊逼,竟追查到了這裏。

說到這裏,他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妖龍被你所殺之後我竟還有煥發第二春的機會!”

我吃驚的對他問道:“你能返老還童,難道不是奪舍的功勞嗎?”

他搖了搖頭:“奪舍並未成功,否則我現在應該化作齏粉,隻是可惜了那具肉身,就這麽白白浪費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被囚禁在鎮龍塔中的佩佩:“這丫頭是純陰之體,而且還是初子之身,這樣的體質最適合培育龍屍,我本打算借她培養一具合適的肉身,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

“前輩,那您打算怎麽處置我?”

返老還童的老道長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站在他的身邊,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嚐試與他拉開距離,卻被他發現了我的圖謀。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放你一馬的,可你現在已經撞破了我的秘密!”

“您是要殺我?”

“嗯,不過念在我與你們南派前輩相熟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自殺機會,這樣也能體麵些!”

“那就多謝前輩了,不過還請您離遠一點,否則我動不了手!”

我們實力上的懸殊使得他放鬆了警惕,他退回到了原地,想給我自殺的機會。

我舉起了那柄戰斧,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喜色。

可我下一秒卻將戰斧丟向了他。

他現在剛剛蛻變成功,實力肯定大打折扣。

既然他執意想要殺我,那我便與他鬥個魚死網破。

眼見著大斧飛到麵前,他伸手穩穩地接住了斧頭,而我也趁著這個空擋衝到了他的身邊。

尹輕柔臨走前留給我的黑符已經被我托在手中,我將符紙猛地拍在他的身上,他的動作頓時遲滯了幾分。

動作上的遲滯拉進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借此機會對他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我們兩個纏鬥了片刻,最終我一時不慎被他一掌拍中了胸口,這場戰鬥就這麽結束了。

我的胸骨已經塌陷,嘴裏也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他揭下了胸前的符紙,本想將其揉碎,可卻發現這黑符材質特殊,又饒有興致地將其收了起來。

“小子,看來你求生的意誌很強嘛!”

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我,並緩緩來到我的麵前。

我剛想說話,便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他踩在我的胸口上一字一頓的對我說道:“可惜你實力再強也是徒勞,在我麵前你什麽都不是!”

鮮血順著我的嘴角流出,我的胸骨已經完全塌陷,呼吸也變得極為困難。

我伸手一陣亂抓,卻從腰側摸到了一隻木匣。

我這才想起我之前曾將從薩滿婆婆處得來的毛筆帶在了身上。

現在唯一能救我的恐怕也隻有這隻毛筆了!